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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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胤禛想到自己额娘从前对自己讲过的见解:“我额娘的心胸眼界,莫说寻常女子,寻常男子也比不得。”

他顿了顿,又道:“我见天下人,也只有皇父能够和额娘一较高下。”

胤禛斟酌着,同胤祥道:“我同你说的话,你万万不要说出去。”

胤祥点头。

胤禛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若非额娘不想争……”

他没有再说下去。

他已觉不妥。

深夜,宫中,康熙把玩着乌玛禄的长发,感叹道:“你都有白发了。”

“年纪大了,如何不能有白发。”

“你就不能让让我?”康熙怪罪道。

乌玛禄笑了笑,没理他。

康熙松开手,捋着胡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我有时候在想,为了不让你干涉我的决定,我是不是应该将你关起来。”

乌玛禄轻轻的瞥了他一眼:“收起你的疑心,我不想当皇后,我也不想两个儿子当皇帝。”

屋中宫人早就被赶出去了。

他们的对话,向来由不得别人听。谁听了,命也就没了。

康熙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大笑道:“有趣,真的太有趣了。”

好半晌,他才停住笑意:“我最喜欢的,便是你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他简直爱煞了她这幅模样。

康熙躺在床上,笑眯眯道:“你让我觉得,这世上,还是有些有趣的。”

那些尔虞我诈,曲意逢迎,可真是没劲透了。

他同乌玛禄聊闲:“十四在外行军打仗,老八这些日子打着他的旗号,在京中宴请大臣。可真有意思。”

康熙笑眯眯的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可我只想知道,他们有一天见到下一位大清之主时的脸色。一定很有意思。”

他无不遗憾道:“可惜我见不到了。”

乌玛禄困到不行,准备睡了。

她困倦道:“无非惊讶、恐惧、欣喜。余下的,便是想着怎么讨好他。”

“人啊,不过如此。”乌玛禄带着些许随性道。

“是啊,人啊,不过如此。”他闭上眼,也要睡了。

在半梦半醒间,康熙突然在想,当年的李治与武则天是不是也是这样——他们最相像,相像到不必说完,便已心有灵犀。却也因为这份相像,而无法全部交心。

于是。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他不知道。

他闭上眼,睡着了。

九月,和硕裕亲王保泰之母薨。

康熙派十二贝子胤裪,率侍卫内大臣公鄂伦岱,负责经理丧事。

这几年,十二贝子胤祹常办政事,大臣也多有亲近。

然而胤祹克己守礼,只管办事,不收贿赂,少有参与宴会。

诸大臣笑称,这是又多了个雍亲王。

万琉哈柳烟知道这事儿,心中却是松了一大口气。

她同乌玛禄聊天道:“还好这混小子将我说的话都听了进去,才不至于闹出事端来。”

她也是没有法子:“我阿玛也不过是个正五品的郎中,家中多是内管领,能给他什么帮助。”

“天大地大,不如命最大。”万琉哈柳烟感叹道,“真为孩子好,哪有不顾孩子死活的。”

乌玛禄下了一颗白子,道:“他是个孝顺孩子,又肯听你的话。余下的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万琉哈柳烟笑道:“这孩子就这点好,听劝又孝顺。”

两人聊着天,下着棋。

下累了,万琉哈柳烟抱起乌玛禄养的那只猫来:“帕帕,你太胖了。”

万琉哈柳烟同乌玛禄道:“这狸奴甚是可爱,看得我都想养一只了。”

乌玛禄笑道:“你要喜欢,我就让内务府再送只来。”

万琉哈柳烟应下了:“好。”

不久后,内务府送来了一只白毛狮子猫,甚是可爱,乌玛禄交给万琉哈柳烟养。

万琉哈柳烟得了新宠,稀奇到不行,时时抱在怀里。

乌玛禄笑她:“有了猫儿狗儿的,就不认人了。”

佟佳苍雪道:“也还行,至少打叶子牌能让她放下那猫儿。”

万琉哈柳烟嗔道:“哎呀,快打快打。”

和妃瓜尔佳氏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

她如今年纪也大了,少了年少的活泼,多了几分沉稳。虽已经在小小一片地方待烦了,但有人陪着,好歹过得去。

她打下一张牌。

几只猫儿被抱出去了,由宫人看着。

九月初九日,端嫔董氏奉安于清东陵景陵妃园寝。

同年,宜妃出钱修的弥勒寺总算修好,花销颇多,修成一座宏杰壮丽的近山巨刹。

宜妃将修成一事儿告诉给了康熙,康熙御书“香嵒寺”,横石额,并御制碑文。

宜妃早几年虽惹康熙不悦,但康熙也就忘了,这几年也时常去翊坤宫行走。

如今宜妃为他祈福的寺庙已成,他越发念起宜妃的那些好来了,心下感动,便让人在山门外立了一块儿“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碑。

香嵒寺既是宜妃出资修建,寺中主持便定下每年开三次道场,分别为三月康熙万寿节、四月佛诞日和十二月宜妃千秋日。

康熙连宿了翊坤宫好些日子。

等过了劲儿,康熙又来永和宫,同乌玛禄闲聊几句后,说起了宜妃修庙的事。

他道:“宜妃尚且知道给我修个庙,你呢?”

乌玛禄看了他一眼,回道:“说好的不信鬼神呢?”

康熙沉默了。

乌玛禄见他神色不好看,也不在意,只道是:“我的都给了老四,让他私下派人去施粥布民,赈济贫民。”

乌玛禄慢悠悠道:“你查不到的,我让他莫要以自己名义行事。”

康熙一噎,有些讪讪:“为何不用自己名义。”

“怕你多心,以为他要抢你江山。”

康熙有点儿说不出话,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道:“这不你没跟我说,我才问的吗。”

“啊,对,都是我的错。”乌玛禄应付道。

她在凭着手感打络子,她眼睛这几年越发不好了,早些年还能看看书,如今懒得费那个神了。

康熙埋怨道:“你如今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乌玛禄偏头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你要不还是歇在宜妃那儿吧。”

康熙上了床:“别说这些伤人的话,朕歇了。”

乌玛禄慢悠悠道:“皇上,您无理取闹时,很喜欢自称为朕。”

“您是不好意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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