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孤独离群(2 / 2)
班务会开始后,班长对一周来全班战士的表现进行了点评,其中除了我以外的其他新兵都进行了点名表扬,最多的当然是那位黎族战士黎男雄,他每天总是不停的忙着寻找各种能够表现自己的活,干的十分欢畅,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就连平时大家都觉得为人圆滑的刘晓也被表扬了,就剩下我没有被提到,我也知道,大家对我近来的表现不满意,就因为我没有像其他新兵一样的争着干活吗?我就是不太服气这种欺负新兵的土规矩,可是令我更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连一批入伍的新战士也对我有意见,根本不领我的情,让我很受伤。
当班长表扬完后矛头一转,对准了我。
班长说:“我要对黄爱民同志进行批评。”,我没有抬头,手里拿着笔记本准备记录班长的批评。
班长开始数落我的近期表现,主要也就是当其他新兵、甚至老兵都在忙着整理内务、厨房帮厨、打扫猪圈、到副业地劳动等有意义的工作时,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篮球场上打球,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有两把刷子了就翘尾巴了。因此希望我能够认真思考一下,找到问题的根源。最后,班长还特意提醒我,要虚心接受同志们的批评和建议,不要口服心不服。
副班长也发言了,他对我提出的意见让我意想不到,说战友们对我剪报纸有意见,因为有的战友有时想到报纸上去找需要的资料,结果因报纸被我剪得乱七八糟,根本无法找到想要的东西,副班长希望我能够照顾到大家的需要,不能只想到自己喜爱。
我感到委屈的很,我为什么要收集报头图案,还不是为了今后更好的出好连队的板报吗?现在又说我影响了其他战友读报,我真的开始有抵触情绪了,脸上开始有些挂不住了。
紧接着几位老兵也相继发言,意思和大家差不多,主要是讲我有干部子弟的优越感,性格孤傲什么等等,我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笔记也不记了,心里窝着火呢。
谁知一位姓陈的老兵把我刚才吹口琴的事情也端出来了,他说:“小黄同志,你以为躲在小树林里吹口琴别人就不知道了啦?你听听你都吹的什么曲调啊,都是一些思乡的靡靡之音,我们是什么人啊?我们是革命战士,你这是在动摇军心,你这样下去很危险嘞同志。”
我的脑子一下子大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要是倒霉了喝冷水都塞牙。我利用晚饭后休息时间吹一会口琴,竟然成了格调低下的靡靡之音,还上纲上线到动摇军心,躲在小树林里,好像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越想越气,刚要站起来发言,另一位老兵瞪大眼睛说:“怎么啦,大伙这是帮助你改进缺点,听不进去啊,不能谦虚点吗?告诉你,最看不惯就是你这号干部子弟,牛什么呀?”
“我牛什么?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你们全都在批评我一个人,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啊?不就是没有和大家一起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吗?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新兵,我以为自由活动时间可以随便玩,后来我不也马上意识到了吗?我也在改正,这些破事你们能够做到,我也一样能够做到,不信咱们打个赌。”
我实在忍不住了,终于爆发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哪有像你这样检讨的,也知道自己是新兵啊,还以为你是老兵呢。”,几个老兵开始联合对我发难了。
其他班的战友见状也都站了起来,观看着我们班,而陆妙生、刘晓、张新等老乡纷纷拉住我,让我冷静,别冲动。杜志高和徐昌两位和我一起从农场出来当兵的战友也赶来了,两人过来抱住了我,杜志高附在耳边轻轻的说:“爱民,冷静点。”,徐昌也安慰我:“别发火。”,我环顾四周,见整个排的战友都在注视着我,窗外和门口也站满了人。忽然,我在人群里看到了排长的身影,他一言不发的注视着我,眼神告诉我,他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再回头看到了班长,他也用眼神告诉我,你要是真是条汉子,就向大家发出挑战,用行动改变大家对你的看法。
我激动的甩开杜志高和徐昌的膀子,郑重地宣布:“如果以前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是我错了,同志们给我提出了意见,我真切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但是别把城市兵和干部子弟看扁了,我向你们挑战:就从明天开始,你们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也能够做到,不信的话,咱们比试比试?请班长和大家为我作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