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第七章 “哥斯罗斯号”的战斗(2 / 2)
虽然防御磁场已经将速度减缓了大半,但反质子流还是冲破了哥斯罗斯号的陶瓷结晶外壳,当外壳被贯穿之后,位于外壳内部的水也在同一瞬间沸腾了起来。接下来反质子流便重击了重金属制的舰艇内壳,并将内壳照解变形。另外一方面,沸腾的水则经由一部分的外壳与舰体姿势控制喷射口喷发出去。
不待监督的操作处理,哥斯罗斯号的思考结晶在获知被害状况以后,便自动将该喷射口切离于舰体姿势控制之外,这使舰艇的运动性能降低了不少。
由于内部同时存在着复数产生来源的关系,时空泡开始呈现出扭曲和怪异的形状。而在那里面的宇宙战斗正持续的进行中。
二十三时五分
被称为第十号的敌舰终于成为一团电浆块了。
还剩下两艘。
但巡察舰也受了伤。接近半数的可动炮群已经无法使用,舰体姿势控制喷射口也有多处已经遭到损伤了。
三号凝集光炮,严重损坏!
前方第三号喷射口,无法使用!
主引擎的马力
舰内各区陆续传来了凶报。
基姆琉雅临时编成了一支紧急修理班,并派遣他们到可能修复的地方去进行修复工作,正忙得不可开交。
九O七号区域,减压中,已无残留乘员,开始封锁。负责舰内环境的迪修书记额头闪着汗光。
加上这个的话,强制封锁的区域已经超过四十区了。死伤以及失踪的人员有五十个人以上,以固定乘员有二百二十人的的军舰来说算是相当大的损害。
蕾克希闭上了眼睛,但她的空识知觉却还很清楚。
整个空间里都是灰尘,还有一堆一堆的碎片漂流在里面。也许其中真的有人,但就算真的有人也无法施救,毕竟现在放出舰载艇只会变成敌人狙击的目标,再说狂乱的放射能风暴可不是薄薄的军服就能抵挡的。
二艘敌舰就像蝴蝶般的在巡察舰周围翩翩起舞,偶而还会吐出凶恶的气息。
虽然想要用电磁投射炮瞄准,但可悲的是巡察舰的动作实在太慢,很快就被敌人闪躲掉了。
当然,可动式炮群还是一直不间断地发射着炮火。
凝集光将敌舰的外壳打碎,将碎片直接升华为气体粒子。这些气体加上从军舰引擎所排放出来的氢离子,使得时空泡内的粒子浓度不断增加。游离状态的质子与反质子相互冲突转变为电磁波,让这个封闭的小宇宙内部就像是大爆炸之后一般的灼热。
但是这个宇宙并不会让人有其中孕育着生命的预感,它只会诞生出死亡。人类互相表现出明显憎恶的结果,只会产生死亡而已。
敌舰因为回避可动炮群火线的关系,而被逼人了电磁投射炮的射程中。
舰尾!蕾克希唤起现任炮术士的注意。
像是要发泄积郁般的连续三次齐射。
激烈的反动力使巨舰迅速往后疾退。
巨舰后方终于出现一团爆发的火球。
只剩一艘!
舰长和所有乘员心中所想的都是这句话。
但是由最后一艘敌舰所发射的反质子炮已经直奔舰侧而来。
这一击是非常致命的。
防御磁场,消灭基姆琉雅像是发出叹息一般的报告着。
舰桥内弥漫着绝望的气氛。
不要放弃,我可爱的部下们!蕾克希斥责道。把那家伙从我们的宇宙中打下来!舰首!
哥斯罗斯号开始慢慢变更舰首的方向。舰首似乎正在对舰桥kang议说自己那么拼命为什么还不让它休息,但不论如何它还是在缓缓地移动着。
可动炮群,集中在敌舰右边,把它赶到舰首去!
