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第二章 TUNER&NOISE(1 / 2)
一醒来,眼前是纯白色的天花板。
「嗯。」
我作了梦。
非常莫名奇妙的事。母亲会飞、猫会说话,身为男生的我不知为何穿着女装,还被奇妙的生物追着跑,一场荒唐至极的恶梦。
我顶着昏沉沉的脑袋勉强坐起身。一直睡下去也不是办法,意识一旦清醒,就要趁脑袋运作前爬起来,这是起床的小秘诀。
我的房间统一采用白色和蓝色装潢,那是具透明感的色调。整个房间以天空为概念装潢,阳光射入时,室内会一下子变得明亮,彷佛房间里燃起生命之火般,我对此非常中意。
我动作熟练地拉开阻隔阳光的轻薄蓝色窗帘,缓缓爬下乳白色床铺,坐到置于床边的梳妆台前。
「啊」
一边打哈久,一边拿起放在梳妆台前的梳子。我一起床,就会先梳理这头乱糟糟的银白色头发。因为很长,整理起来相当费时,不过偷懒不整理会更惨,所以这是没办法的事。
「一说想剪头发就会被骂。」
我想起母亲纯真的脸庞,以及她当年说过的话:「你讨厌跟母亲大人一样吗?」
不过,现在反倒是我的头发比较长了。
我绕啊绕啊,将头发缠在手指上玩,喃喃道:「并不是讨厌。」
大约花半小时整理头发后,接着换衣服。
我很喜欢身上这件水蓝色和白色构成的天空图案睡衣。
由上到下慢慢解开正面钮扣后,肌肤一接触到外面空气,便打了个寒颤。天气有点冷,我用双臂抱住完全没有日晒痕迹的雪白肌肤,利用自己的体温暖和自己。
「好冷」
我敏捷地穿上衬衫,在套上长裤前先穿袜子。这种顺序很混乱,是因为脑袋还无法好好运转。但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无所谓。
手臂穿过袖子太长的制服外套(买的时候已经选最小号了),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时钟,比预期的时间还晚。
稍微君快脚步走下楼梯,将放在餐桌上烤得恰到好处的奶油面包,分三口全寒入嘴里,一口气吞下,然后走到左手边的厕所快速洗脸、刷牙,匆匆忙忙进行早晨的准备。
「那我走啰。」
不是对谁打招呼,只是自言自语,这么一来心思便飞到外面去了。我重新抓起放在玄关的书包,穿上排列在玄关中央的球鞋。
「慢走,彼儿。」
然后,就在一如往常准备出门之际向前摔了一下。
因为魔耶露四脚着地坐着,抢先一步等在玄关前。
因为魔耶露四脚着地坐着,抢先一步等在玄关前。
会说话的猫一大早就面对这沉重的光景,白白糟蹋了我的日常起床风景。要是去掉这个生物,就是平凡的晨间景致了。这个会动的不寻常存在,从三天前起就会在每天早上跟我打招呼。
「就说别加『儿』了。」
我也差不多适应了不对,或者应该说,我对离奇状况的适应力太强了。
我尽量不去看牠,打开玄关大门,阳光彷佛等着这一刻般洒落。我知道身体慢慢醒了,混沌不清的意识也逐渐清晰。
用脚尖敲两下地面后,仰望天空喃喃道:
「嗯,今天也好蓝。」
在的彼端,天空一如往常地辽阔、湛蓝。
「没忘记带手帕和卫生纸吧?还有生理用品喵!」
我踩了啰嗦猫的尾巴一脚,冲了出去。
母亲外出旅行是三天前的事。
行李出乎意料地少,只有一个波士顿包。我想起轻装的母亲临别时说的话:
「那妈妈走啰,下个月会回来。在那之前,世界和这个家的事就拜托你了,魔耶露也在,我想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别太勉强唷!因为小彼是我重要的女儿。」
将世界和自家并列这点,很像母亲的作风。
还有,妳的儿子不是女儿!
「就算委托我当魔法少女也实在」
我走在上学路上叹息道。
「为什么?魔法少女不错啊?」
吓!
