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扬州之行(1 / 2)
“王爷,王老爷求见。”
“哦?快快有请。”
“是,老爷。”
司马睿清晨甫一坐定,就得到下人回禀,王导求见,心中甚奇,忙吩咐下人有情。
“王爷,在下有礼了。”
司马睿仔细观瞧王导,见他今日神情虽与往日相似,但似乎眉宇之间带有欢欣之意,赶忙回礼,“王公好早,快请奉茶。”
“王公今日过府,有何高见?”
王导不慌不忙,将手中茶盏饮了半盏,才将昨日与清风道长相谈之事告知司马睿,但瞒去了诸葛武侯八卦阵图一事。
司马睿听后大喜,他虽无什么恢复中原故土,重振大晋的雄心,倒也觉得这琅琊郡实在是地偏人稀,若能据有江南半壁,那岂是区区琅琊郡能比的了的。
既然此去有清风道长率领众徒弟保护,又有王导前往游说江南世族辅佐,自己安享其成,就算受点奔波之苦那又如何。
司马睿喜极,起身在地上转了两圈,又觉不雅,坐下端起茶盏至嘴边却又放下,放下后又端起,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王导暗自好笑,看来这世间无人能抵得过名利二字,更何况是皇帝宝座。
司马睿平复好心情,对王导说到“王公,既如此,依你看我们何时起身为好呢?”
“王爷莫急,待我与道长商议后再定,我需先修书几封到江南故交处,否则我等到了岂非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么?”
“不错不错,王公所言极是。那一切就拜托王公了。”
“王爷请稍安勿躁,切不可走漏消息,而今大位虚悬,天下莫不争之,若筹划不严,恐不仅大事不成,反而有杀身之祸。”
司马睿点头称是。
“既如此,在下先行告退了。王爷保重。”
“王公保重,一切委之。”
司马睿看着王导远去身影,沉思片刻,叫来下人“去叫长史孙林来见我。”
下人答应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孙林来到“王爷,不知唤小人前来有何吩咐?”
司马睿面带笑意,“子介啊,上次你说到南渡之事,我未曾听从你,可有怨言啊?”
孙林慌忙跪下“王爷,小人岂敢有怨言?王爷思虑深远,岂是小人所能揣测的?”
“哎,子介休慌,起来回话,我并无怪罪之意。因当时时机未到,故而不曾深入,而今时机成熟,故而叫你前来想商。”
孙林闻听此言,心中大喜,但面色一如平常。
“王爷请讲。”
“既然众人皆劝我南渡,那我也从善如流。我有意先派你南下,为我打探江南消息,然后飞鸽传书与我,你意下如何?”
“王爷吩咐,小人自然肝脑涂地。不知王爷让小人何时动身?”
“嗯,明日就动身。”
“是,王爷”
“切记,此乃机密之事,万万不可让第二人知晓。王府内我自会宣布你因犯事被我赶出王府,将来江南之事大功告成,我自然会为你平反,奖赏于你。”
“是,一切但凭王爷做主。”
“嗯,退下吧。”
孙林退下后,因他尚未婚娶,故而平日里都住于王府,回到下处,收拾了行装,囫囵睡了一晚,次日清晨匆匆出了王府,离开琅琊郡南下不提。
话说王导自从离开了王爷府,坐定之后就吩咐管家前去相请清风道长过府相商。清风道长见王导来请,知道他必是从琅琊王处回来,于是匆匆来到。
“王公,贫道有礼了。”
“道长请坐,请奉茶。”
清风坐下后端起茶盏,用茶盖拨去浮茶,并不饮之,静待王导开口。
王导暗自点头,老道毕竟闯荡江湖多年,沉得住气,于是开口说道“道长,可知今日在下请道长过府所为何事么?”
“可是琅琊王处有什么消息么?”
“不错,我今日一早拜见王爷,王爷已经答应南渡了。”
于是将今早之事细细道来,道长边听边点头,最后将茶杯放在桌上,抚掌称善,“王爷既然答应南下,此乃天下人之幸。既如此,我们当速速谋划南下之事。”
王导点头,“道长所言甚是,此事万不可拖延。当今之际,是尽快护送王爷南下,晋室宗室甚多,如若他人抢先称帝,则我等劳而无功也。”
清风以手抚须,“好,我师徒几人虽是听从王爷吩咐。”
“有道长于路上护送,我自是心安。既如此,待我先修书几封,请道长派一弟子快马送至扬州,王爷南渡之后也要有下榻之处。我有一弟在扬州为官,他见到书信后自会安排。”
“好,王爷请修书,我在此地专等。”
王导起身送行,然后来到书房,书信一封送于王敦。
原来这王导兄弟三人,王建乃是他三弟,尚有一二弟王敦早年被晋武帝司马炎尚以襄城公主,封为驸马都尉,后经八王之乱,因功被晋惠帝封为扬州刺史。王导与王敦书信往来极多,王敦心思机密,全然不似王建浮躁,乃是王导谋划大业之得力助手。
王导思肘片刻,而后刷刷点点,一书而就,将书信封好,放好火漆,然后从袖中取出印章,盖于火漆之上。
王导写信完毕,来到大堂,清风正在此处喝茶。“道长,信已写好,请派一可靠之人按此地址送至扬州刺史王敦之处,可以此物为凭。”说罢,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此物乃我随身之物,我弟一见就知。”
道长借过书信及玉佩,深知此事事关重大,面色凝重,“王公放心,快则十日,慢则半月,必有回复。贫道告辞了。”
清风回至客栈,将徒弟唤至房内,将此事告知。“长儿,你是大师兄,速来稳重,你可带上让儿去送交此信,速去速回,路上不可耽搁。今日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启程。墉儿在此陪我等候消息。”萧子长和杨让答应一声,起身回房准备。
次日一早,两位徒弟梳洗完毕,整理好行装,来向师父辞行。清风亲送至门外,又嘱咐到“长儿,此去一路必有阻碍,路上不可节外生枝,速去速回,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有误。”萧子长一脸庄重,回道“师父放心,弟子深知此间干系,自会小心谨慎。拿到回信即刻赶回。”
二位徒弟向师父又深鞠一躬,长身上马,又向清风和蒋墉点头致意,然后调转马头,鞭打马身,取道赶往扬州。
清风和蒋墉目送二人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回房。
萧子长与杨让年纪虽不甚大,然则久经江湖,又兼一身功夫,一出了琅琊郡,二人见路上无甚人,于是快马加鞭,放松了缰绳,马儿长久未曾奔跑,自然也是十分兴奋,于是四蹄翻飞,疾力奔跑。此时正是秋高气爽之际,正是赶路的好时光,二人一路起早贪黑赶路,只数日便赶到扬州城下。
“师弟,这几日咱们赶路甚急,眼见已经到了扬州城下,我们不妨休息下,吃点东西。”
“是,师兄。这几日光吃干粮了,我们下马吃碗热面。”
“嗯,为兄也有此意。”
二人下马,将缰绳牵于手中,只见城中熙熙攘攘,二人感叹,果然是江南名郡,又远离中原战火,城中百姓安居,人头攒动。
“大师兄,人言江南乃繁华富庶之地,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此处比起洛阳陷落之前也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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