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白 5(1 / 2)
是我操之过急了。
意识到这点,我决定减缓攻势,给她一点时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想拐她来我家。
我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只是单纯地,或许也没那么单纯地,想跟她分享一下我花费时间和精力悉心培养的玫瑰与蛇。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种试探。
要知道,即使是跟我关系不错的乔陆和余灯,他们也没来过这座奇形怪状的“蛇屋”。
我曾跟她说,只要她来我家,我就送她一大束玫瑰。
然而,现实是,我把家里的玫瑰,一点一点地往外搬,搭配一腔热忱,亲自送到她手上。
逗她这件事,我无师自通。
为了哄她开心,却死了我无数脑细胞。
我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的眼睛,喜欢她认真做一件事时,那闪闪发光的样子。
但我不喜欢看她孤零零地站在天台,黯然伤神地抽烟。
比起我这种“妈不在,爹不爱”的放养状态,她家里人对她未免太过严苛。
以前,她没有能力和底气反抗。
现在,她咬咬牙,推了自己一把,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我看着她马不停蹄地向前跑,变得越来越耀眼。
那……是不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事,也该重新提上日程了?
和她在一起的念头,一旦埋下种子,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疯长。
我早忘了应该明确划分界限的事,像个情窦初开的、幼稚的毛头小子,一天到晚,只想腻在她身旁。
可我们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真的很令人不爽。
我想跟她有更进一步的接触,想理所当然地牵她的手,想拥抱她,亲吻她,和她缠绵悱恻,水乳相融。
我主动过一次,所以,想让她也主动一次。
我觉得,对于她来说,这应该不难。
她明明是一个那么勇敢的人。
都敢顶着他人的非议,固执坚定地和我站在一起了。
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心动,开始得那么早。
我给自己点了根烟,强行掩饰内心的慌乱和震撼,以及几乎快要将我淹没掉的狂喜。
后来回忆起这一段,我十分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傻到被抖落的烟灰烫到。
否则,我觉得她能笑我一辈子。
和她确认关系的第一个夜晚。
我异常亢奋,怎么也睡不着。
迫不及待的,想和她做很多很多,我一直都想和她去做的事。
嗯,都是只有情侣才会做的事。
可能是被许玮荼毒太久了,我始终认为,爱与欲是交织在一起的。
我爱她,所以贪得无厌,肖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
如果她十七岁,我会和她谈一场脖子以上的、青涩纯情的恋爱。
但她十九岁,我也不是柳下惠。
她明知我不是什么好人,大可早早就跟我提出分手,逃得远远的。
但她没有提分手,也没有逃。
她温柔似水,愿意包容我的任性和莽撞。
和她在一起时,我一度产生这种荒谬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想死在她怀里,头就枕在她的胸口上,耳朵贴着她的胸腔。
我要听着她的心跳,在有她的回忆里死去。
她说,以前她生日的时候,她爸妈会买只土鸡杀来吃。
于是,一大清早,我就拉着刘章去买鸡。
我没杀过鸡。
如果这样做能让她开心,反正也不是很难做到的事,我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那晚,她喝多了,跟我提起了她妈妈的事。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人心都是肉做的。
何况她跟她妈妈之间的矛盾,还没到非要断绝关系不可的地步。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她比我幸福。
我妈失踪多年,除了近两年偶然得到的一幅极可能出自她手的油画,我消耗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没再得到过任何与她相关的消息。
而云栖久跟她妈妈,还是有可能和解的。
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而已。
既然她跟她妈妈沟通不了。
那……我替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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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料,不出两天,我和她在一起的事,就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
我早已习惯被人议论,所以并不在乎。
甚至还想在这一锅滚油里,撇下几滴水,让它噼里啪啦地炸开,看看最后能演变成什么样。
至于云栖久……
我知道她是在乎的,只是表现得不明显。
然而,一旦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下定决心和我继续在一起,她就跟破茧成蝶似的,勇于迎着流言蜚语,逆风而上。
我和她度过了一段在外人看来荒唐又淫靡的时光。
可在我的观念里,我们是两个成年人在正常交往。
我不觉得我们这对情侣,跟其他情侣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也不觉得。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只能说——
那些爱好八卦我们的人,内心该有多空虚阴险,才会把别人的生活当成一种谈资。
我跟云栖久陷入热恋的过程,堪比台风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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