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之三 焦躁(2 / 2)
"究竟应该向这样的对手展现什么呢?我都没有自信了虽然我原本也没什么自信。"
"不,你可不能如此悲观啊。"
伊露理笑了起来,好像是在为峻护打气。
"峻护君,你现在正处在距离如此活生生的传说最近的位置,肯定会有机会的。不,应该说,关键的提示肯定正绕着她转呢。"
不过,峻护倒是很想添上一句——我可不想进入以她为中心、半径十米的范围内。
"而且,虽然传说她已经活了很久但也许峻护就是'神精'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从级别上来说,你要高于她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
也许伊露理打算鼓励峻护,但峻护是所谓的"神精"始终是一种假说,而希尔德却可以实实在在地施展她压倒性的"实力",二者根本无从比较。本来,自己是神戎这件事就已经很令峻护头痛了,现在,他根本不想考虑这些事。
"总之,对我来说"
伊露理稍稍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正如前几天所说的,我会尽力帮助你。但因为我有我的立场,所以无法进行全面的帮助,希望你能理解这一点。"
"啊,我明白,那么就拜托了。"
"好的。但这件事相当危险,不管怎么说,对手都是希尔德,老实说,仅凭我之前欠你的那些人情是不够补偿的。所以,为了取得平衡,我还要在其他方面向你索取报酬。"
伊露理说得没错。如果只是为了还人情而没有其他补偿的话,没有人愿意这样做的。
"我明白了,你想要什么作为报酬?只要我能做到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事成之后,就用你自己的身体作为报酬吧,不过,请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哎呀,不要跑嘛。"
一瞬间,峻护站起身来就准备逃跑,却被伊露理一把抓住了衣领。
"喂!等等,伊露理!"
一直无所事事却又很老实的介此刻青筋暴起。
"我一直乖乖地听着,保持沉默,可你却越说越来劲了!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你如此水性杨花的!何况还是二之宫峻护,我绝对不允许!"
"可是"
这时候,伊露理故意作出撒娇状。
"峻护的精气实在是太好吃了,只要女人吃过一次,就不得不作他的俘虏,简直是充满了魔性的味道就算集齐一万个其他男人的精气,也远远不及峻护的精气"
你说什么!?你就这样舍了我的精气吗?我可是让你无限制地吸食过我的精气的,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
"不能不能。就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吸食你的精气,可只要和峻护君接吻一次所吸食的精气就足够了。啊啊,对了,之前一直都只是接吻,下一次一定要更进一步,将峻护骨髓里的精气都吸出来。"
"更进一步——!?"
伊露理此刻脸上露出的表情就像一个做了春梦的少女一样。介变得越来越焦躁。
"不行,我不允许你这样做!绝对不行!"
"可是介,你不也和很多女生做过很多事情吗?为什么偏偏不允许我这样做,真是太残酷了。更何况,我们神戎的基本制度便是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制,不这样做的话,精气的平衡性就会被破坏,这样就会给对方造成负担的。关于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好,我明白了,那我们就●△▲!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行,你这样就想和峻护的精气做交换还远远不够资格,至少也要让我■●△才行。"
"那也太过分了!至少也得¥@%$#啊!"
"不行,不和你说了,还是峻护的精气好。"
我是附赠品吗?
峻护在心中嘀咕着,因二人不成体统的对话而尴尬得面红耳赤。
"算了。"
伊露理首先结束了这场愚蠢的争吵。
"既然全场都一致同意以峻护的精气作为报酬,那我们就继续谈下去吧。"
"什么!?"
"眼下先说情报共享,但由于反复申请要花费很长时间,所以无法提供足够的情报。"
"先不要谈是否以我的精气为报酬我想先听听伊露理小姐你的情报,然后再商量具体的对策。""不许无视我!"很显然,峻护和伊露理真的就完全无视于介的存在,开始就今后的展望交谈起来。
*********此时,在二之宫家。"真麻烦打扫明明可以让仆人来做的,怎么能让我堂堂一个哈坦休塔因家的管家来做这种事呢。"
夏洛特一边用掸子扫落客厅里的灰尘,一边嘟囔个不停。
"白翼城有很多仆人,只要向他们发出指令就可以了,真是的。"
"还是我来帮忙吧?"
