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第六章 「搜查」（2 / 2）

「开什么玩笑!你们到底」

「昨天晚上我看见了。」

「啥看、看见什么?」

赛隆努力地冷静回答他的问题：

「我看到的是身上满是刺伤的人，承受着疼痛与绝望拚命地求救，不断地在鬼门关徘徊，最后在死亡前夕说出『我不想死』」

「我们是有话要跟你说才会来这里的。」

「怎、怎样的事?」

赛隆趁店里完全没有客人进来的好时机，并在可说范围内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少年。

他告诉少年前天遇害的两人也有他杀的可能性，以及如果犯人是同一名连续杀人犯，必定会毫不留情地袭击其它集团的成员。

然后又告诉他在抓到犯人之前，你们有可能被怀疑。

也就是说，你们暂时有可能会被当作杀人犯看待或是成为杀人犯的目标，甚至是两种情况同时发生。

「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呀大家只是想在一起玩闹罢了压根儿也没想过要把对方杀掉来争权夺势」

拉利看着少年一脸快哭出来似地抱着头，于是小声地跟一旁的尼克、娜塔莉亚以及梅格说：

「不是对吧?绝对不是，这些家伙不可能是犯人的。」

「就是说啊。」、「就是嘛。」

尼克和娜塔莉亚立即表示同意。

「我觉得不是。」

梅格也点头说道。

接着赛隆说了几个要多留意的地方。

尽可能快速地把这件事传达给同一个集团的成员；因为会被怀疑，所以不要聚众结党；晚上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绝对不要在外游荡；还有，就算遇上其它集团的成员，也要假装没有看见。

「那么，要好好传达喔，千万别做傻事不然死的可是你自己喔。」

珍妮再三地叮咛。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传达给大家的谢谢你们。」

最后珍妮看着向自己道谢的少年满足地说：「不客气。」

「接下来要去『猎人』老大工作的肉店，虽然就在这附近，不过还要走一段路。」

走出五金行的一行人在尼尔的带领下，通过了村公所前，弯进小巷子。众人排成一列纵队，走在位于左右两旁的三层楼建筑中间的石板路上。珍妮对赛隆说：

「就要通过派出所前面了，要怎么办呢?」

「最后再去就行了。」

赛隆如此回应。于是九人就通过有一名警察看守的艾亚可村派出所前。正要通过派出所时「啊?是你们!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众人的背后有一名从派出所出来的男子大声地说话。六人听到这预料之外的声音后纷纷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那名男子。

「啊?」、「哎呀?」、「呃?」、「什么?」、「啊」、「咦?」

六人部发出几乎一样且无力的惊讶声。

从派出所入口楼梯走下来的，是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

他有着一头竖起来的棕色短发，身上穿着深蓝色西装，整齐地打着领带。

「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珍妮询问男子。

「我不是说了吗?那正是我要问你们的问题。」

那名男子身分为联邦警察的哈奈特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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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是新闻社的夏季集训啊。青春真是好啊。」

赛隆一行人将肉店的事往后顺延，先和哈奈特从派出所往回走了一会，不久便到了哈卡尼纪念公园。

为了不让路上的行人听到谈话，众人像是来野餐似地围坐在公园中央的草坪上。

珍妮很快地向两名保镖介绍哈奈特，相识的经过则让两人很惊讶。珍妮说这事以后再聊，请两人和尼尔暂时回避一下。

于是三人移动到听不见谈话声的长椅处。

「那么哈奈特先生又为什么会在这种乡下的村子里呢?」

珍妮问道，哈奈特则回答：「因为工作啊。」接着又继续说：

「不过详细内容我不能说就是了尽管如此，我还是相当惊讶啊，在那么广大的洛克榭里，居然会突然和你们相遇。」

哈奈特的语调十分悠哉，看起来似乎享受着这次的巧遇。

「你知道现在这个村子里发生的杀人事件吗?」

赛隆以认真的神情询问一派轻松的哈奈特。

「这我不知道。」

赛隆便对于如此回答的哈奈特，将目前的情势做了大致上的说明。

哈奈特认真地全部听完后则说：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啊，我没有骗人喔我是从气氛上得知这里的警察正在进行某项搜查，但也觉得不能贸然过问。还有，我知道你们想说的事，不过我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来搜查那起杀人事件。」

