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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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恪一路行军,面露疲惫,本想入宫朝圣,但也该体面些去,冉烟浓着人烧了热水,备了热汤供他沐浴,容恪卸下坚硬的银白盔甲,换了一身淡紫色的宽松长袍,厚实的一把墨发滴着水,他用毛巾裹着,擦拭着出来,冉烟浓已经托着笨重的身体侧卧在床榻看书了。

闲暇时没得打发时间,她都是用看书来修身养性的。

只要不出门,就遇不上居心叵测的陆延川,还有虎视眈眈的贤王殿下,冉烟浓还乐得清闲。

容恪擦干了墨发,冉烟浓放下书去,用轻薄的匕首替他刮去下颌黏着的一层碎胡茬,容恪全身的骨骼肌肉都放松下来,懒散地躺在了她的腿上,在冉烟浓替他刮右脸时,他微微侧过脸,盯住了她滚圆的肚子。

“别动。”冉烟浓在他脸颊上拍了拍,示意他不乖。

容恪笑道:“胆子不小了。”

瞒着他怀孕的事还没与她算账,又神气起来了?

冉烟浓脸一红,匕首小心翼翼地擦过他的脸颊,“我怕造成你的负担。”

容恪挑眉,“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不要他,你紧张什么?”

“……”

冉烟浓下刀谨慎,怕刮伤了他,故此始终斜斜地摆着匕首,看似慢条斯理地与他说了几句话,指头却有了颤动,不敢下手了,因此刮得很慢,两盏茶功夫过去了,连半张脸都没有完成。

容恪不计较这个,在她停刀时,脸凑过去,在她的肚子上亲了一口。

“……”

冉烟浓整个人都红成了柿子。

“浓浓,”他仰面躺下来,微带着笑,“我在陈留俘虏了一个人。”

冉烟浓会每日到父亲大人那里等捷报,闻言,点头道:“我知道,是夷族的一个亲王,忽孛的弟弟。”

容恪叹道:“不是他。是穆察。”

对穆察这个人,冉烟浓真是心态复杂,他将她掳到草原上去,让她和容恪遭了一番罪,但要不是他,他们也无法从草原顺利逃到陈留。

她疑惑道:“那抓着之后该如何处置?他是你做生意的兄弟……也算是有个救命之恩。”

容恪微笑,“放了他,不过俘虏被释放以后,忽孛多半不会用他了,因为有了叛变的嫌疑。当晚穆察与我谈心,说想逃到月满,改头换姓叫穆查。”

其实比起上阵杀敌,穆察倒更宁愿做个商人,月满遍地都是商人,可以施展他的抱负。

冉烟浓点了点头,容恪微微扬起下巴,眉眼清湛,如隐约春风里闻信而露的芳蕊,冉烟浓屏住了呼吸,他抓住了冉烟浓的柔荑,“月满是我母亲的家,浓浓,若有闲时,我愿带你前往小住,那里没有烽火、没有权术、没有人心叵测,你愿意么?”

“愿意啊。”冉烟浓笑起来。

容恪从她怀里起身,笑意温柔:“那就一言为定。”

夫妻俩待到黄昏,容恪连晚膳都不曾用,靠着冉烟浓闺房里那张窄窄的小床就入睡了,她吃了点米粥,用了些小菜,也回来随着他一道睡,冉烟浓的玉手揽住他的腰,连脸颊靠近他的胸口,找了一个合适而温暖的地方,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好像有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与她的孩子对话。冉烟浓翘起了嘴角,连梦境都是甜的。

翌日一大早,容恪就跟着冉秦上朝去了。

一路上谈及隐没风沙之中的忽孛,冉秦终归是不能安心,“忽孛是出了名的悍将,沙漠之中曾疾驰百里。此人不可小觑,没找到他的尸首,还不能确认他已经死了。”

武将皆骑马入宫,容恪与之并辔而行,得胜归来的将军受到了夹道百姓的欢呼称颂,在容恪耳中,虚名浮利犹如不闻,淡淡回道:“忽孛除去被俘虏的左谷亲王弟弟,另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日前他已在阏氏扶持之下即位,忽孛即便逃出生天,要复位恐怕也要有一番恶斗。”

“此话怎讲?”要是老子回来,乳臭未干的小子自然要将王位还给忽孛。冉秦故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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