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第五话(1 / 2)
有波浪的声音。
嘎嘎嘎的叫声钻入耳朵,听起来有点像海鸥的声音,她还可以感觉到轻微的震动。
夕菜稍微睁开眼睛。
她的意识一时还转不过来,很呆滞。因为她被催眠了,所以脑子不是很清醒。一时还不明白她到底在哪里。
夕菜想起身,却失败了。肩膀的部位很痛。那是她企图逃出卡车的时候,被威贝尔打中的缘故。虽然不至于让她痛到叫出声来,但还是不断地感到阵阵刺痛。而且她还很在意这个伤口,如果留下疤的话就很讨厌了。
夕菜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楚。这里是一个天花板很低,四面八方都空荡荡的房间。墙壁和地板全都是木质的,她正在这上面滚来滚去。
夕菜只能抬起自己的头,她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连窗户也看不到。而且四周很昏暗,连房间有多大都不知道。其实那昏暗并不是因为她的意识还很模糊,而是由于房间里的油灯的缘故,但不凑巧的是,她就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又传来了波涛的声音,地板前后摇动。
船?
她终于明白了。她好像是被关在船舱中的某个客舱里面。那当然是不会有窗子的。
夕菜慢慢地起身。这次她成功了。
她的双手被绳子绑在了身后,无法行动。而且绑得很紧,看起来好像很难解开的样子。绳子深深地陷入她的手腕里面,很难受。
真讨厌,她咕哝道。肩膀上的痛楚和手上的痛楚。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办法不去注意。
其他疼痛的地方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慌张地看向自己的身体。
什么也没有。自己的服饰并没有很凌乱,还是在晴海时候的样子。上衣和裙子都没有弄破。她也感觉不到被施暴过后的那种痛楚。
夕菜松了一口气。她绝对不想自己在那种方面遭遇什么不测。对于贞洁她还是很想守护的。
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声音,她一惊。
一阵开锁的声音,木质的门被打开了。
高个子的女子进来了。虽然四周很昏暗,但她还是认得那张脸。是在会场绑架自己的女人。
你醒啦。
很冷淡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的声调。这并不是她故意用这种声调的,应该原本就是如此吧。
你是
我没有必要再一次报上我的名字吧。
确实,她好像是叫迪丝特尔吧。但是,夕菜不觉得那是她的真名。
迪丝特尔靠近夕菜。站在了她的面前。
夕菜不禁一抖。因为迪丝特尔正用冷酷的,但又带着一点怜悯的眼神俯视着自己。那是为死人送行的眼神。夕菜转开了脸,但那种眼神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眼睛里,无法消除。看来,无论做什么,她都会顶着这样的表情,像是熟悉操作说明书一样地做完吧。也许,她在杀人的时候也是。
夕菜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你在害怕吗?
一个像是看穿了她似的问题。
夕菜没有回答她。应该是说她回答不出来才是正确的。
沉默是你的自由。还是你不会说话?你正在经历着普通人没有经历过的经历。就算你一直这样不说话,我也不觉得奇怪。
虽然迪丝特尔的语气还是一成不变的冷淡,但是也包含着一种挑明的意思。
虽然一直沉默的做法会比较轻松,但如果你心里有些什么想法的话,即使是强迫自己也要说出来。那样你才会有自己还是活着的感觉,即使只有那个瞬间也是好的。即使现在的情况有多么得不普通,但现实就是现实。
是的,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的确不是普通的事情。
她今天早上像平时一样地起床,一样地吃早餐。也是和平时一样的米饭,味噌汤和煎双黄蛋。她的早餐一直是吃日本料理的,然后她就收拾了一下房间,带着雀跃的心情换好了衣服。她的衣服是昨天晚上选好的,所以她没有犹豫。她想和树会对她说穿得很漂亮这样的话,结果和树真的说了。接着她和和树一起来到了晴海,和玖里子她们会合后一起进入了会场。在展览会上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所以他们一直东看看西看看的。而就在那时候,突然她的周围就陷入一片漆黑,之后她就发现自己被关到了卡车里面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总之,纵然她试过逃跑的,结果还是被催眠了,然后就来到这种地方了。正因为太突然了,她几乎都不能很清楚地想起来。但是有一件事情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她被绑架了。
夕菜很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被绑架?先前是和树君被绑架的啊。所以不管是玖里子还是凛,还是老师,大家都认为对方的目标是和树君。然后为什么是自己呢。难道真正的目的是自己吗?在卡车里面浮现在自己脑中的疑问,再一次向自己袭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然后我又在哪里啊?不行了,她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
迪丝特尔正向房间外面走去,夕菜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问道:
那个,这里是
嗯?
这里,是哪里?
