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4(1 / 2)

加入书签

 根据奥尼尔的情报,哥伦比亚人的身份得到了确定。他是从那边的世界向圣特雷萨市运送妖精的男人。

令人惊讶的是,所有去过奥尼尔夜店的汽车的车牌号,他几乎都记录在案。之后只要将可疑的车牌号拿去询问第七分署的熟人,便可以缩小范围,限定目标。没过多久,便查出了那名哥伦比亚人的住处。

安东尼奥阿尔巴雷斯。年龄二十四岁。曾被逮捕两次。

『主干道的五零八一号地。六零三号室。你欠了我一个人情了哦,桂。』

谢了。罗伊。

电话对面的是第七分署的巡查部长警察学校时代的同期生虽然淡漠地如此回答,但的场完全没觉得这是对方给予的恩惠。想要调查的话,就算通过别的途径也能做到。之所以会来打电话询问,充其量只是对地方分署的一种打招呼方式而已。从市警本部刑警和分署刑警问那微妙的关系来看,这应该算是一种外交礼仪吧。

接下来他联络了罗斯主任。

『有进展吗?』

一点点吧。

的场把哥伦比亚人的住处告诉主任。

一开始似乎是那个叫阿尔巴雷斯的哥伦比亚人将妖精带到了这里。菲律宾人只是一个小偷而已。现在,那个阿尔巴雷斯恐怕正因为重要的商品遗失而焦头烂额昵吧。他是在拼命寻找那只妖精呢,还是准备从这里畏罪潜逃呢。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问题,我就不清楚了。

『需要接应吗?』

主任的意思是,需不需要准备SWAT之类的突击小组。(译者注:即SWAT,即SpecialWeaponsAndTactics的缩写,意为特殊武器与战术拥有先进技战术手段的反暴力、反恐怖特别执法单位)

不,没问题的。如果过了三十分钟我都没有联系,到那时再担心我吧。

『我明白了。那个塞玛尼人艾克泽蒂利卡怎么样了?』

坐在副驾驶上呢。要和她说话吗?

说着,的场将手机冲向缇拉娜。

说你好。

什么?

缇拉娜一脸讶异的表情,电话对侧的罗斯说道:

『我已经听到了。不要让她受伤啊。』

嗯,我尽量吧。

『等一会儿再行动。』

为什么。

『我和当地的第七分署先通个电话。他们要是从旁干预就麻烦了吧。』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和罗伊。

『那不一样。毕竟塞玛尼人的VIP也在场嘛。我会通过正规渠道让署长行个方便的。』

可恶。原来是指这个。

的场心中咒骂道。

了解。那么请尽量快一些。

的场将车停了下来。停靠在七英里住宅街的一旁。这是个平房林立的区域。

在这里待机。

熄了引擎后,的场如此说道,缇拉娜松缓了手指握住剑柄的力道。

现在要去抓那个哥伦比亚人吗?

嗯。不过在主任发出GO信号之前,都要老实地待在这里。

将身体靠在坐席上,的场低声说道。

太阳已经落山了。阿尔巴雷斯房间的窗户中透出光亮。虽然很想先填饱肚子,不过还是得等解决了眼下的问题才行。虽然也可以找个普通的便利店,一边监视一边买些食物,不过他实在不想拜托缇拉娜帮忙。

打开收音机,可以听到超级杯的赛事直播。(译者注:超级杯,美丽国国家美式足球联盟的冠军赛)

并不是在圣特雷萨市内举办的比赛,而是在亚特兰大的竞技场。去年AFC仍然是爱国者队一枝独秀,同僚们都觉得那是一个乏味的赛季,不过的场本也对美式足球没什么兴趣。但是他却很喜欢看棒球,因为日本有很多优秀的选手嘛。(译者注:AFC,美丽国美式足球联会,NFL旗下的联会之一;爱国者队,即新英格兰爱国者队)

我不太明白。

听着直播的缇拉娜嘀咕道。

这个收音机中传出的声音,在说什么?

