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第二奏 “爱之歌”属于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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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掘皱起了眉头,看着自己这身麻烦的装束。

手和脚都无法自由活动,如果打起来就麻烦了阿掘这么想着,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啊,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思考。不过这样也好。没关系的。因为已经决定要变回怪物的样子了。可爱什么的,不需要。她并没有想过被人当成女孩子看待。

为什么胸口在隐隐作痛?就像在不知不觉中遗失了无比重要的东西一样,变得失魂落魄。

摇摇头。

怎么样,阿掘去那个派对寻找单人房么?外貌是红发,有着虎牙的男孩子,应该很醒目。

嗯,如果小龙和小御的目击证言准确的话。但这毕竟是传闻,并不确实,迹象和杀气什么的,各种东西都要多多注意。单人房现身的时候,我因为固定被解除,记忆比较模糊

所谓小龙,是指黑木龙惠,而那个小御则是贵御门御贵。在前几天的事件中,这两个少年少女协助美名救了蜜姬。

现在他们两人已经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当中,过着幸福的日子。作为战斗力而言实在微不足道,而且也不希望他们卷进来,因此没有让他们参加单人房的搜索工作。

就算是这样,大致的情况已经了解清楚了。知道了。也没那么危险,总之只要搜寻单人房就行了。千万别大意啊,眼球掘子。美名平静地,从嘴里说出了那个不祥的名字。因为,管理这幢建筑物的,是经营过那个永远研究所的贤木财团。

每天晚上都会召开秘密的派对,还兼做饭店的巨大高层建筑。贤木财团是世界知名的大财团,果然不论是内部装修还是进出大楼的人都给人以高贵而文雅的感觉。

不过,从这里是看不到那种东西的。

恩恩恩哼哼声和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回响。在这种非常窄小,普通人不可能呆下,只有小孩才能勉强睡下的空间里,一个少年正懒洋洋地躺在里面。嘴里一直嚼着什么东西,咕咚咕咚的声音从他鼓起的腮帮传了出来。

呸呸!唔,这玩意儿不行啊,又硬又难吃,真是糟透了。难得找到的说可恶,还以为是大小合适又好嚼的东西哪,这个苹果。

那是个由纯金制成,散发着迷人光泽的苹果状装饰品,造型极为逼真。

现在却粘着口水,更恐怖的是上面居然还有牙印。如果回复到原来的样子,拿到外面去卖的话,一定可以卖很多钱吧。

这东西是在屋顶和通风管道之间像忍者一样徘徊的少年偶然发现的。

因为它被非常秘密地封藏起来,刺激了他的好奇心。好不容易弄到,却只是一个装饰物。

也许是某人的隐匿财产吧,不过这种金钱的玩意儿可不在咔叽哩的兴趣范畴之内。

真没办法。算了好不容易拾到的,之后给布雷子吧。那家伙很穷,卖掉的话应该够一阵子的生活费了吧。少年望着在一片昏暗中闪耀着不可思议光芒的苹果

好象有什么文字刻在上面。L、O、V、E、S、O、N、G。少年皱起了眉头,虽然很努力地试图解读它,却马上因为嫌麻烦而放弃了。

看不懂。日本话我都有好多不认识,怎么可能读得懂这种东西!

他用衣服擦了擦苹果,打了个哈欠,粗鲁地露出了嘴里的虎牙,然后用细线把它挂在脖子上,吊在胸前。这样就不会转眼把苹果给忘记了。

唔?好像有难得一见的家伙来了嘛。

被赋予肉山咔叽哩的怪名字,与在破烂公寓里的外国女性布蕾柯瑟亨泽尔芒同居的少年,脸上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标志性的红色头发下面,是张不太愉快的面容。身上穿着一点不合身的T恤和牛仔裤,脖子上挂着又像十字架又像小刀的饰物,那是唯一和土气打扮不相符的。杀菌消毒还有,不快逆流?少年又露出了虎牙,像小动物受到威胁一般低声哼哼起来。再来是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惊讶。这家伙是什么?杀菌消毒。不快逆流。被如此称呼的大碎片他们的存在感非常巨大,难以被忽略。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自己,还是布蕾柯瑟?或者是有可能隐匿在这建筑物某处的泪歌?不管怎么样这家伙不是大碎片。但是奇怪,太强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家伙?在两个大碎片的旁边,还存在着奇怪的气息。并不是大碎片一类的存在**变化也不像处于拟态状态下的最弱,或是神虫天皇的终端那样。因为他们不论外表发生多少变化,气息都不会改变。

