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第五话(2 / 2)
好像是过度的恐惧驱使了她的脚的动作,她逃了出去。
枪声渐渐地远去。仿佛是被这木制的道路逐渐吸收了似的逐渐消失,最终听不见了。
和树停住了他那奔跑的脚步,靠上了一边的墙壁。他按着胸口企图让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但是他的心脏激烈地跳动着,一时之间还很难平静下来。这不只是他刚刚一直在奔跑的缘故,因为他太紧张了。
和树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身体的肌肉诚实地反应出他的紧张感。
到刚才为止,香还一直和他在一起。在那之前玖里子和凛也都在。但是,现在却只剩他一个人在敌人的船内。而且还没有武器。再加上他也不能使用魔法。
和树的周围只有油灯的光芒,几乎是陷入一片黑暗。虽然他背靠着木制的墙壁,然而却感到阵阵寒冷,如果就这么一直呆下去的话,自己会被恐惧和孤独感带走似的。
呵呵
和树的口中冒出一阵冷笑。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情况。和树就这么想着靠着墙坐了下来。
他想用手抱住双膝,想躺下来,也想睡觉。如果那样做的话,就可以什么也不去在意了。
就可以忘掉一切,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
和树正准备蹲坐下来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像被针*到一样,一阵剧痛。
然而他那被收纳到保护壳里面的精神也迸发出来了。不行。自己已经决定了要去救她的。
现在也只有靠他自己了。
和树用手握住了挂在他衣服上的那给予他痛楚的挂坠。
他站了起来。现在他一定要开始行动,要找夕菜。
他踏出脚步。突然他咦了一声,回头。
他听到了一阵足音。从自己刚才跑过来的那个方向,有什么人追过来了。
不是复数。也不是船员独特的那种沉重的脚步声。那是一种很有规则的,高声的脚步声。
是香吗。不像,如果是她的话,应该更粗鲁一点,不规则一点。
(是那个人追过来了。)
应该是迪丝特尔没有错。和树的背脊变得冰冷。好死不死的,他被最棘手的敌人追踪着。
和树开始着急起来。他想逃跑,但又慌忙把鞋子脱了下来。如果他发出脚步声的话,他的位置就会暴露了。
在和树面前的门开着。和树急急忙忙地冲了进去。
那是一间天花板很高的房间。房间里堆积着装着罐头的箱子和装着小麦的袋子。好像是粮库的样子。
和树环顾四周,然后爬上了堆积在一起的袋子堆。他把自己藏身在小山一样的袋子背后,然后穿上了鞋子。
袋子的堆积方法很不稳。为了不让它摇动,和树不得不按着。如果这个小山倒了的话,自己的位置就会一下子暴露了。
脚步声近了,接着来到了门前。初听起来像是要离开似的但还是停住了。
门开了。
和树屏住气息,从袋子的中间向外窥视。
金发女子不缓不急地进入了房间里面。她的右手握着一把自动。
她连确认都不用,就来到房间的中央,静静的说道:
出来。
和树一惊。被发现了吗,他想。
就是现在,我知道你在这。
和树矮下身体,用手捂住了嘴,他还没有被发现,那只是对方在虚张声势而已。
不出来吗。那么,我就过来了。
冷静,要冷静。那只是让自己害怕的陷阱罢了。并不代表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藏身之所了。她只在等着自己主动放弃,然后自动出来罢了。
喀,喀的脚步声响起。现在的船内一片寂静,刚才的阵阵枪声仿佛是作梦一样。他甚至可以听见迪丝特尔的呼吸声。
我本来是想给你个缓冲期的。
她柔润的语调响起。
你想受伤是不是?你还没有尝过被枪打到的滋味吧。
和树为了不发出声音,出其不意地咬住了自己的衣服的袖子,像是要粘在小麦粉的袋子上一样,深深地隐藏着。
快点给我出来。
听到这样的台词,和树的心里反而涌起了安心感。自己的藏身处果然没有暴露。如果对方知道自己的藏身处的话,子弹早就应该飞过来了。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但是,他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呆着。如果迪丝特尔真的开始搜索这个房间的话,他迟早会被发现的。
他一定要逃出这个房间,不管怎样。
到底应该怎么做呢,他没有任何武器,而且这附近也没有。他只有赤手空拳,虽然对方是一位女性,但他不认为自己可以赢得过对方。
突然,他藏身之处的小麦粉的袋子映入眼帘。应该是美丽国产的吧,上面印着北卡罗来纳几个字。