迪丝特尔回头。
是船上。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迪丝特尔仰头看向天花板。
船名是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是特意从德意志开过来的。
夕菜有听说过这艘船。是在大德意志展被作为展示品而停泊在码头的船的名字。
这艘船是为了纪念德意志成立三十周年而被制造的。为了让仪式锦上添花,特意用木头制造,在船名中也加上了普鲁士国王的名字。这艘船曾经环游过世界一周。虽然它是属于海军的,但由于是帆船,所以也没有参加过战争。战后,军部就把这艘船卖给了民间组织,到现在为止,它一直都是停在威廉港的。因为仔细保养的缘故,所以船的状态很好。这是大德意志展的亮点之一。
夕菜终于明白了船的室内为什么都是木质的了。应该是很旧的船了。
更重要的是,这艘船被改造过,虽然看不出什么痕迹。这艘船外表看起来是一艘帆船,却是带有引擎的。
所以她才会感觉到有轻微的震动感。如果是真正的帆船的话,要过来日本还是要花上很多时间的。
夕菜思考着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在会展上被展示的事情和树也是知道的。如果自己不在展示场内的话,那自然会去的地方也是有限的。这样的话,说不定他们很快猜到也说不定。
不知道迪丝特尔是不是看穿了夕菜的想法,继续说道:
香他们一直追着作为诱饵的复叶机。而且我们也故意让他们查到了机票。现在他们应该是在成田机场附近陷入了困境中才对。
夕菜没有听明白她说的话。复叶飞机?成田?
迪丝特尔笑了。
我们曾经把你带进了一架飞机里面,但是很快就将你带下来了。香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个,认为我们乘着复叶飞机逃向成田机场了。我们开着卡车在首都高速公路上转来转去是因为要确定对方是否还在监视着我们。这件事的确定需要一定的时间。其实连这样的作法都是不需要的。
夕菜的希望完全破灭了。金发的女子毫不介意,继续说道:
这艘船是从晴海出发的。虽然是朝着温哥华进发的,但是我们不会在那里下船。我们会在旧金山下船,然后从那里搭飞机去内华达州,科罗拉多州那以后的事情就算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吧。
怎么会这样
夕菜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音。虽然她知道自己在船上,但她没有想到这艘船已经离港了。
这样的话不管是自己要逃跑还是求助,都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会
接下来一直是这样。绳子我也会帮你解开的。反正是在海上面,你是逃不掉的。
听到这句话,夕菜仿佛看见了一缕光明。
哦。
迪丝特尔稍稍弯了一下嘴角,说道:
不要认为你可以使出转移魔法。这个房子和整艘船上已经张开了三层结界。如果你不知死活地要试的话,是会被烧成焦炭的。
夕菜灰心了。试想一下,对方不可能没有准备这种很快就能被想到的逃跑策略的对策的。
嗯,但是你想开口说话这一点是一件好事。
迪丝特尔从房间的角落里面搬来一张靠背椅。接着坐下,跷起了腿。
你想干,干什么
你很无聊吧。我可以和你聊天。
她好像是在了解了夕菜想听的基础之上做出这个举动的。夕菜没有想到对方会看穿她的心思,是从她的脸色和声调上辨别出来的吗?
但是夕菜什么也没有说。即使对方已经说了我可以和你聊天,她却说不出啊,是吗这样的话。而且她所说的话会引起什么奇怪的事情也说不定,这个没有什么表情的女子可能在生气也说不定。
时间暂时在沉默中度过。
那个
结果夕菜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好奇心。
什么?
为什么你们会绑架我啊?
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知道那是当然的事情吧。
就算你知道,也是无法对别的人说的。
夕菜语塞。是这样啊,原来我现在是一个人呢。
即使是这样我也要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
夕菜一阵沮丧,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啊。
确实我是被命令要绑架你,但是上面没有允许我询问原因。下指令的人为了不泄露情报,所以不会说多余的话。你明白吗?
说起来的话,夕菜前一阵子买的那本间谍小说上也是这么说的。虽然她对那个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只读到一半。
虽然你的魔力很是了不起,可也不过只是做一个优秀的魔法师。也许也会有比这更厉害的事情也说不定,但是目前还不清楚。
那为什么绑架和树君呢?
那个少年吗?
迪丝特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曾经是必要的。但是也不是非他不可。事情有所变化。所以现在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他还在日本。
是这样吗
夕菜低下头,隐藏了自己的表情。
但是迪丝特尔并没有放过她这一举动。
你放心了?
是
你的脸色变了呢。
迪丝特尔轻轻地托住自己的下颚,说道:
你现在是一副安心的表情,身体也不再紧张了。
确实是这样。知道和树平安的瞬间,她全身一下子舒畅了,她的其中一件心事消失了。
你真是奇怪呢,一般的人都是先担心自己的事情的。
这样不好吗?
夕菜突然心头火起。她连她的处境都忘记了,向迪丝特尔顶嘴道:
被盯上的是和树君,所以我希望他没有事,只要和树君没有事,我怎么样都行。虽然我和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迪丝特尔一直听着夕菜的话。
这也说不定。
夕菜不禁抬头。
那个少年,可能会过来也说不定。
你们,想要捉他吗?