咔叽哩对那个奇怪的存在产生了兴趣,他慢慢地握住了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十字架。

周围非常昏暗。

是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无法感觉的土口同虚无的空间。虽然仍躺在污浊空气快速流过的通风管道里,少年却像野兽那样对周围警惕起来。

自从上次布蕾柯瑟在傍晚行踪不明之后,他就开始注意到她每晚都会外出。不不只是傍晚,也有清晨、白天或是深夜,不分时间。

而最近像这样不辞而别的情况也不断发生。

布蕾柯瑟并不是那种能隐瞒事情的性格,这些咔叽哩还是基本明白的。

正因为如此,她的这些可疑举动不由令咔叽哩疑心生暗鬼。

难道是又被背叛了么?被欺骗,遭到报复了么?很难想象布蕾柯瑟会欺骗自己,她是个好女孩。

但是由于几百年来被隔离在幽深森林的经历,咔叽哩陷入了极度的不安。

要稍微忍耐一下。要像过去和布蕾柯瑟生活时一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终于因为无法忍耐,咔叽哩开始在她的背后跟踪她。

追踪的重点就是这栋建筑物。每次她看到这幢高楼时都会对咔叽哩保持沉默。它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建造的,人们又是怎么看待它的,一无所知。只知道布蕾柯瑟在这里做着什么,最近又得知好象与泪歌有关。为了搞清楚这一切,咔叽哩开始着手调查。

对曾解救了自己的布蕾柯瑟心存怀疑,咔叽哩自己也觉得很讨厌。但是,被背叛更可怕。如果这次又被别人欺骗了,自己的精神一定会无法承受而彻底崩溃。

嘿哟。

随着轻轻的一声,咔叽哩把十字架像小刀的那一端刺入了自己的手背,毫不犹豫。

随后,令人难以置信地,血沫飞溅出来,滋然后仿佛有意志似地,血滴沿着通气管道蠕动,就像蛇或是奇妙的虫群一样。

咔叽哩的体液向建筑的各个方向移动,并向他发回各种情报。气温,湿度,空气中的成分等等。也包括视觉上的情报在各处散步,谈笑风生的绅士和贵妇人,从各处被运送至此的美味佳肴。这栋建筑好像每晚都会举行派对。

咔叽哩的血液除了目标人物,以及不知不觉被卷入的人之外也发现了大碎片的存在。发色雪白,扎成鞭子的美丽女子。身材矮小而衣着华丽,看上去还很幼小,戴着奇怪帽子的少女。以及欢迎来到我的房间。咔叽哩静静地,不带任何感情地低语着。杀菌消毒。不快逆流。还有简直就像在和面前的对手说话一样,他轻笑着问道:你这家伙,到底是谁啊?而身处彼方的少女,就像感觉到了咔叽哩的气息一样,突然抬起了头。仿佛察觉到在被谁呼唤一样,眼球掘子突然抬起了头。虽然凝神感觉、倾听,却依然不太清楚。大概是还没有从酒醉中彻底清醒过来吧。她眨了眨眼睛,将视线投回派对。这和豪华绚烂的活动究竟有什么意义,阿掘现在还不是很明白。

华美的装饰,悦耳的音乐,极富挑逗性的演出。聚集在这里的人似乎都剥下了平日一本正经的面具,就连在电视上常常见到的艺人、新闻中屡屡被报导的宗教人士,也在这里毫无顾忌地陷入疯狂。

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群不大普通的人,为了寻求更刺激的感觉而聚集到这里。

他们的无一例外地浮现出迥异常人的笑容,就像聊家常一样谈论着财经界和政治界的种种话题。

总觉得是个让人不爽的地方。

宽敞的空间,铺有绒毯的大地板,以及四处设立的自助餐饮机和华美菜肴。身着正装互相交谈的男男女女,显现出尊贵的气派。

入口的正面设有舞台,这附近的人比较少,阿掘一行三人就站在这里。不吃东西,也不说话,仿佛是来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保留着一份清醒。

**,变态,废话。

放出俗艳声光效果的舞台上正在演出着什么。台上不时爆出怪物!蛙男!的叫喊,被介绍者是一个只有两节肘关节和膝关节的奇怪男子。美名望着那个怪人,兴致缺缺地嘀咕道。

听说是变态们的变态演出,还有一点期待嗯,结果也不过是这样的东西。根本没啥了不起嘛!

