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第六章 傀儡渡──星期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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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安田的傀儡,右胳膊弯向奇怪的方向。

名为小林的傀儡,从左小腿突出一块白色的物体。

尽管如此,三只傀儡仍试图爬行在地,只是为了多接近驹子一步。

于是拉门又稍微地被抬了起来。

上面的数只傀儡因此失去平衡滚落走廊之上。

其他的傀儡们再度踩向那些傀儡,拖曳着脚步向前进。

砰咚、砰咚、砰咚。

每当女傀儡试着站起身时,都会因为被践踏而仆倒。

砰咚、砰咚、砰咚。

绑着麻花辫的头数度撞击在地,在走廊上形成几道鲜红的痕迹。

但是傀儡是绝不会出声的,也感受不到疼痛。

不管是被踩的、或踩人的,都不会留意到现在的任何情况。

那些受到伤害的对方,就是在数分钟前,还坐在自己身旁的同班同学。

变成透明人的久远,紧跟在像傀儡般被*纵的同学们后方。

然后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接二连三的凄惨光景。

他完全无计可施,不由得频频作呕。

但是,他不能转开视线。必须亲眼看到最后。

因为,这就是久远今天的任务。

在这其中,混杂有一名被傀儡渡依附的人。

那家伙正上演着被*纵的戏码,控制着其他人类。

对方究竟是谁,他们无从得知。

所以,要将所有可能的对象集中并封锁至三楼。

跟随在被*纵者的后方,确认最后一人踏入陷阱当中,再联络三桥,这就是久远的任务。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不论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无法出手相助。这是为了不让傀儡渡察觉到他的存在。

身负重伤,动弹不得的人就暂且不论。因为那些人就表示并没有被傀儡渡所附身。

昨天接下这个任务时,他从来没想过竟然如此吓人。

要是知道情况会这么糟糕,他早该拒绝了吧。

不,这样驹子和三桥就可以不必看见这番惨状。

所以幸好这个任务是由自己担下。

久远这么转念一想后,再度往傀儡们身后追去。

8

又加上两个班级份的学生,傀儡队伍的长度超过了五十公尺。

当末端接近二楼的西侧阶梯时,久远确认了一下时间。

以驹子的脚程,应该已抵达三楼东侧,与三桥会合了。

他偶然望向前方,发现傀儡们竟下了楼梯。

怎么会?

驹子应该已经跑上三楼了才对,为什么这些家伙不追上去?

焦急的久远,不由得超越了傀儡们的脚步,朝阶梯上奔去。

喂,不会吧!?

久远看见的,是被堆在阶梯上的桌子和椅子。

这么一来,根本就没办法上三楼。

驹子呢?

驹子一定是下楼去了。

就算知道一楼有傀儡渡所设的陷阱,她也必定会自己跳下去。

因为作为诱饵,将可能被依附的所有人全引上三楼。

这就是属于驹子的任务。

对了,三桥呢?