听了哈奈特的回答后，赛隆惊讶地露出不解的神情。

这时尼克开口说道：

「哈奈特先生，如果我没记错，联邦警察的搜查员必定是两人一组来着手调查事件。自从二十四年前独自进行搜查的搜查员被秘密贩卖毒品的组织杀害后，应该就成了不变的铁则。」

「恩这种奇怪的事你懂得还真多啊，尼可拉斯小弟。没错，正如你说的喔。」

「那么，这次的搭档是透明人吗?」

「如果有这样的人一定要介绍给我，是美女就更好了。」

「那么你今天是一个人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一一没错。」

「这么说来，我想应该不是迫在眉睫的案件。那你来这个村于的目的是什么?」

「你用不着顺着我的话，就直接问那么重要的事吧?一哈奈特带点苦笑地说，然后发现有六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不放。

「唉」

哈奈特叹了一口气。

「啊，我知道啦，我说就是了嘛。不过，我说了之后你们就会知道那完全不是你们要找的东西，所以我也帮不上忙喔。还有一点，虽然我想你们应该明白，那就是务必要保密。」

「我明白了。」

赛隆代表大家回答。哈奈特先环视了一下周遭，确认没有人在偷听后才接着说：

「我本身在追捕的可是通缉中的连续杀人犯的行踪。」

六人各自露出六种不同的讶异表情，哈奈特有点得意地说：

「完全不一样对吧?」

「连续杀人犯具体上指的是?」

赛隆问道。

「是职业级的喔。」

「职业级的?」

「没错，也就是所谓的『杀手』他是一名职业杀手，距今二十年前曾被首都的黑手党雇用过，在洛克榭至少杀了十四人。他是个身手不凡的高手，会使用各种方法，举凡枪、刀、毒药、炸弹等，尽管如此却完全没有被逮捕。大约在十五年前，黑手党的老大被逮捕后，经过司法交易终于得知了他的真面目。自从他被通缉后联邦警察就拚命地追捕他，但却完全掌握不到他的行踪。如大家所知，在洛克榭杀人罪是没有时效的，今后应该也会继续不断地追捕吧。」

「要找这种大人物，却独自一人到村子里来?这点我不懂。」

赛隆老实地说。

「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啊不过，一旦收到情报，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都得去确认，看看是否只是空穴来风的传闻。」「那么，收到的是怎样的可疑情报呢?」

「啊，就是『有某个人在某处看到了嫌犯』这类常见的情报。昨天晚上，首都的总部接到一通匿名电话。电话里说：『那家伙住在这个村子里喔，你们去找找看吧。』本来这种密报是不用二去理会的」

「你要说『毕竟对象是那家伙，所以姑且还是过来确认乙对吧?」

「就是那么一回事。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抽到了鬼牌，所以其它人就说：『喂，你稍微去一趟吧二明明从村子附近的分部派人过来就可以了老实说，我好困喔。从昨天晚上就没日没夜地一直开着车，虽然有在服务区小睡一下啦。」

「刚才当地的警察有说些什么吗?」

「我把通缉令拿给他看，要请他帮忙，但得到的回答却是『完全没有这类情报』。唉，我想那家伙恐怕是靠整型手术换了一张脸了吧。」

「大概是吧。」赛隆也表示相同意见，于是两人的谈话就到此告一段落。「这么、这么说来!」拉利大声喊着加入了谈话。「那个通缉犯!连续杀人犯!那家伙该不会就是这次事件的犯人吧?因为他是能够面不改色地杀人的职业杀手对吧?就算他能轻易地杀掉那三人也不稀奇啊!」

「喔喔!」梅格似乎对探出身子的拉利这番话感到很佩服。不过剩下的四人完全没有反应。哈奈特用很干脆的语气问拉利：「为了什么?」「啊?」哈奈特对着张大嘴巴的拉利又问了一次同样的问题：「那名通缉犯为何要在村子里杀害三名少年呢?」「咦?这个嘛。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啊」

拉利发现这件事连自己也无法回答，于是表情大失所望地把身子缩了回去。

梅格也小声地嘟哝：「的确是这样呢。」

「他可是逃亡了十五年以上，被抓到一定判处死刑的家伙啊。而且是除了工作以外不会杀人的职业级杀手。我不认为他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慢着，不要误会了喔，我不是说那三个年轻人的死『很无聊气」

哈奈特继续对陷入沉默的六人说：

「那么，我就姑且去把村子绕个一圈，确认一下目击情报。结束后，再长途驾驶回首都。在那之前我是想找个地方睡觉，不知道这村子里有没有旅馆呀」

「咦?接下来你不帮我们吗?」

梅格恳求似地说着，不过哈奈特摇头说：

「很遗憾，联邦警察对于只发生在这个村子的事件无法过分千预，那是这个国家的警察的工作。毕竟管辖范围不同，举例来说，洛克榭的警察没有理由就穴手管斯贝伊尔的事件，那是不被允许的。」