那是在你看来。阿掘我可是感觉恶心透了。

阿掘回应道。

对于擅长制造肉偶之类变态怪物的美名来说,这种东西确实

是太普通,满足不了她。但对正常人而言,这已经是**裸的犯罪行为了。

舞台上不断有人登场亮相,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入被介绍给观众。被冠以人鱼啊、狗男啊、鬼啊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字,人类的尊严破坏得千干净净。如果被人权组织看见的话,哪怕动用恐怖手段也会将他们收拾掉吧。

普通人和异形有什么区别呢?是否只有普通人,才能在这世界上幸福生活呢?虽然善良的人们告诉阿掘并非如此,但看到眼前的情景,阿掘再次陷入不安。

已经失去的右腕不知为何产生了幻觉般的痛楚,她皱起了眉头这时,一阵歌声传来。

~

那是无精打采,随处可闻的歌声。

抬头看舞台,先前的丑恶场面不知何时已经结束,换上了相貌似曾相识的歌手,正扯起喉子放歌。在哪里见过呢?大概是在电视上吧。

阿掘对唱歌并不太懂。不仅唱的内容听不明白,就算听到旋律时心情也不会有什么波动。阿掘只是喜欢静静地待着,唱歌很吵,所以她很讨厌。

台上的女人身穿艳丽华服,吼着言之无物的浅薄歌曲不知为何,看到这种场景阿掘就觉得很讨厌。爱情呀恋人什么的,烦死了。我讨厌歌声。哎呀,真是巧啊!同感同感,我也很讨厌。搜索单人房的同时,对周围已经见怪不怪的美名应声道。蜜姬那我很喜欢哦~的叫声被华丽地无视了。

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是学校的课程,一定得唱歌。我们根本不想唱,本来就没有什么需要通过歌声来表达的思想和感情,老师却说什么不唱的就是坏孩子。被这么一批评,真是气死了!

就是就是,为什么会有歌这种东西呢?还有乐器也是。

阿掘一脸认真地叹了口气。

真是吵死了。认真考虑事情的时候,突然响起咣咣的音乐声,最烦人了。在镇上散步,去商店买东西的时候,一听到闹嚷嚷的歌声,就会心情烦躁。如果要传递心声,说话不就行了?歌这种东西哪能传达啊?。

她不屑地低声说着。突然

不是这样的哦。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那是混在歌声之中、愉快的女性声音。?

阿掘一惊,循声望去。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凭借碎片的力量也没能察觉她的存在。仿佛是从空气中突然出现,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子。

身处舞台,却又好像就在阿掘她们的身边。坐在舞台边、晃荡着双脚的一名女子正向着这边微笑。不可思议的是,无论是声嘶力竭高唱着爱情和恋人的歌手,还是除了阿掘三人以外的普通人,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像幽灵一样无法被察觉的女子,用宛如歌声的轻快语调说道。

根据圣经记载,神破坏了巴别塔,将人类原本统一的语言变成英语、日语等不同种类的语言由于这种不统一,人类变得无法相互交流、相互了解。但在过去,巴别塔崩塌之前人们是用相同的语言交流,相互了解、彼此关爱地生活着的。

女子嫣然一笑,伸开双手。

那种语言是什么呢?我一直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那也许,不,一定就是歌声吧。

女子一头长发染成绿色,在头两侧松松地扎成两束。头发蓬松而卷曲,好像是因为没睡好而乱糟糟的。身着色彩浓丽的衣装,从头到脚都给人以奇怪而醒目的印象。在她右眼的下面,贴着泪滴状的印记。

右肩斜挎的电吉他上也到处贴着可爱的小贴纸。

仿佛在做梦一样,奇妙的色彩在她眼眸中流动。

很早很早以前,人们是通过歌声来相互交流的那份记忆,我在想,是不是我们至今仍在歌唱的原因呢?是不是为了取回那时的信赖、同心协力的感觉,我们才完全出于真心地歌唱,给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听呢?

