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第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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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论上说,在甲板上等待格罗弗和丽莎的要人专机并不需要弹射滑跑它是一架垂直起降飞机,具有和直升机一样从原地垂直升空的功能。当然。它同样配备了海军舰上飞机特有的加强型机鼻和起落架。另外,标准操作程序也建议,所有的固定翼飞机都通过弹射滑跑的方式升空。

格罗弗向飞机走去,身边跟着丽莎。他的公文包沉甸甸的,里面塞满了文件、磁带、图片、报告,以及对于quan套材料的评估报告。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行走在失去摩擦力的飞行甲板上。在SDF-1号重返大气层的过程中,那层用于防滑的附着物在剧烈的高温灼烧中剥落了。

数十名船员已经完成了对甲板的外来物损坏检查,他们在甲板的左右两侧船舷排成整齐的行列。

外来物损坏是航空母舰正常作业的大敌,跑道上任何残余的细小碎片都有可能被吸入喷气式飞机的进气道,酿成重大事故。

天气依然保持晴好,但海面上却飘来一股浓重的味道。即便在如此宽阔的海面上,太空堡垒排放的灼热蒸汽和放射性物质还是杀死了相当数量的海鱼。太阳把空气烤得缓烘烘的,同样也起到了加重这股略带酸味的恶臭的效果,两艘航空母舰甚至连SDF-1号的躯干部分都被这股味道笼罩在其中。这股臭气从距离他们甚远的海平面传来,还混杂着贸易风送来的地球上特有空气。幸好这些日子以来人们早已习惯了人工再生空气的质量,因此这股气味还不至于让人感到无法忍受。

格罗弗脸色凝重,一言不发,他再次体验到曾经透露给丽莎的那种奇怪预感。地球联合政府发给他的答复极其简要,但又十分不明朗。看来他又面临着一项几乎不可能成功的艰巨任务,为了说服地球的高层领导,他还得耗费不少唇舌。

丽莎和她的舰长一样始终保持着沉默,她跟着格罗弗走上登机扶梯进入了运输机,从她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名船员关上了飞机的舱门,运输机的引擎开始运转,发出低沉的嘶吼。

这架要员专机正停靠在弹射器前边。和分离器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红色的代码显示这是一次特殊任务。运输机向下折叠的机翼轻微地晃动着,负责弹射工作的船员已经做好了飞机升空前的准备工作。

滑车操作员终于完成了他们的预定程序,运输机冲出跑道,飞机前部的推进器突然喷出明亮的火焰,在片雾状的弹射蒸汽中,飞机被推上半空,脱离了带有倾角的飞行甲板。

琪姆把双手举过头顶,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她正坐在舰桥内部,出神地俯视着航空母舰的起飞甲板,叹了口气。嗯,他们终于走了,至少起飞过程相当顺利。

地站在宽敞明亮的舰桥前端观测窗前,珊米、维妮莎和克劳蒂姗也待在那儿,她们目送着运输机爬升到高空。

个头最小的珊米摇了摇头,垂在她脸庞两侧的棕色直发也跟着摆动。要是我也能跟他们一块去该有多好。她的下巴靠在观测窗的边缘,语气中流露出被遗弃后的委屈。

克劳蒂娅很不情愿地告诉自己:她应该毫不留情地对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行进行适度的批评。从整肃军纪的需要考虑,SDF-1号的船员们最后几天或是最后几个钟头的表现都显得有些过于放松。

于是,她斥责道:你都说了些什么呀,珊米?你知道这个季节的阿拉斯加有多冷吗?哪怕换个时段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现任能待在这么暖和的地方你该感到庆幸才是。

哼,才不呢。珊米直言不讳地顶撞她。

起码,他们能够离开这条飞船。维妮莎点出了问题的本质。

她下意识地扶了捷大号眼镜,琪姆和她同时点点头,发出赞同的嗯哼声。

克劳蒂娅突然变得强硬起来:行了,你们也该闹够了!首先,舰长和丽莎此行是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也就是说在职权范围之外,我们不允计时论这件事情。另外,大家也不得对舰桥工作人员之外的任何人透露此事。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骇人三重唱立刻点了点头,咽下一口口水,她们的动作相当一致。

