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节、商业政治(2 / 2)
“没你说的那么难听。”作为一个中国通,他对汉语词汇的理解还是很全面的:“真要说起来这也只能算是si人性质的摆放,因为我们共同的朋友对与你合作的各种生意都感兴趣,所以他想知道你愿不愿意追加对俄国的投资?”</p>
“还追加?就你们那些喜好酗酒闹事的产业工人我可是受够了!”</p>
早就锻炼成jiān商的基里杨诺维奇,现在却拿出一副真诚的面孔看着我说:“他们虽然爱喝酒,却也是一流的技术工人,况且你也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们那位共同的朋友希望让一些秘密的合作尽可能的正当起来,这样才能为俄国的复兴发挥力量,而不是将你的钱装进某个蛀虫的口袋里。”</p>
“你确定这些蛀虫之中不包括你吗?再说那些秘密的交易不正是因为需要保密而保密的吗?”</p>
他并不想和我辩论这种是非问题,同时也不想掉进我的逻辑陷阱:“有些事情也已经没有保密的必要了,我们现在更关心的是你这个采购商还能为俄国贡献多少个就业岗位!”</p>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刚摆脱商人这个角sè没几天还跟我打起官腔了:“说到底你和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么多年和我接头的人也没换,就说明你也是随时会被牺牲掉的棋子,不过你比一些同行精明很多,找了我这个实力雄厚的代理人。你放心,想指望我再开设几家全资工厂是别指望了,我真的已经受够了你们那些苏联时期的遗老遗少。组织机构官僚拖沓,产业工人吃得多干得少,还有事没事的酗酒行凶,不时还能碰上几个种族主义份子,要不是我的保安队伍比较专业,恐怕就是这些小流氓都能让我血本无归吧?”</p>
他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有时候中国人嫌自己的政fu黑幕太多,可是放到俄国去对比一下,估计很多俄国人都会认为中国的管理水平处在能让人忍受的范围内!这倒不是我给自己脸上贴金,而是俄国的情况太糟糕,原先我以为通过一些官方的渠道加上我扶持起来的华人社团,在远东地区找个小城开设个工厂应该问题不大。可谁知当我真的这么干了之后才发现,那些刚刚能吃饱饭的老máo子们马上就会提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要求,大到住房小到副食补贴,就没有他们不要的东西,当我们质问他们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却是:“中国也是社会主义国家,理应负担这些!”</p>
他皱着眉头伸出中指挠了挠眉máo:“我知道有些工人受到了某些人的挑唆,以至于给你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这边也尽了最大的努力,毕竟要养活这么多张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俄国的工农业生产刚刚从金融危机中缓过一点力气,我们需要你这个朋友所拥有的经验技术与巨额的资金。”</p>
“东西我是一定会买的,不过我不想再和你们那些享受惯了的工人阶级打交道,不如我就直接订购成品与原材料,至于你们怎么去完成订单我就不管了。”</p>
老间谍微笑着点点头:“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高尚的人,只是我们现在很少有那种工业品能让你看上眼,原材料的出口问题则完全不用担心,只要你能帮我们的朋友ting过刚上台的这段时间,以后他一定会重重的报答你。”</p>
等那个白眼狼坐稳了位置他肯定会翻脸不认人才对!同样是间谍,我眼前这位考虑的只是自己的前途与钱途,而克里姆林宫里的那位,心中却装着一个俄罗斯。他现在只是缺少资金来稳定社会,过几年等国际油价大幅飙升的时候,他手头资金一宽裕就开始朝那些黑心的资本家下手,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主意。</p>
“这样吧,我知道克里姆林宫早就不满霍多尔科夫斯基,现在没有办法惩治他,也只好顺着他的想法同意安大线的铺设谈判,如果这时候有个外力介入,比如我们的共同的邻居日本要搀和一把,那么我们那位共同的朋友一定会将我的祖国弃之不顾,所以为了证明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禁得起时间考研的,不如由我提出另一个方案,我仅代表我的天下集团向贵国采购石油,并保证至少连续的采购十年,而运输方式可以选用更为灵活的铁路运输,至于你们的卖给我的商品是从安加尔斯克开采出来的,还是其他某个油田出产的,这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只希望这笔合同可以设定采购下限但不要设定上限,并且当我们的朋友想整治某些不听话的家伙时,能保证优先向我供应。”</p>