嗡的一下,她完全无视台上正在演唱的歌曲,重重地拨了一下弦。

因为歌声,不都是讲述着爱情啊、恋人啊、友情啊,不都是表达着喜欢对方、喜欢对方所喜欢的世界之类的爱之歌么?歌声是全世界的共通语言在巴别塔崩塌以前,联系着我们的究极、统一的语言。超级喜欢~

突然,吉他发出了高亢的鸣响,她用令人吃惊的,透明一般的声音高唱道:超级喜欢~

瞬间,气氛为主一变。

充满着令人恶心气氛的派对会场在居住在充满杀伐的另一世界,而这时却聚集在此的人们所密集的这个空间,她突然发出了令氛围为之一变的明朗歌声。

女子开始歌唱。

超级喜欢~超级喜欢超超极喜欢~

如同电击一般的声音在回荡。那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体验。

世界仿佛被冻结了一般,每个人的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好像现场被施了魔法,每个人似乎都认识她同时,每个人都被这歌声所吸引。

只有一个单词的歌声。

与旋律毫无关系,硬要说的话只是胡乱唱出罢了,但是却令人心灵为之震颤。究竟是怎么了?很快,她的歌声中连语言也没有了啊啊啦啦啊啊啊啦啦啊啊啊~只是声音,仅此而已。~!!这刹那的感动仿佛有种想要把它表现出来的愿望。那,一定就是真正的存在。世界上的人们在寻求,想要把它表达出来,那也是随着巴别塔的崩塌而一起消失的,能够与世界上任何人交流的原始语言。

歌。

爱之歌。

将思想、感情就这样全部原原本本表达出来的直接而纯粹的语言。

阿掘瞠目结舌,美名和蜜姬也说不出话来,周围的绅士和贵妇人无一例外地呆呆站立,舞台中央的歌手仿佛也感到羞耻一样沉默不语。~!!啊

泪水,不可思议地落下。

温热的液体在脸颊上流动,顷着下颚滴落下来。自己在哭么?怎么了?

阿掘低下了头。

想要被爱,想要被充实,讨厌孤单脆弱的,阿掘心中脆弱的部分,被不知名的她的歌声所淹没。

超级喜欢,那份纯洁无垢的感情,就这样被散播开来。

~!!

嗡,嗡,弦在鸣响。

就像心脏被掏出来,浑身骨骼熔化一样,无法动弹阿掘瘫倒在座椅上。不知什么缘故,泪水无法就是止住。自出生以来,她第一次想把喜欢谁的愿望,从嘴里说出。

歌声并不是某一个人的私有物,布蕾柯瑟觉得,唱歌并不需要什么权利。

不论是谁,只要想开喉放歌,唱出来就可以了。布蕾柯瑟也是这样,想唱就唱。

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在无尽的迷惑和哭泣中,她失去了父亲。给予了布蕾柯瑟许多母亲,许多弟弟妹妹,以及无尽爱意的父亲。他的模样已经不太记得,但是,他的消失,确实给布蕾柯瑟的人生带来了巨大变化。

从那天起,布蕾柯瑟陷入了不再与他人有联系的诅咒之中,好几次都怨恨着父亲和这个世界。

为什么,自己和谁都不能友好相处呢?

因为无法忍受,她开始在街角独自唱歌。反正谁也不会注意,害羞的心情也随之消失。但其实,还是希望有谁能注意到自己,那种强烈的心情充满整个身体。

想要把自己的心情传达到某个人的心里。

没有其他奢望,只要有人注视着自己,什么也不用做,只是静静地听自己说话就够了。

不可思议的是,只有在唱歌的时候,别人才会注意自己。

根据咔叽哩后来的说明,布蕾柯瑟只有在歌唱的时候,才能将一直失控的能力加以制御,同他人的因果联系起来。

为什么只是在歌唱的时候呢?那个因果又是什么呢?实在搞不懂大概是因为,在那个时候,自己想和谁紧紧联系吧,布蕾柯瑟怎么想。好寂寞。想和人说话。想和人亲近。想要朋友。想要恋人。想要家庭。人类,终究还是无法独自生存的,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

