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1 应该不怎么正确的羊咩咩饲育守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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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手。」

「从背后生出两只手不就得了?」

「不行,今天的状况不好。」

风子将煎饼塞进我胸前的口袋。

「小费。」

「不会吧!我的搬运工钱只值这么一点?」

「哼。」

猫咪将自己的煎饼剥成小块,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

看着风子咀嚼食物的模样,还真的跟猫咪没什么两样。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吧,风子突然转头看着我。

「你这么想吃煎饼吗?」

「才不是,快点回家吧。」

我家距离柿木阪车站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穿过站前喧闹的商店街之后,略为陡峭的斜坡映入眼帘,就是车站名称由来的柿木阪。

至于这个地名的由来,当然跟柿木脱不了关系。

附近种植了许多柿木,所以叫作柿木阪。

我很欣赏先人这种简单明了的命名方式。

不知道斜坡在冬天时结冻的话,以前的人要怎么回家呢?从坡顶垂下绳索吗?每到冬天,心里面总是会浮现出一样的疑问。不过就我所知,这道斜坡从来没有结冻的时候。

全球暖化的威力不容小觑。

爬上斜坡、在十字路口左转之后,我跟风子的家就在前面。

我的家点着灯光,大概是老姐回来了吧;风子的家则是一片漆黑。

风子的父母亲忙于工作,家里总是没人,今天大概也是还没下班。

风子掏出钥匙,打开玄关的大门。

「快点搬进去。」

「好好好。」

我将行李放在玄关里面。这下总算是摆脱风子的行李了。

两个运动背包虽然不重,但背在身上走上斜坡,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吃力。

更何况还得背着自己的东西。

我吁了口气,扭动自己的肩膀。

「就这样,掰。」

「至少说声谢谢吧?」

「不是请你吃煎饼了吗?真是贪心。要不要我写一封感谢信绑在石头上,半夜的时候丢进你的房间?」

「心领了,我还想睡个好觉。」

以风子的个性而言,她真的会这么做。

这时我突然想起羊咩咩的那封信。

「风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干嘛?」

橘色的猫咪不耐烦地回答。

「这只是假设而已,不要当真。」

「假设?」

「如果有一只羊咩咩在半夜的时候闯入学校」

「」

风子以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把我当成个神经病似的。

「所以我说只是假设而已嘛。」

「你平常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也不是啦。」

「算了。你所谓的羊咩咩,指的是山羊吗?」

「对,会吃纸的山丰。」

「然后呢?」

「这只羊咩咩跑进教室,吃了我的笔记。教室里还有其他的笔记本,它却只挑我的笔记下手,你觉得为什么?」

「这算是脑筋急转弯吗?」

「呃算是吧。」

我含混以对。

风子两手叉在胸前,陷入了沉思。

「你的笔记被吃掉了是吧?」

「对。」

「说不定对方并不是想要吃你的笔记。」

「怎么说?」

「既然只吃掉你的笔记,表示其他人的笔记不合胃口。也就是说,对方真正想吃的并不是笔记。」

「那羊咩咩真正想吃的是什么?」

「你。」

「什么?」

我为之哑然。

「每天晚上羊咩咩都在教室寻寻觅觅,却总是找不到你。大为失望的羊咩咩只好吃掉你的笔记」

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笼罩四周。

风子突然朝着我的手背咬了一口。

「!」

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我完全反应不过来。风子虽然穿着道具服,动作却出奇地敏捷。

几秒钟之后,风子的牙齿才离开我的手背。

只见她伸手拭去嘴边的唾液,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你有病啊!」

「没办法,谁叫你露出一副想被咬的表情。」

「那是什么表情?」

「回去照镜子就知道了。」

风子指着我的脸。

「下次别再露出这种表情了,否则真的会被羊咩咩吃掉喔。」

捣着手背的我,被风子不由分说地赶了出去,关上了大门。

「真是莫名其妙」

我只好离开风子的家,返回自己的住处。

「我回来了。」

「小合,你回来啦?」

枫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我将书包随手往沙发一丢,迳自朝着洗手间走去。

家里总共有四个成员,分别是父亲、母亲、枫姐和我。

可是现在住在家中的,只有我跟枫姐。

父亲在去年秋天调职到北海道,母亲也跟了过去,把即将参加升学考试的我以及姊姊留在家里。

「放老爸一个人生活相当危险,你们姐弟俩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就是母亲决定跟去北海道的理由。

老实说,我也深有同感。

老爸完全没有生活自理能力,虽然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至少此老爸强多了。而且家里还有个喜欢做家事、手脚又俐落的枫姐,老妈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在洗手间以肥皂洗手。

在肥皂水的刺激之下,左手背传来一阵刺痛。仔细一瞧,手背浮现一个完整的齿痕,正是风子的杰作。

虽然没有出血,齿痕却咬得颇深。

真是受不了那个家伙。

我从洗手间的急救箱翻出OK绷,贴在被咬的地方。

洗手问的镜子映出自已的脸孔。

我的表情真那么欠咬吗?

