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首度交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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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禤文曦紧紧地盯着解语,便缓步走了过来。

本以为已经可以面对这样无情的眼神,可收到他眼中传来的温度时,解语还是会感到浑身发冷--这样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用戏弄猎物的眼神打量着,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想出一句话来。

那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未等解语深吸一口气缓解恐慌,禤文曦便俯下身来,手指勾住她的衣领,一使劲,大红的嫁衣连同纯白的中衣顿时被撕开,原本寂静的山林中,突然响起布帛裂开的嗤嗤声,连同女子惊慌的表情,都在微凉的月光下显得这般的无助和凄厉。

他的动作跟刚才上马车时一样果断而敏捷,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疼惜,带着潜藏的恨意,通通发泄在了这炫目的喜庆嫁衣上,撕碎的布片仿佛是使人沉迷的毒药,让他多年来都可以完美克制的情绪脱离了掌控,只想放肆地倾泻出来。

初春里寒冷的夜风一阵接一阵地袭来,缕缕逗留在解语瞬间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冰凉刺骨。

冷风让解语空白的大脑瞬间回复清明,眼前的情形清晰地告诉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此时她的上半身已经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挡,还好腰带是特制的蚕丝,打的又是她母后所传的“流波扣”,扯不烂,解不开,至少能都赢得一点宝贵的时间。

但是,无力抵抗的她自然也明白,等不到护卫们赶来,所有的事情就会发生。

她用力地想捏紧右手,这才发现使不出任何力气。情急中她咬紧冰凉的嘴唇,在血迹润红她苍白的唇瓣的同时,也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她决定不再去揣测黑衣人的身份,在这样的绝路上,她只能赌一把--堵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公子为何要陷害沧溟国?”

在黑衣人即将解开她腰带的同时,解语缓缓地问。

娇弱的身体在晚风中浸了那么长的时间,开口说话都是僵硬的,这样使得她的话语倍显深沉,正在继续的禤文曦一顿,原本疯狂的眼神刹那间冷静下来,他抬起头看向解语,不动,似乎是在回想她刚才说了一句什么话。

看到黑衣人停了下来,解语暗自舒了口气。现在,无论自己的感觉是对是错,也只能步步向前,无法退缩了。

即使不对,至少也让他暂时停止了侵犯的行为,哪怕是拖延时间也是好的。

解语这般想着,顿觉增添了几分信心,趁热打铁接着说:“据说沧溟国国君禤文曦年少有为,治国有方,却不知何曾与公子结仇,引得您要如此针对他呢?”

禤文曦本就在思索解语那句“为何要陷害沧溟国”是什么意思,这会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更加不得其解,和亲是两个国家的事,这小丫头怎么就相信他恨的不是安陵国呢,再说,就算是要陷害,这里明明是在他们安陵国境内,顶多也就算是不给沧溟国面子,何来针对之说?

看出了他的疑惑,解语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用惋惜的语气说道:“真是可惜,安陵国国力不胜,在前不久不慎得罪了沧溟国,在两国的战事中失利,解语作为安陵国公主愿和亲沧溟,同时两国还签下了秘密协议,把三岭谷西段本属于安陵国的部分划分给沧溟国,这个协议是在解语离开王宫前来和亲的当天生效的。公子您挑了这样的地点,莫不是要跟我夫君作对,我劝你还是赶紧放弃这样的念头,再说这个协议是秘密签订的,只要两国都不承认,您也不可能借此来挑衅沧溟国的!”

最后这句话,解语是完全把眼前的人看作了禤文曦才会如此说:如果他坚持原来的想法玷wu她,那么只要公开协议,便可说明安陵国公主是在沧溟境内受辱,那么沧溟国需要承担保护不周的责任;要是不承认协议,那么沧溟国便失去了三岭谷西段这块到手的大肥肉。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损失。

当然,这种损失仅仅是对于沧溟国而言,如果来人代表的势力不是沧溟国,那么解语这几句话无疑是把自己又往火坑中推进了几步!

这段话说完后,解语和禤文曦都在暗自思量:一人是在忐忑不安地祈求母亲在天之灵保佑她并没有赌错;一人是在忿忿不已地责备楚风怎么就没有把秘密协议的生效时间提早告知自己。于是两人都不再言语,皆竭力在表面上维持镇定,静等对手的反应。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不到一刻,一股强劲的夜风透过木屋形同虚设的大窗户席卷而来,冷风热情地亲吻解语冰凉的身体,她本能地用左手扯过散落在一旁的破碎衣衫,遮住暴露在空气中的上身。

这个动作扰乱了一室的寂静,也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解语扯衣服的动作使得她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况,这在一个青年男子面前是多么的尴尬,先前条条是理的思路也变得慌乱,平静的面色不再,反倒显现出一分娇羞来。

这在禤文曦眼里看来,又不由得有几分好笑:刚才还在博弈中处于上风的人突然泄露出身为女子的弱势,这种认知让他觉得无比的欢畅,似乎是很久没有这样清新的感觉,他不禁又生出几分调笑之心,问道:

“凌解语,你以为我会在乎沧溟国利益的损失吗?”

禤文曦这句话本来只是为了报刚才被人猜中身份的不甘之仇,不料反倒透露出自己在乎的重点就是沧溟国的利益。唯此时他还不曾察觉,直到回国后,才为了这句话懊恼不堪。楚风听到后曾嘲笑他当时绝对是中了丑女的“美人计”,在对敌时竟然忘了要字斟句酌深思熟虑就这般贸然开**露弱点。

解语自然也是捕捉到他话中泄露的要点,刚才的窘迫不见,心下高兴,遂也轻快地回道:“当然,公子您自是不会在乎沧溟国的利益了,但如果我夫君知道他的新娘在自己的国土上遭人欺凌,以他和沧溟国的实力,对于这个奇耻大辱,必可讨回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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