不是的。是他自己想要过来。
真是意外的一句话。夕菜本来以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从口气上听来又好像无法怀疑。
我是说式森,可能会来救你回去。
什么啊,怎么会。如果他能这样做的话,那个,我是很高兴的啦。但是和树君又不习惯这种事情。大家,都是不习惯的。
不是。那个少年,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软弱。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我就是知道。
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她断言。
夕菜感到不可思议。和她是初次见面,而且还绑架了她的人居然可以预见和树的行动。
简直是可以说得上是吹牛了。
说起来迪丝特尔绑架她的时候,曾经和和树见过面。她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把枪对准了和树了呢。而且她也看见了她把手指扣上了扳机。很明显的是要打死和树。
但是她并没有开枪。虽然有开枪的余地,但是她却没有做,就这么带着自己离开了。
你没有开枪呢。
夕菜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不知道是不是只因为这个,迪丝特尔动了动眉。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只是凑巧。
接着就没有下文了,迪丝特尔就这么闭起了嘴。露出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的表情。
是啊,那双眼睛,很像呢。
那是
你也见过的。想要帮助谁的那种拼命的表情。即使是很恐惧,也没有离开自己重要的东西的那种意志。那种不顾自身危险的那种决心。就是那些。
夕菜没有很快理解迪丝特尔到底在说些什么。
马迪尔斯。我的亲弟弟。
当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迪丝特尔的脸上初次出现了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她在说亲这个字的时候,特别用力。
那个孩子一直都鼓励着我。父亲死后即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也没有失去希望。劝我进入汉堡的魔法师培养学校就读的,也是马迪尔斯。
金发的女子出现了一种像是在看着远方的什么地方的眼神。
虽然我在学校里过的不是很快乐,但还是被评为优秀生。虽然在政府部门就职了,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工作。因为我工作的地方是联邦宪法拥护局。
那是西德的负责国内的间谍预防工作的机关的名字。但是夕菜刚好不知道。
收入很高。但不是什么公开的可以值得骄傲的工作。而且我们平稳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
是我不该那么晚回去的。就只那一天,连街灯都没有亮。那是一片谁都没能通过的黑暗。对方是从以前开始就对我有不轨之意的我以前的上司。我在来接我的弟弟的面前被
她停了一下,问道:
你还想听下去吗?
夕菜默默的点头。
弟弟虽然也想要保护我,但是他还是个孩子啊。然后他护着我,就这样被打死了。这个事件被政府干净地处理掉了然后我就转职去了国家安全局。我本来是想报仇的。但是,很愚蠢的是。西德跟东德统一了。这次我又作为叛徒而被追捕。我没有钱,然后狼狈的东躲西藏。
虽然夕菜不能够体会迪丝特尔当初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可以想象一点的。
但是不管是作为东德的工作人员的时候,还是藏在乌克兰的农村的时候,我都没有忘记过我的弟弟。那双眼睛,到现在我都可以清楚得记起来。没想到我会在日本看到同样的眼神。
所以你才没有朝和树君开枪吗?
你放心吧。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是什么安慰啊。
我也是有任务的。而且,看见同样的眼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突然说出了一句意外的话。在她的语调里,可以感觉到些许的变化。
他也有着同样的眼神。那样纯粹的,散发着强烈意志的眼神。所以我才加入了组织,对他宣誓忠诚。
那是谁啊?
迪丝特尔没有回答。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木门。
走出房间的时候,她回头。
我问你,你信宗教吗?
夕菜困惑了。但她还是回答了。
我并不相信。
那撒旦崇拜呢?
迪丝特尔有一瞬间笑得很轻蔑,但很快恢复了表情。
不管是什么都好,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信仰了。总有一天,你会连祈祷的话语都得不到的。
夕菜又变成一个呆着了。期间只有一次,门被打开来,一个年轻男子露了个脸,拿来了面包和牛奶。是那个在卡车上,救了自己的叫奥古洛的男子。
因为要吃饭,绳子就被解开了。她还在想以后是不是就这样下去了呢,结果吃完了饭,又被绑上了。但由于她说了一句手腕很痛,他就稍微把绳子松了一下。
从那以后一段时间,暂时没什么事发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还残留着,时不时她就想睡觉。
对方是故意给她下重药的吧。以致她的身体也很发软。那是为了让她没办法逃跑吧。拜此所赐,她连像上次在卡车里的那种逃跑的念头都升不起来。
夕菜把视线转向天花板。躺在地板上发呆的话,就会很明显地感觉到她是一个人。虽然她是在船舱里面,但却有种好像一个人被丢在原野上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广阔的感觉。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很寂寞的,所以应该要想些什么来缓解她的这种心情。
但是在她脑子里想起的,全都是在晴海和和树在一起的快乐的事情。和现在她的处境比起来,徒增她的沉痛。
为什么她会被绑架呢,她不懂自己被抓的理由。那个女的也说了不知道。虽然不管怎么想她都想不出什么理由,但是那个还是附上了她的脑海。难道是因为她可以使用二十万次以上的魔法才被绑架的吗。
摇摇头。应该不是。而且那个女的也否定了,这个不能成为理由。而且她还说了你也不过只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法师罢了,这种话还真是失礼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波涛的缘故,船剧烈地摇晃着。她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是由于她的手被反绑着,所以看不到腕表上的时间。她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个小型的,以米老鼠的手作为指针造型的手表。虽然很旧了,因为是父亲买给她的,所以就一直用着。
