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往事重叠,强心剂(2 / 2)
白文静笑道:“在切脉的时候,探知病情,其实也是根据前人总结出的经验来判断。\\\\\除了分部位之外,还要用三种不同的指力去按压脉搏,轻轻用力按在皮肤上为浮取;中等度用力按至肌肉为中取;重用力按至筋骨为沉取。寸、关、尺三部,每一部有浮、中、沉三候,合称为三部九候。不同手法取到的脉,临床意义不同。通常,脉浮于外者,病位浅,沉于里者病位深。”
同时切脉时还有许多讲究。
首先,要求安静,包括外环境的安静与医患两者心神的安静,当然前者对医生来说最为容易,后者却是要经过“修身养性”锻炼出来的。而医生如此,患者在诊脉前正常来说要休息片刻。待安静后方可诊脉。医者切脉前一定要静心,调整呼吸,并将注意力完全集中于指下,细心切按一分钟以上。诊脉时患者取坐位或仰卧位,手臂与心脏保持在同一水平位,手腕舒展,掌心向上。
其次。切按时医者用三指定位,即先以中指定好关部,再根据患者身高调整三个手指的疏密。若患者身材高大,布指宜疏;矮小者,布指宜密,小儿则用拇指诊脉,而不细分三部,主要的原因是小儿寸口部短。不容三指定寸关尺,而且小孩子易哭闹,不合作。
而学习诊脉最重要的第一条,就是必须先了解正常地脉象。有了对比,才能够得知异常脉象的差别,并根据不同的情况按照前人总结的经验做出判断。当有朝一日,自己也熟能生巧,那么作为一名合格的中医,你的一切案例又会成为后来之人的经验之谈。
这一点中西医依然。对此大家到是没有去追问这些经验是否全部是正确地,而且白文静讲述的又不算是深奥,平白直叙却是更能够让这些西医接受。
见在场的专家们若有所思的目光,白文静也不禁感慨中医最大的问题就是解读方法太过“玄奥”,正所谓是“巫、医”不分家,特殊的民族文化,使得任何事情都和“道”有关,三百六十行,皆可称道!
就这一点。\\\\\白文静可是还记得金庸大师的中,那些飞檐走壁的武林侠客,可以从生活中地每一件平常事情“悟出绝学”的本事,下棋可以练就暗器神功,音乐也可以成为音波功。书画可以“铁钩银划”。无一不可成为绝学武功。让书迷看的是心神摇曳融入那个玄妙的世界,换言之。这就是中国文化的魅力。
但是遗憾的是,西方人并不能够理解这份魅力。他们喜欢直来直去,过于深奥的理论在他们的眼中就成了“神秘学”。所以白文静也只能把正常脉称中的“平脉”、“常脉”,换算成每分钟跳动多少次,节律规则如何来解释,至于什么脉型不粗不细,不浮不沉,不刚不弱什么地白文静能少讲尽量就少讲,反正说了对方也听不明白。
不过当说到正常脉象常随季节、年龄、性别、体质等会有差异的时候,却是赢得了在场不少专家的认同。关于这一点不光是中医总结的很细致,近些年来研究生命科学的西医,更是有他们自己的理论系统。只不过两者研究的时间差了一千多年,到是叫不少西医感到郁闷。
但是马上就有人自我安慰道:“中国人是聪明一些,比如他们发明了,火药、印刷术、指南针什么的,可是发扬光大的还不是我们欧洲人?所以别看现在中国人在中医上理论比我们早很多年,但是最后能够完全地掌握这门学问,又发扬光大,那就未必了。”
白文静不知道现在身边就有人开始试图“后发先至”了,他忽然停止中医知识普及,这些理论知识早在他还在美国纽约和休斯敦的时候就已经对媒体说过了,而且和当地的医生做交流的时候,也可谓是尽心尽力。
虽然效果不是很理想,中医也不是一蹴而就就可以学会的,但是这个种子他已经播种下,什么时候发芽却不是他所能够知道地。
但是眼下苏尔坦亲王地脉象可不是什么“平脉”和“常脉”,完全可以说是没有脉搏,除了自己手动产生的一点微弱地波动之外,却是没有任何的生理现象出现。猛然间,一直都在期待奇迹发生地白文静,心中一凉,有些心慌的暗道:“不会是真的救治不过来了吧,现在依然在理论上的救治时间之内,而且我的速度也比较快,按道理说不会出现这样的早衰的现象,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别看白文静之前一副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模样,那是因为手术的过程很顺利,除了几件令人怀疑的小细节,大体上却是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事故,当然,除了仪器忽然坏掉,除了那个旧型号的心跳辅助器。除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失误之外,最起码在白文静这边却是没有发生任何地错误。