久远躲在阶梯旁的厕所入口处,打手机给三桥。

机敏的三桥马上理解了现在的状况。

三桥移动至三楼的东侧阶梯,似乎没有出现什么异状。

这么一来,驹子将由一楼走廊的西边穿越至东边,再从东侧阶梯一口气冲上三楼。

驹子将出现在三楼的东侧那么,三桥的岗位就是

「三桥,你有办法一个人移动到三楼的西侧吗?」

「没问题的,因为我并不是一个人呀。倒是久远同学,你要小心一点喔。」

「好。」

这倒也是啦。

三桥还有那对无敌的F罩杯呢。

唉,不过我也是个被章鱼水母覆盖的透明人哪。

久远回到蹒跚前进的同学后方,步下了西侧的阶梯。

当久远抵达时,一楼早已被暮色与寂静所笼罩。

原本已有看见驹子忙得不可开交的心理准备却扑了个空。

不过,当他往幽暗的走廊前进时,看见了破碎的玻璃、倒塌的拉门、穿孔的墙壁。

以及蹲坐在地、损坏而动弹不得的老师傀儡,与十几名学生傀儡。

看到这副模样,这里不久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久远大致上也心里有底了。

不过,人类可真是奇妙。

久远对于这惨不忍睹的光景,也逐渐习惯了。进一步说,现场的状况愈是凄惨,他便愈能够想像驹子平安无事地通过这里,而跟着雀跃不已。

当察觉到的时候,他已将『中指和食指』置入口中,作势吹了个口哨。久远对于这样的自己,同时浮现不协调却又满足的两种感受。

真是服了你啊。

久远看着爬上东侧阶梯的最后一只傀儡,不禁叹了口气。

它拖着单只脚,大概已经骨折了。

照那家伙的脚看来,要到三楼,可能还得花上五分钟。

9

驹子和三桥,正位于三楼走廊的西侧。

在三桥的身旁,红蓝两色唐狮子已随侍待命。

两人心急如焚地等着久远的信号。来自久远的信号,便是所有可能被傀儡渡附身的人已全部集中到三楼走廊的联络通知。

但是,两人的面前,超过八十位被*纵的学生和老师已然逼近。

「好像稍微把人潮推回去比较好吧。」

「正是如此。」

夜鸟子与驹子,正以同一张嘴对话着。

「把下面的拿出来。」

「那个啊真讨厌」

「废话少说。」

「好啦、好啦。」

驹子苦着一张脸,将手伸进了裙子里,脱下了内裤,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还用左手把自己的嘴巴给捣住。

夜鸟子稍微把腿张开,将右手穴入胯下。

啪啾,啾噜噜噜噜。

拼了命地忍耐着的驹子,从嘴里连续发出「嗯」的声响。

夜鸟子将人面娱蚣百爷一口气扯了出来,变化成一根长鞭。

然后她将鞭子夹在胳肢窝里,以一副哼着小曲般的轻松模样,走上前去。

「师父,这些孩子们该怎么做才好呢?」

对于三桥的询问,夜鸟子头也不回地答道:

「你先告诉它们可别胡闹啊。」

三桥蹲在两只唐狮子前,抚着它们的头。

「不可以咬,爪子也不行,只能稍微压住他们喔。一下下就好,知道吗?」

过去曾屠杀过数百人的两只猛兽,开心似的连连点着头。

「好孩子们,去吧!」

三桥轻拍了一下它们的背,红色跟蓝色唐狮子便跃动着巨大的躯体,往前方奔去。

眼见它们马上超越了夜鸟子,用头朝人群聚集处一撞。

五人、十人、二十人,在它们的鼻头前,人类叠成一排被推了开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转瞬之间叠了八十个人,一直到走廊的尽头,就像是变成了一气呵成的电车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而后两只唐狮子,悠然自得地回到了三桥的身旁。

「好了,做得真好。」

夜鸟子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正中央,无趣地挥了一下鞭子。

走廊窗户的玻璃顿了一拍同时进裂。

此时,三桥的手机响起

连忙跑回来的驹子,也把脸凑近三桥,以便听到久远的声音。

「这边是透明人Q。最后一个人刚上去。可以了,三桥,你关上吧。」

「久远同学呢?」

「要是又发生像前天一样的事,就太那个啦,我在外面等好了。」

久远与三桥间的对话被驹子穴了进来。

「Q,辛苦了,之后就交给我吧。」

「咦,驹子?那个啊」

「什么?」

「加油喔。」

「嗯,谢啦!」

一挂上电话,三桥便蹲在红色唐狮子的身旁,指着天花板上的一点。

「听好啰,小玉?你以那个白色的为目标,轻轻吹一下。不可以来真的,要温柔点哟。」

红色的唐狮子抬头望向天花板,稍微张开了嘴巴。

从那口中,一枚红色的火球朝着天花板飞去。

火球飞向的是刚完成检修的火灾感应器。

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铃钤钤钤钤铃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铃钤钤。

火灾的警铃声,急切地响彻整个校园。

然后

设置在三楼走廊东西两侧的两扇大防火门,缓缓地关闭。

10

被两只唐狮子一击全倒的傀儡们,一个个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然后他们又再度找寻着驹子,缓缓地迈开脚步。

夜鸟子对着以一脸厌恶表情望向他们的驹子说道:

「让吾瞧瞧舞的模样。」

驹子的手一度伸向水手服的衣襟。不过,她想了一想还是从背上绽开的大裂缝中,钻出头和左臂。

裸露而出的左臂上,能看见四只董色小蛾的剌青。

「四只淡紫色的啊,好,这么一来,总算派得上用场了。」

语毕,夜鸟子将左臂水平举高,紧紧握拳。

「舞啊,差不多该息息怒,协助吾工作了吧?」

她张开左手,出现四只小蛾,飞往傀儡们所在的方向。

「三桥,稍微暂停一下呼吸。」

四只蛾一抵达迟缓行进中的傀儡们上方,便同时洒下鳞粉。

随着耀眼夺目的光芒,梦幻般的细雪慢慢地飘降于走廊上。

那分美丽,就连应是毫无情感的傀儡,也不由自主地抬头仰望。

其后便维持着仰望的姿态,一人、又一人、再一人,纷纷昏倒在地。

那数量加速爆增,接连不断地相继倒下。

终于,最后还站着的,只剩下夜鸟子和三桥两人。

夜鸟子朝紧闭嘴巴、捏着鼻子的三桥发号施令:

「好了,三桥。来吧,最后的工作,把日轮之阵给贴上。」

三桥抱起大量太阳符号的复印版本,留心着别踩到倒在地上的学生与老师,边在走廊的墙壁上贴成一大排。

「傀儡渡啊,受死吧!」

夜鸟子嘴角漾起无畏的笑意,咏唱起咒文。

「伦、子、亲、名、报命、善、道、含、人」

并列于墙上的日轮之阵,同时闪耀光辉,照射于倒在地板的人们身上。

「百爷,这其中的一人将立刻有所动作,将它紧紧捆住,带来给吾。」

夜鸟子随手丢向地面的鞭子,迅速在走廊的地板上移动。

但是,再怎么等都不见任何的变化。

人面娱蚣轻戳昏迷者的头,摸**部和屁股,最后还把头探进了人们的嘴里,一探究竟。

但是,谁也没有哆嗦一下。

「大小姐,这儿根本没有啊,要不咱们来赌一把。」

在走廊的尾端,人面娱蚣抬起脸来。

「啰唆,再一次,专心检查清楚。」

任何小动作都不能放过,夜鸟子也不时在走廊上张望。

「那位施主,该不会又捅了些什么篓子吧?」

人面娱蚣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极尽嘲讽的冷笑。

「这些真的就是全部了吗?」

焦急不已的夜鸟子向驹子问道。

「三桥,可以先帮我打个电话给Q,确认一下外面还有没有人吗?」

「啊,对哟。」

三桥连忙打给久远的手机。

听见一阵来电铃声后

来自于驹子的正后方。

在那瞬间

长出了手臂

在驹子的

左肩上

贴上了某物。

「呜!」

这是第一次听见夜鸟子的呻吟。

啪嗒、啪嗒、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的声音,驹子朝那声音回过头去。

应该什么也没有的空间里,雪虎的章鱼水母一一剥落,出现她熟悉的那名男子。

「如果说从人身上驱逐鬼的是日轮之阵的话,那么把鬼留在体内的这个阵式,就可说是月光之阵哪。嘿嘿嘿嘿」

11

久远因「嘿嘿嘿嘿」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醒了过来。

他身处于无穷尽的黑暗之中,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

我,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远处看见一个透着光的小洞。从那洞往外看,是驹子的背。

她的左肩上被贴了六张纸。那一张张的是,日轮之阵

不,有哪里怪怪的。对了,是那些相反图。

那些,是我描反的日轮之阵吧?为什么会在驹子背上?

在一片漆黑之中,响起似乎在哪儿曾经听过的声音。

「照昨天所说,你总共有八只式神对吧。现在借给了这男人和那女人各一只,也就是说六张应该就够啦。嘿嘿嘿嘿」

在说什么莫名奇妙的话?这家伙是谁啊?

久远再一次望向驹子的背部。

为什么?背上的大蜘蛛、左臂上蛾的刺青全都消失了。

驹子将手伸向肩头,想撕掉被贴在身上的纸。

突然,有谁一拳朝驹子的脸侧狠狠地揍下。

在那瞬间,久远感到自己看不见的手传来一阵冲击。

驹子倒在地板上。

是谁?住手!你对驹子做了什么?混帐东西,放我出去!

「别再挣扎啦,那东西只有俺才撕得了。嘿嘿嘿嘿」

又是刚才的声音。殴打驹子的,就是说这话的家伙吗!?我饶不了你!

驹子的鼻子流下一丝鲜血。

驹子一边怒目瞪视着这里,一边试图站起身来。

为什么?为什么驹子直瞪着我看?

「就算用这么吓人的嘴脸,无法召唤式神的你根本毫无魄力!」

这次,某人的脚踢向了驹子的腹部。

久远感到自己的脚尖,用力踢开了什么柔软的物体。

喂,难道不会吧?

踢驹子的难道是我的脚吗?