所以,布蕾柯瑟不顾一切地一直唱着。

就像在寻找同伴而不断歌唱的孤独小鸟,发出想传达给某个人,想影响某颗心的歌声。

你,还不错嘛。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真实的歌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人冠以魔女王国的称号,布蕾柯瑟成了路边歌手们的传说。有一天,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含糊不清的说话声。真是遗憾啊那种奇迹,你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呢。魔女啊,要不要更有意义地使用自己的力量呢?名叫Joker的存在,宛如没有实体的幽灵般发出了阵阵笑声。

耳中传来了如雷的掌声。聚集过来的观众发狂般地拍着手,发出了惊叹的呼声,就像孩子一样亳不掩饰自己的感动,将其全部表现出来。无论男女,不分社会地位权威与否,而是作为活着的人类被歌声所感动。

阿掘也并不例外,双脚仿佛被牢牢地钉在地板上,无法动弹。看到她这样,蜜姬也放下心来,开始用力拍手。

美名则是

唔。

被ji情所充溢的空间中,只有美名一脸凝重的表情。见她这样,阿掘也感到奇怪。

怎么了这么可怕的表情?

这份力量,就像是把心和因果关系强行联系在一起的力量蕴含在这声音里。可是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刚发觉?这样的大碎片气息

美名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破局!呃在舞台边放歌的女子,突然露出了怯生生的表情。为什么你

女子小声问,美名的脸上浮现出果然被我料中的神情,一跃而起,所穿的纯白长裙如蝴蝶的翅膀一样飞扬起来。观众中开始发生骚动,阿掘也惊醒了。美名扑上去,以野兽般的动作抓住那个绿发女子。单人房正在找寻破局你,你认识单人房么?

听到这句话,先前若无其事的女子,表情瞬间僵硬。

阿掘也已经睁开眼睛,再度注视着台上,同时不断思索。

破局?那似乎是和美名、蜜姬相同等级的大碎片。说起来,刚才那美妙的歌声是什么能力?并没有在其中感觉到恶意或是敌意啊

不过说到破局,如美名所说,是单人房正在寻找的不明身份大碎片。

难道说破局也在找单人房,因此先来这里等着么?

咦,咦

女子可怜兮兮地叫起来,双手抱头。阿掘困惑不解,这时美名伸出手,抓住女子的胸口将她强行拉了起来瞬间。咚!传来一声巨大的爆音。阿掘循声向屋顶望去。哇粉尘飞舞,瓦砾四散中,一个红色的物体仿佛彗星般飞落下来。美名,危险!阿掘大叫,美名双眉一扬,哎呀一声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砸破屋顶直飞而下的冲击将她震得飞了出去。

姐姐!

蜜姬大喊着,跳上舞台想去拉美名。这时,蜜姬以及眼中燃烧着怒火的美名,当然还有阿掘,同时张口结舌。

而,那个被从美名手里救出,放心下来的女子也一样。

咔叽哩?嗯。然后不要紧的,布雷子。

露出虎牙微微一笑,说出这句话的是个红发的少年。他右手握着十字架,不知何故手掌正在流血。斑驳的血液将十字架染成红色闪耀着令人胆寒的红光。

这家伙是

我不叫布雷子。面对毫无紧迫感地更正称呼的女子,少年的脸色有些不耐烦,然后叹了口气,开始逐一打量僵在一旁的三个人。好了,快逃吧。当真打起来的话,我单人房和你破局,是赢不了定罪系的杀菌消毒和不快逆流的。单人房!阿掘叫道。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能让铃音恢复到从前样子的存在。

在这到处充满失败,悲剧般的现实中,或许能从他那里获得救赎的大碎片

单人房。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啊。

面对悲伤地望着自己的阿掘,单人房开口道:我可不是上帝。

派对现场一片混乱。悲鸣和怒号,骂声和呼唤,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化作骚动,如同焰火般炸裂开来。感觉到混乱和危险气氛的人们纷纷逃走,而在这人丛中,被称作咔叽哩的少年牵着绿发女子的手向前跑。

