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杂役生活（2 / 2）

赵先决的一场授课持续了两个时辰，临了还不忘对这些杂役弟子勉励一番。

看着赵长老在管事陪同下离去的身影，一众少年不禁热血沸腾，仿佛一条光明的修行大路直通脚下，憧憬着有一天能够做到像赵长老所说的那般。

秦羽第一时间拉着李野去领取了‘周天运行图’，之后便躲回了屋子，准备好好的修习。

在流云宗，杂役弟子的年龄都在十五岁以下，十五岁之前如果能够修行出灵力，踏入练气期的话，可以晋升成为外门弟子，而如果没有修出灵力，也有两个选择，一是从哪里来回那里去，二是以杂役的身份为宗门效力。

过了十五岁，骨骼经脉已趋于成熟，此时即便迈入修行之门，由于身体的局限，未来在修行上的成就不会很高，也就不会成为宗门重点培养的对象，可以说十五岁是能否修行的一道分水岭。

对于秦羽来说，最多还有两年的时间，如果不能修出灵力，那对于修行的向往就只是一个泡影，更不用想找出父母惨死的真相了。

小心的翻开‘周天运行图’，秦羽仔细的看了起来，幸好由于父亲的影响，自记事起便开始学习认字，书上的字基本都认得。

对于普通人来说，读书识字可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那是士族阶层才有的‘特权’，秦羽的父亲如果不是在年少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一名城里大族子弟的书童，可能也就成了村里的猎人，需要在猛兽口中挣生活了。

‘周天运行图’只有薄薄的几页，纸张是泛黄的麻纸，相较于洁白的生宣要差上许多，却也结实耐用，书上的内容也并不复杂，只是多了几张人形图，更形象的标注出灵气运行脉络。

秦羽盘膝坐于床上，仔细的回想赵长老讲课的细节，试着让意念沿经脉而走，一遍又一遍，直到李野叫他，秦羽才回过神来。

与秦羽的急切不同，李野似乎对修行毫无兴趣，领来的‘周天运行图’翻都没翻一下，倒头便睡，直到肚子饿了才起来叫秦羽一起去吃饭。

饭堂里，与往日拥挤热闹不同，今天吃饭的人少了很多，显得有些冷清了，可能都躲在房间里修行吧。

暮秋苑对杂役弟子一日供应两餐，标准不低，比绝大多数百姓家吃的要好，每天都能吃到肉食，秦羽两人不管其他，端着堪比脸盆的饭碗猛吃，那架势着实惊呆了其他兄弟，其实秦羽刚到暮秋苑的时候还比较矜持，但在李野的影响下也就慢慢的放飞自我了。

“秦羽，我看你练了练了半天，怎怎么样？”李野一边干饭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秦羽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哦。”李野便也不在多问，埋头苦干。

风卷残云般结束了‘战斗’，秦羽二人慢悠悠的回到了住所，看着李野又倒在床上，似乎准备再次入眠的架势，秦羽不解的问道：“你不修炼？”

“麻烦死了，好不容易歇一天，多睡一会儿不好吗？”李野有气无力的说道：“再说，我也不认识字啊！”

“那你也不至于睡一天吧！不认识字我可以教你。”

秦羽说完，李野躺在那好半天没有反应，就当秦羽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李野忽然坐了起来。

“练练也好，万一真像那老头说的那样，可以呼风唤雨的好像也不错啊！”

对于李野的异想天开，秦羽很是无语，而且人家可是长老，你就称呼人家‘那老头’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李野想学，秦羽还是认真的给他讲解起来，而且这本来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时间悄悄流过，两人就这样摸索着练习到深夜，只在晚饭的时候出去一回。

接下来的时光里，两人白天挑水、劈柴努力完成苑里分配的任务，晚上则按照‘周天运行图’修行。

转眼又过去两个月。

暮秋苑里的生活依旧平静且枯燥，杂役弟子们各司其职，这段时间也有一些长老过来授课，教授的内容不尽相同，有讲修行问题的、有讲宗门历史的、也有讲周边局势的，秦羽没有落下一堂课，也没有放松每日的修行，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身体内没有任何变化，不只是秦羽，这段时间暮秋苑的杂役弟子们好像没有人修出灵力，因为没有听说任何一个人晋升为外门弟子。

夜里，结束了日常任务的秦羽，照常在床上打坐，陪伴他的是李野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除去开始时的那几天，对于这种看不到尽头的修行，李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睡觉。

其实秦羽也不认为照此修行就一定能修炼出灵力，但他没有别的选择，想真正踏上修行之路，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他不想放弃，也更不能放弃。

“意念从下丹田开始，沿着会阴穴、尾闾穴上行”秦羽心中默念，意念不知在经脉中游走了多少次，突然，一丝温和的气息自脊柱升起，汇入经脉，随着意念在任督二脉中游走，最终消散在丹田之中。

“成功了！？”

秦羽激动的浑身颤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出现在自己经脉中的那一丝气息是否是自己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