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天里的杀机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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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这对于阿勒坛山1以北亦马儿河畔2的牧民们来说,尤其如此。

大地如同从一场持久的噩梦中醒来,张开她睡眼惺松的双眼,饱览这大好春色。阿勒坛山以北草原的春天,比南方来的要晚些,那巍峨的阿勒坛山北坡从上往下是无穷无尽的针叶林、雪松、落叶松和白桦,它们已经恢复了生机与活力。就连最深邃的幽谷中的积雪,也无可奈何地化作春水,通过各条无名的溪涧汇入亦马尔河,然后如一匹野马一路朝北,奔腾而去。只有那山顶才有永存万世的冰川。

而山下的连绵起伏的小块草原和间或相杂的山林,早已是满眼的青翠欲滴,五彩斑斓的各种知名或不知名的小花在和煦的春风中绽放。各种飞禽走兽纷纷离开巢穴,在这好一片壮丽的天地间自由的觅食,这是那些草食性的动物。

春天是如此的美好,然而这样的春天里,处于食物链高端的野兽也走出自己藏身的洞穴,腹中空空的它们,张开它们嗜血的獠牙,伺机捕捉猎物,以弥补整整一个冬天的消耗。

这里是蒙古大草原的最西缘,北方森林的南缘,南部阿勒坛山的北麓,也是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大殿下的封地东缘,这里也曾是盛极一时的乃蛮部3的故地。

在傍晚渐渐西沉的夕阳之下,两位蒙古少年骑着骏马在稀疏的灌木与大片大片的草甸之间欢快地小跑着,他们将手中的皮鞭在空中挥舞,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那草丛中的野兔、雉鸡与青鼠听到动静,离着老远就纷纷从灌木中跳出,四散逃命。两位蒙古少年一左一右相距五十步的距离,仍然不紧不慢地向前逡巡着,他们似乎看不上这些过于渺小的猎物。

这两位蒙古少年,是亲兄弟俩,年纪稍大的15岁,名叫曲律。虽只有15岁,但已经是一位相当结实的蒙古少年了。他有一张很典型的蒙古人的脸:阔脸,宽宽的额头,细长眼,平塌的鼻梁和较突出的颧骨。弟弟名叫莫日根,13岁的他看上去要瘦小的多,和他的兄长不同,他有一双十分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快乐与调皮的神采。

两人各挽着一张硬木做成的弓,用另一只手握着缰绳,控制着胯下的骏马各自朝前小跑着,成夹击之势。突然,一只梅花鹿从前面一个小土丘的的一侧跳起,感觉到两位蒙古少年的来者不善,拼命向远方的一片较大的树林中奔去。曲律和莫日根看到这只心仪已经的猎物,哪肯放过,一夹双腿,两匹骏马似乎也兴奋了起来,一左一右在后面追赶。那只受了惊的梅花鹿左突右奔,始终甩不开两位少年猎人,只得向前拼命奔跑,那树林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了。

可是已经晚了,“嗖、嗖”两只箭带着尖利的呼啸声飞奔而来,这只可怜的梅花鹿瞬间倒在了地上。

曲律第一个赶到,不等马停下,在马背上斜侧着身了,一手抓着马鞍,腾出的另一只手将那只梅花鹿从地上给提了上来。那两只箭分别从左右两侧精准地击中梅花鹿的颈部。

“莫日根,你的箭法越来越高明了!”曲律回头称赞着弟弟道。

“哥哥,你的箭法也不赖啊!”莫日根笑着道,他打量着这只还未完全气绝,仍在抽搐的梅花鹿,惋惜地说道,“这只鹿大概也才一岁吧?经过去年一个冬天,都瘦成了皮包骨头了。要是到了今年秋天的时候,再来猎鹿那就太好了,肉嫩爽口,肥而不腻。要不然,剥了皮,收拾干净了,放在火上烤,割十几刀口子,撒上点盐花、胡椒和浑葱,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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