那样子就像是骑士守护着公主一般。除了衣装上的华贵程度稍稍欠缺,其他都非常相似。

嗯,那个咔叽哩,表演还没有结束啊

那女子依然有些搞不清状况,电吉他也掉落在地,笨手笨脚地跑着。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被称作咔叽哩的少年拉着她的手向出口处跑去。

糟了。单人房和破局早已经结成同盟了?所以刚才我想抓住破局的行为,被误解而引起了他的反感。美名咂了咂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喷雾罐。算了后悔也无济于事别让他们跑了。她沉声宣告着,就势将喷雾罐向斜前方伸去。TYPEB固定雾!唰,好像是碳酸炸裂的声音,看不见的什么物体在美名前方飞散开来。

美名是杀菌消毒拥有消灭和固定能力的大碎片。她的实力,曾与之舍命一战的阿掘再清楚不过。我先走了,你们也好好追击啊。美名对呆立在身旁的蜜姬和阿掘喊道。她一边喷射固定雾,一边轻轻跳到地上,又嗵的一声从地板跳到固定雾所固定的空间本身上,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上方,不为人知地穿行而过。呜哇利用因为骚乱而发慌的人们,从而获取时间,阿掘对美名这种脱离现实的举动很不喜欢。还是老样子,全都是一帮怪物嘛,这些大碎片!哎呀我可是很笨拙的哟。长裙舞动,面带妖艳笑容的美名朝追赶而去。呀~姐姐好帅啊!可是内裤都被看见了哦~

蜜姬完全无视目前的状况,开心地嚷嚷着。阿掘正试图穿越因异常现象而混乱的人群,蜜姬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干吗,老鼠?我不太会打架啊,所以阿掘宝宝就来帮下姐姐吧~拜托了~出发,阿掘宝宝发射~没有任何说明,蜜姬用自己的巨大怪力,将阿掘举了起来然后扔了出去。噢阿掘在空中,向着单人房直线飞去。身上的裙子呼啦作响,眼前的景物不停转动,倒霉的阿掘就这样直接撞在了美名身上,两个人乱作一团。

乘这间隙,咔叽哩带着破局逃走了。

美名艰难地拉着裙子,猛地站起来,生气地叫道:什么啊搞什么啊?!

不好意思,不过是你妹妹不好啊。

蜜姬此刻也正拼命赶过来,由于她个子小,很难从混乱的人丛中挤出。

本来她的能力就是属于防护系,在战斗方面几乎和外行差不多,所以最初就没有参战的打算。两人一起走出大门,寻找着单人房的踪迹。是破局!快追上她可是单人房呢?刚才在破局身旁的红发少年已经不见踪影。听到阿掘的提醒,美名睁大眼睛她的脖子上,喷出鲜血。呜?!

美名万分惊讶,慌慌张张地摸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是颈动脉断了温热的血液猛烈喷射出来。令人难以置信的鲜红,噗噗地四处飞散,洒落在装饰华丽的走廊上。

对普通人来说,无疑是足以致命的伤害,但美名却非常冷静。她不顾额头冒出的冷汗,一边用手指压住伤口,一边取出了装饰有骷髅图案的喷雾罐。

TYPEA消灭雾。

这是将所接触的东西彻底消除的恶魔之雾。阿掘的右腕也是因为她的这一能力而彻底消失,至今没有回复原样。

你!

美名高叫着向天花板喷射消灭雾。如同大群飞虫一般的银色剧烈地爆发开来

天花板上,光芒闪耀的吊灯突然断裂,砸向下面的单人房。

美名!

不行啊,这样的话会杀了单人房的这么想着,阿掘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单人房一蹬天花板,勉强从头顶袭来的雾中逃脱。

咚的一声,吊灯掉在地上,单人房稍稍后退了一些,和美名拉开距离。

美名用固定雾固定伤口,临时做了下止血。一旦固定,伤口就不会再有变化,制止了血再次流出。虽然对于身为大碎片的她而言,出血过量并不会致死,但大脑却会因失血过多而无法进行思考,最终昏迷。

小刀吗竟然是这么普通的武器啊!