但是就在这之间,敌方的宇宙舰突然疾冲过来,并发射了反质子炮。
一道与先前的任何攻击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反质子洪流,就这么袭向已经失去防御磁场的巡察舰。
虽然可动炮也削穿了敌方宇宙舰的外壁,但还是没能击落它。
那道反质子流终于穿透了哥斯罗斯号的外壁,甚至连内壁也防御不住。它击中了反物质燃料槽,破坏了磁气护栅,失去控制的反质子开始袭向巡察舰的构成物质。
二十三时二十七分。
巡察舰哥斯罗斯号,爆炸沉没。
少年少女这时候还不知道巡察舰已经沉没了。虽说质量波可到达的范围是无限的,但以联络艇贫弱的设备是没办法去侦测的,更别提还有门的干扰了。
也许这对两人来说是一种幸福吧!毕竟他们还能够保持一丝希望。但即使是这样,现在在联络艇的操舵室中就已经充满了晦暗的气氛。
杰特坐在副操船士席上,心情并不是很好。
跟短艇不同,能在平面宇宙航行的联络艇不能只靠控制笼手操纵,因此在座椅的前面也有另外一套操舵装置。以杰特的观点来说,这是一套非常适合宇宙船的设备。
不过,因为在这个区域的门非常稀少的关系,所以也不需要去频繁地操纵它。
坐在操舵士席的拉斐尔则是板着脸孔,一言不发地看着平面宇宙图的画面。
杰特瞥了邻座一眼,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在这颗可称之为独立宇宙的时空泡里,如果除去极少数的浮游粒子不论的话,就只有这艘联络艇而已了。在联络艇的操舵室后面有气闸室,也有洗脸台和睡眠室。虽然也就只有这些空间,但这已经是这个宇宙里惟一可以让人类生存的居住空间了。
而在这个宇宙中活着的,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
虽然这么说,但是存在于这个宇宙里的智慧生命体的其中一半,却坠入了深沉的忧郁之中。而剩下的另一半虽然也称不上心情很好,但却想要试着把这个宇宙的气氛变得明朗一些。
喂,拉斐尔。杰特试着跟她聊天。
拉斐尔抬起头来,不过杰特却无法从表情看出她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记得你是帕留纽子爵嘛。
嗯,没错。
我想听听有关你领地的事情,帕留纽子爵领地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既然被称为蔷薇之国(译注:帕留纽是亚维语的发音,意思就是蔷薇之国),那应该有很多盛开的蔷薇啰?
不是这样的。虽然感觉上好像不太想说话的样子,但拉斐尔还是说了。不只是蔷薇,连地衣类植物都没有,不论是哪个行星都没有微生物。
那为什么要叫做蔷薇之国?
负责探查工作的人是一个很喜欢花的男子,所以就随便取些花的名字。像百合之国、茶花之国之类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这样啊。那么,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地方。有一个黄色的恒星,周围环绕着七个行星。如果把第二行星加以改造的话,应该还可以住人。所以在尽完皇族的义务之后,我想去那里改造一下,种些符合蔷薇之国名称的蔷薇。
很棒嘛。
可不是?
接着沉默又开始在操船室里笼罩了起来。
杰特正烦恼着要如何打破这份令人痛苦的沉寂。
但,先打破沉默的却是拉斐尔。
杰特。
什么?
谢谢你。
为什么?
你不是想要安慰我吗?虽然说不上很洗练,但我还是很高兴你有这番心意。
对不起喔,我就是这么笨。杰特装出了一副生气的表情,但同时也安心了下来。
别生气,拉斐尔的嘴边浮现笑意。我不是已经道谢了吗?
我才没生气呢。
我拉斐尔重新凝视起画面来。很不甘心,在这种紧要关头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好过分啊。杰特嘴里嘀咕着。
咦?公主对杰特投以诧异的视线。
你不是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吗?现在的我也只能依赖你而己。或者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生命还不能满足你那高贵的义务感吗?
你说的对,原谅我。
如果你是指那艘巡察舰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虽然这种话完全没什么根据,杰特还是说了出口。
是啊
一定是的。像是自己安慰自己一般,杰特如此自言自语着。
杰特。
嗯?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关出生的秘密的事吗?
当然。杰特感到有点困惑,为什么突然扯到这方面的话题?
这个秘密,我只在这里跟你说
好啊,我最喜欢听秘密了。为了改变公主的心情,杰特努力的用明朗的语气来说话。
我的遗传基因提供者是舰长。
咦?杰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也就是说蕾克希百翔长是你的母亲?
