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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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在满族民间是人神之间的使者,一切天灾人祸,特别是疾病,由萨满跳神驱灾。宫里边就不一样,从皇帝到后宫主位以至官员等生病,主要由他们这些做太医的负责诊治。

宫中的萨满祭神活动有萨满头目妇人两名,萨满妇人十名,分工举行。陈浩为各宫主子请平安脉时,间或听到一点谈论,据说祭祀名目繁多,其中又有很多烦琐、重复的仪节。

“我也算认得几个做萨满的贵人,”陈浩在宫廷服务的时间不算短了,平时一贯的多听多看少言语,偶尔也听过一些太监宫女私下的流言闲语,多少知道一点东西。他曾经给其中做萨满的几人请过脉。

陈旭日的心呯呯跳,放在桌下的手不知不觉紧握成拳,“那、宫外边,我的意思是,爹觉得您认识的那几个人里,哪位福晋人比较和蔼好相处呀?”

陈浩摇头道:“我与她们素无深交,不过是病人与医者的关系,话都没说过几句,哪里知道哪个人性急性善。”

陈旭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颓然闭了嘴。

京城贵妇人的圈子,不是陈浩可以接触到的,就算他私下里偶尔听到一点小道消息,也无从用来判断一个人,况且那些所谓的小道消息,他又怎么会跟自己这做儿子的提?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听他们父子俩说话的袁珍珠插进来道:“好了,旭日,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快不要缠着你爹说。时辰不早了,再坐一下就该出门了。”

前面一句是吩咐儿子,后面一句却是眼睛直直看着丈夫说的。这一去祸福难料,袁珍珠一想到这个,胸口就觉得憋闷,很难受。

陈旭日知道,自己若是个晓事的,这时候实是不该打扰父母俩个,留他们说些体己话才好。

可是这当口,能多打听来一些有用的消息总是好的,他毕竟对外边的世界所知有限,那点子历史知识这时候可派不上用场。

他脑中转的飞快,“爹,您的意思,一般的满人生了疾病,要请萨满跳神驱灾,宫里和王公亲贵要请太医就诊——那,他们也信萨满呀,就不请萨满祭祀祈福驱灾吗?”

陈浩点头,道:“有呀,为婴儿求福也是萨满祭祀的一项重要内容。比如这次四阿哥生病,宫里就设了祭坛,有专门的萨满轮流为四阿哥求福驱灾。”

说着,陈浩的语气变低,情绪也坏了起来。

这次四阿哥根本就是中毒,这个真相除了他,也就是另一位老太医多少瞧出一点端倪来。只是事关重大,况且这毒也拿不出证据,仅凭猜测,若加妄言,只怕先招灾惹祸,被指责无能而加以推萎。而且他们也确实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救人法子,是以两人都噤口难言。

他们这些太医尚且束手无策,那些个萨满只凭着兜兜念念能抵什么事?

他意兴阑珊道:“前些日子听见宫人说,一位非常有名的大萨满这一两天就到京里来。说是爱新觉罗族里的一位老妇人,自小师从族里的老萨满学艺,终身未嫁。四阿哥出生后,皇上就有意请她做四阿哥的萨满祭祀。早已经动身往京里来,不过赶上了冬天路不好走,道也远,才耽搁到现在。”

说者无心,陈旭日却是眼前一亮,心里立时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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