正当我沉浸于回忆中时,耳边突然传来声音,让我不禁猛然停下脚步。
「哇,竟能无视于惯性地停住,真不愧是彼方!」
「拜托你别在别人心不在焉时突然穴嘴,丈!」
同班的明日野丈,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旁。
「哈哈,有什么关系,介入别人的独角戏可是出乎意料地有趣唷!」
「还是搞不懂你」
他有着孤狸般细长的眼睛,是个嘴角总是挂着和缓笑容的少年。
座右铭是「不胖不瘦,相貌平凡」,是个要说古怪也确实古怪的友人。而且与座右铭愿违,他的身材其实很瘦,至于相貌虽然不难看,不过整体感觉相当神秘,他在学校里有个「情报屋」的奇妙头衔,似乎从操弄情报中获得乐趣。
「然后呢,魔法少女怎么了?要情报的话,我可以准备很多唷!」
「不需要。」
他最爱的东西就是「知识」。
他一边玩着任其留长的浏海,边从浏海空隙间,露出那双难以读出情感的眼眸。玩浏海是他的习惯,然后他开始
「魔火女很棒喔至于棒在哪里,就是魔法与少女这个神秘的组合。虽然魔法和女性原本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在人类历史中,恐怕永远无法解开更深层的意义。那是浪漫的结合,不对,是升华!」
失控了。
与其说是操弄情报,应该说他是把不需要的情报强加于别人身上吧。
「那我先走了!」
我挥手跟他道别,使出全力奔跑。
「说到魔法少女,最近的需要有二人彼方你有在听吗?」
到这个地步,他会化身为执拗寻找听众的贪婪猎人。他这时候的运动神经,搞不好足以被称为校内屈指可数的实力派呢。
被他耗掉太多时间了来得及吗?
「彼方,等一下啦,一起共有知识吧。」
「我断然拒绝!」
我全力奔逃于住宅林立的通学路上。
位处通往学校的最后直路时,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分钟。要是没能在时间内进入校门,等在前面的将恐怖的古文听写。虽然与「为什么迟到就要写古文」的疑问对抗着,但我可不想把宝具的时间浪费在不具建设性的事情上。
「彼方,最后冲刺!」
「嗯!」
我和丈互使眼色,使出残存的力量。
「今天是」
校门口总是站着从学生中选出的值日纠察,负责确认超过上学时间才到的学生。不过,要是和纠察认识的话,就有可能游说得过。这是校园生活中的默契。
校舍壁钟的时针正在前进,时间迫在眉睫。离校门越来越近,只差数公尺。
好,来得当当当当。
「啊!」
明明只差几步就到校门,是再三秒钟就跑得到的距离,钟声却无情地响了。
我在钟声响完后冲进校门,手放在膝盖上。
「来,可~惜。」
比钟声更无情的话语,以听起来非常愉快的音调传入耳中。
声音主人从校门的阴暗处跳了出来。
「哈、哈等、等一下啦,委员长」
连调整气息的时间也没有,我勉强挤出声音。本日的纠察,也就是出声的主人缓缓走过来,慢慢轻抚着我的背。
我抬起头,与制服右边袖子挂着「值日纠察」臂章的黑发少女四目相对。
用没有一点伤痕的漂亮手指拿原子笔,在从项部悬挂而下的板子上「咔咔」书写的人,正是我们班的委员长。
她看着我露出微笑,一边用鼻子哼起歌来。大概是错觉吧?越过肩膀看到的两条辫子好像在跳动。
「早安,白姬同学。」
隔着时髦银框眼镜看到的那双圆溜溜大眼睛,彷佛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般发亮。那眼神很孩子气,不符合委员长这个名词本身拥有的严肃的形象。
「呼,已经、不行了」
磅!身后传来丈倒下的声音。不过先不理他,现在要和眼前的委员长周旋。
「早安,委员长。真是个凉爽的早晨喔~」
我若无其事地,试着丢出软性的话题。
结果她噗滋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没有恶意。
「今天茌得迟到喔?最近都有勉强赶上耶。话虽如此,那也只差几秒就是了,对吧?」
话语中掺杂了些许挖苦。
「不,真的很抱歉。要不是半路上被麻烦事缠住,就会和平常一样」
我默默对背后的丈施压,苦笑道。委员长配合我似地一起微笑。
「白姬同学的『和平常一样』也都是差点赶上呢~」
脸上虽然在笑却有股迫力,这是她在生气的证据。
之后她很快地转换表情,用法官念判决的语气说:
「今天本来应该算迟到的,不过对我来说,让白姬同学久人情倒也不坏所以,今次就放你一马。」
真是个非常不适合摆架子的委员长。而且她虽然说这次,其实她每一次都会对差一点的时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久她的人情已经累积到数不清了,真不知道她记得多少。
「谢谢妳总是放我一马,委员长。」
我道完谢,委员长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哼唱着说:
「没关系啦,挺好玩的。」
「咦?」
我因为听不懂而回问,她露出彷若白云般柔和的微笑说:
「因为这样一直站着很无聊,所以我总是很期待白姬同学快迟到的上学画面,啊,不过嘻嘻」
这次是露出小恶魔式的笑容。这个表情丰富的委员长,在我们班上也是个领导人物,应该有不少男孩子想追她,不过
「不可以对我之外的女孩花心唷!」
她屈膝后把眼钟压低,眼神朝上地望着我,她是连这种抓住男人心的小动作也得心应手的强敌。之所以一直没有传出绯闻,应该是因为很少有人可以和她匹敌吧?