和树下定了决心,只有这么做了。他先稍微探出头确定迪丝特尔的位置。她正朝这里走过来。
和树用手抓住了一列袋子,然后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
他努力按捺自己焦急的心情。迪丝特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最后,她的足音像是在压迫着自己的耳朵般的近了。就在这时候!和树用力地把袋子一推。
30公斤一袋的小麦粉袋子堆崩溃了。一列袋子像是雪崩一样压在了迪丝特尔的身上。和树可以看见那头金发被埋在底下的情景。
小麦粉的袋子破了。小麦粉在空中飞舞着。和树的视野一片雪白。
和树拍掉身上的小麦粉,跨过袋子向外面跑去。正当他想从打开着的门跑出去
到此为止了。
咔嚓一声,和树的脑袋被抵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由于惊愕,他有一瞬间,呼吸困难。本来应该被压在袋子底下的迪丝特尔正靠着墙壁,用枪指着他的头。
我认可你的勇气,但是你不应该做你不习惯的事情。
和树看了一下小麦粉的袋子堆成的小山,那下面,一个人也没有。
也就是说迪丝特尔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压在下面。她是为了引诱他出来而使用了幻术来向他挑衅的吧。的确迪丝特尔确实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但是她就是利用这点,设下了陷阱。
和树咒骂着自己。他竟然就这么上了当。真是的,不习惯的话就会变成这样。
迪丝特尔一边还是用枪指着他,一边离开了墙壁。
你就到此为止了。香也受了伤。应该马上就会投降的吧,你还是那个坚持比较久的呢。
被自动指着,和树不禁向后退。
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虽说只是个高中生,竟然能够追到这里来。你就那么眷恋那个少女吗?
枪口迫近。那黑洞洞的枪口像是有着无限的深度。
回答我。
不是眷恋。
那,是什么?
我只是做我能够做的事情罢了。我,想帮助她。
你喜欢她?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再看一次她的笑容。那和喜欢讨厌什么的没有关系。只是想再一次见到夕菜,然后,把这个交给她。
像是要在胸口刻出痕迹似的,和树用力地按住挂坠。
他下了决心。决心要再见一次那种阳光。决定了要救那个朝着一无是处的自己微笑的那个少女。
这也许是一种自我满足。可能夕菜也只是单纯的以和树的遗传因子为目标也说不定。
即使是这样也好。她喜欢过自己了,也对自己露出欢喜的表情了。只要这样就可以了,足够了。
自从那次在空地上和她邂逅,从那次看见她啜泣的样子的时候,他就在期望了。希望她能够露出一个真正的微笑。
然而如今夕菜却被不知道真面目的强大组织绑架了,自己也明白要和这样的对手发起战斗简直是非常愚蠢的事情。但他还是想要做自己必须做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
迪丝特尔没有移开枪口。
真是的,你还真是像。
她缓缓地说道。
和我的弟弟一样,有着一样的眼神。不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是他的意志在促使着他行动,拼命的想要帮助我。
和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正把他和谁做着比较。
我现在也清楚地记得,那双眸子直直地瞪着那个男人。如果我能够回到那个时候的话,我想救我的弟弟。但是,这样事情是不可能的。
她扣着扳机的手指开始用力。
和树不由自主地倒退,他的背碰到了墙,没有后路了。
不要做你不会做的事情。你会在那后悔的瞬间开始,成为一段过去的历史。死去的人是回不来的。组织也把那件事情给遮掩住了。周围的人也劝我把这件事忘掉。所以我把这件事忘掉了,然后出卖了国家,我手中的情报就是所有。不是复仇那么伟大的事情。只是我想把自己逼到无法后悔的地步而已。而且拜那个身材高达的首相所赐,拜他统一了东德和西德所赐,那件事情也结束了。
迪丝特尔的心里到底浮现出了什么,现在的和树完全没有知道的可能。只是,他感受到了她全部的感情。
为了避开她那伴随着痛苦的心情,和树转开了脸。这时,和树的背上触到了一个突起物。
是铁制的门把。
然后他发觉了。是门把?那他的身后就不是墙壁,是门。
迪丝特尔继续说着。也许,是说给和树对面的谁听的。
是他收留了没有去路的我。给了我一个去处。所以我忘记弟弟的事情。到刚刚为止。
和树偷偷的在自己的背后寻找着。她并没有发现。
然后你想对我怎么样?