这时,无所事事的真由正坐在沙发上,犹豫地提出了申请。不过,目前她被禁止做几乎任何事情,只能在夏洛特可监视的范围内老老实实地待着。
"不用。"
夏洛特的回答十分无情。
"殿下已经说过了,不让你做任何事情。如果你实在闲得无聊的话,可以看书或者翻花鼓玩,这些事还是允许的。"
"嗯,可是"
"不要再说了,我也想尽量让你做些事情,但这是殿下的命令,我也没办法,你还是像模特一样一动不动地待着吧,睡觉也可以。"
"不,我一点儿都不困"
"要不要吃些安眠药?或者封住你的颈动脉,让你不省人事,这样一来你想不睡觉都不行了。"
"都不用了。"
"真是不知好歹。不过我也感到很无聊,讨厌讨厌,竟然要我干这种杂活儿,再怎么说也要找些有难度的啊。"
虽然,夏洛特不停地抱怨着,但却一直没有停下手中的打扫工作。如果回到寄宿生活的时代,她早就扔下工作,躲到一旁抽烟去了。真由心想,眼前的她也变得相当圆滑了呢,也许是跟在希尔德这位绝对统治者身边的缘故吧。原本就没有人能够令这样一匹桀骜不驯的野狼乖乖顺从的,但现在看来,那位公主就拥有这个实力。
"哇啊,好香的味道啊。"
就在这时,夏洛特面向厨房,不停地抽着鼻子。
"是祖父做饭了吗?不过,料理的味道过于精致了,看来不是做给我们吃的啊,真麻烦,这种工作应该交给二之宫峻护来做的,因为这是他的家嘛。"
真由心想,峻护肯定是在为自己而四处奔波,想到这里,她又开始了自问自答。在仅存不多的时间内,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呢?在如此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自己究竟——
她根本无法得出结论,思考也无法进展下去,只能一动不动地待在这里。这令她感到十分憋闷,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爱劳动的人。"那个,夏洛特"真由再次提出申请,但与上一次相比,她这次稍微动了动脑子。
"我还是帮你吧,请让我做些什么吧。"
"真烦,你以前不是很听话吗?不要再来烦我了,说过不行就是不行。"
"简单的工作肯定没关系的,比如擦擦柜子玻璃啊,这种活儿坐着就能干,这样一来就能减轻你的负担了。"
"嗯?"
"而且,老实说,一直待在这里无所事事是很痛苦的,请让我干点活儿吧,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好了。"
"嗯"
虽然手段并不能算是特别出色,但真由的哀求好像有些打动少女管家的内心了。
"既然现在殿下不在,而祖父一旦做起饭来就会专心致志,也许可以让你稍微干点儿活儿。那就按你所说,擦玻璃吧,要小心哦——"
"哦?看来你对我的话很轻视啊,没想到你竟敢违背我的命令。"
"——!?"
不知何时。
希尔德悄悄地靠在了客厅的门上,同时眯起了冰蓝色的眼睛,望着真由和夏洛特。
"殿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对、对不起!我违背了殿下的命令,自作主张,实在罪该万死!只要能弥补我的罪过,听凭您的处置——"
转瞬间,少女管家惊恐地呆立不动,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这时候,金发公主从她面前走过,站到了真由的面前。
"嗯那个,学校出什么事了吗?"
"我早退了。"
"原、原来如此嗯,二之宫君呢?"
"我并不是峻护的保护人,不可能掌握他的所有行动的。那么,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希尔德锐利的目光望向真由。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自己的命令被违背的愤怒,当然,她也不会无条件地赦免这两个人。
"我受不了一直闲待着,所以就拜托夏洛特我要干的活儿很简单,而且我以为你不会在我干活儿的时候回来""对不起,殿下!"违背了主人命令的夏洛特,此刻脸色变得铁青,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开口补充道。
"是我违背了殿下的旨意,责任在我,我会接受您的任何处罚。可是,月村真由她实在闲得无聊,有些忧心忡忡。我认为,这样反倒不符合殿下您的旨意——"
"夏洛特,你不用如此解释,如果我要向你问罪的话,那我做得也太不彻底了。如果我并不想让真由做什么的话,就应该将她关在牢里,捆起手脚,夺走她的意识。"
说完,希尔德又重新望向真由。"我以为你会自觉,但看来我错了。对一个不希望获救的人,伸出救援之手是毫无意义的,你打算让我的努力化作徒劳吗?"
