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谋逆(1 / 2)
赵臻眼睛一花,就看到沈傲猛冲过来,扬手要打他,赵臻平素没曾吃过这亏,这时候反应居然快得很,连忙抱着头后退几步要躲。
这本是本能的反应,可是这一躲,堵在门口的几个国公府护卫都不禁退到一边了,赵臻又气又急,只怪自己不争气,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跟前丢了面子。
而这时候,沈傲大喝一声:“还等什么!进去,给本王搜,谁敢阻拦,立即拿下,权当是乱党余孽处置。案犯唆使人打的不是别人,乃是当朝辅,连辅都敢打,这和造反也差不多了。”
“遵命!”校尉们一鼓作气,tǐng刀如潮水一般往公府里冲,那公府的护卫想拦,又不敢,方才平西王的话说得清清楚楚,乱党余孽,这么大的帽子,平西王就是当场格杀了,多半也是白死。
再加上这些校尉凶神恶煞,tǐng刀如潮水一般往里头冲,谁有勇气去阻止?
赵臻被几个校尉毫不客气地撞到一边,怒气冲冲地想说什么,本文字版由贴吧提供。
沈傲这时冷眼看着他,冷冷道:“秦国公,王子犯法与庶民罪同,窝藏乱党是什么干系,公爷想必比本王还要清楚。公爷自己思量吧。”
沈傲二话不说,阔步进公府,一时之间,整个公府鸡飞狗跳,有狗仗人势的内shì大叫什么人的,立即被校尉一耳光打下去,大喝一声:“跪下!”于是这公府上下居然跪了一片人,校尉们再一处处花园草丛、厢房阁楼去搜,间或会有小婢的尖叫声传出来,使气氛更显得沉重。
沈傲在这公府闲逛,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见几个校尉押着一个穿着儒衫的老者过来,在沈傲面前按着他的头跪下,禀告道:“殿下,案犯张鸣带到了。”
沈傲居高临下地看着张鸣,冷冷道:“抬起脸来。”
有校尉抓住张鸣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来。张鸣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平西王会冲进公府来拿人,他满是沮丧,喉结滚动了一下,想告饶,却又想,早晚是死,这时候告饶,岂不是丢了自家的颜面?罢罢罢,索xìng表现出几分风骨吧。
他重重冷哼一声,怒目向着沈傲。
沈傲淡淡问道:“唆使人试图刺杀杨真杨门下的人是你吗?”
张鸣争辩道:“不是刺杀,是殴打。”
沈傲狰狞一笑,道:“还敢不认?不过自然会有你认的地方,你的同党在哪里,到底有哪些人,待会儿一并老实说清楚吧。来人,将这乱党立即押到京兆府去。”他屹然不动,语气加大了一些,继续道:“下本王的条子,把刑部、大理寺的官员都请来会审,还有各部各院的官员都叫来旁听,给杨大人去传个话,请他入宫觐见,就说刺杀辅的人已经找到了。”
沈傲旋身出去,张鸣吓了一跳,原以为就算是拿了,那也是殴打杨真,虽然动静大,可他好歹也沾了那么一丁点儿皇亲,留住xìng命总还可以的,可是听这平西王的口气,似是要杀鸡儆猴,要硬栽一个刺杀辅的罪。刺杀辅,和因泄sī愤唆使人殴打杨真不一样。前者是有预谋,后者只是sī仇,这就等于是要将一件泄愤的事硬往谋反上去定xìng。若当真坐实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受到bo及。
沈傲面无表情地出去,看到赵臻还失hún落魄地在门房这边呆立着抖,心里想,毕竟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一遇到事就慌了,理都不理他,径直出了公府,翻身上马,道:“随本王去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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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里消息走漏得快,更何况是校尉冲进秦国公府这般的事。各部堂听了,都是一脸惊惧,议论纷纷。
接着便有人拿了平西王的名刺到各部堂来叫人,一听是去京兆府听审,不少人脸都煞白了,原以为杨真完了,可是现在看来,形势居然又是逆转,这京察只怕还要闹下去,没准儿还要闹到更大,原本这平西王还在幕后,现在站到了前台,以这位王爷的xìng子,这事儿能善罢甘休?杨真是罢官,这平西王可是敢杀人的。
王爷有请,谁敢不从?被人知会了的,连公务也都暂时搁下,叫来胥吏嘱咐几句,立即备了轿子到京兆府了。
京兆府这边满是肃杀,差役全部滚到了一边去,换上了真刀实枪的校尉,一队队校尉按着刀在外头来回巡视,让人一看,便觉得脖子有点儿凉。
官轿远远停在街口,整整堵了一条街,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汴京的官儿多如狗,各部堂各寺院的人都来了,上到二品大员,下到七品小官,居然一个都没有拉下,别人都来,你若是不来,这算什么意思?平西王最喜欢就是睚眦必报的了,专门爱算小账,给人穿小鞋的,得罪了他罢官都是轻的。
许多人凑在一起,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各自饱含深意地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有人咬咬牙,举步进去,大家鱼贯而入,比上朝时还庄严肃穆。
到了京兆府大堂这边,才现许多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寥寥几个大佬还能享受一下,其余的管你是三品四品,都得站着,这边上还有带刀的校尉看住你,倒像是堂堂命官一下子成了钦犯一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等到石英、周正这几个人进来,不少人便围拢过去,就算是平素交情并不深厚的也热络地打招呼,其实更多人只是想从石英、周正几个口里撬出点消息来,毕竟平西王有请,实在是一件心惊肉跳的事,没个准信,谁知道这一次听审,最后会审出什么结果来?
石英和周正二人只是含笑,最后一句话,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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