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终之章 回归（2 / 2）

烟雾散去，眼前的景象让小洛大吃一惊，面前竟然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一袭白色的紧身衣加上造型独特的铠甲，这身装备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这就是冰斗士的装备，而自己曾经就以成为冰斗士为目标。

“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哈哈——”对面的少年闻声忍不住大笑，“我才是真正的小洛，而你只不过是个失败者，因为你的懦弱，与冰斗士失之交臂，所以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处罚你这个失败者！”

“胡说！我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圣斗士，并不是什么失败者！”

“圣斗士？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你是圣斗士？那你的圣衣呢？连自己的圣衣都守护不了，你有什么资格成为圣斗士，难道不是一个失败者？”

“我……”小洛一时语塞，自己现在确实没有了圣衣。

四周的雾霭开始变得浓重起来，而且开始散发出一个呛人的气味，小洛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口鼻不去吸入，但已经为时已晚，身体开始有些不听使唤，一种麻痹的感觉传来，就像是中毒一样。

“你以为捂住鼻子就不会吸入毒雾了么？太天真了！”对面的少年冷哼一声，“只要你的身体依旧在雾中，暴露的皮肤也会被毒雾慢慢所渗透的。”

“你太卑鄙了！”小洛努力地去催动自己体内的小宇宙之力去抵御毒素的入侵。

“多说无益，如果你想证明不是失败者，那就动手吧。看招，冰冻旋风拳！”

无数冰晶伴随着风暴扑面而来，小洛下意识地拿双手去阻挡，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天马流星拳！”小洛拼尽全力挥拳，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接住了。

“这也叫流星拳？太慢了！”少年顺手拉住小洛的胳膊，然后将他狠狠地甩了出去。小洛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了墙面上，然后滑落到地上。

小洛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比之前更加不听使唤，双腿就跟完全麻木了一样。

扶着墙好不容易站起身，对面的少年走过来，一把扼住小洛的脖子。

“看你这么痛苦，还是让我彻底了断你吧！”

……是吸入毒雾太多了吗？小洛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双手想要扒开扼住自己脖子的双手，但是完全使不上劲。

挣扎了几分钟后，小洛停止了动弹，脑袋慢慢向前耷拉下去。

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你不能死在这里，快振作起来！”最后一点意识即将完全逝去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传入到脑海中，“圣斗士并不需要依赖圣衣，圣衣只是一个辅助，关键是燃烧自己的小宇宙，忘记我离开前对你说过的话了吗？快点起来！”

对啊……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小宇宙，我还有小宇宙……

“已经死了么？”少年不屑地看了一眼，准备松开手将他丢弃的时候，小洛脖子上的吊坠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紧接着原本已经失去意识的小洛萌的睁开双眼，双脚用力踹向少年，也不知道一下子哪里来的力气，少年被踢飞出一段距离。

“还活着？这不可能！”少年眼睛死死瞪着面前重新站起来的小洛，虽然小洛还有些步履蹒跚，但是他身上若隐若现出似于圣衣的装备披挂着。

“天、马、流、星、拳！”小洛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挥拳的动作比之前快了很多。而依旧呆滞的少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拳穿透自己的身体。

“你……果然是……”狼狈不堪的少年倒在了地上，不甘心的想要直起身再看一眼将自己打败的小洛，可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却已经咽了气，身体开始化作星辰消散。

“我……成功了？”小洛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双手，可是这种喜悦还没持续多久，一阵晕眩感接踵而至，筋疲力尽的他无法再支撑着向前走一步，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尽管距离离开这一层的出口只有几步之遥。

在他倒下之后没几秒，出口处石门背后似乎有什么倒下散发出蓝色的光芒，紧接着小洛的身体被一团蓝色的光芒所包围，随后便从地面上消失了。

收到试炼塔内阵法传来的讯息，银翼急忙赶往休息室。推开门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有一件类似于仙斗衣的物体悬浮在躺着的小洛身体上方。但当他想仔细确认一下时，那件神秘物体却又从眼前消失了。

暂且不管这么多，银翼走到床边确认小洛的情况。先是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孔下探气息，然后又摸住他的手腕感受脉搏，在确认心跳和呼吸都正常之后，银翼心里松了口气，然后仔细扫视了一遍小洛的身体，除了一些擦伤和磕碰伤，其他并无大碍。