身为委员长的严肃印象,与她本身拥有的天真气息间的落差是一种凶器。即使从我眼中看来,也觉得委员长的确很有魅力。
「啊,啊哈哈哈」
不过我不太会应付这种话题,只能一笑置之。
「好了,**就到这里为止。难得她放我们一马,要是来不及赶到教室就没意义啰!」
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复活了。她像要隔开我们似地站到我和委员长之前。我看着挂在校舍中央的时钟,快到开班会的时间了。
「啊,对耶!那,委员长,教室见。」
「嗯,待会儿见啰,白姬同学。」
我轻轻挥手,委员长也向我挥手,不禁让人感到有些依依不舍。一定是她具备的那种独特气氛,让我感觉很舒服吧?
我一边冲向玄关,一边回头再次看向校门的方向,委员长依然朝着这里挥手。
伫立于校门前的少女其视线远处,那是没有一片浮云的湛蓝天空。
壮观到夺走在早晨熙来攘往的喧嚣中,无意间仰头的人们的心,使他们伫足片刻的清一色世界。
它永远位处于人类上方,为人们填补内心的小空洞。如果说孕育生命的地方是大海,那么人们的归属地就是天空。因为只要抬起头,必须回去的地方就在那里,因而生命才能安心地活在当下。
然而,没有人发现落入青色之中的一滴黑色。
那是宣告「某件事」即将展开的小小预兆。
起。
(?)
起床。
(?)
儿。
现在是对了,进教室开始上课后,突然困了起来呃?
对了,在我舒服地打盹时,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非常爽朗,照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起床!彼儿~」
「就是这种声音。
「碰!」
我猛然起身,座椅撞到后面桌子,发出很大的声响。
「嗯,怎么了白姬?终于睡醒啦~」
接着传来男老师不高兴的声音。我一下子会意不过来,往四周看去,发现现在正在上课。再看看时钟,早就是第二堂课了。看来第一堂课被我睡掉了。
「呃,那个,对不起」
我在同学们的窃笑中坐下。
幻听吗?应该是吧,再怎么样也没道理会在学校听到魔耶露的声音。
我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一边看向下方,正好看到放在桌边的包包。
「哈啰~你在上课时睡着实在无法令人称赞唷!」
只嗒碰砰只刷。这次换成准备坐下时,从椅子上滑落。
「白姬,你从刚才到底在搞什么?嗯?刚才好像有听到声音」
「老师对、对不起!我去洗把脸!」
我大喊着堵住老师的发问,随即抓起放在桌边的包包,不待一脸错愕的老师回答就飞奔而出。离开教室途中,还与委员长四目相交,她虽然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却很开心似地微笑。
一出教室后我马上弯下身,冲向与厕所相反的方向。我小心不发出脚步声穿过走廊,跑向角落的楼梯。
我抱着包包二阶作一阶地爬上楼梯,来到一扇上了锁的门前,从胸前口袋取出随时备用的发夹,只花几秒钟便打开门锁。
门外晴空万里。
这里是校舍顶楼,一方面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加上学校本来就禁止学生进入顶楼,所以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我很喜欢从这里眺望天空,经常溜到这里睡觉,这算是我私人的秘密空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关上入口门的同时,我大声怒吼道,吼的对象当然是从放体育服的包包中探出头的金**。
「我慹该有叫你别跟来学校啊!」
「我比较在意你怎么打得开这里的门锁。」
「那种事不重要!」
「哇,这孩子竟然这么凶」
「不用在意那种事小!回答我的问题!」
魔耶露若无其事地回答:
「既然受托照顾你,我当然要整天紧跟着你啊,像影子一样紧紧跟着。」
实际上,这不是魔耶露第一次跟着我来学校。