「小合,来帮姊姊做晚餐。」

枫姐的声音让我急急忙忙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换上家居服之后,又走下楼梯来到起居室。

穿着围裙的枫姐从厨房走了出来。

纤细修长的身形摇曳生姿,及腰的长发如柳絮般轻柔飘逸,配上白色的衬衫和绿色的青蛙围裙,显得格外好看。

枫姐是个大一新鲜人。

我喜欢比我大三岁的姊姊。温柔体贴、待人亲切,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很少看她生气。大学生活其实十分忙碌,姊姊忙于学业的同时,还不忘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身边有个这么体贴的姊姊,每天的生活真的很愉快。举个例子好了,即使背着重物走上斜坡、最后还被莫名其妙地咬了一口,但只要走进家门看见姊姊愉快地准备晚餐的神情,再怎么低落的心情也会在瞬间一扫而空。

我跟姊姊一起准备晚餐。

「小台,你到厨房把锅贴和沙拉拿出来。」

「奸。」

从厨房端出锅贴和生菜沙拉之后,姊姊注意到我手背上的OK绷。

「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被一只猫咬了一门。」

「是哦?那就好。」

「姊姊,我有长得一副欠咬的模样吗?」

姊姊瞪大了眼睛直盯着我。

深邃的双眸中映着我的脸孔。

「不知道耶,姊姊没咬过人。」

「那没事了,我们吃饭吧。」

「嗯。」

今天的菜单是炒饭、锅贴和生菜沙拉。

「好像多了几个新盘子。」

「被你看出来啦?姊姊觉得很可爱,所以就买回来了。」

姊姊露出亲切的微笑。

炒饭和生菜沙拉装盛在青蛙图案的红色餐盘之中。

姊姊很喜欢青蛙,更喜欢收集印有青蛙图案的商品。除了她自己的房间之外,连厨房租洗手间都摆满了姊姊所购买的青蛙商品。

「很可爱吧?」

「是啊。」

我随口敷衍。

「一点诚意也没有。」

「抱歉,我累了。」

「那就多吃一点补充体力。」

姊姊脱下围裙。拉出餐桌椅坐了下来。

我跟姊姊开始享用今天的晚餐。

「今天跟风子一起回家吗?」

「嗯,在车站偶然遇到的。」

「是哦,真好。」

我将炒饭的青豆拨到旁边。

「一点都不好。还得替她拿东西。」

「有什么关系?风子就像是你妹妹一样,照顾妹妹本来就是当哥哥的责任。」

「正常的妹妹不会穿着道具服到处乱跑。」

「我弟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以貌取人啦?」

「好啦好啦。」

姊姊老是和风子站在同一线上。

我们已经住在这里十几年了,跟风子的家人十分熟悉,姊姊也将风子视为自己的妹妹,每年的生日礼物和圣诞礼物当然是少不了的,有时还会约她一起出去逛街。

风子总是称呼姊姊为「枫姐」,从小就对姊姊十分尊敬。她在姊姊的面前总是百依百顺,跟面对我的时候完全不能比。

我实在不明白她的态度为什么会差那么多。

「这就是人品的差距,懂吗?」我仿佛听见风子的声音。

「怎么叹起气来了?今天的晚饭不好吃吗?」

枫姐一脸担心地看着我问道。

「不、不是啦,我在想事情。」

「有什么烦恼吗?说给姊姊听看看。」

「也不是什么烦恼啦,只是」

这时我突然想起被吃掉的笔记,以及山崎口中的羊咩咩。

干脆问问枫姐的看法好了。

「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这只是一个假设而已。」

「嗯,假设性的问题。」

「有一只羊咩咩在半夜跑进学校。羊咩咩就是吃草或是吃纸的山羊。」

「就像兔山动物园的那只山羊吗?它很可爱呢。小学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去远足,就是到兔山动物园看羊咩咩,真的好可爱。当时我还问导师能不能带羊咩咩回家,结果老师说不行,害我伤心了好久。呃羊咩咩跑进你的学校,然后呢?」