只是开枪罢了。就算你不在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想杀了我吗?
不错。
那你为什么,不扣下扳机呢?
迪丝特尔一脸痛苦。
和树转动了门把,门开了。他反转自己的身体,迅速钻了进去。在迪丝特尔的眼前,用力把门关上。
他跑了起来。这里虽然也是一条通道,但却是一片漆黑。既没有电灯也没有油灯。但有水的味道。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地板上很潮湿。和树的脚下一打滑,摔倒了。尽管他想抓住地板的地板已经碎掉了。
在他的脚下有一个洞,是火灾的缘故。因为被燃烧过后的地板又被灭火用的水淋过,所以变得很脆弱。和树的身体随着被燃烧过的木片一起掉进了下一层的甲板。
由于这样的冲击,和树的意识有一瞬间远离了,但总算被他唤了回来。敌人还在。那个女子还在自己的上面。自己决不能昏过去。
和树四肢着地地向前爬行。即使是一点儿也好,他只想远离她。
虽然和树逃跑了,但是迪丝特尔并没有追下来。这是个机会。这样的话自己也许可以逃得掉。
突然,他的前方有声音响起。
(该死的)
和树不禁开始怨恨命运。好不容易可以逃得掉了,又有敌人吗?
但是,那个声音正渐行渐远。没有来这里。还不止是这样,他还可以听见惨叫。
和树竖起耳朵。
一二三我到底打死了几个人啊?
香躲在强行推倒的桌子的后面,扳了好几次手指。
她朝地板看了一眼。拿着武器的船员正倒在地板上。
送走了和树,香一边在船内移动一边战斗着。为了不被敌人抓住,还要拖住他们,香算是斟酌行事了。和刚才的行动不一样,现在她有必要使敌人的视线从和树身上移开。
看不到迪丝特尔的身影。应该是去追和树了吧。她现在只能祈祷和树不要被抓住了。
她用手腕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她很疲劳。因为她使用了过多的魔法,再加上受伤的缘故。不仅是肋骨和内脏。她的身上随处可见子弹掠过的痕迹,而且都在出血。虽然她努力无视它们,但是呕吐和目眩已经在不断地造访她了。
她看向自己手中的自动。那是从船员那里抢过来的browninghighpower(白朗宁)。这把枪对于女子的手来说,太过于巨大了。
如果船员能够像海盗一样拿着短刀就好了
她确认了一下子弹膛,只剩下一发了。虽然她在弹药房里面已经换过子弹了,但是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两发而已。而很明显地,敌人的数目比子弹要多。
矮个子的穿着连体衣的男人跳了出来。没有很好地确认他的位置,她就扣下了扳机。
好像是打中他的肩膀了吧。只见那个男人向后仰了一下。接着,他还是忍住了枪伤,就这么冲了过来。真是了不得的意志力。
没有办法,她再一次进行了射击。这次,对方终于面朝地倒下,不动了。
香看向对手身后那在地板上滑动着直到不动为止的,不禁升起一股厌烦的情绪。由于敌人那多余的骨气,她已经没有可以攻击的武器了。
香把那把白朗宁放在地板上。现在这把已经和石头没什么区别了,其实马上扔掉它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自己没有子弹的事实就会暴露。
不管怎样先调整一下呼吸,然后再想办法吧。继续用魔法战斗下去也不失为一招,但她是一个人,总会有用完的一天。
(虽然很丢脸,但还是投降吧)
但是,这也是在她确认了和树和夕菜安全脱离以后的事情。
老师
在敌人之中传来一个她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谁?
虽然她早已知道是谁的声音,但她还是问了。
是我啊,香老师。
是堇淳子。她的学生正在用一种很快乐地声音说话。
听到有入侵者的消息的时候,我还在想到底是谁呢。您还好吗?