基里杨诺维奇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那样子就好像我们之间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如果我们不是朋友,我一定会对你这种离间俄国高层的言论提出严正的抗议!”</p>
“得了吧!我们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那种骗人的鬼话还是不要说了。除非是你的级别太低,根本不知道普京先生对那位俄国首富的憎恨。别忘了俄国和中国一样,从根本上说就没有出现过真正的民主政权,这两个国家的人民都习惯了一个强势的中央政fu。那么一个高度集权的政fu最痛恨什么?当然是为富不仁的资本家了,这就和资本主义国家痛恨**是一个道理。”</p>
被我拆穿的前间谍同志只好摇头叹了口气:“难怪他总是对你的国籍感到遗憾,还曾经问我为什么俄罗斯就不能诞生一位你这样热爱祖国的富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只要这笔交易签署了合同,你马上就会拿着副本找到贵国的能源部门,要求和他们共享这一成果。”</p>
“我有这么高尚吗?”</p>
“不,你只是很聪明,在明知道安大线将成为泡影的时候,却努力的为其制定一个补救的计划。你看的很透彻,这笔交易从一开始就不太可能成功,谈判能拖多长时间,完全取决于我们能用多快的速度解决掉某个人,至于将他踢走之后,石油卖给谁不是卖。而届时你就是这个国家的功臣,就算有些内幕不能公开,可你的国家也不会让你白忙一场,这种名利双收的好事只有你这种人才能干得出来!”</p>
这家伙在商场上mo爬滚打这么多年,看来是变得聪明了不少。事情还就如他所料,安大线这种战略工程我是chā不上嘴的,国家为其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而我却未卜先知的看到了令人遗憾的结局。虽说过不了几年,等俄国增长乏力世界被经济危机搅得ji犬不宁的时候,他们必然会上赶着推销自己的资源。但那时候的油价也不是现在这么便宜,所以我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p>
“你也知道这种事情肯定不是我们之间就能达成的,所以你还是在中国等着我的消息吧,如果在这期间你有空闲的话,欢迎来俄国投资一下电影产业,我想莫斯科的那些艺术家们会很欢迎您的到来。”</p>
他这是在变相的给我提醒呢,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协定,那也要讨好一下那位刚得到权力的人,俄国影视界也如同他们的经济一样凋敝了不少,仅仅是我用来拍摄《朝鲜战争》系列的预算就超过了他们全国电影投资的总和。去帮普京安抚一下艺术家们想必也是一记恰到好处的马屁。等送走了俄国人之后,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门。输油管道在效率上并不比铁路高,只是它受到天气的影响比较小而已,既然所谓的输油管铺设计划被扣上了各种政治因素,那么我们不如干脆采用一个较为中性的办法,等普京收拾完不听话的富翁之后,用这种并不敏感的做法来达到我们的目的。于是我没有耽搁马上就拨通了赵宏林的电话。</p>
等我说完了构想,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是赵宏林充满无奈的声音:“如果不是我完全相信你的预言,现在我就已经放下电话了。真让我想不到,你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敢chā手。”</p>
“你不能排除我所设想的最糟糕的情况,也许这个谈判还会持续几年的时间,但是很显然某些人并不喜欢将ji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尤其是日本自己也需要大量的石油。你也知道和这种国家谈生意,有时候不能用国际准则来进行考量,依我看只有获得了某些真正的领导人的支持才能有最大的保障。”</p>
电话那边还是一阵沉默,我感觉过了很长的时间赵宏林才缓缓的说道:“兹事体大,这件事我要上报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p>
他会这么说就意味着已经相信了我的预言,而且这的确牵甚广不是我们就能决断的事情,看来我不仅要到莫斯科去讨好普京,还要在国内做点有意义的慈善事业给自己加分,看着书房一角摆放的地球仪,我知道自己的超长假期结束了。</d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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