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交易(1 / 2)
先道歉,又用错典了,汉书下酒是宋朝人的事,汗</p>
曹冲闻言也是大笑,他对钟繇躬了躬身说道:若是如此,冲还是先告知钟大人以免大人失望,我手里是有茶引不假,可是钟大人也知道,我要应付的人实在太多,丞相大人一个人每年就要供他十斤茶,我那子建兄长,比起丞相大人来毫不逊色,陈孔璋那帮人,就指着子建喝不要钱的茶呢,我这做兄弟的,只好勉为其难,给他撑足了面子,再加上子桓等人,我这每年五十斤的茶引,落到我手里,也不过十斤而已,钟大人如果不够,我是可以支援五斤不成问题,再多了,我也无能为力,只好去求刘大人了。</p>
钟繇讶然,有些奇怪的说道:将军镇守荆益,统有大权,怎么每年仅有五十斤的茶引莫不是,哈哈哈,怕我真去叨扰将军么</p>
曹冲笑着摇摇手:大人有所不知,荆州新政实行之初,我便和刘大人有过约定,每人都有定额不同的茶引,多出的部分,是要按市价购买的,谁也不得越权。我忝为新香的明人,所以有五十斤之巨,象刘大人,身为南郡太守,手握着茶叶进出大权的人,不过是区区十斤,他自己又好喝茶,这每年的定额,都是不够用的,只好自掏腰包去买。至于我,如果放开了喝,每年也至少要有五十斤的缺额的。</p>
他笑着将襄阳的新政的一些内容向众人讲了,特别是讲了对掌握大权的人的一些限制,以及这些政策的实行情况,最后总结道:诸位有所不知,我荆州益州各级官员,不同的货物都有不同的配额,算是对他们辛劳地一些补偿,但不能无限制的索取,这也是民脂民膏。如若取之不以节度,也是竭泽而渔一般。是故二州官吏,虽然比起其他州郡来待遇好上一些,却也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富得流油。</p>
钟繇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捉摸了一番,接着说道:既然茶盐都有配额。那么纸张是不是也有配额,繇闲来无事,每日作书一个时辰,试过许多纸,唯有陛下赏赐的襄阳蔡氏澄心堂纸入手绵软,墨意盎然,试过一次之后,再用其他纸简直无法下笔,又不能向天子请索。只好到集市上去买,只是蔡都督心也忒黑,一枚纸索价二百钱。我这没有俸禄可拿地闲人实在挥霍不起,每日仅能用上两枚,让人意不能尽,实在憋屈,不知将军能否给些配额</p>
曹冲哎呀一声拍了拍脑袋,充满歉意的说道:大人见谅,我倒把这事给忘了。这样吧,我即日派人与刘大人商量,以后每个月供与大人澄心堂纸五百枚。以供大人挥毫,多留些墨宝传世,如何</p>
魏讽听了,轻声笑道:将军,钟大人书法名满天下,他现在闲居在家,每日来求书的人就不下数十起,每月五百枚,恐怕也不孚使用吧。将军手握荆益大权,难道还在乎这几百枚纸吗</p>
曹冲呵呵一笑,正要说话,身后的王肃轻笑了一声,接上去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家将军用纸也是有配额的,就是陛下,也概莫例外,只是他是一朝天子。配额大了些。是两千枚,我家将军和钟大人一样。每个月的用纸限度也仅有五百枚。</p>
魏讽正在再说,钟繇笑道:子京,我能和将军大人一样有五百枚的配额,已经是心满意足了,焉敢贪得无厌,人心苦不足,五百枚足矣。</p>
大人说得是。魏讽微微欠了欠身子,不卑不亢的笑着对钟繇表示了一下恰到好处的敬佩,然后又转过身来,对曹冲说道:敢问将军,我听说天子最近书画日进,再加上赏赐众人甚多,这每个月两千枚地澄心堂纸也渐不足,如若天子下旨增益,将军又当如何</p>
曹冲一听。不免对这个同乡才子留了神。这丫地直接扯上了天子。显然不是随口一问。他笑了笑。依然没有回答。身后地王肃却笑了一声:魏兄台好灵通地消息。天子禁中地事情。你居然都知道。果然是许县地风云人物。佩服佩服。</p>
魏讽一愣。立刻有些尴尬。他是个布衣。虽然名满许县。却还是个布衣。以他地身份。是没有资格打听皇宫里地事地。问他一个大不敬地罪名都有可能。如果说是钟繇告诉他地。那么钟繇就逃不脱一个泄漏交关地罪名。同样是吃不了兜着走。这王肃没有先回答他地问题。倒是先堵住了他地嘴。实在是犀利。他眼珠一转。随即笑道:讽焉敢挥听禁中之事。只是许县不比洛阳地墙高宫深。天子用度不足时。也常派人出来采买。这在许县也不是什么稀奇地事情。我有所知晓。也是情理之中。王大人又何必惊诧莫名。我只是奇怪天子不过两千枚。将军却有五百枚。似乎有些他说着。故意留了个话尾。摆出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看着曹冲。又瞟了一眼王肃。微微一笑。等着王肃回答。</p>
王肃嘿嘿一笑:兄台对天子地事情倒是关心得紧。不过兄台可知。天子这两千枚纸。已经占到襄阳澄心堂纸月产量地百分之一将军虽然也有五百枚之多。却是包含着荀仲豫先生等人地用度在内。他们无有官职。襄阳书院地用度又紧。纸墨全在将军额度中开销。将军实际所用。也不过百枚而已。每个月写公文就要用去大半。府中诸位夫人学书。我等公文以外地用纸。尽在将军地额度之中。五百枚哪里够用天子除了写字作画。还能有什么用项。居然两千枚也不够用</p>