不是母亲,是遗传基因提供者。
我还没脱离地上世界的想法,一听到就是这种反应了。杰特解释着。但是我真的完全看不出来耶。
不,其实还是有蛛丝马迹的杰特想起来了,当初在道别的时候,舰长是用我可爱的殿下这五个字来称呼拉斐尔的。当时杰特就隐约觉得她们之间是比长官和阁下还要更深一层的关系。
你把星界军当作什么了?就算是以前的老朋友在军中也不会攀亲带故。只有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才另当别论。
哎呀哎呀,星界军还真是复杂啊。杰特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就算真的是这样,也未免
我真的以我自己为荣。因为从小时候开始我就认识了普拉奇雅卿不,是舰长,而且我也很尊敬她,对她就是我的半身来源这件事感到相当自豪。最重要的理由是,我真的是爱之女,因为舰长就是父亲的爱人。以前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也一直觉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如果小时候就这么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不就好了?没想到亚维人的血缘与家族关系竟然分得这么彻底,杰特不禁有点愣住了。
我不是说过吗?我还没成年,如果没有父亲的同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以直接去问舰长啊。说完这句话以后,杰特发现拉斐尔睁大了她那原本就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猛瞧。
杰特感到不安起来了。我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嗯。拉斐尔用力猛点了一下头说道。非常奇怪的话。
是这样的吗?可是到底那里奇怪了呃?难道直接去问舰长有这么奇怪吗?
你知道礼貌这两个字怎么写吧?
啊你的意思是,如果向遗传基因提供者问:你是不是我的遗传基因提供者?这样是很没有礼貌的事吗?
这可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啊,杰特。
原来是这样。杰特将两手交叉在胸前思索着老实说,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会很难为情?
为什么会很难为情?
难为情还会有理由吗?难为情就是难为情。
这么说来,也许这真的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吧?
杰特莫名其妙地接受了拉斐尔的说法。这就好像是要他去问某人,你是不是我的母亲?一样,以他非亚维人的想法来说也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而且,就算我真的去问了,也不见得会有答案。能够让小孩子知道自己遗传要素的人,只有他或她的血亲而已。
这也是礼貌?
对,礼貌。
有够复杂。
我可不这么认为。
如果可以带你到我故乡去住个几年的话,你大概就会明白复杂是什么意思了。
也好。等到尽完皇族的义务后,就跟你一起去那里吧!拉斐尔的语气稍微活泼起来了。
好啊,一定喔。杰特回答着,但他的内心却被痛苦所啃食。
你忘了啊!到那时候,你看起来大概只是大了十岁,还是一副很年轻的样子,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很老了,甚至可能早就死了
但总可以问你父亲的克琉布王殿下的情人是谁吧?该不会连问这种问题也很没礼貌吧?
当然了。
是这样吗?
是的。这样也复杂吗?
真的很复杂。杰特用很确定的语气说道。那倒底是谁告诉你蕾克希百翔长是克琉布王殿下的情人?
没人说也知道,舰长常到王宫来的。
真是复杂啊。
杰特,我已经听够了喔。拉斐尔的眉头皱在一起。总觉得很不愉快。
请你别介意。杰特说道。
拉斐尔本来似乎还想对杰特说些什么话,但最后她的目光又回到屏幕的前面。
就算没遗传基因这回事,我还是喜欢普拉奇雅卿。从我还在王宫的时候就很尊敬她,在舰上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我也尊敬其他的翔士与从士,虽然其中也有像虫子一样惹人厌的人。不过,如果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就好了拉斐尔像祈祷般地低下了头来。
是啊。杰特的脑海中正逐一浮现着自己曾经在巡察舰上碰过面的人。虽然只有短短五天的相处时间,但碰到的几乎都是好人。虽然并不会因此而完全推翻亚维人是暴虐侵略者的先前看法,但至少自己也没有希望他们去死的强烈理由。
拉斐尔则继续低头不语。
原本差点可以成功的从深海中浮出海面的气氛,现在又硬生生的被拉进海底去了。
现在连杰特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看着屏幕发呆。
杰特。终于拉斐尔又把头抬了起来。可以听一下有关你故乡的事吗?
啊,当然可以。杰特有点吃惊。要从那里开始呢?跟你的领地不一样,我有很多事可以说
杰特这才发觉到,原来刚才自己一直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把玩着胸前的人造宝石,那就从上面所刻的生物雷兹翁它那悲惨的觅食生活开始讲起吧!
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两天里,除了轮流睡觉的时间以外,杰特将他还记得的马尔地钮行星生物特性一个一个说给拉斐尔听。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还因为这样逗笑了拉斐尔好几次。
在联络艇中度过了两天以后,杰特和拉斐尔总算抵达了菲布达胥男爵的领地境内。<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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