应该只是精力透支导致的身体虚弱，睡一阵子就会醒了吧？

当他端着一盘食物重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小洛已经醒来坐在床上。

“银翼哥哥，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应该在十五层的地方吗？”

“我们现在还在试炼塔内，这间是特别为试炼者准备的休息室。当试炼者挑战失败失去意识之后，就会被塔内特有的传送阵法传送到这间房间内，这样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为什么有些进不起来最后发生了什么？”

“每一层的挑战可以说是为试炼者量身定做的，不同的试炼者进去，遇到的是不同的怪物与考验。”

“这么神奇？”听完他的描述，小洛不免觉得有些惊讶。

“后面还会有更多惊奇的事务等着你去发现。”银翼笑着伸出手抚摸他的头，“现在别去想了，吃点东西吧。等你体力恢复了，我就带你回营地去。”

“嗯！”小洛一边说着，一边从递过去的盘子里抓起一张饼往自己嘴里塞，看来是真的饿坏了。

“慢点吃，这些都是你的。”银翼撇撇嘴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小洛狼吞虎咽的样子，劝了一句。

但是小洛依旧我行我素，他也拿他没办法。

过了将近四个月后，小洛向自己的目标——试炼塔第二十四层发起挑战，之前无数次的失败并没有使他放弃，而是促使他在磨练中积累经验不断地成长。即便如此，在面对未知的敌人时，他还是不免觉得有些紧张。

成功通过二十三层考验后，小洛顺着台阶穿过一小段走廊，推开第二十四层的试炼之间的大门，走入其中。

这是一间寂静宽大的试炼之间，小洛在里面小心翼翼地前行着，留意四处随时可能出现的怪物。

“终于来了吗？”

就在小洛四下打量的时候，一个略带低沉地男声冷不丁冒了出来。

“谁？”精神高度集中的小洛听到了动静，顿时停下动作，努力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忘了自己差点死在洛基面前么？”

“洛基……？”小洛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各种片段的画面如图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快速飞过，然后又猛地抬起头，“莫非您就是天马前辈？”

“你记得就好。”那个声音听上去依旧是那么地冷淡，紧接着一个穿着圣衣的男子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小洛面前，“这次见面当然不是来找你叙旧的，我只是想来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资格继续穿着天马座圣衣。”

“您的意思是，我没有资格继续穿天马圣衣？”

“我没有这么说，但是不能阻止你这么想。因为有没有资格继续穿天马圣衣，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神秘人带着寒意的声音听着让小洛觉得很是不舒服。

“我自己？”

神秘人不再理会他的问题，“但是现在看来，你并没有好好利用最后关头我拼劲全力传承给你的天马之力。”

“谁说的？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小洛小洛握紧双拳，有些不服气。

“不服的话，就追上我，然后证明自己。”话音刚落，神秘人的身影已然变得模糊，然后消失不见。

“追上他？”小洛还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地面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如同地震一般，紧接着小洛的脚下出现一道裂缝，将地面一分为二。

“这……搞什么鬼？”小洛来不及多想，加速向前跑去，而地面裂开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跑了两三百米后，在脚下的地面即将完全塌陷时，小洛拼尽全力纵身一跃。

摇晃和塌陷在下一秒没有征兆地停止了，小洛双手牢牢地抓住尚未裂开的地面，整个身体依旧悬挂在断壁上。断壁上的小石子掉落下去，听不到落地的回响，底下放眼望去也是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小洛只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就马上觉得头晕目眩，心跳加快。

“怎么办……手臂快支撑不住了……”小洛额头上不断有汗水往下流，但此刻束手无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洛已经体力不支，双手无法继续抓紧地面，整个人慢慢地向深渊滑落……

这次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小洛有些绝望的闭上双眼，脑海中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播放以前的生活场景：有在圣域里的，也有在试炼塔里的；有成功的喜悦，也有失败的痛苦和泪水，总之，满满地都是回忆。

而此刻，自己却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而就在这时，身体中似乎突然冒出来一股似曾相识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小洛尝试着去调用那股力量为自己所用，但是它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拒绝被支配。一次、两次、三次……终于在第十次的时候，那股力量屈服了，小洛顺利的将他和自己的小宇宙逐渐融合到了一起。坠落感消失了，小洛感觉到自己背后就像长出翅膀一样，居然可以自由飞翔了。