「没有啦,只是假设而已。假设羊咩咩跑进我的教室。」

「山羊可以放养吗?不过这样子也比较自由啦。在山羊头上套颈圈还可以理解,绑上链子就有点怪怪的。『小天使』里面的山羊虽然也有颈圈,却没有绑上链子呢。慢着,那是颈圈吗?脖子下面是不是还系着一个黄色的铃铛?还有」

我静静地等待姊姊把话说完。

姊姊不是一个好听众,这点倒是跟父亲很像。父亲向来不听别人说话,总是自顾自地开口。姊姊也有同样的毛病,只是没有父亲那么严重罢了。

也幸好我早就习惯了,换成其他人的话,恐怕会发疯吧。

「刚刚说到哪里了?」

「说到有一只羊咩咩跑进教室。不过这只是假设的情况,不是真实的事件,可以吗?」

「假设的情况,不是真实的事件羊咩咩跑进你的教室嗯,可以。」

「那只羊咩咩吃了我的笔记。别人的笔记全都不屑一顾,只有我的笔记遭殃,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算是占卜吗?姊姊是占星周刊的忠实读者,倒是从未看过这种类型的占卜。」

「嗯,这是最新的占卜。」

我随口敷衍。

「答案呢?」

枫姐放下筷子,左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玩弄着垂至腰间的长发。

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

我突然觉得以前好像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表情。有关动物的节目,影片中的浣熊在水池边清洗果实的时候,脸上就是这种表情。那个节目我并没有看完,不知道浣熊清洗果实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认真,只是对那种表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已。

姊姊沉思片刻之后,突然举起了右手。

这算是准备回答的手势吗?

「来,请说。」

「我知道答案了,那一定是新品种的羊咩咩。」

新品种的羊咩咩?

又是一种全新的说法。

「那种羊咩咩叫作合人羊,因为它只会吃你的笔记。」

姊姊得意洋洋地回答。

「原来如此,确实有道理。」

「所以呢?」

「所以怎样?」

「我的运势如何?」

「呃这个嘛明天的运气应该不错吧?哈哈哈。」

这当然是我的敷衍解答。

晚饭之后的善后工作由我负责,不过作业并不繁重,毕竟只有两人份的餐具而已。我只要将餐具略为冲洗,再放入自动洗碗机即可。不过万一打破青蛙图样的餐具会让姊姊十分难过,因此清洗过程必须格外小心才行。

将餐具放回碗槽之后,我回到了客厅。

姊姊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欣赏「神秘世界」的录影带。画面上出现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青蛙,对青蛙没有抗拒能力的姊姊看得是如醉如痴。

我从背后叫了姊姊一声。

「什么事?」

姊姊的眼睛依然盯着电视画面。

「有没有便条纸?我想写信。」

姊姊突然站了起来面向着我,有如溃堤一般地打开了话匣子。

「情书吗?是不是要写情书?我总算明白了,刚刚的羊咩咩其实是一种暗喻的手法吧?小合总算有心上人了,是学校的女同学吗?比你大?还是比你小?你喜欢她什么地方?她住在哪里?兴趣是什么?」

喜欢青蛙的姊姊对于恋爱的话题更是没有抗拒能力,高中时代每天都跟朋友闲聊风花雪月,一拿起电话就是一两个小时。不过这些风花雪月多半都是朋友的经历,倒是没听过姊姊提起自己的爱情故事。

在我这个做弟弟的眼中,姊姊长得十分漂亮,也很可爱。或许大家会觉得我袒护自家人,不过高高瘦瘦的姊姊真的很像时尚杂志里的名模,照理说视力正常的男人都应该会成为姊姊的俘虏才对。

可是我却不认为姊姊交得到男朋友。她除了不擅于倾听之外,有点脱线的个性或许也是让男士怯步的原因吧。

即使是对姊姊十分尊敬的风子,面对老毛病发作的姊姊,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儿。

「不是。」

我以冷静沉着的语气否定姊姊的猜测。

姊姊闻言后,难掩内心的失望。

「没意思。既然不是写情书,那我才不要借你呢。」

「拜托,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要写信给谁?」

「羊咩咩。」

「杨妹妹?是学校的学妹吗?」

「不是啦,吃草或是吃纸的山羊。」

姊姊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真是搞不懂你。便条纸多的是,尽管拿去用吧。」

「谢啦。」

接过姊姊从房间里拿出来的橘色青蛙图样便条纸之后,我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该写些什么才好呢?

