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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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七斤婆婆也是吓了一跳,忙问究竟。

却原来从昨晚开始,七斤婆婆才一周岁多的小孙子就不吃奶,硬灌也不吃。

当时并没在意,只以为他撑着了没食欲,便饿了他一晚,结果一整天了,一直没拉屎,只是呕吐。

野花儿便把这孩子带到上人那里去看治,上人给他吃了药,果然他就拉了。

本以为这下就好了,可是野花儿看到那拉的屎顿时吓傻了,那分明是血屎!

野花儿当场脸都白了,赶紧又请了上人过来。

上人仔细看了那血屎,顿时摇头叹息说没救了。

七斤婆婆一听这个,脸色也是煞白,哭着道:“你年轻不懂,这事我是见过的。

当初半夏那个夭折的妹子知秋,就是得了这么一个病,活生生的给憋死了!造孽啊,没想到我那可怜的孙子也得了这个。”

半夏家原本有个妹妹叫知秋的,于是她们姐妹起名是迎春,伴夏,知秋,忍冬。

知秋妹妹去时半夏小,尚且懵懂之中,那时候还不曾回忆起前世的事,是以她竟不知自己的妹妹是得了这么一个病去的。

当下半夏想了想,扶着七斤婆婆一起过去看那小孙子,果然见一摊血色大便摊在那里,触目惊心得很。

半夏皱着眉,脑中努力回想,这个貌似她是知道的,只是一时记不真切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忽然一片记忆仿佛云般飘入脑中。

是了,这应该是肠叠套!

这是一种婴幼儿很罕见的病,是肠管套入与其相连的肠腔内,并导致肠内容物通过障碍。

如果不及时医治,必然是会要了孩子的命的!

半夏记得这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灌气,一个是做手术——这自然是万不得已才用的招数了。

如今在望族这等条件下,也只能灌气了。

可是怎么灌呢?

情急之下,半夏现对痛哭着的七斤婆婆道:“婆婆,这个病也是可以治的,只是麻烦些。”

七斤婆婆是毫不抱任何希望的,上人都说没治了,小小的半夏说那话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可是一旁的野花儿却不放弃,哭着过来道:“半夏,你是个能干的姑娘,你去找来牙牙草救了你爹的命,如今你但凡有一丝办法,也要试试,救了我家狗蛋的性命,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

说着就要跪在那里。

半夏哪里能让她跪呢,忙扶着,同时解释道:“这个必须往肚子里灌气,打通肠子,可是我一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往里面灌气。”

七斤婆婆的儿子狼蛋儿大声道:“灌气,这个可以用尿脬和肠子啊!”

(注,尿脬,膀胱的俗称)

野花儿挂着泪花点头:“对对,赶紧的,谁家有肠子啊!猪的牛的羊的,都行!”

这时候街坊邻居也都围过来看呢,听到这个,纷纷去问谁家有,很快好几个羊肠子并猪尿脬被找来了

当下半夏指挥,将肠子一端从狗蛋儿屁股眼儿塞入,又由狼蛋儿抓住另一端往里面吹气儿。

可怜的狗蛋儿原本痛苦不堪哭闹不休,如今被这样折腾,哪里能忍受得了,四肢死命地扑腾,屋里几个女人几乎按不住他那小粗腿儿。

街坊邻居看着这等作法,也纷纷质疑,毕竟大家都没见过嘛,七斤婆婆更是看得心疼得不得了,在旁边大叫:“我这大孙子活不了了,你们还这么折腾他,作孽啊!”

可是当事人狼蛋儿和野花儿却坚持要试的,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们也要尝试!

狼蛋儿鼓着腮帮子憋得脸通红,最后放开那羊肠子,大喊道:“不行啊,吹不进去!”

野花儿抱着自己儿子的头脸哭着道:“吹不进去,看来是真得不通,你再使劲吹!”

那狗蛋儿越发哭得撕心裂肺了,一旁街坊见人也都心疼得想掉泪,当下便有壮年男子纷纷上前:“我们也帮着吹!若是真不通,就不信咱吹不通!”

于是大家接力,轮流往里面吹气儿,一旁女人也都过来帮忙按着狗蛋儿。

可怜的狗蛋儿哭得声音都哑了,大喊着哭,最后他声音哑了,好像也累了,哭声竟然渐渐停歇下来。

野花儿抱着自己的儿子,惊喜地道:“可能真管用了,他看起来不那么难受了!”

说着她忙抱着狗蛋儿轻轻拍着,只见狗蛋儿依然在嘤嘤地哭,但到底不那么激烈了,只是睁着委屈的泪眼一抽一抽的。

大家提心吊胆地等了好久,一直等到狗蛋儿开始吃奶,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七斤婆婆原想着自己这个孙子肯定没了的,如今失而复得,惊喜之情自然不用说了,野花儿和狼蛋儿对半夏简直是千恩万谢,只差跪在那里了。

大家也都纷纷赞半夏,救了自己爹爹的命,如今又救了狗蛋儿,真真是望族村一等一的贤惠女人。

自然也有人好奇,半夏咋知道的这么神奇的法子?

没等半夏说话呢,旁边有人替半夏回答了:你当半夏是什么人,她可是进过狼的禁地取到过牙牙草的人!她自然知道咱们不知道的法子……

半夏听着这解释,心想这可真是一个好说道,万事都可以解释为:因为她是半夏。

原本半夏放下心了的,可谁知道,没多时就有人来找,说是上人让半夏过去一趟。

半夏来到上人家里,只见这小院子里到处都是草药,上人的小屋子很破旧窄小,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她不禁想起村里的说法,说是上人这一辈子没娶女人,没生孩子,就一个人过,每日忙得都是这些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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