也就是说,那声音也是我?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久远看得见。他看到驹子手撑在地板上,拼命想站起身来的模样。

不对,那个眼神。是夜鸟子。那家伙,似乎想做些什么。

「三桥,把这家伙给压住!」

夜鸟子大声疾呼。

对啊,对了!还有无敌的F罩杯!

随着夜鸟子的声音,久远的手啪地拍了一响。

听到那声音,三桥瞬间皱起了眉头。

「小玉、小虎,去压住这家伙。」

听了三桥的命令,红色与蓝色唐狮于朝久远的背上一跃。

但是,两只唐狮子却越过久远的头上,往驹子猛扑而去。

为什么?

三桥的目光完全变得混茫不清,跌坐在地板上。

久远根本无从想像。

刚才使得三桥蹙起眉心的痛楚。那竟是在三桥出教室前,自己轻拍她的背,贴上的那张小小六角形纸片所造成的。

那纸片,就是他今早若无其事地撕下操纵桌椅的那张咒符。

整整两天,原来久远早在无意识间受到了操纵。

久远俯视下方,望向仰卧在地板上的驹子。

那小小的一对肩膀,正被两只巨大的唐狮子紧紧压住。

呼呼狮子们腥臊的气息,使得驹子将脸别开。

「好啦,闪开,笨狮子,这可是俺的猎物哪。嘿嘿嘿嘿」

在黑暗当中听见阵阵笑声,他接近仰卧在地的驹子的脸。

久远的身体双膝一折,臀部感觉到坐亡什么柔软物体的触觉。

咦,我跨坐在驹子身上?别这样啊,我!

仰望着这儿的驹子,眼神因憎恶而燃烧着。她的眼神一时间又转而一变,她问道:

「喂,傀儡渡。既然从宫本那儿移到了久远身上,想趁人不备根本是轻而易举。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你这家伙的目的是什么?」

傀儡渡依附在我身上?我?那,现在这个我又到哪里去了?

「我要连同这女人的身体,全盘接收你的式神。」

他、他说啥!?

久远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在驹子的下腹部如搔痒般抚摸苦。

住手、住手、住手!别碰驹子!

「在这儿,这腹中,让她怀上俺的上百子孙,并受你八只式神的庇护,这么一来,这世间就没人能够阻挠俺啦。嘿嘿嘿嘿。」

怎么可能!难道傀儡渡一直潜藏在我身体里等待机会吗!?混帐怎会有这种事混帐东西!

「这么说来,该从上面的嘴进去,还是从下面呢?你选一个吧。嘿嘿嘿嘿」

久远左手的中指和食指,穴入驹子的口中,抚弄着她的舌头。

驹子,没关系,尽管把我手指咬烂好了!

驹子宛如听见久远的话,奋力咬住他的指头。

痛、痛、痛!

「喂喂,在喊痛啦。那个叫久远什么的,在俺的脑袋里大叫个不停哪。受伤的会是这男人的身体,不过俺倒是不痛不痒的。嘿嘿嘿嘿」

什么?傀儡渡听得到我的声音?夜鸟子也听得见驹子的声音,这么说来是一样的?

驹子松开了嘴。久远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再度逗弄着驹子的舌头。

然后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再度伸向驹子的下腹部。接着是腰,而后更进一步沿着大腿的触感,潜入裙子当中。

驹子眼泛泪光,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抵抗。

「好啊、好啊,你可以更狂野一点。愈是百般挣扎的女人,才愈有下手的价值。嘿嘿嘿哩」

该死该死该死!住手!拜托住手别对驹子做这种事

突然,久远的上半身朝后一倾,左手的指头从驹子口中抽了出来。

他更加充裕的右手,中指和食指朝更深处前进。

抚摸着*弄着搓揉着

这种初次体验到的触感,令久远不禁大叫出声。

「呐、大姊啊。既然嘴巴都自由了,你也别再忍耐,像俺脑袋里的久远一样大声哭喊出来吧。那样还比较令人兴奋哪。嘿嘿嘿嘿」

畜、畜生难道,就真的拿它没办法了吗?

等等,只要在傀儡渡附身在驹子身上前,让我跟傀儡渡一起死就行了吧?可恶可恶寸恶,让我在一瞬间死掉的方法。快想些法子吧!对了,如果是夜鸟子?夜鸟子,杀了我吧!快、快杀!拜托,快把我给杀了吧!

