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关于死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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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听清了太医的话，北寒陌，她的嘴边轻轻叫着，一时朦胧间，眼睛微微睁开，似乎看到在房间门口偷偷看的白无骨，他眼神中满是惊慌和无辜，她多么想起身去照顾此时已经无暇顾及的师父，可是她却不能，她还没有治好师父的病，她还未给北寒陌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她还没有找到娘亲，她还没有和北寒陌白首偕老……所有的遗憾都化成了热泪，苍白的嘴唇再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还未最后告诉北寒陌，她好爱他，好爱好爱……</p>

北寒陌醒来的时候，他躺在琴韵的房间，他多么希望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一觉醒来瑾若还侧身看着他，语笑嫣然，可是意识的清醒却骗不过自己，看着北寒陌意识恍惚，琴韵眼睛已经哭红了，他什么话也没说，穿上靴子便直奔着自己和瑾若的房间。</p>

打开琴韵院落的大门，外面跪着一地的奴才，太医们个个垂首，不敢多言。</p>

这样的场景让北寒陌心悸，他的双手握拳，“说。”语气很低，但是让太医们都抖了一下，毕竟曾经无数次见过这个在皇帝面前都不忌讳的混世魔王，如今更是怕的要命。</p>

最后想着沉默也不是办法，为首的那一位颤颤巍巍得说：“王爷，续命的药膳也已经用上了，只是王妃的身子撑不住了，老臣们请王爷节哀。”</p>

他们的声音在北寒陌耳中渐渐变弱，最后居然仿若没听到一般，他向着自己的殿内走去，刚走了两步，琴韵跪在他面前，拦住了他。</p>

“王爷，她已经和姐姐一样离开这个人世了，王爷为何还要如此折磨自己，我还好好得活着，为何王爷宁肯被死去的人折磨也不愿看身边活着的人一眼。”她哭着哀求道，他却没有半分动容，琴韵拉着他的衣摆，望着他冷漠的面孔。</p>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吐出一句：“她答应过本王的，她答应过的。”没错，他脑海中还记得瑾若对他的承诺，一生不离开他的承诺，跌跌撞撞得拿开琴韵的手，在张毅的搀扶下向着瑾若的方向走去。</p>

每走一步似乎都艰难无比，瑾若门口处，草儿和末儿早已经泣不成声，守在外面没有进去，北寒陌甩开张毅的搀扶，大力得推开门。</p>

在走近屋内的时候狠狠得把旁人关到了外面，走进内室，眼前的一幕让他不敢相信他的眼睛。</p>

在瑾若的床边，白无骨一只手拿着点心，一只手拿着银针在瑾若的手臂上，额上的穴位处轻轻扎着，还不时的嘟囔道：“我的若儿可是神仙级的女子，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治的好的，”然后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北寒陌，把点心扔在地上：“一点都不好吃。呵呵……”傻傻的笑容，让北寒陌肯定他明明心智还没有康复。</p>

他立即走过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白无骨：“师父，你能救瑾若是不是？”</p>

白无骨扭头看看面前这个陌生的人，还有脸上着急的神色，他怒道：“滚出去，我徒儿怕吵，你出去，我是瑾若的师父，不是你的师父。”他大力得把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p>

随着茶杯落地的还有北寒陌的双膝，除了父母他从未跪过任何人，如今却跪在白无骨面前，只是他这一跪，白无骨突然安静了。</p>

“北寒陌没护好瑾若，给师父请罪。”他头抵在地板上，手中握着的茶杯碎片割裂了手掌，才能让他更加清醒。</p>

白无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屏气凝神，银针不停在瑾若的穴位上变换着位置，不多时的功夫，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北寒陌默默得看着，心里却是万分的不安。</p>

天暗了下来，雨也淅淅沥沥得下了起来，一众太医被张毅带着离开的时候，碰到了一直站在门口的北寻枫，他的脸色苍白，脖颈上有血，胸口处亦有。</p>

太医行礼，和北寻枫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但是北寻枫仍旧站在陌王府的大门口，雨淅淅沥沥，随从给他撑了伞，他体力不支，身子软下去，单膝跪地，但还是强撑着没有昏过去。</p>

长孙恒和沈相、沈自蕊急匆匆赶来，沈相给太子简单行礼便匆匆进了陌王府，长孙恒看了北寻枫一眼：“太子殿下还是回吧，要是陌王爷看到恐怕又惹祸端，殿下。”</p>

在随从的搀扶下站稳，北寻枫明白长孙恒的意思，他无力得点点头，在随从的搀扶下慢慢离开正门处，长孙恒也匆匆进了陌王府。</p>

雨慢慢下得大了，北寻枫走到北寒陌一侧的院墙外却停了下来，随从着急道：“太子殿下，你的伤不能再拖了，太子妃娘娘已经督促几遍了，殿下。”</p>

“走开，让本王静一静。”他大力推开随从，靠着墙壁道。</p>

随从还是把伞递过去，北寻枫接过扔在地上：“她在里面，她在里面。”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水，他颓废得靠着墙壁慢慢滑下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