你真吵呢。快点给我回去,明天轮到你值日吧?
您不吃惊吗?
算是吧。
只不过确定了堇就是敌人派来的奸细罢了。而且在这种状况下,也容不得她大惊小怪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可是小孩子的就寝时间。
您还真是冷淡呢。学生我可是特意这样来拜访您的呢。
外面是晚上。如果你还不停止玩耍回去的话,我可是要通知你的家长哦。
哟,高中生会熬夜可是常识呢。您没有在半夜里走过涉古的道玄板那块地方吗?
那样的地方和我的肌肤不合呢。
香回话以后,低低地笑了。真是够愚蠢的对话。明明是在敌人的帆船里面进行着互相残杀,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紧张感,也感觉不到别的。
那还真是遗憾呢。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的话,我还可以带老师参观一下呢。
不用了。我要去的话也是我一个人去。
那也不行呢。因为香老师已经回不了日本了呢。
哦又想招降我?
不是哦,我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老师是要死在这里呢。
淳子仿佛很高兴似的宣布。
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不巧的是她的听力向来很好。
是吗,这里对于我来说好像太宽了一些呢
淳子没有听见香的俏皮话。可能是太兴奋了吧,她的声音还偶尔颤抖着,只听她继续说道:
我呢,可没有放投降了的人继续活下去的那种好心肠,胜者有折磨败者的权利呢。就因为noside(比赛结束)的哨子响了,就不分敌我这种白痴的做法可是没有的呢。
你,到底接受过什么样的教育?
哟,我可是很普通的呢。您见过在西伯利亚被冻死的尸体吗?那可是从头到尾都是**的呢。那可不是什么罕有的事情哦。那是很自然的事。如果你每天都接触那样的东西的话,安逸的人道主义想法就会慢慢消失了呢。
真是疯狂的理由,把灾害和杀人混为一谈。香不认为只要是寒冷的地方出生的人就全部是这样的想法。应该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香摇头。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致使她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精神变态的人。香只要想到这样的人居然在她的班上呆过,她就觉得自己也会变得很奇怪。
那老师,您做好觉悟了?
香看向四周。她能用的武器,首先没有子弹的一把。还有就是坏掉了的椅脚和倒掉的书架什么的。而且自己还受伤了。自己还有什么手段吗?想想也觉得很荒谬。
香吸一口气。
堇
嗯?
下次期末考,你不及格。
香挥动右手腕。冲击波发出巨大的轰响,击中了淳子站立的地方上方的天花板。天花板崩坏,木头朝底下的船员们掉了下来。
顿时,惨叫和怒号交错传来。淳子也出了声,不过香没有听见。
香已经匍匐着逃跑了。
夕菜跑着。虽然她的脚已经因为恐惧而不听使唤了,她还是强行的命令者它做出逃跑的动作。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也不知道她在朝着什么方向前进。她只是一心想从威贝尔身边逃走而已。
她好像跑上了楼梯,也好像穿过了好几道门。她对方向的识别能力几乎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这艘船里面这么得乱七八糟呢。连导向牌和记号都没有,那么那些人是怎么在船里面行走的呢?她可是完全搞不懂。如果她能够活着回去的话,她以后一定再也不会乘船了。
夕菜的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是一种装着什么很重东西的足音。一步一步的,听起来充满了杀意。
是那个男人。没有错,他真的追过来了。
夕菜拼命压抑着她那面临恐慌时,想要叫出来哭出来的心情,她看了看四周。
她可能不知道的是,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陈列大炮等武器的甲板。所以比起别的地方来还要暗一些。可能是刚才的冲击的余波还在继续的缘故吧,像是被取了蒂的茄子似的大炮四处横躺着。
她一直屏着气。她紧紧抱住冰冷的铁炮来抑制自己身体的颤抖,但是她那像打鼓的心;怦怦的心跳声是怎么也没有办法静止下来。她现在只能够祈祷威贝尔听不见了。
在哪里在哪里?