不知怎地她想起了父亲的脸。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一直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呢。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说要去墨西哥。
说出你的身体里住着恶魔这样的话的,也是父亲呢。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可以使用那么多次的魔法真的是那么少见的事情吗。自己在小学的时候,每次作完检查后,老师们都会非常吃惊。所以应该是很少见的没错吧。
即使是这样,说她身体里面住着恶魔也是很过分的。这会给她一种你不要去做犯罪的事情这样的感觉。好像她的心里存在着另一个人格似的,父亲一定是开玩笑的,她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说用另一个人格什么的来举例实在是太低级趣味了。
想到这里,夕菜突然想起一件事。
(但搞不好在卡车里的时候,那个感觉就是)
吱嘎一声。
夕菜睁开眼睛。她的眼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娇小的女子,还有那个拉丁脸的男子。虽然光线很昏暗,但她还是认得那个女的就是堇淳子。男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威贝尔。
好久不见呢,宫间同学。
淳子微微一笑。
在晴海的时候真是不好意思呢。突然让你睡了一觉。但那也是因为你突然过来搭话,我太吃惊了。
堇同学
夕菜呆呆地开口。对于淳子在晴海绑架自己这件事,夕菜还依稀记得。但是,到前天为止还是和她在一个班级里面上课的同学,现在却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个事实,还是让她难以置信。
为什么
啊呀,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到底是什么人这件事。
夕菜摇头。她知道的只是,堇不是她的同伴这个事实。
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就是那个为了绑架你,特地转校到你们学校去的那个工作人员哦。我是从哪里来的不说也可以吧。能够和你分在一个班级那还真是幸运呢。座位也很近,也可以监视到式森君。我比较困扰的是,学习实在是太无聊了。
那么,那张门票是
是的。正因为是你我才给的。为了能够轻易绑架你。但是还不止这些哦,我为了能让你一定能来,还一直在对你做暗示呢。而且还为了不被你察觉,一点一点地向你伪装示好呢。我真是想听到你称赞我一下呢。
她得意洋洋地说着,还面对着被她绑架的对象夸奖她的手段。对于这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做法,夕菜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淳子狞笑着,只用嘴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但是,你可能不会夸奖我呢。我知道的,这样也没关系的哦。你从现在开始要被运到美丽国,要被调查。要剥光你的衣服,然后在你的身体里面放入很多检查装置。你是不是很兴奋呢?
怎么可能呢?
夕菜的声音变小了。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
然后你的每一根头发,每一片指甲,都要被奉献给他呢。这是多么绝妙的事情啊!
淳子兴奋起来。她张开手,仿佛是在劝说别人殉教的祭司一样。
夕菜虽然感到非常恐惧,但是另一方面又有一个东西出现在她的脑海的一角。是他。迪丝特尔也提到过。他是谁?
你说够了吧。菲娅路卡。
男人打断了她的话。夕菜一脸惊讶,淳子注意到这点,说道:
菲娅路卡是我的代号。但是,堇淳子也不是我的本名哦。虽然我长着这样的脸,但我可是俄国人哦。西伯利亚出身。
是啊,菲娅路卡是堇的俄语说法呢。这里不但有德国人,还有俄国人。这个男人,从脸来看应该是南欧出身吧。真是一个国际化的什么人种都有的组织呢。
威贝尔走向前。看到他这个行动,夕菜的身体不禁一僵。
该开始了。
请。这是他的愿望呢。
夕菜最初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男人想要做什么。那是一张充满**的脸。附带着**的气息。加上从男人的全身流露出来的那种下流的气味。
不要
夕菜发出惨叫。
淳子一脸满足地听着这样的声音。
就是这样,再害怕一点啊。要让你陷入险境可是他的命令呢。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后面的事威贝尔会帮我解决的。
夕菜向后退。她的手被绑住了,所以逃不了。她只能仰着身体不断地退来退去。男人一脸乐趣地靠近。
那么再会了,宫间同学。祝你有个好心情。
淳子挥挥手说道。
在夜晚的东京湾上空,响起了透博梅卡公司(法国的斯纳克玛公司的一部分,著名的飞机引擎制造公司)制造的引擎的轰响。法国制造的直升飞机转动四枚螺旋桨,飞行在海面上。
飞机掠过木更津,一直线地冲向离开海岸较远的洋面上。
和树边坐在机舱里面,一边大声地叫道:
他们坐了船这件事你还真是清楚!
他们既没有去羽田机场,也没有去成田和大阪机场;我不认为他们会去九州那边,也没有从调布和龙之崎出发的小型飞机。那么就只剩下船了。而且是乘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最方便最快!
香用不输于直升机轰响的声音叫道。她正坐在机舱的驾驶座上操纵着飞机。
你真行!
我应该早点发觉的!那个混蛋,在德意志的时候也曾经耍了我一把的!
在成田机场发现到那是一个陷阱后,他们就收到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已经出航的消息。随后,他们又再一次坐上了直升飞机。因为连加油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为了减少重量,叫驾驶员下了飞机,还把飞机上多余的器材也搬了下去。然后让香驾驶飞机。
幸运的是现在没有什么风,所以就算是香那种危险的开法,对于美洲狮号来说也是毫无问题的。飞机继续飞行着。
伊庭老师,玖里子打过来的电话!
凛把带着麦克风的头戴式受话器递给了香,玖里子被留在了成田机场继续情报收集的工作。
是我!你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是从海上保安厅那边得来的消息。说是他们的观测器偶然发现了海上有一艘三桅的帆船。
就是那个!在哪里?
在千叶海面。而且还以极快的速度行进着,地点是
香拼命的默记着玖里子告诉她的准确地点。
谢啦!我们走!
香猛然提高飞机的速度。
在他们的视野下方,野岛崎的灯台渐渐远去。最终,飞机的四周被一片漆黑的海面所围绕。
和树凝目朝前方看去,看不到水平线。今天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所以分不清夜空和海面的界线。
式森,就是那个!