取代来自双颊泛红的驹子的哭叫,夜鸟子以一如平常的口吻问道:

「话说回来,傀儡渡,久远之后又会如何?」

「这男人跟外表毫不相符,尽想些危险的事。移到你那儿之后,俺便会立刻杀了他。」

「喔?那倒也好。原本身为人类的你应该相当明白才是。现在要是这男人死了,十之**会成为鬼,这家伙的怨恨可是相当棘手的啊。」

夜鸟子嘴角微微漾起狐媚般的笑意。

「那、那又如何?」

「要跟你打赌也行。这男人总有一天将变得比吾还要强大。呵呵呵,久远将成为什么样的鬼前来收拾你,这实在令人期待呀。」

我会变成鬼?啊啊,是吗?要化身为鬼或其他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连初吻都还没满足到就死了,我就变成鬼给你看!

就算只有一根手指头能动,我也不会放弃的。管它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杀了你!

「手指?就算只有一根手指是吗?喂,久远,那个『出稳』,是什么东西啊?」

傀儡渡诧异似的问道。

「啊啊,是男女之间的第一次接吻。之前跟驹子有过一次,不过那时被夜鸟子妨碍唉、唉!?我、我说话了!」

久远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哇!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咧这就是你的遗愿吗?真是无趣啊。是男人的话,至少该说最后还想来一发这种话嘛,更何况现在味道正好哟嘿嘿嘿嘿」

久远口中这么说着,从裙中抽出了右手手指。他一边舔舐着中指和食指,一边继续说道:

「唉,好吧,俺帮你压住这女人,快去完成你的遗愿吧。」

久远的两手托住了驹子的脸颊。

「夜鸟子,我想你应该清楚,绝对别再做出像那天的事啦。」

明白了,夜鸟子如此回应道。

久远的脸凑近驹子,并感受到她的气息。

驹子的眼眸仍静静凝视着久远。

「你还真能想起来呢。」

驹子的唇以湿润的声音低喃,同时叠上了久远的。

驹子的舌尖探了进来,宛若其他的生物般,于久远的口中狐魅地挑动着。

久远的舌发麻般地被用力吸吮。

近似于痛楚的快感瞬间从口腔落入喉头。

心脏以加倍的速度脉动着。

难以呼吸,眼前一片昏暗。

「该该死的见识到了吧」

如小石子坠入深深池底般

久远的意识,应声消逝。

12

「Q!你还是个男人吧!振作点!」

驹子整个人坐到了昏倒在地的久远身上,毫不留情地赏了他好几个耳光。

三次往复后,久远终于恢复了意识。

一旁,三桥被两只唐狮子舔舐着脸,正要起身。

驹子这才松了口气。

一放下心,她突然又生起气来。虽说是被附身,但被久远揍、被踢、被压在下面、最后竟然还被随便乱摸,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驹子想稍微捉弄他一下。

这家伙,会说些什么借口呢?

不管他说什么,就先假装不想原谅他吧!

三天不跟他讲话好了。

请客一百顿怎么样?

当作处罚,要他在学校裸奔,应该很好笑吧!

久远睁开了双眼,看见驹子正望向自己。

「驹子,你不要紧吧?」

什么嘛!

有空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吧。情况更糟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啊,真是笨死了。

「Q你这笨蛋。」

驹子最后说出口的,就只有这句夹杂着呜咽的话语。

「喂,对了。傀儡渡那家伙,怎么样了?」

久远用手撑起了上半身。

「你说这家伙?」

夜鸟子仍坐在久远身上,在他眼前拎起呈Y字形的两根棒子。

久远看见那东西,倒抽了一口气。

那是段颜色苍白、人类的中指和食指。

「这个就是傀儡渡?」

它似乎还活着的样子,抽动着不住痉挛。

两根白色的手指不知从哪儿发出声音、嘟哝着些什么。不过,声音小到根本听不清楚。

夜鸟子站了起来,将耳朵凑近那两根指头。

「式神,不是一共八只吗」

从白色指头上,传来如蚊子般的叫声。

「吾从不说谎,说谎的,是这家伙。」

如此说道,夜鸟子张开了嘴。整齐排列的贝齿,里侧则是舌头。

只见一眨眼,竟被另一根舌头给抬了起来。

「这个名为双舌昼子。这家伙的谎话,连吾也拿它没法子。不过,再怎么说都是吾母亲的女神遗物,也不便舍弃它。呵呵呵,还真是给人添麻烦呢。」

夜鸟子一本正经地这么说道,吐了吐两根舌头。

「反、反正,这也是谎」

话还没说完,夜鸟子便将苍白的两根指头扔向空中。

「分辨不清女人的谎言,还是去那个世界咒骂自己的肤浅吧。」

傀儡渡,就这么落在两只唐狮子的正中央。

夜鸟子轻点了一下头,两只唐狮子便疾速飞扑过去,将它从正中间撕裂,各自津津有味地啃掉一根。

三人从新校舍奔离,融入运动场的闇夜之中,正巧在这个时刻

这星期到底是第几次出动了?

