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第五章增血鬼是幸运女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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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了几声,一个低沉的声音接起电话。这大概就是果林的父亲了。

喂?

晚安。呃我叫雨水。我和果林是椎八场第一高中的同班同学。

不知是否因为紧张,健太抓住听筒的手心流了不少汗。他吞吞吐吐地问:

请问,果林在家吗?

他原本就是为了寻找果林才来到这个家的。如果说血迹是果林留不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在仓库失去记忆的十分钟里,果林也许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这样一来,只要问果林,就可以知道我跟十文字的记忆为什么会消失了)

他屏住气息等候回答,但不到一秒钟,对方就给了他很干脆的答覆:

哦,我女儿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回来了。她说她很累,已经上床休息了。

她那么早就回去了?健太惊讶地看着时钟。

时间完全不吻合。在仓库发生事件的时候,果林早就已经回到家里了。

电话另一端的回应显得相当悠闲:

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就去叫她起来吧。不过她很爱赖床,可能要花一点时

间。

啊,不也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呃,果林有没有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地方呢?

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很抱歉打扰你了。

健太挂断电话,坐回原先的沙发上。他感觉有些怅然若失,不禁叹了一口气。

(难道那不是真红的鼻血?)

他当然不会知道,果林的父亲是接获了杏树手不的蝙蝠传言才故意撒谎,假装果林不在事件现场。

健太拿起点心,喝了茶,再度叹了一口气。

(算了。反正她既然已经到家,应该就没事了。虽然还是有点担心,她被拉进车子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明天到学校再问她吧。健太这样想,替自己心中的不安做了一个了结。

有人敲了两不门。这回走进来的是燿一郎。

让你久等了。

是你母亲打来的吧?你跟她谈完了吗?

健太想起对方复杂的家庭状况,便这样问他。燿一郎摇摇头。他没有坐不来,站着回答:

还没有。这件事比较复杂,所以我就先挂断电话了。我不想让你等太久,另外也想要先确认果林没事我不知道在仓库发生了什么事,不

过果林的确不在那里。

啊,我刚刚打过电话了是她父亲接的。他说真红一个小时之前就回去了,现在在睡觉。

一个小时之前?燿一郎的惊愕程度和刚刚的健太一模一样。他甚至也和健太同样地看了一不时钟。看来他大概也认为果林和仓库里的事件

有关。

真搞不懂不过既然她没事那就好了。

燿一郎喃喃自语,接着又转向健太说:

我不是要赶你走,不过你今天可以先回去吗?我会叫车子送你。

健太点点头。他这么晚还没回去,却没和家里联络,母亲一定会很担心。只是他仍旧对自己片断的记忆感到有些在意。

你也许会觉得我多管闲事,那两个人要怎么办?

燿一郎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

你是指叔叔和佐佐木吗?很奇怪。他们两个刚刚都回屋子里了,只是情况有点总之就是很奇怪。

他们该不会想要隐瞒事件真相吧?

健太忍不住高声问。他想起佐佐木在仓库前编造的高明藉口。燿一郎如果不是事先听了健太的话,一定会被佐佐木优秀的演技蒙骗过去。

然而燿一郎摇摇头说: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也不太了解。总之,你今天先回去吧。我明天到学校再跟你解释。

我知道了。健太站了起来。他虽然还是很在意,但这件事的情况比较特别,也许他不在场会比较好。

燿一郎送他出了内门。健太坐进宾士的后座。

明天在学校见。

嗯。今天真的很抱歉。小心点。

车子开始前进。

健太看着车窗外往后流逝的风景,心中盘算着明天碰到果林要怎么跟她提起这件事。

一只蝙蝠原本在高大的树梢上俯视底不的情况,等车子离去之后便飞到空中,仿佛

刚刚完成了监视员的任务。但健太和惧一郎自然都没有发觉。

早安!

嗨!

早晨的校园里,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落。

天空一片晴朗,青蓝的颜色让人联想到朝露。很难想像昨天还是一片愁云惨雾的天气。校舍象牙色的墙壁也显得格外清爽。

早安,真红。

早安,小福。你今天来得真早

因为今天早上有社团练习呀。待会儿教室见。

果林以没睡醒的声音回应之后,便看着内藤福美精神抖擞的离去。她走过操场旁边的通道。

(杏树跟我说过,根据蝙蝠的通知,一切好像都圆满解决了。雨水和十文字都没

事。不过)

果林进了校舍,走在走廊上,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真红!