威贝尔出声。他日语的发音听起来很奇怪。
出来,出来。让我们来快乐一下吧。
对方的足音越来越大了。夕菜缩起自己的身体。
喂,反正你是逃不出这艘船的。所以还不如我们来快乐一下吧,我喜欢上你了呢,真的哦。不管怎样,能够烧掉我的脸的只有你一个人呢。
他舔着嘴唇,发出粗喘的气息。时不时地还发出一声,呻吟。
出来吧。我会让你品尝到你从未尝过的快乐的。我侵犯你,然后你哭叫,我打你。但是你还是不停止你的哭声。我不断地打你。你的脸被打肿了,但你还是继续叫着,声音都快要到达天上了。最后我觉得很吵,然后切断你的喉咙,你的血像是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把我们两个染了一身鲜红,那可是很舒服的呢我绝对会射出来的。然后我就切掉你的头颅,在你的口中穴入。喂,喂你说是不是很棒啊!
威贝尔发出像是要把她的呼吸也夺走的笑声,那笑声一直在夕菜的耳边环绕着。夕菜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恐惧和绝望的感情。她的眼睛里面流出了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足音越来越近了。而且是一直线的往这边逼近。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男人的步调不变。他真的追过来了。在夕菜心里已经所剩无几的正常意识,正不断的在催促自己赶快逃走。但是她不行了。她想动,但是却动不了。恐惧感已经深深地钉进了她的意识中。坚定地吞噬着她的一直,已经消除不了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这个时候,夕菜的嘴从背后被捂住了。
有人从背后袭击了她,夕菜想发出尖叫却叫不出来,绝望感一下子充满了她的全身。
(你冷静一点)
那个背后的人悄声地说道。
(你要冷静一点,夕菜)
和树说完,慢慢地把手松开。
(和树君?)
(是我)
和树面向夕菜,微微一笑。
(我来晚了,对不起)
(你怎么会来但是)
她把声音放更小声了。
(那个男人,威贝尔在靠近我们)
(我知道)
和树点头。
(我是跟着他来的。现在,你听我说)
他用食指了指他们后方深处的暗处。
(那里有一个洞。是直升飞机撞上船的时候形成的。你要从那里下到下面的甲板。)
(我知道了但是,和树你呢)
(我马上赶过去。我也不想和那种家伙做对手。)
威贝尔的足音还在靠近。和树推了推夕菜的身体。
夕菜手脚着地地匍匐爬了过去。因为她是用手摸索着前进的,所以慢得像是蜗牛在爬。
但是她好像终于摸到了那个洞口了,接着,她的身体沉了下去。
和树窥视了一下威贝尔的行动,他正在找着别的地方。还没有走到这里。
和树轻轻地不发出一丝声音,飞快地跳进了洞里面。
弯曲着脚着地。一瞬间,夕菜抱住了他。
和树君!
夕菜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你竟然会为我而来竟然为我而来!
夕菜在颤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的缘故吧,她一直抓着和树的T恤,不肯放开。
和树勉强制止了他想要抱住她的心情。
夕菜,我们还没有完全逃离这里。那个家伙可能还会追过来的。所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说的也是呢。
夕菜睁着一双仍是通红的眼睛,抬起了头。
我们要是不从这里逃走的话,是不行的。
不错。我们离开。
嗯。
他们正准备逃跑。但是很快又停住了脚步。
和树和夕菜惊讶地看着他们的前方。
游戏结束了。
金发女子,迪丝特尔宣告。
我承认你的勇气。你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
迪丝特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但是,单凭这个就想做些什么的话,我要告诉你世上并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从以前开始就是了。
迪丝特尔像是滑行般得靠近。和树像是要护住夕菜似的站到了她的前面。
你放弃吧。那样只是多一个受伤的人罢了。
和树无言地瞪着迪丝特尔。迪丝特尔毫无感觉地接受着这样的视线。
接着,从他们的背后好像有什么人下来了。
迪丝特尔,把那个女人交给我。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是威贝尔。
那个女人,竟然把我的脸搞成这样不管是侵犯也好杀了她也好都要玩到我腻了为止。到旧金山为止,要是不让我好好的享受一下的话
不行。
有什么关系啊!
威贝尔抓住夕菜的肩膀,强行把她转向自己,夕菜看到了一张抽搐着的脸。
真是可爱的脸蛋呢。从现在开始真是要好好快乐一下呢
住手!