鸣着警钤的消防车及救护车疾驶过校门。

而三人正躲在早已凋零的樱花树下。

「那么,吾也差不多该走啦。」

对于夜鸟子唐突的告别宣言,理应觉得解脱的驹子竟显得有些惊讶。

「咦已经要走了吗?再多留」

「身体上留着刺青,明天的县大赛就没办法出场了吧?况且既然鬼已经消灭,自然也用不着斩鬼者了。」

现在的三桥已是泪眼盈眶。

「师父请您多保重。」

夜鸟子抱住三桥,一边轻柔地抚摸她的头,一边将目光转向久远。

「也欠了你不少人情啊。不过,你还真能唉,在那种状况下想到那个『出稳』。呵呵呵,久远啊,真不晓得你小子究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抑或只是个色胚呢?」

「呃这个嘛」

久远似乎还有些话想说。

「嗯,最后我还有件事想问」

「怎么?」

「你一直以来都是借用驹子的身体,那你原本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啊,是这件事呀。」

夜鸟子彷佛要抓住高挂天际的月亮般,伸出了左手。

从那手心当中,一只蛾轻轻舞向夜空。

「舞,还记得当时看到我最后的样子吗?」

小小的飞蛾轻轻振翅,麟粉彷若无数流星般洒落。

在那金色的烟幕中,淡淡出现了一位少女的身影。

年约十五、六岁,身高跟驹子差不多,长发在后方扎成一束。

艳丽的巫女装束上套着墨色袖带。

巫女的双手各握着一把跟她身高相仿的长刀。

她的胸前刺满超过十支以上的箭矢,腹部则刺出两把自背后交错的长枪。

但她仍以坚毅的淡褐色眼瞳瞪着前方,嘴角浮现出淡然的笑意。

而巫女略宽的前额左右两侧有着两根小小的角。

「难道你?」

久远的疑惑,夜鸟子已不再回应。

驹子连忙卷起袖子,三桥则是望向胸部。

「小玉小虎掰掰」

三桥怜爱地紧抱住已不会跳动的那对丰胸。

驹子到三桥家冲澡并借了一套衣服。

之后,他们到了三桥推荐的咖哩屋拉塔满吉喜卡用餐。

这家店的人气餐点是『超辣水桶咖哩』。

被称作水桶的专用大碗,一碗就是三人份。鲜红色的咖哩中,听说还加入了比一般多八倍的辣椒。

强烈的空腹感,令他们想起数小时之前自己体内还宿有如大胃王般的式神。这样的空腹感也是最后一次了,大概往后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像这样暴饮暴食了吧。

三人默默无语,只是在眼泪、汗水和鼻涕交织之下,每人一口气各吃完了两大桶。

此时,驹子才忽然察觉到

「三桥,这个,难道你是打算给夜鸟子吃的吧?」

「啊,被识破了?可能也被师父发现了呢。所以,她才会那样匆匆忙忙就离开了也说不定」

「因为那家伙嘴超硬的啊。一定会说,吾才不会有啥弱点~之类的吧因此很想让那家伙吃下这个,然后看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对吧?」

久远独自默默说道。

之后,三人又各吃掉了一大桶。

汗水跟鼻涕仍不断流下,大量的眼泪则全部归咎于辛辣所致。

走出店门,在车站前跟三桥道别,久远一路送驹子回家。

看到家门的灯火,驹子忽然停下脚步。

「喂喂,Q。」

驹子抬头望向久远的脸。

呜哇,惨了!这眼睛似乎在企图些什么。

那是一种我的回答根本无关紧要,她已经擅自决定了什么麻烦事的眼神。

「明天的县大会,我会尽全力,希望Q也来看。」

「好啊,我会好好帮你加油的。」

「还、有、啊」

「还有?」

「还是,再好好重来一次吧。」

「什么?」

驹子代替回答地将双眼轻轻闭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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