「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窥视你的私生活喔。」
「干嘛笑得那么灿烂」
顺带一提,她昨天是躲在鞋柜里。我完全无法想象牠是怎样进去里面。不,是根本不应去想,昨天当我打开鞋柜时,牠以飞快的速度跳出前天倒是从教室的阳台窥视我。
总之,自从母亲出远门后,魔耶露便用各种方法跟着我到学校。昨晚花了很长的时间骂牠一顿后,还以为这下牠应该得到教训了。
「呼,不过在那个包包里面还真痛苦啊,又窄又晃。唯一的优点,是彼儿的体育服好香啊~」
就是这样。
「在日晒后的暖呼呼香味中,有着彼儿肌肤淡淡的柔和香痛痛痛痛痛!不可以拉我的胡须!对猫来说,胡须的功能相当于三半规管耶!」
「那我就把这些胡须全都拔光,让你一辈子动不了。」
「哎唷唷,彼儿真恐怖!眼神好冷漠喔!」
我从两边整把抓住魔耶露的胡须向外拉,一边认真思考怎么做才能使牠像双猫一样乖乖待在家里。
「因为啊,彼儿,经过三天后你已经完全松懈了吧?但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出现唷!」
「我的敌人是企图扰乱平静校园生活的你!我才不管什么敌人敌人?」
我放开魔耶露的胡须,牠一溜烟地跑开与我拉开距离,并以双腿站立,熟练地用只手压住胡须说:
「就是敌人啦,敌-人!可别说你忘记了!」
我并没有忘记,虽然没有忘记
「那个,总觉得应该已经没事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原以为可以就此不了了之,看来是行不通的。进入训话姿势的魔耶露开始说:
「总之,你太缺乏警戒心了,应该更像个魔法少女」
沙沙。
「喂,魔耶露。」
「抱持正义的决心什么事?」
「敌人NOISE出现时,我要怎样才会知道?」
「嗯这个嘛,要看距离,不过应该会听到『声音』。电视上不是有那种没有影像的频道吗?像沙尘暴的那种,和那个声音很像,我想距离越近应该会听得越清楚唷。」
「所有人都听得到?」
「不是,只有魔法少女。理论上,出现NOISE所产生的扭曲,会影响到你们持有的魔力」
沙沙、沙沙。
魔耶露似乎没有注意到。
这个犹如直接触及鼓膜,让人不快的声音。
「这么说,这个声音果然是」
「难道!」
魔耶露的表情瞬间变了。她进入备战状态并露出锐利的眼神。
「没错,而且」
噪音停止了。
「很近!」
咚。
在微弱振动声响起的同时,围住顶楼四周的栅栏发出震动。
我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发现在顶楼最深处的栅栏上,有个什么东西攀着,是体型比我稍大,表面具光泽的缘色物体。以四肢灵巧抓住栅栏的那个物体是蜥蝪!牠用暗淡无光的眼睛看向这里,敏捷地以四脚着地,然后蓦地挺身。
牠用两条后腿稳稳站立,两只前脚则像在寻找猎物般不停一开一阖。当中最突兀的是那家伙背上的翅膀,是类似蜻蜓般两两一组共计四片的翅膀。我从来不曾见过这种生物。
魔耶露语带紧张地喃喃道:
「NOISE,那是你们魔法少女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类的大敌,绝不可以出现在这里!」
杂音。
魔耶露如此称呼该「敌人」,那个扰乱并破坏世界旋律的存在。
NOISE外形奇特、为非作歹的存在。
至于对抗这个杂音的人们,则被称为调音师「TUNER」。
那是魔法少女的统称,也是统辖分散在世界各地的魔法少女的组织名称。
世界是建立在无数的知识上,也就是说,生命具备的种种意念,尽管彼此纠结却能维持平衡,构成现今的「世界」。
企图破坏它的是NOISE,调整它的则是TUNER。魔耶露曾说过,据说这个架构自古便已存在,而魔法少女的概念之所以如此浸透到世界,也是因为她确实存在的关系。
不过魔耶露的解释中,我有半数以上没听懂。一方面是因为我没有试着去理解,当然魔耶露不擅长说明也是原因之一牠的说明方式有点复杂。
所以我当时只简洁地提出一个疑问。
「NOISE的目的是什么?」
敌人想做什么?虽然听说牠是为非作歹的存在,但是真的有这么笼统的坏蛋吗?