他顿了一顿。扫视了一眼那些听得有些出神地年轻人。接着说道:我大汉遭逢乱世。百废待兴。我家将军振衰起弱。幸天子恩准。在襄阳实行新政。小有成绩。却离盛世还有天壤之别。正当是君臣协心。效文景二帝俭朴持政之际。焉能肆意而为。一意奢糜。</p>
魏讽一听王肃直接批评起了天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眼神很不善地看了一眼曹冲。曹冲却恍若未闻。正一手举着茶杯和钟繇示意。微笑着将茶杯举到嘴边。很有兴趣地在品尝。却对王肃这涉嫌大逆不道地话一点反应也没有。魏讽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钟繇。钟繇似乎也在品茶。根本没有看他。只是头轻轻地点了点。随后赞道:好。好茶。果然是入口有余香。</p>
魏讽一听。心领神会。他冷哼了一声。不快地说道:王大人此言差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天子地。天子用些纸。又哪里称得上肆意而为。又怎么能说奢糜。王大人莫非久在荆州。忘了做臣子地规矩了吗</p>
王肃也沉下了脸,一股怒气勃然而。魏讽嘴上在指责他不知做臣子地规矩,实际上却是在指责曹冲。魏讽胆子这么大,一定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在借题挥。他看了一眼曹冲地脸色,见曹冲依然是在不紧不慢的喝茶,耳朵却不经意之间动了一下,知道曹冲心里有些不快了,便接上去说话:兄台这话。说得太大了些,天子一个月写字作画两千枚纸尚且不足,平均日用纸六七十枚,天子能写得了这么多字,作得了这么多画兄台不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吗澄心堂纸枚二百钱,便是两石粮食,天子每天写字作画就是五口之家一年之粮,这还不叫奢糜,那还有什么叫奢糜</p>
魏讽摇摇头:话虽如此。可是这天下是他的天下。他就算是有所挥霍,也是天子。我们做臣子的,如何能这么放肆的评论天子,这君臣之道,莫不是成了一句空话了</p>
曹冲听他这么一说,可就有些不高兴了,开始看这小子还是个明白人,怎么越听越不对路子,他放下了手中地茶杯,在案上出笃的一声,脸色有些不好看。钟繇一见,连忙打圆场说道:哈哈哈子京莫要意气,你不知稼穑之难,无切肤之痛,哪里能体会到曹将军王大人的难处。王大人说得对,我大汉久遭兵乱,确实应该节俭一起才对。哈哈哈这些国事,就莫要再争了吧。</p>
魏讽听了,收了脸上的怒容,转眼笑道:大人教训得是,魏讽是有些意气了,还请将军和大人恕罪,莫要见怪。</p>
曹冲嘿嘿一笑:你放心,我不怪你。你既然在许县有些日子了,想必也从仲豫先生仲长公理等人口中得知,我襄阳书院有个不错的传统,论坛之上,可以放所欲言,任何人不可以言罪人。圣人当年也赞子产不毁乡校的,我等议议政,也是关心时事的体现,比起不过青红皂白的愚忠或不问苍生的避世,纵使有些不敬,我想天子也是能体谅地。</p>
钟繇放声大笑:将军说得对,年轻人嘛,是要有些意气的,不可象我这等老朽,暮气沉沉,百无一用。</p>
曹冲摇了摇头,对钟繇拱了拱手说道:钟大人何必自谦若是。丞相是极看重大人的,当年大人镇守关中,马韩晏然,丞相才得以平定冀州,这等大功,丞相是没有忘记过地。</p>
钟繇听了这话,心里的委屈这才好了些。要说他闲居家中一点意见也没有,那是骗人的,最近荀家也倒了台,他更是心惊胆战,不知前途何言。前些天天子召见,征召他的儿子为郎,同时透露出想让他去关中的意思。他思前想后,没有敢立即答应天子。天子现在无权,能不能去关中,还得丞相府说了算,要不然他就是去了关中,事情也不好做。再说曹丕在关中,他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跟曹丕争功吗他一直没有搞明白天子的信心从何而来,昨天晚上,荀悦派人来告诉他曹冲到了许县,要来见他,他才一下子明白过来。为此他特地准备了一番,将魏讽等人邀了过来,想借机将魏讽介绍到曹冲的镇南将军府里,顺便和曹冲套套近乎。没想到话不投机,魏讽居然和曹冲的亲信王肃抬起杠来了,让他颇有些意外,只能出言打断了他们的争论。生怕惹得曹冲不高兴,现在听曹冲这么赞他,他提起地心思终于放下了些。</p>
将军过奖了,繇性粗疏,无有方略,哪里敢和我开朝三杰的萧何相比。钟繇连声谦虚道。</p>
大人过谦了。曹冲笑了笑:大人在关中数年。边境无事,如今这个样子,不是大人的过错,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我看啊,这关中的事,还得大人这样的稳重人才做得。</p>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钟繇,钟繇捉摸了一下曹冲地意思,立刻领悟到了其中的精神,眼神一亮。曹冲将他的神情全看在眼里。见他明白了自己地意思,又接着说道:我一向是敬重大人的,这不。这次接了棘手的任务,一时找不到解决地法子,巴巴的来找大人求助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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