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孤独离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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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到农场当了庄稼兵,凭借自己的点滴雕虫小技很快成了连队的红人,这意外的走红使得我几乎忘记了姓什么,于是干部子弟的优越感和懒惰性很快暴露出来,不经意间我由热到冷,最后成为了班里的众矢之的。

早晨军号一响,我还在迷迷糊糊的穿军装的时候,以黎男雄为首的新兵之间已经悄无声息的展开一场激烈的较量。只见黎男雄和陆妙生等其他新兵快速穿好军装、简单叠好被子后,从上铺跳下直奔墙角旮旯争抢扫帚、拖把等卫生清洁工具,抢不到这些的马上转而去抢抹布、水桶等,一些啥也没有抢到的新兵干脆争着帮老兵叠被子,结果老兵们半开玩笑的说:“我们老兵被子没有你们新兵叠得好吗?”,弄得新兵灰头土脸的,尴尬的站在那里搓着手不知道该干什么。

等我穿好军装、叠好被子从上铺下来后,黎男雄等新兵们早已忙的打扫屋里屋外的卫生,擦洗桌子、板凳甚至铁架子床铺等,就差把屋顶上的灰尘弄下来。我最看不起这些来自农村的土老帽,想靠这些在部队混出点名堂,哼哼,不可能!

我扫视了一眼屋里,人家都忙着呢,也不可能有什么东西留给你干的。于是我就拿着脸盆、茶缸牙刷,把白毛巾往肩一搭去盥洗室洗脸刷牙。

短短半个小时的洗漱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随着一声出操军号,我们开始每天的早操时间。当我早早的扎好武装带站到队列中的时候,忽然发现队伍中除了我以外,其他都是老兵,而我分明从老兵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他们异样的目光,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犯了一个新兵的大忌,就是新兵们第一年包干内务卫生几乎是不成文的规矩,当我的那些同期入伍的战友们都在忙碌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和老兵们在一起排队,难怪老兵们对看我的眼神会不一样,我觉得自己比刚才那些要帮老兵叠被子遭到拒绝的新兵还要尴尬,幸好这时新兵们陆陆续续的跑进了队列,然而我深深感到了我的独孤。

早操后除了规定的单双杠、跳马等力量型集体训练外,每周还有几天是自由活动时间,我单纯的想,既然是自由活动,那我就可以自由支配了。于是,我就抱着篮球去球场打球,可打着打着我就发现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打球,不光没有新兵打球,就连老兵也没有来和我一起打球的。

于是我环顾四周,战友们有的在相互帮助拆洗被单、床单,有的在厨房帮厨,有的在打扫营区环境卫生,还有的拿上锄头、水桶去各班的副业地松土、浇水,有的在打扫猪圈。我再回到宿舍一看,战友们有的在看书读报,有的在写信,有的在整理内务,只有我一个人在玩,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第一次感到脸红了。

班长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却实实在在感到了分量。

我看到桌上有两份报纸,一份是《解放军报》,另一份是《人民海军报》,这两份报纸是我们战士每天主要的业余生活。我想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干,读报总是可以的吧,于是就顺手拿起一张报纸看起来,看着看着我被那些精美的报头插图深深吸引了,都是反映咱们部队火热生活的,尤其是海军报,更是让我爱不释手,那些水兵形象实在太漂亮了。要是我能够收藏起来,将来出黑板报时,就更加有针对性了,这些报纸都是昨天的,战友们都已经看过了,反正都要堆放在储藏室里的,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收藏,我这不也是为了集体的荣誉吗?于是我就用剪刀把自己喜欢的报头和图案剪下,收集起来。

晚饭后我从挎包里掏出口琴,自打下到连队后一直没有心情去吹口琴,现在自己已经想开了,而且还干的不错,于是想到了吹口琴。

我拿着口琴来到了营区南面的一块土坡上,躲在一片小树林里,面向大山席地而坐,悠闲的吹了起来。

不一会,身后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子声,我扭头一看,是我的战友和老乡周凉平,我知道他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会吹笛子、会拉二胡。

我微笑问周凉平:“你干嘛,要和我别苗头吗?”

周凉平笑嘻嘻的拍着我的肩说:“没有,听到你的口琴声我很惊讶,不知道是谁,还是你们农场的杜志高告诉我,一定是你在吹,我就跟着声音寻觅而来。”

我们俩你一曲,我一曲的吹着,心情很不错。这时哨声响起,我俩一听忙起身跑回营房,原来是班务会,不曾想,今天我们班的班务会,竟然成了我个人的批斗会,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被冷遇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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