喜出望外的他趁热打铁，借此顺利回到地面上。

“不错嘛，你竟然还可以活着回来。”穿着圣衣的神秘人再次现身，说话的语气也不在冷冰冰的。

“前辈？”

“过来吧，接下去就是对你最后的考验。”

“最后的考验？”小洛不解的问道。

“这个考验说难也不算难，说简单也不算容易。”伴随着声音，神秘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一个穿着最终天马圣衣的青年面带笑容看着小洛，“就是看你能不能躲开我的出拳，然后想办法伤到我就可以了。”

“躲开出拳？”

“准备好了吗？我数三个数，然后就开始。”

“放马过来吧！”

“三。”

“二。”

“一。接招吧，天马流星拳！”

“好……好快！”

小洛快速来回跳跃着想试图躲开，可是躲了几次之后，身体又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不听使唤，于是被剩下的拳风击中，身体被远远地击飞。

“又要来了哦。”前辈的声音再次传来。

该怎么办呢？小洛闭上眼在脑子里快速思考着。

看到他闭上双眼，对面的青年微微一笑，然后加快了自己出拳的动作。

小洛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拳风接近身体的一瞬间，小洛猛地睁开双眼，身体以一种异常轻盈的速度跳跃起来，轻松地避开了之前那次无法躲避的拳风，然后快速向前冲，顺势挥拳冲向对面的青年。

而在小洛的身后，天马座的星象完整地显现了出来。

身着圣衣的青年并没有躲避，在小洛的拳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一滴蓝色的血液若隐若现，然后融合在了小洛的手掌中。

收回拳的时候，小洛感觉到有一股新的力量通过手臂进入到身体内，引导之前那股突然爆发的力量与自己的小宇宙完全融合在一起。

“咦，前辈去哪了？”小洛回过神，发现原本应该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不见了踪影。

“你看下自己身上有没有多了什么？”冰灵狼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出现，变成人形从出口处走到小洛身边。

听到他这么一说，小洛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惊奇地发现一件青色的铠甲已经不知何时穿到了自己身上。

“这是……”

“这是天马座仙斗衣，你之前见到的天马座前辈，其实只是仙斗衣为了检验你是否已经融合天马之力设置的考验。现在它自己穿在了你身上，说明你已经得到了它的认可。”

“真的？”小洛兴奋地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当然。不过你只能在仙境的范围内穿着它。”

“哎？”

“不过你也不用气馁，即便你不能穿着它，它会以纹身的方式附着在你的身体上，继续为你提供属性力量加成。”

“那我怎么样才能把它收起来呢？”

“别心急，我这就教你。”银翼凑到小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按照他教的方法，小洛试了一下，果然穿在身体上的仙斗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自己右手手臂上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刺青。

“怎么样，简单吧？”

“嗯！”小洛点点头。

“走吧，为了庆祝你顺利通过试炼穿上仙斗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听到说有好吃的，小洛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拉着银翼的手想要走。可刚一挪动脚，一阵剧烈的痛感从左脚脚踝传来，小洛忍不住叫出声来。

“怎么了？”听到声音不对劲，银翼回过头，看到小洛痛苦的表情，连忙关切道。

“左脚……好像折了……”奇怪，为什么刚才没有感觉呢？

银翼的表情变得有些紧张，蹲下去查看情况：“你用手扶住墙，然后把脚抬起来。”

小洛慢慢地抬起左脚之后，银翼小心翼翼地替他脱掉鞋子，然后撩起裤脚查看脚踝的情况，还好，情况不是很严重。

“我现在帮你先矫正一下，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

“呜……好。”

一阵忙碌之后，银翼将鞋子轻手轻脚地穿了回去，站起身的时候，看到小洛的眼眶里已经被泪水所湿润。

“乖，不哭。”银翼心疼地将他抱入怀中，用手轻轻拍打他的背部，柔声安慰道，“我现在背你回去，再冷敷休息一下应该能痊愈了。”

“嗯……”

时隔数月之后，亚斯格特里的营地已经被修复一新，但是留在内心的伤痕似乎难以愈合。

艾德和往常一样巡视完了营地四周刚回到房间里休息，就看到萨伦特背着两个圣衣箱走了进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小洛呢？”