舱门向边上滑开,一个声音引起了她们的注意。早上好,姑娘们!我想

这句问候语突然被嘭的一声响亮的撞击打断了。舰桥机组成员惊讶地抬起头,珊米甚至发出了一声惊呼。克劳蒂娅想尽力保持地沉着的表情,但实在是不容易。

噢!呃!哇!只见马斯托夫上校正站在舱门口揉着他的额头,头上的帽子也被这一击碰歪了。他的另一只手则撑着门框。

在这工作的每一个人都认识马斯托夫,但她们对他都不感兴趣;在格罗弗舰长的领导下,他也不想和舰桥上工作的船员们套近乎。

克劳蒂娅闪了闪她的睫毛,言不由衷地说:上校,您没事吧?这个舱门真是矮得不成样子!我建议您进门的时候略微蹲一下,长官。格罗弗舰长就是这么做的。

舰桥机组成员的表情都明白无误地说明了她们对马斯托夫接管舰长职权的不满。当然,他有权得到格罗弗享受的待遇,但她们却大可不必违心地奉迎他。

马斯托夫揉了揉眼睛上面的一个大肿包,发出一阵低音,不让下属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很感谢你的提议,格兰特中尉,但你好像说晚了十秒钟。

他不揉自己的额头了,并把自己的帽舌扶正。骇人三重唱却排成队列从他身旁走过,回到她们各自的工作岗位。

格罗弗舰长暂时离开这里,我是为正式接管飞船的指挥权专程到这里来的。

克劳蒂垭尽量压制住发白内心的反感,不让它从自己的脸上表现出来。从目前的情况看,她已经对这种指挥风格有了些概念,她也很想让马斯托夫知道大家对他并不信任,这对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坏处。

是,长官。在此之前我已经听说了您的这项安排,我相信这段共事的经历一定会非常愉快。

他睁大眼睛瞪着她,嗯,可我认为愉快这个词用在这里并不合适,小姐。不过我希望这艘船的上上下下都能够紧张起来。他走过她身边,大步迈向正前方的观测窗。

克劳蒂娅心里一紧,努力把握住自己的情绪。让大家紧张起来!她早就预料道他会说这套陈词滥调,那口气好像格罗弗舰长根本就对这艘飞船放任不管似的!好像格罗弗舰长不是最好的船长

我不允许再有违反规章制度的行为发生。马斯托夫继续说道。舰桥上最需要的就是良好的纪律,他堂而皇之地从前方的观测窗向外了望。一边从制服的胸装里抽出一支长长的雪茄。

很显然,他正在享受这一刻的欢愉。也许自从SDF-1号意外地离开地球之后,他一直都珍藏着这支雪茄,现在,他终于能在舰桥上煞有介事地抽烟了。

马斯托夫一本正经地把雪茄的尾部切掉,用手指把它转啊转的,然后用舌头从头到尾把它嚅湿,

可这份难以言表的喜悦被一个尖锐的嗓音打破了:舰桥是禁烟区,长官!

什么?马斯托夫把头转过来。发现珊米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他的怒色面前,她一点过意不去的表示都没有。

《飞船SOP规则手册》的第二页写得很明白标准操作程序。您也应该很清楚吧,长官?

恐怕这辈子克劳蒂娅都弄不明白珊米到底是认真遵守规定还是故意给上校来个过不去,显然,这个马斯托夫也逃不掉了。

他背过身去面向观测窗,手里握着雪茄,仿佛它是有人故意塞到他手里似的。他既不情愿把雪茄扔掉,也不好意思把雪茄点着。他重新板起了面孔。脸涨得通红。

啊,是啊。我只是拿着它罢了,没打算点着它。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装作没有看到姑娘们背着他嘻嘻哈哈地偷笑。

对不起,上校,克劳蒂娅说,还有别的什么事吗,长官?

他勉强压下胸中的怒气朝她转过身,嘴里还咬着冰凉的雪茄,双手交叉背在身后,什么,你说什么?

她很客气地问道:我是今天的最后一名当班军官,长官。我可以下班了吗?她敬了个军礼。

时间一到就该放人家回去休息,他竟然忘记了这样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马斯托走又一次闹了个大红脸。

噢!他也向她回了个礼,当然,你说的没错,格兰特中尉。我相信大家能把这里照看得井井有条,直到你回到这里,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克劳蒂娅忙着收拾东西,马斯托夫则四处走动看看舰桥的其它部分,他还想试试格罗弗的舰长椅感觉如何。

维妮莎大声地对克劳蒂垭咬咬耳朵,故意让他听见自己的话,等你回来以后最好仔细检查一遍,看看舰桥是不是还在这里没被挪地方!

骇人三重唱笑得快喘不过气来。

克劳蒂娅笑道:那你们就多看着点,姑娘们。

在确信马斯托夫没有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跟他过不去以及还没有找骇人三重唱的麻烦之前,克劳蒂娅离开了舰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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