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高僧解惑(1 / 2)
“管领殿下,您不能进去!管领殿下!”厅外传来一阵吵嚷声,只见上杉宪政不顾侍卫的阻拦硬闯进来。
上杉宪政瞪着肿成金鱼似的眼睛,大声问道:“武卫殿!请给在下一个说法!到底怎么样才肯救援我上杉家,救援上野的危局”
“上杉兵部少辅殿是在质疑本家吗”吉良义时本还挺高兴的样子,见到上杉宪政立刻拉长脸:“上野国的事情本家还要再考虑考虑,没有其他问题就请回吧。”
语气里隐含着不耐和冷漠,他的眼神里除了冰冷就只有漠然,很显然他并不怎么待见这个百无一用的关东管领,尤其是最近这几个月里上杉宪政的表现让他十分恼火。
仗着自己是关东管领在春曰山城里横行无阻,三天两头跑到天守阁闹着见吉良义时与长尾景虎,见到他们俩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若不是有吉良义时坐镇春曰山城,这里都快变成他的主场,眼看吉良义时有意拖延提出难以接受的条件,此人觉得就用上曲线包围的策略,私下联络长尾家臣团,上窜下跳着找人拉关系真是不亦乐乎。
他试图用山内那点微薄微的筹码换来越后的支持,也幸亏这上杉宪政自己也是穷的叮当响,一应供养都来自吉良家提供,要是他有钱贿赂长尾家的重臣,恐怕早就被吉良义时给逐出越后到外边流浪去了。
上杉宪政面色一白坐倒在地,神情颓丧犹如死了爹妈,而这时一阵搔动中长尾景虎大步走进来,看到关东管领如此凄凉的萎顿在地,不满的说道:“义时!山内上杉家是我关东的武家名门,无论如何都应该尊重管领殿!”
吉良义时也知道和义理男顶牛不会有好结果,干脆放弃自己的坚持随他决定,这几年持续沟通让他逐渐能影响长尾景虎的部分决断,即使他不理解也能得到支持,总有些东西是他毫无办法左右的,比如现在的情况。
“好吧,就听兄长的。”吉良义时耸耸肩选择闭上嘴巴,在他眼里上杉宪政就是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听话就随意敲打,再不听话就打开笼子放他**,为了一个金丝雀与长尾景虎闹翻是不值得的。
更何况长尾景虎因病隐退只是一时权宜之计,他在越后的影响力并没有因此下降,虽然吉良家借此机会威望大幅抬升,但双方家臣团之间的龃龉却需要长尾景虎从中磨合,长尾景虎不问世事并不符合他的意图。
“多谢弹正殿的帮助!我宪政实在感谢啊!”上杉宪政也不敢去瞧吉良义时的脸色,佝偻着身躯语气卑微的一躬身:“请弹正殿为我上杉家主持公道啊!只要能为我上杉家夺回上野国,关东管领的位置就交给您了!”
“这个……在下现如今已退隐不问世事,这件事恐怕得问义时。”长尾景虎迟疑片刻还是推拒掉,他本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只是为虚无缥缈的道义观所束缚,这几年吉良义时一遍又一遍熏陶早就变的精明冷静。
一场病痛折磨他的身体也锻炼他的意志力,借此时机成功破除困扰多年的顽固执念,也就是所谓的知见障,回过头再来看上杉宪政的提议,长尾景虎已经能够冷静的对待管领继承的问题。
如今的上野国就是块烫手山芋,越后若是沾上一星半点再想甩都甩不掉,上野国内的难题若是**控不好就会拖住越后的大量精力和战争潜力,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年八年都难以从这个烂泥潭里抽身。
如果只有上野的问题到没什么,问题是如今北信浓初步稳定,农业生产秩序要重新恢复,需要安定人心重树领民们的信心,还需要安抚那些被吓破胆的领主,以及信浓千曲川流域的农业改造计划等等,千头万绪的事情需要一点点做。
更不要说国土防卫的首要目的,川中岛一战将武田家主力打的损失惨重,但并不意味着武田家就此失去还手之力,任何低估武田家以及武田晴信的人都栽在他的手里,这一点从南信浓诹访赖重、高远赖继、小笠原长时,到北信浓村上义清、高梨政赖都深有体会。
信浓本就是个让人头疼的烂泥潭,武田家的难缠不下于北条家,信浓国人的反复无常也不次于毫无节**的上野国人,现如今吉良义时在北信浓的布局只算得上初见成效,巩固川中岛地区吉良家的绝对支配权,但千曲川南部的小県郡却要直面更大的压力,随时面临四面八方攻来的武田军,一个不甚引火烧身,很容易就会让川中岛再遇兵火。
有这么一大摊子事情要处理,哪有功夫去帮上杉宪政收拾上野那摊子烂事,万一陷进上野的泥沼拔不出腿,信浓再适时的补上一刀岂不是两边都要遭殃,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两人的意志还是相同的,越后不宜盲目出兵,最好是能不动就先不动。
望着上杉宪政狼狈离去的身影,长尾景虎摇摇头站起来,缓缓走到厅外又转身说道:“我们不应该这么对管领殿……”
“世间不应该的事情有很多,没有这些不应该幕府应该安泰,关东管领应该坐镇平井城,而我吉良家应该仍呆在京都安心奉公,就是这些不应该才让我们这些武家出头,只要能维护幕府的安定,作出一些不应该的事也会被原谅的。”吉良义时不以为意的笑了下。
“或许你是对的……但愿幕府能安泰吧。”长尾景虎离去的身影格外萧瑟寂寥,吉良义时几欲张口,但最后还是忍下来。
如果一切按照原有轨迹运转,又哪里会有战国乱世可世间哪有这么多假设让他去做他只能被动的迎接这一切,努力在命运的长河中奋勇挣扎,争取做那跳跃上龙门的鲤鱼。
就像长尾景虎察觉到的那样,吉良义时有着难言的野心,聪明人总会从他的言行中发现不一样的地方,可这都属于不能言及的东西,他是足利家的御一门,发誓要做足利义辉忠臣的武家名门。
身为幕府名将,源氏名门,身上七彩斑斓的光环一道又一道,他需要脸面维持名份的尊贵不被玷污,上総足利家这面大旗更是要小心爱护不容许沾染,这样一来,就迫使他只能压抑心中的野心。
但野心如一团永不熄灭的火苗,随着时间的增长不断蹿高,如越后、北信浓那几件明显异于常态的表现,就是他的情绪不由自主的被激进的野火烧起,不知不觉中就用上不同以往的霸道手段。
一个时辰后,春曰山城内一处教场上,吉良义时气息紊乱汗珠点点滴落,站在他对面的是越后钟馗斋藤朝信,只见他如闲庭信步办挥动手中无刃大身枪一次次逼进,两人对拼二三十合就显现出体力的差距。
伴随每一次两枪撞击,吉良义时的脚步渐渐的扎持不住,又斗二十余合,还是被斋藤朝信挑飞长枪,一场漫长的缠斗终于划上句号。
岩鹤丸带着几个小姓围过来,激动的欢呼道:“馆主大人好厉害!已经能与下野守殿下相持五十余合了!”
吉良义时不以为意的摇着脑袋,看着斋藤朝信面色红润只是略有汗迹的样子,苦笑道:“本家比下野守可差远了,全力对持还是差出一截,下野守不亏是当今越后地一猛将。”
斋藤朝信也不谦虚,哈哈大笑着说:“馆主大人的天赋很好,基本功也很扎实,如果多花些时间修行的话,也可以成为一位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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