“小洛他去世界之树那边了，每次我找到他的时候他都在那边发呆，还看到他一个人在哭泣好几次了，虽然他在人前总是一副乐观开朗的样子。”

“唉，真是难为他了。”萨伦特叹了口气，把白鸟座的圣衣箱卸了下来放在地上，“贵鬼大人已经把你们的圣衣修复完毕，所以就差我送过来，你穿上试试看，我去找小洛。”

“好。”

来到世界之树下，萨伦特发现小洛果然和艾德说的一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边，双眼通红通红的，似乎刚刚哭过，脸颊上的泪痕依旧清晰可见。雪翼留下来的那头冰灵狼依旧乖巧的陪在他身边。

“别难过了，坚强一点。”萨伦特伸手拭去他眼角残留的泪珠，“圣衣箱我给你带回来了，你穿上吧，然后早点回去，大家都很担心你。”

“……嗯。”

看着萨伦特的背影逐渐远去，小洛站起看向天马座圣衣箱，手颤抖着向天马座圣衣箱摸去，颤抖无力的手却无法拉动天马座圣衣箱拉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打开它。

“怎么了，不是答应过我的，怎么这会又成了爱哭鬼了？”就在这时候一阵熟悉而又笑吟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这声音是……小洛的手猛然停顿住。

“雪翼老师！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

小洛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看到了被寒风吹起的长发和披风，以及那个逐渐靠近的熟悉的身影。只是这个身影身上穿的不再是原来那套白色的铠甲，而是深蓝色的奥丁神衣。

小洛身边的冰灵狼抢先跑过去，仰起头在他身上蹭了蹭。

“是不是要我帮你来打开圣衣箱？”看着小洛依旧呆愣在原地，雪翼继续笑着说道。

“不……不用了……”小洛回过神，拉开圣衣箱上的手闸，伴随着一道蓝光，天马座圣衣从箱子里飞了出来，然后迅速分解成各个部件附着到小洛的身体上。

着装完毕之后回到地面，小洛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站立的身姿挺拔了不少。

他头上带着的天马座头盔上金色的部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忽然一道微风经过两人身边，触动了他脸颊两边的发梢。

他的身体看上去也与过去有了不同：原先瘦弱的四肢和躯干上面的肌肉在紧身衣和天马座圣衣的包裹下微微鼓起，变得健壮了不少，站得笔直的躯体在这件修复一新的银色盔甲和鲜红色紧身衣映衬下，显得十分精神。

此刻小洛也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再次充满了力量，就像那个时候自己在不经意中觉醒并穿上了仙斗衣之后一样。

“看来这半年你的变化不小呀。”雪翼脸上带着笑意，一边感叹着，一边挥手示意小洛上前，“走近点，让我仔细看看你。”

“雪翼老师……”听到他这么说，小洛噌的一下脸红了，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一切都是是银翼哥哥的功劳，他带我去仙境试炼锻炼的……”

“哦？”雪翼扭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灵兽，“你们俩的关系发展挺快啊。”

冰灵狼趴在那里，一直舔着自己身上的毛，偷偷翻了个白眼，丝毫不理会这边。

“别装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雪翼走过去，摸了摸冰灵狼的头，后者低吟一声后，幻化成了人形。

“主人你这算是在夸我么？”银翼抓抓头发，有些幽怨的说道。

“当然了，我把自己最心爱的徒弟交给你，你也没有让我失望。”雪翼拍拍银翼的肩膀，赞许的说道。

听到主人夸奖自己，银翼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别过头去。

“雪翼老师，真的……是你吗？”

“是的，如假包换。”

“可是，他不是说，你会失去所有的记忆么……”

看出了小洛内心的疑惑，雪翼伸出左手，将手腕上的手环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你还记得这个么？”

“这个……我不是我送给老师您的生日礼物吗？”

“没错，这次回来，我确实没有了大部分的所有记忆。”雪翼收回了手，点点头，“也许是因为你送的这个手环，我得以保留关于你们的一小部分记忆。”

“雪翼老师，我……”

“不许再哭了哦，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雪翼刮了一下小洛的鼻子，“走吧，回到大家身边去吧。”

“我知道了！”小洛牵着雪翼的手，兴高采烈地朝营地走去。

刚回到营地，弗洛迪见到雪翼之后立即走过来跪倒在他面前，“雪翼大人，请您处罚我吧。”

