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话 天衣无缝(2 / 2)
“喂,怎么又是你这小丑?本他人呢?”刚和苏珊娜一起从23层的竞技场回来的大流士问道。在他眼前的,仍是那个堂而皇之地坐在[爱神]最高统帅者办公桌后的诺伊诺斯。“哈克先生仍在冥想室里。”诺伊诺斯微笑着答道。这样的回答大流士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听到了,自从“游戏”开始前的两天,本·哈克就如同人间蒸发般,再也没在大流士眼前出现过,每次来到这间办公室,都只能看到宛如已把自己当作[爱神]首领的诺伊诺斯。.大流士开始觉得有些厌烦了,他甚至曾猜想过,那个所谓的“冥想室”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是诺伊诺斯把本藏了起来。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诺伊诺斯对本的忠诚是有目共睹的,真正怀有异心的人是艾桑和他自己。“你不是说本每天只有一个小时呆在冥想室吗?难道这个时间不是固定的?怎么每次我来他都不在?他是故意在躲我还是怎的?”大流士问。“大流士大人,您误会了。”诺伊诺斯仍旧保持着微笑,“哈克先生并不是在躲您,而是自这个星期一起,他就没出过冥想室。”“什么?他究竟在里面干什么?”“哈克先生说,游戏开始后,他需要大量的思考时间,每天一小时已经不够,这几天他会一直在冥想室里,到必要的时候再出来。而这期间,[爱神]所有的大小事务都交给我负责。”“这。。。这真是变态!”大流士怒道。作为心理学家的他,只听过自闭症,还从未听过自闭癖。“如果他不在,那刚才23层的那个广播是怎么回事?”站在大流士身边的苏珊娜问道。“哦,那个是我用变声器说的,怎么样,学得像吗?”诺伊诺斯调皮地说。“什么?你。。。”听到这句话,大流士更加生气了,他没想到,刚才以本·哈克名义向十六个参赛队解释“负者晋级制”的竟是这个小丑。
“别生气啊,大流士大人!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是哈克先生进冥想室前一天交代我办的,我可一点也没有跃权哦!对了,大流士大人,您现在找哈克先生有什么事?”“我有非常重要的话要和他说。.”“哦,那您和我说就行了,我会转达给哈克先生的。”“你这小子,不要太嚣张了!”大流士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有什么资格听取我的汇报?你知道吗,在[爱神]里,我和本·哈克可是平级的!”“啊——息怒,息怒。我怎么敢在您面前摆架子,只是哈克先生现在不在,您有什么事也只能和我说啊。”“哼,好吧,那我就和你说!”大流士强压住心中的愤怒,道,“刚才我在23层,看到鲁斯了!”“鲁斯?鲁斯是谁?”“混蛋,你到底有认真读过近几个月的新闻吗?鲁斯就是自称纽约十一启连环凶杀案凶手的那个人,就是他破坏了我去年在圣诞节的计划,我肚子上的刀伤也是拜他所赐!”大流士轻拍着腹部,说。“哦——您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印象了,可是那个人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精神病院的吗?”“确应如此,可他以cia的身份出现在丘比菲城也是事实。cia的优秀探员应该都已被我们抹杀干净了,我怀疑鲁斯和美国达成了某种协议,美国把他从精神病院里放了出来,并让他以cia的身份参加我们的游戏。.我认为有必要告诉本知道,我们的游戏里已经出现了异数,对这个鲁斯,我们必须慎重!”“cia。。。冒牌李鸣所在的那个队么?”诺伊诺斯回忆着曾看过的全十六队资料,暗想道。“这个鲁斯真的值得您如此重视么?在我看来,他应该只是个普通的神经病吧?”诺伊诺斯虽已立刻在心中暗暗记下了鲁斯这个名字,但表面上还是显得很不以为然。“哼,小看他可是会吃大亏的!我和他交过手,我很清楚,他的实力绝不比那个李觅差,我们[爱神]应该把他列作目前的头号敌人!”“好吧好吧,我会把您的这个消息转告给哈克先生的。只不过,我个人而言,还是认为您有点小题大做了。”