「那个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赛隆斜眼望着神情悲伤的梅格说道：

「哈奈特先生，不好意思耽搁你工作了。」

「没关系，别在意。」

「方便的话，今晚要和我们一起住在珍妮她亲戚家的别墅吗?」

「什么?」

赛隆询问了一下珍妮的意见：

「如何呢?」

「恩，也没什么关系呀。房间和餐点都会免费提供的。哎哟，我们彼此又不是不认识。喏，这可是善良市民的一番好意喔。」

珍妮也欣然答应。

「」

哈奈特想了一会，不久便回答：

「恩侦察结束后，我的工作就结束了。接下来就只剩下回去而已，你们是计划趁这一段空闲也要想办法让我发挥作用对吧?」

「没错。」

赛隆答得过于直接，让哈奈特苦笑道：

「我会考虑看看，给我联络住址吧。」

珍妮在笔记本上写下住址和电话号码，然后撕下来交给哈奈特。

「那么，大家再见。有那个看起来很强的保镖在，我想应该不用太担心，不过还是别穴手管危险的事喔。」接着哈奈特在六人的目送之下，和柯兹他们微微点头示意之后，便离开了公园。刚才完全没发一百的娜塔莉亚则说：

「哎呀，真是的，大人们的状况也是挺棘手呢。」

「虽然我可以理解，不过他的态度让人觉得有点冷淡。」

梅格的回答仍然带有些许怒气。

「没办法呀。」

尼克试图安抚她。拉利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要怎么办?赛隆。」

「继续拜访各处的集团吧。」

「明白。」

拉利也欣然同意。

「关于你刚才说的话」

坐在地上的赛隆抬头望着拉利说。

「刚才啊，你是说『哈奈特在追捕的通缉犯是这次的犯人』这件事吗?的确，完全找不到杀人的理由，这意见太蠢了。」

拉利苦笑着说，不过赛隆仍一脸认真地回答：「反过来说，『只要有理由』那这假设就成立了。」

「啊，是没有错啦。」赛隆没有回答张着嘴的拉利，而是起身说道：「去见下一个人吧。」

一到了肉店，中年男老板就很有礼貌地出来接待。

「哎呀，毕竟我们是这家店的老主顾嘛，昨晚的肉也是在这里买的喔。」

珍妮向大家小声嘟哝后，跟老板表明今天不是来买东西的，接着问一脸惊讶的老板之前提到的那位少年在不在。

「犬子在里头犬子该不会对大家做了什么不礼貌的事」

尼克笑着对一脸担心的父亲说：

「不是啦，是这边这位尼尔没有遵守之前的约定，让你儿子生气了。他想好好道歉不过却没有勇气过来，他来我们别墅工作时被我们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就这样跟他一起过来。可以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老板说：「如果是这样，当然没问题。」

接着便往店里走去。娜塔莉亚惊讶地说：

「哎呀，你就这样一个劲地谎话连篇啊?」

「那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毕竟是人命关天的紧急状况对吧?」

「恩，干得好，给你记个嘉奖。」

珍妮说完后，里头定出一名约十七、八岁的壮硕少年。他看到聚集在此的大家后，突然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赛隆把这名「猎人」的老大带到外头后再进行说明。

此时，柯兹和莱特诺仍隔着一段颇远的距离待命，毕竟这件事必须在没有大人介入的情况下来进行。

少年一开始对于大家把他骗出来以及尼尔没有听他的话感到生气，不过赛隆告诉他说同伴可能是遭受杀害以及由于昨晚的事件，集团的人都有可能被怀疑这两件事后，少年暂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不久，少年才开口：「我知道了我们会暂时停止活动，绝不食言。谢谢你们来通知我。」少年的反应和刚才「豺狼」的成员几乎一样。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

赛隆说完后，一行人正准备离去。

「喂!」此时少年叫住赛隆他们，赛隆回问：「什么事?」

「之前我认为那些家伙是太过胡闹才会出车祸丧命的，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如果正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是被那莫名其妙的家伙给杀害，那我想他们也会死不瞑目的。」

「我很明白你的心情。」

「既然警察没有干劲而且又怀疑我们，请你们把犯人找出来吧。」

「我们虽然无法向你保证，不过我们会尽全力去做。正因为如此」

「我明白，我会告诉同伴们别做傻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