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第1话 小银币与天空的眼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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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家兄而言,承认自己是傻瓜就像是免死金牌,做错事情都会被原谅。所以别看他傻傻的,可不是普通的厚脸皮呢!

友友吃吃而笑,试图模糊塞尔吉的焦点。不过列列还是第一次受到友友的言语糟蹋,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幸好乔纳森刚好从厨房回来,这才化解了现场的尴尬。

老板说马上就好了!喔喔,来了来了!怎样,看起来就是色香味俱全吧!友友、列列,不要客气!

好的,那我就开动了。

开动。

慢着慢着,差点忘了祷告!

乔纳森在胸前画了一个星印,双手握拳闭上眼睛。

主啊,感谢您的恩赐!

从未见过如此虔诚、如此坚决的餐前祷告。

塞尔吉和友友跟着在胸前画上一个星印。列列见状,只好也跟着做起睽违许久的餐前祷告。

好,开动!

主菜是香草烤鱼和鸡肉串烧,搭配浓汤和白面包。光是看到摆满餐桌的佳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香气十足、热气腾腾,令人食指大动。烤鱼似乎很烫,列列先剥了块面包沾点浓汤送入口中,顿时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好吃。

看吧,我就说嘛!

乔纳森直接抓起香草烤鱼,大快朵颐了起来。

嗯,果然是人间美味!新鲜的食材才能做出这种料理,还是现捞现采的最好吃!塞尔吉,你不吃吗?

我不饿。

可是你中午也吃不多呢!

我又不像你这个大胃王。对我来说,那才是刚好的分量。

塞尔吉干脆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乔纳森。乔纳森虽然露出为难的神情,手上可没闲着,没多久就将一整条鱼啃得精光,开始朝着鸡肉串烧下手。

唔唔,这这实在是太好吃了!

列列也跟着尝了一口鸡肉串烧。虽然烫口,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该怎么形容才好呢?浓郁的肉汁满口生香,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根本说不出吃的味道。总而言之就是好吃,好吃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的确是相当美味。

友友依然灵巧地舞动木汤匙和叉子,将分解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烤鱼和串烧送入口中。列列依然不明白吃个东西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不过平心而论,友友用餐的仪态确实比身为骑士的乔纳森来得高雅。从旁欣赏友友的模样,列列不禁感到莫名的自豪。没错,友友就是跟一般人不同。

对了。

塞尔吉瞥了友友一眼,伸手撕下一块白面包。她不急着将面包塞进口中,而是放在手中玩弄。

你们不是克罗德尔人吗?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正在旅行。

友友笑着回答,刻意制造出来的笑容立刻蒙上一层阴霾。

其实我们的父母已经之后基于某种原因无法继续待在家乡,又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两人只好四处流浪,寻找工作的机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乔纳森的表情十分严肃。

真是难为你们了,还请节哀顺变!

谢谢。

友友低头致谢,脸上同时浮现出寂寥的笑容。列列感到莫名其妙,友友的父母到底是怎么了?节哀顺变?难道乔纳森以为友友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吗?就在列列低头思索的时候,友友突然踩了他一脚。

做、做什么?

列列下意识地出声kang议,却又闭上了嘴巴。友友正以杀气腾腾的眼神瞪着列列,示意列列保持安静,不要乱说话。

列列只好叹了口气面向前方,这才发现塞尔吉那对红褐色的瞳孔正打量着自己。

眼神之中充满了狐疑。

为了找工作而四处旅行?

塞尔吉再度撕下一块白面包。

旅行的途中加入义勇军的行列?如果是为了赚钱,倒还说得过去。

当初之所以加入义勇军,的确是为了酬劳。

友友好整以暇地接下塞尔吉的视线。

后来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才选择了逃跑。这个部分哥哥不愿意提起,我也不便追问,或许战场的生活真的很可怕吧。

敌人不是人类,而是野兽或是怪物,其实也没什么。

魔女不是人类吗?

当然不是。

塞尔吉将手中的白面包用力一捏。

她们是人类的叛徒,就算煮熟了也不能吃,比野兽还要不如。

塞尔吉!

乔纳森眉尖一挑。

吃饭的时候不要谈论这种话题!还有,浪费食物是不好的习惯!

住口,乔纳森!你没有教训我的资格!

我只是在阐述做人的基本道理!