现在白文静已经察觉出有人并不想让苏尔坦亲王活着,而且这些人很聪明,没有使用什么有毒或者是有副作用的药物,因为药物可以留下直接或者是间接的证据。而仪器损坏的医疗事故却是可以掩盖某些人私心的最佳途径,最起码现在看起来他们成功了。
白文静心中暗叹一声,觉得自己真的无力回天了。或许自己可以宣布死亡时间了吧。
放下苏尔坦亲王的手腕,白文静默默地站直身体,抬头看向左右却发现大家都眼神奇怪的看着他。
白文静无奈的笑了笑,知道刚才自己大放厥词还在给人家讲什么中医的神奇,却没有想到这一次自己马失前足,竟然失败了!
失败,这个词汇有多久没有出现在白文静的脑海中了?回想一下,这个词汇上一次似乎是在四年之前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熟悉的画面忽然出现在白文静的脑海之中,也是在手术室里,站在手术台上,头上的无影灯把自己身体周围地方寸之地照亮,浓浓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在鼻端,只不过躺在手术台上的是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爱人,一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女人……
那是在德州的一家实习医院中,自己“据理力争”从美国器官移植学会那争取来一颗健康的心脏。
但是这个过程白文静并没有感到愉悦,相反。篡改了心脏移植申请书中数据的白文静,和现在一样的心慌。
那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做心脏移植手术,而且还是给自己最心爱地女人做,尽管当时大家都知道陈曦是自己的女朋友,是未婚妻,但最终还是答应让白文静进行主刀,原因就是当时的导师医生已经下了无法医治的结论。
可就是这样,白文静还是把一颗健康的心脏从需要的病人手中用不光明的“手段”欺骗了过来,并且得到了老师和同事们的帮助。
可惜。事情最终的结果就是难以逆转地手术失败,那是自己职业生涯中最痛苦,最难以忘怀的失败,为了这个失败,自己得到了美国医学会的一次严重警告。险些吊销了行医资格。而原本该得到心脏的病人。却险些因为医治无效死亡。再然后就是长达数年的低潮期,浑浑噩噩地躲在杭州地一间小医院内。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至于几年下来除了同科室的同事们知道有自己这样一个不作为地普通医生。却是默默无闻无人问津。
但是从和夏小青相识之后,自己的人生也随之改变,一次又一次地离奇成功,随之而来的就是自己逐渐回归人类的主流社会,最终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名医。再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的无数次手术中,都是成功的案例,一次失败都没有过。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自己就习惯了成功,忘记了失败!
但是就在现在,白文静却是再一次的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失败带给自己的冲击,也回忆起当年站在手术台上,面对脸色苍白失去生命的晨曦时的那种心痛和绝望!
白文静整个人呆立在手术台上,就这样低着头看着苏尔坦亲王那完全暴露在空气外的胸腔和心脏,已经感觉不到周围大家看向自己那惊疑的目光。
白文静在想,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忘记那些前尘往事,而失败的滋味……白文静苦笑一声,低声说道:“原来失败的滋味,是如此的苦涩。”
“白医生?”蒙塔沙利医生奇怪原本还一副信心满满的白文静怎么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但是看着他一直盯着病人的心脏发呆,就知道情况不妙,但是等了半天还不见他回过神,就立刻低声问道:“白医生,是不是出事情了?”
白文静忽然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强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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