魔耶露没有明确回答这个疑问。
只是,「NOISE是敌人唷!唯独这点是确定的。」
牠刻意挪开视线,用笃定的口吻断言。不知为何,我那时从魔耶露的声音中,感受到了有别于敌意的其它情感,那是近乎哀愁般沉静的情感。
无法继续往下问,因而说明便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出现在学校」
「原因很简单,因为牠发现了猎物。」
魔耶露不屑地说。
「牠从上空发现我们的身影,所以」
「所以就来攻击我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NOISE在我的想象中,以为牠应该是更对,就像卡通里面看到的魔法少女故事那样,是进行可爱「破坏」的坏蛋。但是,魔耶露无情地否定了我的天真想法。
「所以就说牠是敌人了。」
「嗄!」
果真是如此的话,这些家伙的确是不可以出现在这里的存在。
「总之,快点变身吧!把那家伙打倒!」
魔耶露盛气凌人地大叫。
所以我也『我不要!』强硬地拒绝。
「我才不会被现场气氛骗了咧,反正又会被迫穿女装对吧!」
「不然你要怎么迎战?」
魔耶露不罢休地问。不过,我也不能退让。
「就这样」
啪哒,蜥蜴一边发出襄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朝着这里接近。
「战斗给你看!」
我在宣誓的同时,跃入对手的攻击范围内。先动手的是蜥蝪,牠一发现我的动静后立刻举起手臂,朝我斜挥而下。那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但牠那五根细长的手指指尖处,锐利的爪子发出微弱的光芒。
不过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没有人会笨到吃下如此猛烈的攻击。我毫不迟疑地潜入牠怀中,让牠的猛击挥空。然后,我屈着身顺势抱住牠的左脚,将牠直接高举向天空。
蜥蝪一个站不稳失去平衡,摔到地面。
「你的作为真让人讶异。」
魔耶露差点从的肩膀摔下,牠用惊讶的口吻喃喃道。
「因为我不知道真正的打斗方法啊。」
我的周遭从以前就很不平静,总是有许多麻烦不请自来,那些骚动全都是母亲白姬此方所引起。我们曾经被一群黑衣男子追逐,也遭受过从神秘研究所脱逃的生物攻击,而且是不分梦里还是现实地到访。
我的战斗方式就是这样养成的。
与其说是战斗,我只是策动「打破现状」的方法罢了。
「不过彼儿你太乱来啦,哪有拒绝变身的魔法少女。」
「用类似诈欺手法陷害我变身的家伙,没有资格说我!」
「先不说方法,毁约可是会遭到天遣哦,天谴!我是无所谓啦。」
「打败牠不就好了,打败牠!结果是一样啦!」
原本倒下的蜥蝪,用爬虫类特有的恶心动作以一百八十度回转。
「啪沙!」
牠微微振动背上的翅膀,一发出有如空气哀号的叫声,马上从非常近的距离飞跃而来。我当场上身往后一仰,避开牠的冲撞,敌人飞过我后即停止振翅,在我身后降落。
磅!
降落地点的混凝土立刻粉碎凹陷。
好大的威压!而且还破坏公物,这应该不算是我造成的吧?
就在我感觉到不同意义的危机感时,着地的蜥蝪看起来似乎消失了。
「哇!」
我无意识地弯下腰,爬虫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我的头顶。爬虫类灵敏的动作,加上运用翅膀的自在行动,这种组合真讨厌。
魔耶露看了看我的脸,悠哉地问。
「彼儿,差不多想变身了吧?」
「不准叫我彼儿!」
我跳起来,锁定飞来飞去的敌人其降落点,使出空中飞踢。原以为是趁其毫无防备的这一脚竟被挡下了!
「什么!」
蜥蝪用侧腹挡下我踢出的右脚,企图将我举起。
「唔,呀!」
我借力顺势一跳,左脚奋力踹向敌人侧头部。受到整个体重加持的这一击,蜥蝪的身体摇晃,同时放开了我的脚。
尽管失去平衡,我总算顺利着地。
「被逼到绝境了」
我确认自己的处境后,也意识到我从顶楼中央慢慢被逼回出入口位置。虽然也有逃跑一途,不过我没有不负责任到把这种生物放置在学校不管。
可是,那家伙对攻击完全没有反应简直像在殴打橡皮。
咚咚咚。
突然间,有人敲着顶楼的门,接着从门的另一头传来声音。
「白姬同学,你在这里吧?老师很担心唷!」
「嗄?」
这个把我紧绷情绪冲走的柔和音色,不会错,就是我们班的委员长。大概是看我一直没回去,所以老师派她出来查看吧。
她知道我休息时总是待在顶楼。
「委员长,不可以进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