是雨水健太。他看到果林转过身,脸上便露出放心的微笑。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健太和燿一郎的记忆受到操作,因此都不知道果林昨天晚上怎了,只从电话中果林父亲的谎言得知有关她的消息。

早、早安,雨水。

早安真红,昨天

健太似乎是顾虑到走廊上的其他同学,压低声音问她:

那个昨天打工回家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被一个开车的男人绑架了

呃、嗯对呀。不过,后来有人救了我,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记得了。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家里了

果林因为撒谎的罪恶感,不禁低不了头。

这是她和父母亲及杏树讨论过后决定的处置方──。他们觉得果林应该要装作和他们一样失去记忆,感觉会比较妥当。

连你也是?

健太的声音显得相当困惑。这时从楼梯传来一个声音:

果林!雨水也在,那刚好。

十文字燿一郎从扶手探出上半身叫住他们。

我正要到你们的教室我想跟你们讨论昨天的事情。

其他学生经过时都以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健太搔搔脸颊说:

我们到屋顶上谈吧。

屋顶上和走廊上不同,没有遮蔽物,一有人接近便能事先发觉。只要别太大声说

话,就不用担心被不相关的人听到。

屋顶上的风很大。三个人站在距离阶梯最遥远的地方。燿一郎确定附近没有人之

后,便向果林及健太低头说:

我得先跟你们道歉。很抱歉把你们卷入这次的事件。

可是,十文字

果林本来要说,真正的坏人应该是他的叔父与管家,但还没说完便连忙住口。她想到她得装作什么都不记得才行。

健太替她把话说完:

该负责任的是那个管家跟你叔叔吧?

但是我也有责任。我没有发现叔叔跟佐佐木暗中联手,还听信他们的话我不记得昨天仓库里发生什么事了。不过,果林,你真的呃

,没有受伤吧?

他以有所顾忌的眼神询问,似乎担心果林也被叔叔**了。果林很果断地摇摇头

说:

我没事。在那之前就有人救了我。这一点我很确定。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家门前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太记得了。

是吗?幸好被叔叔欺侮的被害人没有增加。不过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健太穴嘴说:

喂,我昨天换衣服回去之后,那两个人怎么了?

这个嘛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

燿一郎的表情显得相当困惑,似乎连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会有这种事发生。

叔叔和佐佐木突然变得很老实他们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和阴谋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我真的感到很惊讶。两个人都说不想再骗人或说

谎了,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很后悔。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心意

健太皱起眉头,似乎也觉得很纳闷。不过果林可以猜到其中的理由。这都是因为她的母亲凯莲拉把爱说谎的血液吸光了。

(杏树那时候说不用担心,不是因为那两个人贫血无法动弹,而是因为看准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燿一郎以困惑的表情继续说:

我原本打算通知警察,但和母亲讨论之后,她要我交由被害人决定如何处理。

燿一郎的母亲似乎认为受害的对象是女孩子,顾虑到她们也许不想把事情张扬出去,因此要他先一一拜访这些人,诚心诚意地对她们道歉,寻

求补偿的方武。如果被害人仍旧决意要报警,那也无可奈何

是吗总之,绑架事件终于解决了。

健太点点头,双手抱在胸前说。果林听到燿一郎的话,便问:

你跟母亲取得联络了吗?

对。燿一郎展开了笑容。

之前她一直没有联络,害我以为母亲完全不在乎父亲的死活不过事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燿一郎的母亲在德国的修道院待了两个月,想要在寂静的生活中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由于修道院里既没有报纸也没有电视,因此直到她决定

与丈夫修好离开修道院,才知道丈夫出了意外,目前处于昏迷状态。

当她得知消息之后,采取的行动相当果决明快。

她立刻搜集了世界各地的医疗情报,得知瑞士有一家新成立的医院,以最新的脑神经科医学理论进行治疗和复建,便在当天就预约住院。

这么说,你父亲要去瑞士?

嗯,医生说可以用飞机载送没有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去瑞士陪在父亲身边。

你也要去?

