第一零九八章 亭中酒(1 / 2)
残秋晓夜,枯叶飘零,院子里的高树已是枯枝渐现,枝头的枯叶在秋风中飘零而落,院落里虽然时常打扫,但是值此深秋,枯叶无穷,院落里的青石地上却还是时不时地落下枯叶,便是亭子的琉璃顶上,却也颇有一些枯黄叶子。
亭子左右两角各挂了一个灯笼,灯火昏暗,一阵风过,灯笼摇摇晃晃,青石地面上的秋叶被秋风卷起,打了个卷儿,便又落到他处。
韩氏兄弟在亭中相对而坐,气氛颇为冷清。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韩玄道微一沉吟,终于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来!”
韩玄昌凝视韩玄道眼睛,问道:“胡雪辛和范云傲同时患病,大哥应该早就知道此事了?玄昌想问大哥,他们是真的患病,还是掩人耳目!”
韩玄道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淡淡道:“今日你派人四处打听,自己更是亲自去了范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还没有想透?”
韩玄昌摇摇头:“我没有想透,也不敢去想透!”
“我来问你!”韩玄道脸sè显出yīn厉之sè:“那夜他二人是否去了你的府上?”
韩玄昌面不改sè,点头道:“不错!”
“我再问你,他二人深更半夜扮成那般mō样前去你的府邸,所为何事?”韩玄道冷冷道:“范胡两家包藏祸心,你竟能与他二人密谈良久,他们想做什么?你……又是想做什么?”
韩玄昌镇定自若道:“原来大哥一直在派人盯着我府上的动静,或许我府中也布下了大哥的耳目吧?”他的声音之中,已经带了怒意。
韩玄道冷视韩玄昌,逼问道:“若不是如此,你与他二人缠在一起,我又怎能知晓?若不是如此,自家手足反戈相向,我却是毫无所知。韩玄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是要出卖我韩氏一族吗?你究竟与他们商议些什么?”
韩玄昌面无惧sè,反倒是淡然一笑,“原来你一直在怀疑我。”他脸sè也肃然起来:“我从未忘记自己是韩氏子孙,我倒想问一句,大哥自己可忘记了自己是谁?”
韩玄道一脸寒意,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玄昌淡淡问道:“范云傲和胡雪辛是否已经落在你的手中?”
“我一直说过,你不是笨人。”韩玄道冷然一笑:“我本不想这么早动手,但是这两人太不识好歹,再不出手,此二人必定要兴风作浪!”
“兴风作浪?”韩玄昌轻叹一声,缓缓道:“大哥,你听我一句,凡事需要恩威并用,一味示以威,最后反而会适得其反……!”
“恩威并用?”韩玄道淡淡道:“如此说来,你倒知道如何治国了?”
韩玄昌正sè道:“我们三兄弟,论文才断事我不如大哥你,论武功战功我不如二哥,我是三兄弟中最无才之人。但是玄昌却知道,凡是给他人留有三分余地,便是给自己留下大大的后路。如今我韩族尽占朝堂,其势所在,范胡两家也是心知肚明,只要能给他们留条活路,未必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一起和睦相处。范胡两家所惧者,无非是担心我韩家赶尽杀绝,我们示之以恩,可削其地贬其人,却让他两族延续下去,自可收为己用,若是一味用强,这两族俱都是百年世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真是大下杀手,我大燕国本身却是要元气大伤。”顿了顿,道:“大哥难道没有见到,贺、西门、苏等世家虽然已经湮灭,但是其残部党羽依然在各地时起bō澜,若是始终敌对,这仇怨永远不得解开,亦让我大燕祸患无穷!”
“fù人之仁。”韩玄道冷哼一声:“范胡两家俱都有虎狼之心,若不能一网打尽,日后更将成为我韩家的心腹大患。你这一套说辞,不过是懦弱之心,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必要狠得下心,fù人之仁是要反受其累。”
“所以你便将他二人抓了起来?”
韩玄道淡然道:“我若是不动手,只怕他二人要联合某人掀起风浪,陷我韩家于危境了!”
“某人?”韩玄昌大笑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会与他们联手坏你之事?我会与他们联手来对付自己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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