体育。是地球人代替战争的东西。?

你们的国家应该也有体育项目吧。应该怎么给你解释呢。就好像罗马的剑斗士一样的角斗表演吧。

我的世界也有和这类似的表演。

令人意外的是,缇拉娜似乎知道剑斗士这样的词汇。

我的国家举办这种比赛还不到两百年。我们会使用木剑在公王面前进行比赛。

真是意外。是出于尊重人命的考虑吗。

当然了。我们和你们这些多利尼是不同的,从作坊里排出毒水或者杀死刚刚怀上的婴儿竟然都不会被问罪。

公害与堕胎吗。都是些复杂的问题啊。好了,现在就不要讨论这种政治方面的事了。

这不是政治。是道德。

无论怎样都可以了。

无所事事地听了十五分钟左右的转播。

相互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突然,望向车窗外的缇拉娜说道:

法尔巴尼亚。?

法尔巴尼人。塞玛尼人。刚刚从那里走过。

在的场可以看到的一角,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正穿过正面那宽阔的车道,很快便消失在拐角处。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这一带应该没有塞玛尼人吧?

基本上是那样的。不过,也并非一个都不存在。

的场毫不关心地说道。缇拉娜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男人消失的那个转角。沉默持续了三十秒左右。随后,缇拉娜再次开口道:

有味道。

是吗。也对,乡土气息浓重是你们这些外星人的共通特征。

愚昧。我指的是拉特纳。应该是和尸体相同的味道。

的场抬起深陷在坐席中的身躯,将目光转向男人消失的街角。已经看不到他了。不过,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便是那名有问题的哥伦比亚人,阿尔巴雷斯所居住的公寓方向。

难道说?

的场一瞬间踌躇起来。还没有收到主任发出的G0的信号。

不,管不了那么多了。

糟糕。

的场当机立断,打开车门冲出了车外。他一边从腰后拔出自动。一边向着阿尔巴雷斯的公寓跑去。

要强行闯入吗?

缇拉娜如理所当然一样追了上去。的场停下脚步瞪着她吼道:

不行。你给我留下。

不要。

别开玩笑了!你去了能有什么用?好了,老实地

不,不行,时间宝贵。已经没时间争辩这些了。

可恶,随便你吧。

的场咋了一下舌再次跑了起来。他一脚踹开公寓入口的栅栏门,跑过门口的信箱来不及等电梯了,现在在六层他向着深处的楼梯跑去。阿尔巴雷斯的房间是六层。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梯。如子弹一样的速度。这应该是女孩子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速度,的场却可以清楚地听到身后缇拉娜的脚步声与喘息。

真令人吃惊。竟然能追得上来。

虽然心中暗自惊讶,但的场并没有转过头来,他仍然拼命地在昏暗的楼梯中疾驰着。有些肮脏的墙壁,生了铁锈的扶手,一幕幕景象在视野中闪过。

接下来的一瞬间,背后出现了什么强烈的光芒。应该是马上就要坏掉的荧光灯正在闪烁吧急着赶路的的场也只能这样想。

三层,四层,五层。终于到了六层。

几乎喘不上气来了。现在的身体已经和在自卫队训练那时不一样了,的场心中自嘲一样地想道。

跑到六层的楼道中。目标是六零三号室。

可恶。

果然如此。六零三号室的门虚掩着。是从外面被破坏的。

或许还来得及。的场抱着仅有的一缕希望,将在签察学校以及军队的KillingHouse中学到的室内镇压正确方法全都抛在了脑后,径直闯入了六零三号室中。他所倚靠的,只有自己的感觉、经验与反射神经。(译者注:KillingHouse,特种部队中的残酷的真枪实弹训练)

雅致却很单调的室内装修。

穿过玄关。走廊两侧是卧室与浴室。没有任何人。的场边用锐利的眼神扫视四周边向前行进。走入起居室。在三十英寸的显示器前,摆着一个褪了色的酒红色沙发,两个男人在那里。

一个是有着浅黑色皮肤的哥伦比亚人。他仰卧在沙发上。从嘴与喉咙之间滴答滴答地淌着鲜血。另一名穿着黑色外套的塞玛尼人,正手持着匕首,昂首俯视着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男人。

不许动,警察!