没想到此刻,希尔德责问的声音并无纠正错误之意,反而像是对真由的行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究竟想干什么?月村真由。"
听了希尔德简洁的询问,真由陷入了沉默,当然,她十分明白希尔德命令的意图,却因没有足够的认识而违背了她的命令。这时候,真由感到十分自责。
"好吧,我取消对你的限制。"
不知这位金发公主是怎样理解真由的沉默的,只听她高声宣布道:
"你可以自由支配你的人生,不管是凉子和美树彦的意愿,还是我的意愿你都可以违背。你让我的计划落空,我当然不会高兴,但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什么让我为难的了。"
说完,希尔德便向厨房走去,仿佛已经对真由失去了兴趣。
"君特!"
"是的,希尔德小姐。"
"不要叫我小姐。不过,你办事还是如此周到啊。"
老管家出现存客厅里,身上带着浓重的厨房香气。他微笑着鞠了一躬,开口说道:
"您过奖了。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我准备了鸭肉和鹅肝馅饼作为开胃菜,主菜是龙虾,饭后甜品是黑醋栗嘶喱酒,还合您的口味吗?"
"很完美,君特,看来你的预感还是很好啊。"
"只在接受命令后才行动是无法胜任哈坦休塔因家的管家一职的。你用过午餐后还要回学校去吗?"
"有此打算——对了,君特。"
希尔德走向餐厅的时候,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夏洛特用平民一样的说话方式对自己受到的待遇发表了不满,并违背了我的命令。"
"哦。哎呀哎呀"
微笑的老管家眼睛眯得更细了,而此刻,夏洛特则浑身颤抖不已。
"她好像至今仍没有改掉以前的恶习,一会儿我会好好教训她的,这次就请您原谅她吧。"
"我对礼节规矩等问题并不感兴趣,但我有时想免费看看你是怎么教训她的。"
"我会遵从您的旨意的。请您先用餐,然后我会重新教育我的孙女,作为您饭后的消遣。夏洛特,过来。"
"祖、祖父,求求您!"
"过来。"
虽然夏洛特十分不愿过去,脸色苍白,就像画中所画的一样,但君特却将她生生的拽了过去。
"不、不要绝对不要喂,真由!救救我!救命!拜托你!救"
砰的一声,门无情地关上了,死命挣扎的夏洛特消失在门后。
真由看到她的样子,心惊胆战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此刻,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乌云立刻压上了她的心头。
就在这时候,真由认识到了情况的变化。
此前,一直被希尔德监禁的真由获得了自由,同时,她又背上了要尽可能地快速解决事情的责任,也就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决定自己的未来。
眼下,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
午休时,制造轰动的金发少女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峻护搜遍了整个学园都没有找到她,最后终于想到了往自己家里打电话。
"希尔德小姐已经用过午餐,一个人回学校去了。"
听见君特的回答,峻护变得无精打采。
"还真是给人添麻烦做什么都可以,但至少请事先说一声啊。"
"您说的没错,不过"
老管家委婉地劝说峻护。
"峻护先生,您应该已经深深地明白,希尔德小姐做任何事情都与普通人不同。只要您想到这一点,就不会对她为了吃午饭而离开学校的做法感到奇怪了。就算不能事先预想到,至少也应该做出反应。"
"哦,嗯也许如此吧"
"峻护先生,到明天为止,您必须向小姐展示'什么'。为了想出对策,您也应该时刻将心思用在小姐身上可您现在并非如此,难道您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听见君特的询问,峻护无言以对。
(难道我的认识还不够吗?)
希尔德正在从二之宫家通往神宫寺学园的路上,为了找到她,峻护在街上一通狂奔。正如君特所言,自己应该时时刻刻将心思用在她身上。放任那位公主不管的话,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昵。虽说可以和伊露理开会商谈,但还是应该从多个角度来考虑对策。
(是因为我的危机意识淡薄吗?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
与此同时,峻护自言自语着。对手是那个希尔德加德'冯'哈坦休塔因,自己连她的脚趾头都比不上,就是与凉子和美树彦相比,她的位置也高高在上,简直就像一位神仙一样。而且,这件事还关系到月村真由的未来,在这种情况下可不能拖拖拉拉掉链子。
这时,峻护看到前方有一个身影。小小的水手服,金黄色的头发。
"希尔德,我正在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啊!?"
"哦?找我吗?"
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峻护,希尔德脸上的冷笑一闪而过。
"怎么,你还想继续挑战我提出的条件吗?不管期限有没有截止,你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干劲了,你是不是想就此干脆地作我的奴隶?对此我倒是不介意。"
"不,怎么会呢。我还要尝试各种"
"呵呵,开玩笑的。"
希尔德再次向前走去。
"对了,你对我了解多少了?"