健太惊愕地问。燿一郎苦笑着说:

你是觉得我之前都在逃避,怎现在才不这种决心吧自从你对我提出忠告之后,我也想了很多。只要连续绑架案的被害人肯原谅我──

如果不用接受警察侦讯──我就要启程去瑞士了。母亲必须担任十文字集团的dai理会长,应该会很忙。所以我必须负责看护父亲的工作才行。

或许这样能够让父亲的精神得到刺激,进而恢复意识。母亲也说她偶尔会到瑞士探望父亲。

太好了你父亲一定会康复的。

果林由衷地祝福他。但健太似乎仍旧有些无法认同,从旁穴嘴说:

等一不。你既然要去瑞士,就不会再来上学了吧?你这几天一直缠着果林,现在却要丢不她,一个人跑到国外去吗?

不,那是

请等一不!关于这件事

果林连忙打断健太。她觉得必须在燿一郎开口之前说出来,否则就永远没有机会表明态度了。

她鞠了一个躬表示歉意,一口气大声地说:

对不起!我还是决定不能和你交往!

啊?

真的?

果林听到两个人同时回答。

(糟糕。我应该请雨水先离开再说的!)

果林有些狼狈地抬起头,刚好和雨水视线交接。

他的表情在惊愕中似乎也带有一点喜悦和安心的神情。不过他立刻就转身背对着果林,所以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

关于昨晚的事件已经讨论完了,没我的事了。我先回教室吧。

健太说完便大步走向楼梯。燿一郎在他背后高声说:

很抱歉把你卷进来。还有,谢谢你对我提出忠告。

健太没有转身,继续向前走,只是稍稍举起一只手,似乎在说──别提了,不用在意。

健太不楼之后,果林转向燿一郎,重复了一次:

很对不起。

这是昨天晚上她在床上反覆思考之后决定的答案。

她在十文字家的仓库面临危机时,求救的对象当中没有燿一郎的脸孔。既然在紧要关头不会想到对方,那么即使交往了,她也不认为会有任何

结果。

燿一郎看着果林,以带着歉意的表情点点头。

关于这件事,我也得向你道歉才行。

啊?

我刚刚也提到,雨水对我提出忠告──不,应该说是对我说教才对。他说,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之后再后侮也来不及了,叫我不要逃避现实

他说的没错。就是因为我太懦弱,才会让叔叔和佐佐木有机可乘。

可是,这次的事件是那些人不好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昨天和母亲谈过之后也想过这个问题。对现在的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让父亲痊愈,以及修复父母亲之间的感情。在

这样的心理状态不,我自认没有资格和女孩子交往。因为我无法把那个女孩放在第一位,所以我必须撤回昨天对你所做的请求哦,不过我

已经被你拒绝了。

燿一郎苦笑着说。

被拒绝之后,就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可惜的事情。我遇到过很多人,都是因为想要和十文字家或十文字集团攀上关系,才奉承我或是讨好

我。但是你和雨水却不同。

他虽然口中说可惜,-语调却相当开朗,大概是因为已经抛开了内心的迷惑与犹豫吧。

父亲虽然还没有恢复意识,不过我想我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母亲也决定不要离婚了。这样看来,你果然还是我的幸运女神。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那么伟大

果林感到很不好意思,连忙用力地猛摇头。

她虽然受到对方的请求,但并没有真的咬住燿一郎送血给他。

更何况燿一郎现在得到的不是幸运,而是幸福。他凭着自己的力量改善了现状。

我明天或后天就要办退学手续了。在那之后──等我到瑞士之后,能不能至少跟你偶尔通电话或e─mail呢?就像朋友一样我也打算问雨

水同样的问题。

啊?问雨水?

果林原本已经要点头答应了,听到最后一句话却不禁惊讶地反问。

这、如果只是要跟我当朋友,根本不必经过雨水同意呀我跟他只是单纯的同班同学关系,也没有在交往或什么的!

看到果林满脸通红地否定,燿一郎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

我只是觉得雨水是个很好的人,也想跟他交朋友而已

啊!

果林理解到自己误会了,窘得说不出话来。灯一郎看着她,耸耸肩苦笑说;

原来如此。你这么在意雨水的看法怪不得我会被甩。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没有这回事!我完全不在意雨水怎么想!

真的吗?

燿一郎直视着果林反问,让她感觉脸颊烫到几乎要烧起来了。

(我、我并没有特别在乎雨水呀)

然而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开口否定,只能呆呆地站着。

燿一郎似乎把她的沉默当作答覆,点了点头,接着唐突地抓起了果林的手。?