好啦好啦,我吃就是了。

塞尔吉将白面包塞入口中。白面包虽然被她捏成球状,好歹也有拳头般的大小,直接塞入口中实在有点勉强。不过塞尔吉的表情虽然十分痛苦,却还是努力地咀嚼口中的面包,看来应该好一阵子无法说话了。

真是的。

乔纳森嘴角一沉,鼻子哼了一声。

这是塞尔吉的老毛病了,她这个人就是特别怕生。

应该不是吧?列列很想反驳乔纳森的说法,却还是忍住了。现在最好不要乱说话,免得惹友友生气。

乔纳森向列列和友友低头致歉。

真是不好意思,我代替塞尔吉向两位道歉。

呜啊呜啊。

塞尔吉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之后,连忙捂住嘴巴,口中还仍塞满了白面包。

请不要放在心上。

友友微微欠身,脸上露出微笑。

出外旅行难免会碰到类似的不愉快。不管在什么地方,我们总是被当成外地人看待,就算被怀疑也是很正常的。

抱歉,恕难苟同!善良的信徒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受到欢迎的,跟他的身分没有关系。在主的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

乔纳森克洛姆史帝德真是一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公子哥儿。列列伸手撕下烤鱼放入口中,即使已经冷掉了,还是很好吃,是那种感慨万千的好吃。骑士平常都吃得这么好吗?如果是发霉的黑面包,大概都是直接丢弃吧。

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

列列沉默不语,连友友也静静地把玩汤匙和叉子。

对了。

乔纳森轻咳一声。

北方。

列列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之后才像做错事的孩子窥视友友脸上的表情。友友只是瞪了列列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列列不禁松了口气。

听说北方有制铁所,我们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制铁所?我们的国家也有好几间。司坦列公国在法尔莫和天空山脉拥有好几处铁矿,是这块大陆数一数二的产铁大国呢!

而且洛思连公爵领地也有制铁所,何必大老远地跑到北方?

塞尔吉从旁****,看来她总算是战胜了拳头大小的白面包。

沿着克尔克河一路往北,就会抵达位于剑峰的卡达兰,途中就有好几处繁荣的制铁小镇了。

塞尔吉,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司坦列公国不是有一句话吗?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

有吗?没听过。

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算太迟。旅行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再说我也想带列列和友友参观我们的家乡呢!

乔纳森的一厢情愿不禁让列列皱起了眉头,他到底想怎样?人多才热闹?祖国?参观?塞尔吉的脸色不太好看,列列的表情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列列、友友,你们觉得呢?

乔纳森兴奋地探出土半身。

我跟塞尔吉正在回乡省亲的途中,而且距离家乡不远处,刚好有一座小小的制铁所呢!

真的吗?

友友的嘴角漾起笑意,乔纳森立刻展开进一步的游说:

所以我有个提议,不如请两位跟我们一起同行吧!先请两位到我们的家乡作客,之后再带你们前往制铁所!

可是旅费的问题

友友粉颈低垂,轻咬下唇。乔纳森见状,立刻用力地点点头。

这个问题好解决!列列对我有救命之恩,旅途中所有的住宿和餐饮都由我来负责!

我才没有

没有什么救命之恩,请不要理会我们。可是话还来不及出口,大腿就被狠狠地捏了一把。这当然是友友的杰作。犯不着这么用力吧?很痛耶!

友友伸手掩口,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模样看起来十分做作。

这、这怎么好意思

请不要跟我客气!我早就想好好地跟列列促膝长谈,这对我来说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既然盛情难却,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列列,你说好吗?

嗯,好吧。

列列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否则大腿又要遭殃了。不,到时候遭殃的恐怕不只大腿而已。

听见列列的回答之后,乔纳森乐得大笑三声。

很好、很好,这段旅程总算是不会无聊了!对了,旅馆的房间多半都是双人房,到时候我跟列列一间、塞尔吉跟友友一间吧!

什么?

塞尔吉张大了嘴巴。

咦?

列列瞥了友友一眼,友友的一双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不像是惊讶,反而有点困扰的感觉。乔纳森见状,立刻双掌一拍。

抱歉抱歉,我太糊涂了!其实这是不能公开的秘密,不过周遭的其他人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没错,塞尔吉是女人!

乔、乔纳森,你!

塞尔吉拍桌而立,这个举动让乔纳森吃了一惊。

塞尔吉,你怎么突然变了脸色?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我可是法连德尔家的继承人,以男婴的身分受洗,又是只有男性才能加入的圣骑士,所以我当然是男人!

这我明白,不过你确实是女人没错,这是无法隐瞒的事实。而且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在我面前实在是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们可不是你!

塞尔吉指着列列和友友。

他们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而且又是平民!