凛碰碰他的肩膀。
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亮点。接着那个亮点渐渐的变大,变成了船的形状。随着飞机渐渐靠近,他甚至可以看得清楚那船上的前行灯忽暗忽明的影子。
那帆船可能也已经发现了式森他们的靠近了吧。直升飞机发出的噪音是很大的。而且这架飞机并没有装上消音器。
我们要强行着陆哦!下了飞机然后把宫间救回来。让我们狠狠地捣一下乱吧!
你还真没什么计划呢!
反正我们是外行。无论做什么都是一样的啦。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事前计划。我暑假的计划表也是只写了睡觉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已!
直升飞机倾斜机身,像在空中划弧似的慢慢靠近帆船。甲板慢慢在黑暗中清楚浮现。但是却窄得奇怪。
要降落吗?
等一下。还真是有难度呢。甲板很窄,而且船上的那些船具很碍事!
甲板上不但有着桅杆占着空间,而且还摆放着绳子和救生的小船。用强力照明灯照过去,可以看到船员在甲板上走来走去。
怎么办?
那就只能用比较粗鲁的方法了!
螺旋桨的转动速度一下子下降。飞机的高度急速下落。
打开机门!
和树打开用硬铝做的机门。顶上螺旋桨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带有咸味的海风吹了进来。
在飞机的正下方,是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甲板。
式森!你擅长跳水吗?
香叫道。
啊!?
就是跳水!
我没有试过。
那你就是初次体验啰。跳下去吧!
哦,什么,什么!?
下面不是海水而是甲板。而且还是近三十米的高度。和十层楼差不多的高度。
快点!
什么快点啊你想杀了我吗?
这不是跳水而是跳机。就和他一下子坠落到甲板上是差不多的。身体不摔得四分五裂的已经算很不错了。
像是要消除和树的不安似的,香断言:
没有关系的,总会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除了用魔法来进行软着陆
我操纵飞机还忙不过来呢。你自己想办法啦。
至少也要有个绳子什么的吧!
真是烦人的家伙。神城,把他踢下去!
是!
呜哇!
和树发出恐惧的叫声。
正在这时,帆船的甲板上光芒一闪。飞机的机体受到一阵冲击,好像被大铁锤打中似的。
切,发动攻击了啊!
香骂道。甲板上聚集了很多船员,用自动步枪向上凶猛地攻击着。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搬出了机关炮,粗型的火线开始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直升飞机摇晃了好几下。
都是因为你发呆不肯跳下去才这样的!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啊!
接着,飞机的引擎发生了小爆炸。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也在变化。飞机头好像被什么按住了似的,渐渐下垂。飞机开始接近海面。而且,这并不是香操纵着飞机正常下降的,而是不由自主地下降。
香拍打一下仪表。
马力跟不上。这下我们可是要摔成碎片了!
老师!
尾部的小螺旋桨的转动的情况也很奇怪。美洲狮号摇摇晃晃的一会儿远离腓德烈戴亚库罗塞,一会儿接近。子弹打在机体的外壳上,把外壳打得破烂不堪后,开始渐渐穿到机体内部。
式森,神城,抓紧我!
飞机迫近木质的船体。
你不要过来。
夕菜颤抖着说道。
住手你走开!
真不错呢。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种调调。
威贝尔一脸狞笑。他是以折磨女人为他最高的享受的,现在他脸上的表情让人不由得这么相信。
威贝尔慢慢的,好像是在享受着这样的瞬间似的,踏出脚步。即使会很痛,夕菜也拼命挣脱着那绑着她手腕的绳子,不断向后退。
虽然也有说要和女人做平等的交往的家伙,但那算是什么啊,那些人是被那些女权主义腐蚀了脑子了。只有俯视女人,然后用尽全力的搞女人才是最让人快乐的呢。故意硬着头皮忍耐可不是很好呢。
男人渐渐靠近,夕菜再往后退。那是慢速度的你追我赶的游戏。
她不想被他抓住。即使很讨厌,她还是明白男人想干什么。总之她一定要逃跑。
男人没有跑过来,走也是走得很慢的那种。很明显的,他很是享受这个过程。她越是拼命,越是害怕,他就越快乐。所以怎么可以被这种男人抓住!
终于,自己的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是船舱的墙壁。
她已经无法后退了。
到此为止。你辛苦了。
威贝尔像是嘲讽似的,继续说道:
那里就是终点了。感谢乘坐本次班车。从现在开始,本班车要向着快乐的新世界进发。要乘坐的客人请早点上车
把身体缩成一团的夕菜。威贝尔闪烁着**的眼神慢慢迫近,还不断喘着粗气,夕菜甚至可以闻道对方身体上的体臭。
伊斯坦布尔的那两个女人可是让我快乐了很久呢。她们可是一直哭着,反抗到底了呢。其中一个人对着我可是又打又抓,但最后还是流下了后悔的眼泪呢。另一个人更是有趣。一直在发抖,从一开始到最后,一直在哭着挣扎着。不管我对她做什么,她都一直一边哭一边发抖。然后她可是求我了呢。她说求你了,先生。这是不是杰作啊?我还在想她最后会不会抱住我呢。一直叫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先生。我最后可是回应了她的请求哦。
男人的手停在了夕菜上衣的扣子上。
啊
夕菜发出恐惧的声音。威贝尔一边笑着一边听着夕菜的惊叫。
接着,那粗鲁的手指伸向了夕菜的下身
房门发出声音,把打开了。
威贝尔!