双手举起九毫米,的场大叫道。

男人看向这边。握着匕首的右手有了动作。

一闪。匕首划破空气,向着的场的头部迫近。刀刃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刺进背后的门板上。

不,单单用刺进去这样简单的词汇根本不足以形容当时的场面。匕首穿破了门板,直直穴入后面的墙壁中,直到整个刀柄都嵌进去才停止了动作。本应固定大门的合叶扭曲,伴随着尖锐的声音倾倒向屋外。

难以置信的怪力。这绝不是常人的所为。

已经没余暇胆颤了。的场立刻就准备开枪还击。与此同时,身体侧面毫无先兆地遭到冲击。缇拉娜撞开了他。准头偏失,子弹也没有打中。缇拉娜追上转身想要逃走的男人,手中的佩剑划出美丽的弧线。她的剑锋擦着退避的男人的鼻尖掠过。

男人的身法已经超脱了人类。

他在空中回转过身。落在窗户前的地面上后,男人背身拨出。不。那不是。是小型冲锋枪。以色列制的微型乌兹冲锋枪。

枪口喷出火焰。

全自动扫射。高昂的连续枪声。

的场抓住仍想继续追击的缇拉娜的肩膀,强行将她拉倒在地。如果再迟上一瞬她必定会变成马蜂窝。数十发九毫米子弹从躺倒的两人头顶飞过。

身后的墙壁上出现了无数弹痕,装饰用的美术明信片全被撕碎,进而连花瓶和落地灯都化为了粉末。

可恶!

建材的碎片与玻璃片在空中飞舞。的场顶着头顶纷散的残渣,怒吼着向对方还击。就算根本无法瞄准,也能为自己创造一定的行动空间。只要能让他产生一丁点胆怯的话

对方完全没有胆怯。

如同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一样,他一边机械性地后退一边准确地向这边射击。的场根本无法从掩体后露出脑袋。枪击声一时间停了下来。敌人想在现在更换弹夹。就是现在。

的场起身射击。连续三发。子弹无一例外地镶入对方的**。

男人并没有倒下。他若无其事地为小型冲锋枪换上新弹夹后,再次将枪口指向这边。更加猛烈的枪击。的场按住想要起身的缇拉娜趴了下去。

全部子弹射出之后,男人打破房间深处的玻璃窗,逃到外面的阳台上。看样子他打算从紧急逃生梯逃跑。

的场与缇拉娜站起身,几乎同时怒吼道:

为什么给我捣乱啊!?为什么给我捣乱啊!?

的场要射击的时候被撞开,缇拉娜要斩击的时候被拉倒。这对搭档虽然执行任务时毫无默契,但说话倒是挑在同一时刻。真是个荒唐的笑话。

一会儿再吵架吧。的场气愤地向着窗边跑去。

去追他吧!你走近路。从电梯

说了一半的场皱起眉来。前后夹击这种高级战法,完全无法信任这名少女。

不,算了。你就在这里不要动。

不行,我要去逮捕他。

好了,什么都不要管!

尽管的场严厉地怒吼着,缇拉娜还是若无其事地跑了出去。她跑过的场身边,跃过挂着玻璃碎片的窗框。

等等!对方可是有冲锋枪啊!

实在是过于鲁莽了。刚想这样说时,他终于注意到缇拉娜的样子发生的改变。

不知什么时候,她穿上了一身白色的铠甲。

小小躯体的主要部分。都覆盖上了散发着白银色光辉的雕纹铠甲。虽然这身以方便活动为前提设计的铠甲看起来非常单薄,但明显与方才那身法尔巴尼制的衣装有着本质的不同。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