你就是太拘泥于身分了。骑士之中不乏跟平民一起挥汗工作的人,并不是所有的骑士都享有爵位。

只要跟阿拉贝拉小姐结婚,你迟早也会获得爵位!这种话亏你还说得出口!

就算继承子爵家,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在天主的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我钦佩列列的武艺,所以把他当成朋友,毫不犹豫、也绝不后悔!

列列可不希望乔纳森把自己当成朋友,更不觉得自己是乔纳森的朋友。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列列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站在塞尔吉这一边。加油,塞尔吉!千万别输给那个大块头!

随便你,别把我扯进去就好!

这恐怕有困难。

为什么?

因为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会影响到你,你也会影响到我,有时彼此还会给对方添麻烦!不过这就是朋友!

塞尔吉为之语塞,一张脸涨得通红。愤怒吗?抑或是羞愧?好像又有点心有不甘的味道。总而言之,塞尔吉背转过身子。

随你的便!

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

乔纳森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让两位看笑话了。塞尔吉的脾气是古怪了点,不过人并不坏,只要跟她好好解释,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没问题才怪。

列列狠狠地咬了一口串烧,发泄心中的郁闷。

友友则是面无表情地凝视桌面,似乎正在沉思。列列永远搞不清楚友友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表。

来到房间之后,原本以为塞尔吉会针对克罗德尔的那段经历细细盘问,事实上友友也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结果却大出意料之外。

我睡床铺、你睡地板,有问题就快说!

你是主、我是客,哪敢有什么问题。

乔纳森真是会替我找麻烦。

口中念念有词的塞尔吉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就拿着脸盆和毛巾走了进来,然后把自己脱得精光。这个举动吓了友友一大跳,塞尔吉的**更让友友面红耳赤。

怎么?

塞尔吉哼了一声。

你也是女人,这没什么稀奇的吧?

呃?是、是没什么稀奇的。

你呢?

我?

净身。旅途中不可能天天住旅馆,一有机会就应该把身体洗干净才是。

说、说的也是。

话才刚出口,友友就后悔了。根据塞恩的教义,信徒必须一周净身三次,可是友友一天不净身,就觉得身体不对劲。不过昨天晚上才在列列的把风之下以河水洗净身体,今天就算不净身,也是可以忍耐的。

可是我

去跟老板或是老板娘商借净身的用具吧。

等到你净身完毕再说好了。

嗯,这样也好。

于是塞尔吉蹲在地板上,以濡湿的毛巾擦拭身体,而且还是采取塞恩教义所严格规定的方式以及步骤,跟友友的随性大不相同。没错,她真的是女人。肌肉虽然发达,却跟男人的身体完全不同。颈部细长、双肩狭窄,腰身纤细、臀部浑圆。手臂和腿部不像列列那么粗犷,胸部也有两个半圆形的隆起,而且还颇具规模。即使经过严格的锻炼、即使没有多余的脂肪、即使大小伤疤历历可见,依然是女人的身体。

不折不扣的女体,更令人感到心痛。

净身结束之后,塞尔吉在胸前缠绕了好几层白布,这才穿上了衣服。

顺便替我把这些用具还给老板。

好的。

无奈之余,友友只好将塞尔吉使用过的脸盆和毛巾归还老板,另外接了干净的脸盆和毛巾。回到房间之后,友友正打算脱衣服,塞尔吉的视线却让她浑身不自在。

说的也是,抱歉。

于是塞尔吉转过脸去。友友吸了口气,两三下就脱光了衣物。她还记得净身的正确程序,

而且刚刚也看过塞尔吉的示范,应该没问题才对。先从双手开始,接下来是额头、脸颊、下颚、颈部。冰凉的毛巾滑过肌肤的同时,友友突然感到一股视线。

视线的主人当然是塞尔吉。只见她双眉紧蹙、轻咬下唇,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友友。她到底在做什么?友友干脆转过身来,直接面对塞尔吉。

很稀奇吗?〡

我的身边都是男人。

塞尔吉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女人是无法成为骑士的,所以我从小就被教育成一个男人,行为举止都跟男人一样,不过旁人可不这么认为。也难怪啦,就算再怎么模仿男人的动作,身体还是女人,这点是无法改变的。

友友并未接口,也不认为塞尔吉期待她的回应。

有时我还真是不明白。

塞尔吉的语气十分冰冷,却以热切的眼神打量着友友的胸部和小腹。

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许我无法彻底舍弃女人的**,可是我真的觉得自己并不一是真正的女人。