“你。。。”还没等大流士再一次发作,诺伊诺斯便抢过话头,继续说道:“就算这个鲁斯有再大的能耐,他也不可能给我们的游戏带来任何威胁。这并非是我小看鲁斯,而是在于,哈克先生设下的这个局,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死局,无论任何人都破解不了。大流士大人,苏珊娜大人,我认为也该是时候向你们详细说说哈克先生的这个布局了。”“哦?本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么?”苏珊娜饶有兴致地问。“是的,这个布局的全貌,我也是几天前才听哈克先生说的,当时我听后还无比震惊呢!”“本那家伙是这样的,总喜欢把自己的计划藏得很深。.好,那我就听听,这个所谓天衣无缝的布局究竟是什么样的。”大流士坐了下来,似乎终于决定耐心听诺伊诺斯说话了。
“大流士大人,您还记得哈克先生曾对您说过,为了保证在游戏中最后获胜的只会是我们[爱神],他在游戏里埋下了很多保险吧!”“是,他说过这话。”“其实,哈克先生在游戏中的设下的保险一共有五个。第一,是游戏开始前便大量暗杀美国优秀特工,让美国无法派出真正出色的人才来参加游戏。第二,便是负者晋级制,这个制度对我们究竟有哪些好处,您想过么?负者晋级和胜者晋级有很大不同,胜者晋级所产生的结果是我们[爱神]要在最后的总决赛里面对十六队中最强的队伍;而负者晋级则是我们[爱神]可能会在最后的总决赛里迎来最弱的队伍。”“输到最后的就一定是最弱的么?这可不见得哦!”大流士反驳道,“像鲁斯这种人,不知道脑子里装着多少以负取胜的好法子呢!”“不,故意输和故意赢有着很大的区别。在一方想赢,一方想输的情况下,‘故意输’可能会很简单。但是,在比赛双方都想输的情况下,争负却比争胜难上万倍。拿足球打比方吧,这就好比有一个人,无论怎么射球都绝对射不进;一个守门员,无论怎么守球都绝对守不住。.这样的两个人来一场一对一的比赛,您认为,最后能赢的会是哪一个呢?”“这。。。”大流士略微思考了片刻,说,“这不是形成悖论了么,无论怎么比,也不可能分出胜负的!”“没错!哈克先生设计出的负者晋级制,就是为了造出这样一种疑似悖论的环境。一但比赛双方都想争负,则他们必将陷入如同悖论的僵局中。人,一旦面临现实的悖论,往往会手足无措,更别谈是用什么奇计了。一轮游戏结束后,晋级者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晋级的。我们特意安排第一轮游戏的主题为格斗,也是有其用意的。一轮激烈的格斗下来,获得晋级的那些负者队,必然都会伤痕累累,成为一群伤兵。您认为,这些身体上充满伤痛的人,在接下来面临争负的悖论时,还会有足够的头脑去打破僵局吗?”“确实。。。想要故意输,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做到的。”大流士入神地点了点头,似还在思索诺伊诺斯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
“第三个保险,便是大流士大人您那群优秀的部下了。”“哦,你是指nsa队吧。”“是,这只打入十六队内部的卧底拥有清醒于其他所有负者队的头脑,他们能不为悖论所扰,按照[爱神]为他们安排的既定方针一路走下去。而一但他们走到最后,总决赛就会变成一场[爱神]对[爱神],无论如何,都是[爱神]赢的比赛了。.对了,您所在意的鲁斯那个队,下一轮的对手好像就是nsa队了,我相信,december他们会帮您消除心中的疑虑。”诺伊诺斯顿了顿,继续说,“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安排了另一个卧底。”“什么?”大流士惊讶地看着他。“没错,不仅有nsa,我们在十六只队伍里打入了两队卧底。这就是第四重保险。我们让nsa位于赛程表的上半区,另一个卧底位于赛程表的下半区,最好的情况,是两队同时进入决赛,由他们演一场戏,戏中的晋级者进入总决赛和我们[爱神]队再演一出戏;而万一这两队有哪一队失手,没有进入决赛,我们也能确保另一队一定能进决赛。这样一来,我们[爱神]在最后总决赛里的对手已99%可以确定是我们的自己人了。如此,还愁赢不了么?”“那。。。另一个卧底队是哪些人?”苏珊娜插嘴问道。“呵呵呵。。。”诺伊诺斯暧昧一笑,说,“不瞒您说,其中正有鄙人。”“你?”大流士再一次被震惊了,“昨天你说你最近另有要事要做,就是指的这个?”“正是。”“可是,你人一直在这里啊,我们为什么会派出十六架飞机呢?”“呵,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当然不可能只派出十五架飞机。”