“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太在意。”雪翼淡然一笑。

“我一直以侍奉奥丁神为荣，也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错。”弗洛迪抬起头，看向雪翼，眼神透露着意思坚定，“可是数月之前的那场战争，我身为神斗士首领却带着大家助纣为虐，不仅害死了他们，也差点让北欧大陆陷入到危机中。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愧疚中度过，所以雪翼大人您如果不责罚我，我内心实在过意不去。”

“你这又是何苦呢？”雪翼叹了一口气，伸手准备将弗洛迪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他猝不及防的拔出剑捅向自己的腹部，鲜血染红了深蓝色的紧身衣。其他围观着的神斗士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笨蛋，你这么做，反而会让我觉得更加难过。”雪翼摇了摇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剑拔了出来，然后用治疗术缝合了腹部的伤口，“下次再干这种傻事，我就真的不原谅你了。”

“对不起，雪翼大人，我……”

“好了，振作一点，作为首领要有首领的样子。”雪翼笑着看着他，“今天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好好庆祝一下吧。”

“属下明白了。”

“雪翼老师，我也去帮忙。”

“嗯。”雪翼点点头。

等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雪翼转身看向站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的萨伦特，“以前的你好像不是这么沉默的吧？”

“我……”萨伦特欲言又止，“对不起……”。

“这可一点不像是你的风格。”

“如果不是因为我鲁莽行事，连累了大人你，不然也不会让教皇大人和小洛难过那么久……”

“现在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雪翼淡然一笑，“而且我这一次的离开，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将你从死亡线拉回来的，是紫星前辈。”

雪翼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萨伦特身边，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小洛被下毒那一次，我就应该察觉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忙着去找解药，一次害你差点淹死在冰湖里，另一次直接被魔猿拍下山崖受重伤……”

“这些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能怪大人。”

“你告诉过我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可是你现在却还在把责任归咎于自己。”雪翼收回了手，背过身去，“那天晚上我拿着剑指着我哥的时候，你突然出现，而且试图夺过剑想要自残。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拿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我。”

“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了……”萨伦特挠了挠头。

“你当然不记得了。那个时候除了我哥、女神和路紫星前辈，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为了避免你们因为我受到牵连，所以只能暂时先抹去了那一晚的记忆。”

“我这么做，你是不是很生气？”

“当时确实在气头上，但是看到你熟睡之后的样子，再想想你为我做过那些事情，气自然就消了。”

“…………”

“先不说这个了。”雪翼转过身，“圣域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

“只是什么？”

“教皇大人一直把自己关在星楼里，很少露面。就算偶尔出现在教皇厅处理公务，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知道了。”雪翼叹了口气，从脖子上摘下一串吊坠交到萨伦特手中，“回去之后你把这个交给他，他会明白的。”

“哦。大人你不回去吗？”

“我会和你一起回去，但是这个东西还是由你交给他比较合适。”雪翼邪邪一笑，趁着萨伦特愣住的时候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走了，其他人应该等急了。”

萨伦特回过神的时候，雪翼已经走远了。

圣域，女神殿。

“这个……不是雪翼的吊坠吗？难道……”

“他只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就可以了。”

“他现在在哪？”

“在海边。”

话音刚落，冰河已经冲出了女神殿的大门。

“兄弟俩终于可以重聚了。”紫星站在女神身边看着冰河离去，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一桩心事也算是了结了。”

“这多亏您的帮忙。”

“不，这应该是他们兄弟之间相互守护的信念所创造的奇迹。”

“雪翼，真的是你吗？”

“是我哦，如假包换。”在海水中嬉戏的少年回过头，对冰河举起右手笑着炫耀着手里的贝壳，“刚刚在这里捡到了不少漂亮的宝贝呢。”

冰河跑到了他的身边将他紧紧抱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冲上了心头，虽有千言万语冲到唇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纠结了很久才让久违的眼泪在这个时候流了下来。

“唉，老哥你不是说男子汉不能轻易落泪么，怎么这个时候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

“臭小子，刚回来就皮痒是不？”冰河一边擦去眼泪，一边伸手想要去打雪翼，被轻易的躲开了。

沙滩的另一边，星矢伫立在礁石后面，静静地看着两人嬉戏打闹，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这次不走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