阿掘一边确认状况,边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汤匙。单人房用十字架状的小刀将美名的脖子割裂之后,落到了地上。他手中的武器真是不可思议。美名,不要紧么?如果伤势严重,就先休息下吧。开什么玩笑!只是小伤罢了。美名耸了耸肩。

是啊,虽然流了这么多血,不过伤口并不是很严重。

若是手被砍掉,或者是大脑被挖出那种严重的伤势,行动不便的话就很麻烦了。

可是和单人房战斗还是很不妙。毕竟阿掘她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得他的协助。必须首先说出她们的想法,并设法解除现在彼此对立的战斗态势。

那个

阿掘对劝说并不在行,她踌躇着,竭尽全力用最真挚的声音喊道:等一下!请冷静下来,单人房。你是叫单人房吧?

.....

大概仍心存戒备,他并没有回答阿掘的提问,只是讶异地看过去。杀菌消毒和不快逆流我认识。你又是谁?眼球掘子。好奇怪的名字啊。罗嗦!别小看我!啊唔突然记起不能惹他不高兴,阿掘随即生硬地点点头。是、是很怪吧。那就简称眼子吧?别用这种简称啊!啊不,嗯,好啊,就眼子吧。好像跑题了。身染血迹俯着身体的美名从阿掘身边站起来。别这么多废话啦,还是交给我吧。纯白长裙被鲜血染红的美名,口齿清晰地对单人房说道:单人房,我们并没有争斗的打算。请冷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好么?

单人房看了看阿掘,又转而用极其怀疑的目光注视美名。

刚才先出手的不是你吗?

看吧,都是你突然攻击,把单人房给激怒了。怎么办啊,美名?

面对阿掘的责问,美名斜了她一眼,满脸表情都写着你到底是帮哪边的啊。总之美名闭上双眼,仿佛邀请一般伸出了手。单人房,有些事我想问问你。随后她望了望一旁担心的阿掘,苦笑着加了一句。

是啊。还有,希望你能用你的能力帮帮我们。

单人房红发轻轻摇动,看上去似乎是有些迷惑。

看见他这幅样子,阿掘有点放下心来。他,并不是像最初遇见的美名和手长鬼那样没办法沟通的,也不像藉口无法那样隐藏着什么企图。

看得出,他是个善良的家伙。至少他是可以交流的。

然而

不行哦。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非常唐突,宛如从空气中冒出一般,出现了女性的身影。有着虚幻般的绿色头发、泪状印记和奇装异服的女子是本该已经逃走的破局?

布蕾柯瑟?!

单人房也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的出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啊,这次叫对我的名字了呢。很好很好,我是布蕾柯瑟。

慢悠悠地说着毫不重要的事情,名口旷布蕾柯瑟的女子向这边转过身来。

布蕾柯瑟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

阿掘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又不太记得。

对不起。

布蕾柯瑟像带着孩子的妈妈一样按下单人房的头,自己也深深地低下了脑袋。

咔叽哩使用了能力会很痛苦。就像死一样,很痛苦很痛苦。所以,请放过他吧。

她说话的声音似乎听到过?在哪里呢?在这之前,又好像从来没见过她。这就是破局的能力?阿掘非常迷惑。关键是,她说使用能力会痛苦?这可让人伤脑筋啊。就阿掘而言,是不惜任何代价,哪怕赌上性命也想得到单人房帮助的,可是

所以嗯

布蕾柯瑟长身站起,轻轻地抱起单人房来,再次低下头说道:对不起。

呃?布、布雷子?

抱着像小动物一样不停躁动的他,布蕾柯瑟脱兔般拔腿就跑。她的身影眨眼功夫就不见了完全,消失了。仿佛像空气那样溶化了。破局的歪曲因果美名喃喃道,阿掘却完全听不懂。总之,得赶快追姐姐~阿掘宝宝~捉到单人房了么?终于从派对会场中钻了出来的蜜姬,一边向这边跑,一边问着。阿掘手握汤匙,甩着裙子跑到走廊上。绝对,不能让他逃走。眼看终于就能救到了说不定这是让铃音恢复原样的最后希望。仿佛正在祈求神明的普通人一样,眼球掘子向单人房所消失的空无一人的方向,伸出了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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