一个男子走进来。是刚才给夕菜送饭来的那个年轻男子,奥古洛。
威贝尔明显地表现出他的不快。
不要妨碍我!
年轻人以严厉的声音说道: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住手!到旧金山以前都是不能对她出手的。
又是命令吗。
不错。
哼,无聊。
威贝尔嗤之以鼻。
在卡车里面我是给了你面子,这次可再也不会了。我可是接受了让这个女人陷入险境的命令呢。你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吗?是他。是你们这些人连名字都不敢叫的那位大人物哦。你懂这个意思吧,奥古洛。
不知道这句话对奥古洛来说起了什么样的效果,只见他像被雷劈中一样地站在那里。刚才的那种态度已经消失得一点也不见了。接着,威贝尔满足的说道:
我可是被直接下了命令了哦。明白了的话就快点给我滚出去,年轻小子。
威贝尔再次面向夕菜。但是,在他的背后,传来嘎拉地一声响。
不行。
混蛋,你以为你拿着枪对着谁啊?
奥古洛的手里握着一把自动。那枪口直直地对着威贝尔的头。
你给我出去。
你没有听见吗。我是受了他的命令
快点!
奥古洛的声音很激动。仔细看过去,只见他的手正微微的抖动着,他的气息也粗重了起来。
哦~想用枪打*却又这么得紧张?
快,快点
真是不成器。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像你这种只能够用用心灵感应的小子,会成为贤人会议的一员的。
吵,吵死了出去
去死吧。
威贝尔的手指弯曲成奇怪的形状。
奥古洛的身体突然向后倒去。他的枪落到了地上,身体也伸展似的痉挛着。他捏着自己的喉咙,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最后,他大大地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就这么断了气。
威贝尔拿起地上的,放进了口袋,他连看一眼尸体都没有。
好了,虽然刚才有人来妨碍,现在可以让我继续了呢。
这次他好像是要把刚才失去的时间都补回来似的。一下子就靠近夕菜。那狰狞的笑容没有改变。夕菜不断地扭着身体抵抗着。
真是可爱的抵抗啊。嘿嘿~~
这个时候,一阵爆炸声响起,船体一阵摇晃。
飞机美洲狮号撞在了腓德烈戴亚库罗塞号的前部。从飞机上掉下来的巨大的螺旋桨转子切断了一支桅索,飞机尾部的小螺旋桨把船上的升降口(通到甲板上的在船舱内用来上上下下的楼梯口)堵塞了。机体直接撞上了前桅的根部后就这么横躺在甲板上。而且飞机上的燃油泄漏引起着火,继而发展成了火灾。
和树被摔到了后面的甲板上。虽然他的身体被剧烈地撞了一下,还好他没有失去意识。
他忍着全身的剧痛看向四周。香就在他的身旁,在飞机撞上甲板的千钧一发之际,她用瞬间移动把他和凛带到了这里。
老师,小凛呢!?
不知道。虽然我也带她进行了瞬间移动,但是好像她没有被带到这里。
船的前方正一片骚动。从飞机的残骸里带出的火焰染上了甲板,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展。
他可以看见船员们正在搬出手动抽水机。
走吧。不然会被这里的敌人发现的切
香蹲了下来。
老,老师。
该死的。
香捂着侧腹骂道。
好像伤到肋骨了。这个船张开了很强的结界。为了打破它,起了很大的冲突。
船上的结界好像也因为直升飞机和船体的冲撞被勉强打破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现在他们已经被烧成焦炭了。
香的额头起了一阵急汗。她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
我不会使用治疗的魔法啊。那是因为我总是在玩游戏的缘故呢,要是那个时候学了就好了。
在他们的手边没有急救箱。他们进行瞬间移动的时候,除了人什么也没有带上。
如果不能进行治疗的话,至少也要快点离开这里。和树这样想着,然后抓住了香的手腕,扶起她。
老师,你要抓紧我哦。
香深深地看着和树,突然说出了一句意外的话。
你,是不是想摸女人的身体啊?
不要开玩笑了。走吧。
嗯~变得男人了呢。
她把手从和树的肩膀上拿开,一笑。
我还没有落到要我的学生来照顾的地步哦。
您真的没事吗?
嗯。
香的脸上毫无血色,但她还是坚定地站着。虽然她还是隐藏不了从肋骨传来的痛苦,她把手捂在侧腹。
你不能使用魔法吧。我走在前面,你要紧紧地跟着我哦。
但是,您受伤了。
要听年纪比你大的人的话。走吧。
她以绝不是一个伤者可以做到的瞬间爆发力飞快地跑着,她跑进了升降口。和树慌忙跟在后面,他们下到了中甲板层。
四周一片昏暗。因为用来照明的不是电灯,而是油灯,香毫不介意地跑着。
您难道知道这条船的内部怎么走吗?
这就像是玩RPG游戏啦,就和游戏里的土牢一样啦。
那夕菜被关的地方呢?