这个人很危险,最好离她远一点。友友好不容易才忍住夺门而出的冲动。

看到你的**之后,我更是迷糊了。

塞尔吉舔舔嘴唇,露出诡异的冷笑。

友友不禁想起地牢的守卫,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瞳孔,仿佛野兽般的眼睛。那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对友友起了邪念,这绝对是毕生最大的屈辱。他还活着吗?躲过了魔女军团的袭击吗?如果他还活着,友友恨不得立刻回到克罗德尔,亲手了断他卑劣的生命。好想消去那段记忆。人们的憎恶、敌意、咒骂,漫天飞舞的石块、差点死于非命的遭遇。每当想起那段经历,怒火就占据了友友的心头,脑海浮现出彻底的绝望,令人为之疯狂。

除了愤怒和绝望之外,还有恐惧,难以形容的恐惧。不要,我不要独自面对这一切。列列,救我,快点来救我。不行,这种念头只会让自己更加软弱,连站也站不住。

友友重新展开净身的仪式。

塞尔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跟你开玩笑的啦!不必当真。我不可能对女人产生**的,尽管放心吧!友友布蕾。

我是友友伊吉尔。

对,没错,友友伊吉尔。

塞尔吉突然欺上前来,双手搭在友友的肩膀。

手指轻轻划过友友的细颈,在耳边低声细语。友友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会把你当成友友﹒伊吉尔,至少目前是如此。

***

列列在地板铺了一张稻草床,整个人躺在上面。跟露宿野外比较起来,稻草铺成的床铺睡起来格外地舒适,可是列列却睡不好。不,根本睡不着。

乔纳森就睡在隔壁的床上。

光是这一点,就让列列感到浑身不自在了。再加上乔纳森的鼾声虽然不算特别夸张,却很爱说梦话,而且还是咬字清晰发音清楚的那种梦话。

去把我的长剑拿来!

这是斧头吧?总而言之,所以才会感冒

叶雷米,不是这样!上段的防御!

拜托再来一次天空正在哭泣,把石头捡起来

阿拉贝拉

你我素昧平生,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嗯,没错

他在做梦吗?一定是乱七八糟的梦,完全没有脉络可循。列列忍不住竖耳倾听。不行,还是别听了。

于是列列背向床铺,双手抱头捂住耳朵。

这时突然有人大叫列列的名字。

列列!

呃?

坐了起来往床上一看,乔纳森睡得正香甜,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

哈哈哈哈哈没错,就是眼睛。这可是相当了不起。嗯列列,我觉得不太妥当哈哈哈哈你先走吧,骑马

未经他人同意,请勿擅自让他人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好吗?眼睛到底怎样?什么事情相当了不起?骑马?

乔纳森和塞尔吉都是骑士,旅行的时候当然是骑马。这间旅馆设有马厩,两人的马匹一定就在那里。既然要我先走,干脆恭敬不如从命,偷了乔纳森的马匹跟友友两人连夜潜逃算了。列列不是不会骑马,虽然没有两人共乘的经验,稍加练习应该就能轻易克服,而且卖了乔纳森的马匹还能换得不少钱呢!

想到这里,列列顿时叹了口气。

不行,不可以当小偷。当初之所以决定以木棒胜负和杂耍来赚钱,就是不愿意干起这种勾当,否则列列大可窃取店家陈列的商品,或是趁夜潜入民家搜刮财物,这样子反而还比较容易。不过友友一定不会答应,说不定还会生气呢。

如果问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偷窃,大概会得到天主不允许我们这么做的答案。可是友友的答案不一样,她一定有与众不同的理由。依稀记得以前好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列列却忘了友友是怎么回答的。

不管怎样,除非友友改变心意,否则列列每晚都要承受乔纳森的梦话攻击。列列不敢违背友友的意思,除了认命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指。

这时列列突然想到一件事。

乔纳森和塞尔吉一定是骑马,列列和友友当然是徒步。既然要一起旅行,不是乔纳森和塞尔吉一起牵着马徒步而行,就是让列列和友友骑上马背。也就是说,到时势必会演变成两人共乘一马的局面。

跟乔纳森共乘一匹马?

夜晚的气温并不冷,列列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不愿、也不敢想像那种画面。赶快把乔纳森的影像逐出脑海,思考其他的事情吧。不知道友友怎样了,跟塞尔吉相处愉快吗?别闹了,当然不可能,不惹出麻烦就要偷笑了。列列愈想愈担心,乔纳森的梦话也没有停止的迹象,看来今晚是别想入睡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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