“你是说。。。”“没错,十六架飞机里有一架是只有飞行员的空飞机,而身在这里的我,本应作为参赛队员坐在那架前往丘比菲城的飞机里。.”“那。。。你是易容参加游戏的?你所在的那支队伍是。。。”苏珊娜好奇地问。“美丽的小姐,这个秘密就让我保留着吧,你们继续观看游戏,自然会知道的。”诺伊诺斯笑得像个淘气的孩子。大流士的心中却敲起了暗鼓,诺伊诺斯说他是十六个队伍其中的一人,就意味着他刚才也参加了格斗游戏;而诺伊诺斯又说刚才格斗游戏进行时那通“本·哈克”的广播是他用变声器说的。这样的话,岂不有两个诺伊诺斯,一个在23层的竞技场里听广播,一个在某个地方说广播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在现场,一边伪装成参赛队员,一边还堂而皇之的用播音器和变声器说广播?这怎么可能?!
“最后,还有第五重保险,确保我们的胜利万无一失。”正当大流士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诺伊诺斯又开始说话了。“我们,会用摄像设备,录下五天来比赛的全过程。万一不巧,正好被我们碰到那1%的可能性,nsa和我那队都没能赢得决赛,取得和[爱神]队进行总决赛的资格,我们[爱神]就将在最后的总决赛里迎来一个并非是自己人的对手。当然,由哈克先生、大流士大人和苏珊娜大人组成的[爱神]队,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都不太可能会输。但,为慎重起见,哈克先生还是为这1%的可能性做了两手准备。如果[爱神]队在最后的比赛中取得了负位(即获得胜利),我们就正大光明的赢了,届时,我们可把五天来比赛的全过程放到网络上,给全世界人看,让全世界知道,我们举办的此次游戏乃是一个争负的游戏,最终争得负位的[爱神]是游戏唯一的胜者;而万一[爱神]队在最后的比赛中取得了胜位(即输给了对手),我们又可只把最后一场比赛的录象放到网络上,告诉全世界人,我们举办的此次游戏乃是一个正常的,争胜的游戏,最后在游戏中取得‘胜利’的[爱神],是实致名归的最终胜者。就算其他参赛队伍辩解说此次游戏有负者晋级制这样的规则,只要我们不把前面几天比赛的录象放出来,世人就绝不会相信他们。‘世上哪有以负取胜的游戏呢?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规则?一定是那些输不起的家伙编出来的无聊借口!’世人一定会这么说,且只会这么说。因为,胜就是胜,负就是负,这是个千百年来根深蒂固在世人心底的概念。任谁也不可能去相信从一个负者口中说出的‘负者晋级制’‘以负取胜’这种愚蠢的规则。也就是说,在最后的总决赛里,[爱神]无论是胜了,还是负了,都将成为唯一‘胜者’!这,就是不可改变的现实!”
听完诺伊诺斯的一席话,大流士和苏珊娜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呆得嘴里吐不出半个字来。本·哈克的大脑,简直超越了所有的人类,这,是他们第一次产生此种感觉。如此精巧的布局,是常人所能想到么?计算到包括最后一步在内的每一步,计算出任何一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并设计出应对方略,造出一个200%不可改变的胜局,这,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么?确实,本·哈克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不可能有人从中找出破绽,因为它本就没有破绽。现在,大流士终于相信了,鲁斯,不足为惧,在本·哈克这五重保险所造出的铁壁面前,鲁斯只如同蝼蚁般渺小。
但此时,大流士却笑不出来。本·哈克有着如此恐怖的头脑,早已超越了当年的丘比菲·哈克。而大流士,他又有什么资本,继续和这样一个本·哈克对抗呢?或许,选择真正彻底的服从,才是唯一的正途。大流士,迷惘了。而此时,唯一令他不感到迷惘的只有——胜负已定,且胜者只会是爱神——这个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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