应该是不容易逃走的地方,那就是前面的下面。一定是船舱附近。
他们脚下的木板在踏上去的时候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从刚才起一直有像蜂鸣器一样的声音在响着,是警报吧。
站住!
在他们的前方有人发出叫声,对方拿着。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至少对方还是明白他们是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的人。
香为了让手腕能够使出力使劲甩了甩手,然后向对方扔出了一个冲击波。那男子发出一声惨叫后倒了下去。
那声惨叫就像是一个信号似的,和树他们的周围顿时出现了很多手持武器的船员,四周立刻充满了枪响。
啪,啪
子弹打到了和树的脚边,木片飞溅。
式森,这里!
香拉住和树的手腕。
他们跑下一个又窄又急的升降楼梯,子弹还紧跟在他们身后。香再次挥动手腕,冲击波打到了楼梯上。
楼梯崩塌了,挡住了追兵的路。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啦。
两个人继续跑着。时不时地还转个弯来隐藏他们的逃跑路线。
敌人的足音已经越来越远了。
甩掉他们了吗?
还没有,好像还在追的样子。
应该是时候了干脆先和他们打好了,那样的人数的话
香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和树差点撞上她的背。
老师,为什么突然
香用手制止了和树的话,她凝视着前方。
有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等他们的到来,所以一直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对方背对着一扇木门,正朝向这边。
迪丝特尔
香,这个骚动是你引起来的吧。
金发的女子好像是要进行确认似的说道。
猜中了。你会不会夸赞我一下呢?
这值得夸赞吗?木质的帆船在现在已经是很珍贵了,是贵重的文化遗产呢。待会儿我会把账单给你的。
如果你拿宫间来做交换的话,我会付账的。
哼,你是特异为了来救她而搞出这种骚动的吗?和说的话不符的奇怪表情浮上了她的脸蛋。
香也笑了笑。
我认为还是省视浩大一点会比较好啊,你也很喜欢的吧。你可是把美洲狮号给打飞了呢,我们本来准备和你来一场空中战的呢。
我只是为了配合你啊。是不是很对你这个游戏迷的胃口呢。
那还真是多谢了。那现在,能把宫间还给我吗?
不可能的。你空着手回去吧。
可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工具了呢。如果我说我要呆在这里,你怎么办?
就这么办。
迪丝特尔的眼睛泛起了金色光芒。
香瞬间放出了一个冲击波。魔力和魔力相撞,爆炸了。和树被炙热的风波及到了脸,摔倒了。
和树的肩膀被抓住了,他站住了脚。
逃吧。
老师,对方只有一个人
不要小看她!
突然,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一起烧了起来。而且还不止是烧了起来那么简单,而是所有的烧起来的东西都在一瞬间碳化了。通道里面一下子充满了焦臭味。
呜哇
好可怕的力量。迪丝特尔只是释放了一下魔力,四周就已经开始崩坏了。看来只要沾上一点她的魔力,就会完蛋。
和树就这样被香抓着手腕跑了出去。但他们不是直接向外面奔出,而是跑进了附近的通道。
后面传来船员的叫声。好像是误触到了迪丝特尔的魔法吧。回头一看,那个体格强壮的身体喷出一股血液,烧了起来。
和树震惊了。香说道:
看吧。如果和她做魔法大战的话是没有胜算的。现在我们只有逃跑。
为了甩掉迪丝特尔,两个人在船内跑来跑去。
虽然不像现代化的船只一样有着乱七八糟的安设管线和门,但通道还是非常的狭窄。仅仅够两个人相对而过的宽度。如果和敌人正面对上的话,他们就只有战斗了。
两个人不断地上下楼梯,在通道上跑来跑去,时不时地还要藏起来。
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没有办法甩掉迪丝特尔。果然还是对船内地形熟悉的人比较占优势。
不知道是第几次走下楼梯。听到了靴子的声音,两个人只能逃进了旁边开着门的那个房间里。
这是一个凌乱地摆着圆桌和椅子的房间。印着自行车的卡片和赌博用的票子四散一处。
天花板很低,像是下士军官的房间。
不管怎样,先把椅子叠起来充当防线。
他们听到了追兵从楼梯上下来的声音,香皱起了眉头。
从脚步声来看,人数还不少。应该不止是迪丝特尔一个人。本来她想对方会因为船的前部发生的火灾而被用去不少人手,但现在看来,对方的人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次迪丝特尔没有进行魔法攻击。她怕对船只造成过度破坏,还有就是怕伤到自己人吧。对方的船员们都拿着火器。大部分人拿的都是,也有人拿的是冲锋枪。
和对方比起来,己方却只有两个人,而且还没有武器。
有点不好办呢
香发牢骚道,她的气息很粗重。
船员们杀到了下士官的房门前。香放出火焰,然后掩起了她的身体。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对她的火焰起了警戒心,只是时不时地朝房间里面开枪,并不闯进来。
总之他们可以先喘一口气了。但是没有很多时间给他们慢慢磨蹭了。
怎么办?
和树问道。
说的也是呢。总之要先抢到那些家伙的武器再唔
香停止了说话。她靠向了墙壁,然后身体慢慢地向下滑。
老师!