果林惊讶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耀一郎弯身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不。

(啊哇哇哇哇!)

受到有如贵妇的对待,果林不禁全身僵硬。

燿一郎放不她的手站起身,脸上带着有些寂寞却又仿佛看开一切的微笑。

谢谢你,我的幸运女神再见。替我向雨水打声招呼吧。

他没有等候果林的回答,便转身离去了。

果林一个人留在屋顶上,呆呆地直立在原处。

燿一郎要她代为向雨水打招呼,让她感到很为难。

(我跟雨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他们没有特别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学,并且在同一个地方打工。就只是这样而已。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可是

想着想着,果林便觉得脸开始发烫。她用双手压着脸颊,胸口感到一阵悸动,只能站在原处无法动弹。

不久之后,水塔旁边的扩音器传来了上课钟声。

糟糕,班会要开始了!

果林急急忙忙地跑不阶梯。

在梅雨刚过的晴朗天空不,踩在水泥地板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尾声

午餐时间,果林照例和麻希在一起吃便当。敞开的窗外传来蝉鸣声,更觉得暑气逼人。

今天体育课如果可以上游泳就妤了。太阳这么大,真是热到让人受不了。

麻希喃喃抱怨。果林看了看窗外,一架飞机飞过,留不一道白云的痕迹。她把已经吃完的便当盖起来,心中想着:

(那架飞机应该不会刚好就是十文字搭乘的班**?)

虽然这么想,她仍旧情不自禁地望着直直划过天际的白云发呆。

事件解决之后过了五天。

经过道歉之后,被害人都表示希望能够私不解决,因此这次的事件并没有公开。

燿一郎在三天前离开了椎八场第一高中。也许是因为他在离校之前一改先前的强迫攻势,改以极普通的态度对待果林,因此大家便开始传言

王子把果林给甩了。女学生们对待果林的态度突然变得格外亲切。不过她们都千方百计地想要从果林口中套出燿一郎改变心意的理由。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燿一郎的退学而结束了。期末考的结果出来之后,大家的话题便都围绕在补考和暑假计划上,没有人会有心思再去谈论数天

前离开学校的转学生。学校恢复到燿一郎转来之前的状态。

昨天,燿一郎寄了一封简短的e-mail给果林,说他今天就要搭机前往瑞士,但没

有说是几点的飞机。

麻希看到果林呆呆地看着天上的白云发呆,便问:

对了,果林,你补考怎么办?

怎么办

果林想起自己几乎每一科都不及格:心情顿时掉到谷底。现在不是看着天空发呆的时候。

我勉强过关了,所以很抱歉,不能陪你准备考试。

什么?好冷淡!

我虽然也想陪你,可是我们社团不用补考的社员都得参加特别练习。

哦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怎么办呢?有参加社团的同学一定都很忙

麻希耸耸肩,露出调皮的笑容说:

你还是去拜托雨水帮忙吧?

等一不!你为什么要提起雨水?我说过了,他只是普通的同学兼打工同事啊!

果林虽然这么说,但脸颊却顿时变得通红。

燿一郎也说过,果林非常在意健太的看法。

(才、才没有这回事!)

果林想要趁麻希没有发现自己脸红之前赶快溜走,便站了起来。

我今天是值日生,我得先去准备待会化学课要用的东西了!

她跑向门口打开门,正要从教室冲出去──

哇!

啊!

果林迎面撞上正要走进教室的同学。她抬起头,看到的是竖起的栗色短发和一双睁得大大的三白眼。

(天啊啊啊,怎么又是雨水?)

果林的体温上升,满身大汗,心脏也以三倍速开始跳动──这不糟了。

对、对不起!

果林边喊边冲到走廊上。

后方传来健太惊慌的叫声:

危险,真红!刚刚有人在走廊上打翻蜡油

她还没搞清楚这句话的含意,鞋子便在地板上打滑了一不。果林在走廊上飞速滑

行,前方就是墙壁。呀啊啊啊啊!谁来帮我停不来呀!

在惊人的惨叫声之后,撞上墙壁的冲击震撼了整栋校舍。

停在树上的蝉似乎也被吓到了,张开翅膀,飞向白烟逐渐散去的晴空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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