"哎?你指什么?"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遮遮掩掩的吗?"公主兴致索然地说道,"就连凡夫俗子都能察觉得出来,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希尔德加德冯哈坦休塔因呢?只要你不是过于愚钝,首先就应该尽可能了解我,虽然事实上你也是这么做的。"
虽然峻护并非有意隐瞒,但看来要对这位少女隐瞒什么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她非常准确地洞穿了峻护的心理和动向。
"怎么样,你都了解我什么了?"
"啊,基本上没什么"
"那是自然的了,君特是个聪明人,他不会说的;夏洛特还不成熟,她也不会说的;而我呢,也不想让你如此轻易的就找到突破口。峻护,你还有什么办法能了解我的吗?"
"嗯,也不能说没有"
"你为什么不联系凉子和美树彦呢?他们此刻恐怕正在纽约或着香港疯狂的游玩呢,去找的话应该能找到的。或者就在附近晃悠也说不定,比如巴黎呵呵,为了消除紧张,他们肯定在疯狂购物。"
希尔德笑了起来,仿佛在捉弄一只困在手心里的小动物一样。
此时的峻护闭口不语。希尔德就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一样,就仿佛她拥有千里眼。难道真如她所说?
"哦?"
峻护正忍耐着浑身直冒冷汗的讨厌感觉,希尔德兴致勃勃的声音传人了耳中。
"真是意想不到的余兴节目啊。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意思,还是过去看看吧。"
只见希尔德快速转过身去,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当然,她没有做任何解释,而峻护也只能在后面跟着她。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架立交桥。很多身穿套装的人在那里急匆匆的来回走着。二人分开众人,来到立交桥中央。
那里有一个男人。
说他是中年吧,却还很年轻;说他是壮年吧,却好像已过了而立之年。
那男人脱掉西装外套,拿下领带,抱着双臂眺望着眼下的光景。
看到他那浓密的大胡子和蓬乱的头发,就可以知道他的疲劳程度。下面是车辆络绎不绝的国道,那男人正用充血的眼睛目不转睛地俯视着国道。
"难道他要自杀不会吧?"
"要不要赌一赌?当然,并不是赌博。"
希尔德尚未说完,峻护就已经跑出去了。
"等等,你为什么要阻止他?"
希尔德平静又不容置疑的声音阻止了峻护的脚步。
"不要破坏我的余兴节目。我本不想说这种小气的话的,但是你横加干涉也是事实,我想听听你这样做的理由。"
"理由?还要什么理由,人都要死了——!"
"比如说那个男人跳下去,就会造成交通混乱,会给无辜的人造成**烦,那倒也很合乎道理。"
正当峻护打算重新发表意见之际,但金发少女却并未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
"又或者,那个男人死去的话,可能会让他的亲戚朋友感到悲痛,那也不错。但如果那个男人的亲戚朋友向你追问将他逼上这种绝路的责任,可就划不来了。但是,如果不是这种理由,而只是'因为那个男人想自杀',你就要去救他的话,那就是多此一举了。"
"你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竟然那么轻视生命!"
"正因为我没有轻视,所以我才特意阻止你。那个男人在死的时候,会展现出符合自己的生命价值的东西。"
二人在如此狭窄的立交桥上这样你问我答的,连那些匆忙行进的工作第一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人们接二连三地停下脚步,不久,连那个想自杀的人也注意到了峻护和希尔德。
"哎呀哎呀,这样一来,这个家伙也会变得不幸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变成了展览?我好不容易才决定遵守礼节,默默地观察他的。喂,那边的那个男人!"
"干、干什么!?"
对于这个尚未成年的身穿水手服的金发少女突然的高声呼喊,那男人好像感到相当的迷惑。
"虽然这种情况非吾所愿,但已经妨碍到你了,我就此道歉。接下来,如果有闲人要妨碍你的话,我会负起阻止他们的责任,也算是一点儿补偿吧。所以,请你放心的去死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啊,我明白了!你故意说'去死吧'这种话,其实是想阻止我吧!?混蛋,不要阻止我!我已经无法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误会了,我既非慈善家又非牧师,我对你的生死丝毫不感兴趣。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白费力气,我无法从你身上得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你说什么?"
那男人充血的眼睛闪现着危险的光芒。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总之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吧?金钱?女人?还是精神脆弱无论是哪个原因,都是极端渺小和庸俗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渺小且庸俗地保全性命呢?以后就像一个虫子一样爬在地上,悲哀的生活下去。"
"你、你你根本不明白!"