针对笔记不翼而飞的现象,我今天询问了许多人的意见。

却还是得不出一个结论。

个人认为阿滨的说法最正确,可是却无法解释那封莫名其妙的道歉信到底代表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撕毁笔记本表示歉意,一句『对不超』也就够了,后面那句『真的很好吃』显然是多余的。

基于以上的理由,我断定消失的笔记是被羊咩咩(姑且称之)吃掉了。

否则无法解释那封信存在的意义。

我从桌上拿起羊咩咩写的那封信。

「『对不起,真的很好吃』」

试着念出声来,更感受到这句话的不可思议。

我在内心揣摩羊咩咩的心路历程。

既然在信中写下「对不起」三字,表示羊咩咩并没有吃掉笔记的意思。也就是说,吃掉我的笔记应该是出于不可抗拒的无奈,所以才会在信中写下「对不起」。

而且对羊咩咩来说,我的笔记似乎是上等美食。

所以才会出现「真的很好吃」的字眼。

看来羊咩咩是个诚实正直的有为青年。其实我对羊咩咩吃掉笔记的这件事并不会感到特别愤怒,而且试着从这封信揣摩羊咩咩的心境之后,反而对羊咩咩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好感。

那天晚上,我作了个梦。

我站在疑似公园的地方。四下无人,头顶有个巨大的螺旋桨正在转动。仔细一看,原来是山脚下的风车。

一阵子之后,羊咩咩出现了。羊咩咩披着灰色的羊毛,颈部系着一个大钤铛,每当羊咩咩移动的时候,铃铛就会发出略显沧桑的声音。

羊咩咩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只见它将鼻头凑到衣服的袖口闻来闾去,然后又一脸失望地转过身子。

这时我突然想起口袋里有一张折成四折的笔记纸。于是我将笔记拿了出来,碰碰羊咩咩的背部。

羊咩咩转过身来打量着我,又看看我手中的纸张,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仿佛在寻求我的同意。

看到我点点头之后,羊咩咩将纸张叼在嘴里,向我点头示意。

「不必客气,一点小东西而已。」

羊咩咩再度点头示意之后,叼着纸张转身离去。我目送羊咩咩离开,只见它的背影愈来愈小,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然后我就清醒了。

我趴在桌上睡着了。看看墙上的时钟,时针正指在六的位置,还不到起床的时间。

伸个懒腰之后,摆在桌上的空白便条纸映入眼帘。

看来我是在思索该写些什么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真是一场怪梦,我心想。风车底下怎么会有一只山羊?我喜欢在上课时间远眺风车,倒是还没实际造访过,更不知道风车的附近是不是真的有一座公园。不过就算公园真的存在,也不太可能在那里养了一只羊咩咩。

我的注意力再度集中于那封信,脑海同时浮现出羊咩咩又圆又大的双眼。

「『好吃』应该可以解读为一种赞美」

于是我拿起原子笔,在姊姊提供的橘色便条纸上振笔疾书。

『羊咩咩你好。

首先谢谢你的来信。

由于信中没有寄件人的署名,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才好,所以只好以『羊咩咩』称之。

从信中得知我的笔记合你的胃口,个人感到无比荣幸』

几经思量之后,我决定为了羊咩咩将笔记本留在教室里面。

否则羊咩咩可能会饿肚子。基本上我只有在准备考试的时候才需要用到笔记,也就是说,只要没有考试,笔记本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罢了。

我把当天记下的笔记全都拷贝起来。上课的笔记我都以活页夹收纳,只要将当天的笔记以父亲书房中的传真影印机备份即可。

然后将影印版留在家中,第二天带着原始版来到学校,放在抽屉里。

第三天早上一到学校,发现抽屉中的活页笔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信纸。

『谢谢你的体贴。活页纸的口感跟笔记本不同,我很喜欢。』

从此我跟丰咩咩之间开始有了书信往来,大概持续好几个星期。

刚开始羊咩咩只在信中表达感谢之意,一段时间之后,才出现比较不一样的内容。

『今天数学课的二次方程式相当可口,ⅹ的记号小小的,十分可爱。』

或是

『生物课的粒腺体三字特别好吃,粒腺体真是令人食指大动的辞汇。』

之类的文章。

信中内容总是令人难以回应,通常遇到这种情形,我都会以「¢也满不错吃的」或是「粒腺体的发音类似意大利料理,所以才会特别好吃吧」之类的叙述随口敷衍过去。

每当回信之后,当天晚上就会梦到羊咩咩。

梦的内容几乎大同小异。梦中的我伫立于风车之下,然后羊咩咩就突然现身了。我从口袋中掏出活页纸,羊咩咩接过之后转身离去。于是我目送着羊咩咩离开,只见它的身影愈来愈小,最后消失不见。然后我就清醒了过来。

于是我跟羊咩咩的笔友(?)关系,直到期中考结束之后还未中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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