和树跑到她的身边。
香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汗。她的嘴唇苍白。即使是外行也可以看出她受了重伤。
我的内脏好像很痛不应该跑的。
稍微躺一会儿
不要说胡话。我要是在这里倒下了就等于是死了。
香强行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推开和树。
门的那一边起了一阵骚动。好像船员们在退后。然后取代他们站到前面来的是一个人。
香
迪丝特尔出声。
什么事啦。
你要不要乖乖的出来?我会饶你一命的。
不要说谎了。你刚刚不是对我攻击了吗?
只要你和那个少年一起出来,我就什么也不会对你做。
你想再绑架式森吗?
总比你在这里死了好吧。
香朝和树看了一眼,只见和树默默地摇摇头。
你还真是不吃香呢,式森说他讨厌金发的女人。你从以前开始就只会吸引一些无聊的男人呢,真是没有桃花运呢。
香嘲笑道。如果对方生气后失去了冷静的话,就好了,他们就有胜利的机会。
但是迪丝特尔却不为所动。
你考虑一下吧。成为我们的伙伴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雇主是谁,但是我可以保证给你三倍的钱,这并不坏吧。
香耸耸肩。
喂喂,收买不是你的作风呢。如果我们站在相反的立场的话,你会答应吗?
的确是这样。但我还是有话对你说。
又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啊?
他,在等着你呢。
听到这句话,香沉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皱起了眉头,眯细了眼睛。
他并没有忘记你。
香低低地在呢喃。可以听到她在轻轻的说着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不要让我有任何留恋吧。忘了我吧。
你愿意出来了么?
我拒绝。
香说道。
我已经不想再见那个**公子了。对他,你只要帮我说一声多谢捧场和问候一下就好了。
你还真是和两年前一样呢,真是顽固。
但你却是变了。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的。
这次轮到门的那一方的声音稍微停了一下。
那么,永别了。
可以听到迪丝特尔在向船员下着什么命令。然后,周围的杀气一下子涌现。可能是命令他们闯进来吧。
香回过头,把手搭到了和树的肩膀上。
听好了?这里我会想办法的。你朝那里跑过去,去找宫间。
香指着里面的那扇门。
但是,老师你
笨蛋,学生不应该这么担心老师的。
香说道。
快走。
老师那你的伤
香仍旧按着侧腹。她的手腕上还在出着汗。虽然和树看不到她痛苦的样子,但也可想而知她是在强忍着。
快走啦。
香的声音变得严厉。
就算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啦。我们两个人要是一直在这里发呆的话,宫间到底怎么样了不是不知道了吗。我们兵分两路会比较好。
但是
烦死了。我可是从修罗地狱过来的人。这种程度的小伤是家常便饭啦。不然的话,难道你会在这里给我拖住敌人吗?那我们更是双倍的没有活路了。
听到香毫不客气的评论,和树沉默了。和她所说的一样,只要还有一点的可能性,还是在稍微好一点的方法上下赌注会比较好。
和树无法反驳。比起自己来,这个游戏迷的女老师要有经验的多。
快点走吧。不然的话
香微微一笑。
在英语的考试里,我就只给你一个人写零鸭蛋哦。
听到这句话,和树的紧张感一下不见了,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
我知道了。
和树一跺地板,拉开里面那扇门那坏掉的把手,将门打开。
他的背后传来一阵枪响。
地板被传来的爆炸声震得大大地倾斜了一下。外面也不断传来木材被压碎的声音和人的惨叫声。
本来已经紧紧逼过来的威贝尔顿时失去了平衡。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身体的平衡度,摔倒了。
夕菜扭动两个手腕,那个绳结慢慢地松开了。奥古洛那斟酌着给自己绑上的绳结已经完全松掉了,掉在了地板上。
夕菜站了起来。和威贝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恰好同时。
夕菜扬起了手。虽然她很是担心房间里面的结界到底怎么样了,但她不管了还是赌一下吧。
火龙!
精灵在夕菜的手指尖慢慢集中。一开始只是一些闪闪发光的光点,很快就变成了红色,组成了一个龙的形体。
呀
火龙离开夕菜的手腕,成一直线地向威贝尔扑了过去。威贝尔那弯曲的头发马上烧了起来。
唔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用手抠着头发。接着,他的手指也被火焰缠绕上,烧焦了。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头发和皮肤烧焦的味道,一阵烟从威贝尔的身上升起。
威贝尔倒在了地板上,痛苦的在地板上下翻滚,惨叫着。
面对这样凄惨的景象,夕菜移开了目光。虽然这是自己做的,但这也是眼前这个妄图对她施以暴行的男人应得的下场,但是,她还没有冷酷到可以直视这样的景象。
夕菜朝门口走去。可能是门外有几个人进行了什么冲突吧,这扇门惨遭波及,已经半坏了。夕菜可以依稀窥见门外暗暗的走道。
她向门跑了过去。总之先逃出去要紧。
等一下
她的背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威贝尔站了起来。虽然他的头发被烧了,脸上和手指都受了烧伤,但看上去并不像他的外表看起来那样受了多重的伤。
臭女人你还真做得不错呢。
夕菜的脸变得苍白。
(原来房间的结界没有破掉啊。)
应该是没有被破坏彻底吧。所以她召唤过来的精灵没有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烫死我了看看你做了什么无聊事!
从威贝尔的口中传来僵硬的话语,因为愤怒和屈辱,他那浅黑色的脸扭曲了。
你给我等着我要杀了你
夕菜的脚终于可以动了。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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