"我明白我不了解。如果你有值得一提的理由,就不用苦着脸烦恼了,你可以毫不理会我们,立刻就从这里跳下去。怎样?死?还是不死?"
"你"
那男人被一个小孩子问得无言以对,同时还承受着来自驻足观望的群众的目光此刻,人们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已经逐渐被逼上绝路了。此时,峻护也只能无奈地承受着希尔德尖锐的言辞,而且那番话听上去简直就像在对自己说一样。
"你这个"
那男人心中维系平衡的细线终于啪地一声断开了。
"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感情焦点已经不在立交桥下的国道上了,而是转向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他口中唾沫飞溅,粗暴地挥舞着拳头,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看起来就像不会打架一样,但他的样子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除了那个男人以外,现场没有一个人动弹。不用说围观的人们,连听了希尔德的话而变得僵直的峻护都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希尔德用冰一般的眼睛望着袭来的男人——
她也没有动。
她的身体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男人满是皱纹的灰色拳头击中了少女美丽雪白的小脸。
咔嚓,响起一声闷响.
虽然是个外行,但那男人的一击至少已经加上了自己的体重。
可是。
"果然什么都没有。"
金发少女说道。
那个男人的拳头击中了金发少女的脸颊,而她却只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她冰一般的眼睛继续凝视着那个男人。
纹丝不动。
在峻护看来,那个男人简直就像击中了一块巨岩或足一棵大树。无论是在击中前、击中时、还是在击中后,希尔德都纹丝不动。
"嗯?啊?"
男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口中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声膏,然后——
"哇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混蛋!我的手断了!"
"哎呀哎呀。真是滑稽啊,你,还有我。"
希尔德终于从那男人身上移开了目光,她摇了摇金黄色的头发,转过身去。除了那个男人以外,其他围观者都被眼前发生的事震惊得目瞪口呆,只有峻护略显迟钝地跟在事件主角的身后。
"这下你满意了吧?峻护。"
"哎?"
"我按照你的愿望,救了那家伙的性命。"
听了希尔德的话,峻护目瞪口呆。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希尔德加德就像一只老猫一样眯起了眼睛。
"哎呀哎呀,这样一来,我可真变成慈善家或是牧师了,真是太滑稽了。"
如果峻护此时转过头去,就会看到几个围观者正围在抱着手呻吟的男人身旁。那男人此时的气势,恐怕以后再也不会考虑自杀了。
"那么,峻护。我救了那家伙的性命,接下来又要怎么办?"
"哎?"
"耐心细致地询问那个男人,掌握事情的原因,弄清一切之后再帮助他吗?或者你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手段,能够保全那家伙性命的妙计?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要听一听。"
""
峻护陷入了沉默。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也没有必要回答。因为从希尔德加德的表情来看,她已经看穿了峻护根本什么想法都没有的事实。
可是,虽然道理上说得通,但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应该考虑的问题吗?不知这是对生死观念的一种豁达,还是情感上的欠缺究竟是怎样的人生才能像她这样老成,或者说是早熟呢?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对你一点儿期待都没有。比起这些,峻护,虽然你的职责已经被免去了,但你是不是有些过于怠慢了?"
"你指什么?"
"那个贱人向我挥起拳头的时候,你并没有保护我。如果按照这个国家的做法,你的失态简直应该去剖腹自杀。"
关于这一点,峻护无话可说——但他的反省只有一瞬间。直到此时,峻护才终于注意到。
那男人对打架完全是个外行。在峻护看来,那一拳缓慢得连苍蝇都能站在上面。
这样说来,希尔德没有理由看不见啊。但如果她看见了的话,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就避开的。她为什么要特意受这一拳呢?有什么必要吗?
难道她真的看不见吗?虽然希尔德在实力上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但她唯独在这方面有所欠缺吗?
峻护的想法在一瞬间趋向了乐观的态度。
可是,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紧接着,峻护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希尔德加德冯哈坦休塔因——她的脸太过于完美无缺了,简直就像没有被打到一样。
被击中的脸颊上毫发无伤。
虽然刚才那一击令对方的手断掉了,但她如冰原新雪般的肌肤上却没有丝毫伤痕和肿起来的迹象。"你惊讶什么呢?"看到峻护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希尔德用手指捅了捅自己的脸颊。
少女笑了起来,露出了虎牙。
"你面对的,可是我希尔德加德冯哈坦休塔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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