和树用力把夕菜扯了回来,推到了自己身后,威贝尔触不到的地方。
喂,你这家伙是谁啊。
威贝尔突然一脸意外。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嘿嘿嘿。是那个时候的小子呢。那还真是抱歉了,那个时候只要绑架了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事态了。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威贝尔像是准备对和树作出什么举动。和树拼命在脚上注入着力量。他还是站着护住夕菜,纹丝不动。
嘿嘿你想充当保护公主的骑士吗。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和树感到他的脸上一阵冲击,威贝尔的拳头打到了他的脸上。他翻了一个筋斗,摔倒在地板上。
和树想站起来,但威贝尔再次揍了他。
和树终于不支地趴在了地上。然后他又被狠狠地踢了一脚,把身体都踢得往上抬了抬。
他的身上窜过数次剧烈的痛楚。他连反击都做不到。他和威贝尔之间的差距比专家和业余者之间的差距还要大的多。他被揍着,被踢着,身上伤痕累累。
和树君,和树君!
是夕菜的声音。看来以他的腕力肯定是赢不了威贝尔的。和树忍着痛楚,只想着怎么带夕菜逃走。
但是这里不但有威贝尔,迪丝特尔也在。被追逼的是己方。他要怎么做才能够帮助夕菜呢。
金发的女子一直看着和树。和树感到她的视线停驻在自己的脸上。那是一种像是可怜,像是怀念,又像是想起了过去什么事情的奇妙的视线。
和树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切,真是难堪之至。
威贝尔嘲笑道。气息粗重。
我不管你是哪家精英学校的精英,反正也只不过是个小鬼而已。
你可以住手了。
迪丝特尔说道。
我们也要带走他。不要杀了他。
有什么不可以的。让我哦来教教他什么叫做社会。
住手。从现在开始,他也是必要的。
没这个可能。应该是杀了他也没有关系的吧。
男人的指尖弯成了奇妙的形状,上面充满了魔力。
我要杀了你。不仅仅是这样,我还要砍下你的头,在你的头面前侵犯那个女人
住手,威贝尔。
烦死了。还轮不到你来开口
我说住手!
一阵金属声,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迪丝特尔拔出了枪。瞄准了威贝尔。
迪丝特尔
拉丁脸的男人不断在闪着黑色光芒的自动和握着它的金发女子之间看来看去。
移情作用吗。
我要你放过他。没有必要做到那个地步。
你很奇怪哦。
住口。
迪丝特尔的语调很干脆。她并不是一时迷惑,而是在有着明确清楚的意志的操控下,把枪指向了自己的同伴。
你回去吧。
切,从现在开始女人这种生物是不能信了呢。
威贝尔唾弃地说道。但他没有从和树身边离开。
果然和他所说的一样。
迪丝特尔形状优美的眉毛猛地一挑。
我被他下了让夕菜陷入险境的命令。而且,还不止是这些。他还叫我监视你。他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叛变,到那个时候就收拾掉你。你懂吧?你并没有被任何人所信任呢。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你就是明摆着的背叛者了。
迪丝特尔的脸色渐渐苍白,她咬着嘴唇的声音仿佛快传到这里了。
你把枪丢掉,然后求他发慈悲什么的吧。这样的话,或许他还会留你一条命也说不定。
吵死了
她的枪好像是表现着自己内心的动摇似地颤抖着。但是,又再一次的对准了威贝尔。
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让我弟弟的悲剧再次上演了。那个时候我我没有动。我只在旁边看着我的弟弟被施暴。那个家伙其实是喜欢男孩的,他只是用我来做诱饵罢了。他连我的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
从迪丝特尔那薄薄的嘴唇中喷出了这番话,充满了她心底的感情。她移了移枪,指住了威贝尔的额头。
我再也不会后悔呃。我也不想后悔。放开式森。
你在说什么让人听不懂话啊。
威贝尔嘲笑道,他把手伸进口袋。
那是什么咯,你是想用枪打我吗?
打!
枪声响起。
四周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中了子弹,向后倒下去的是迪丝特尔。
威贝尔的口袋上开了一个黑黑的焦掉了的洞。他缓缓的从那里拿出了枪。
这是奥古洛的枪。原来如此,在这种距离下比起魔法来的确是枪比较有效呢。我从现在也开始遵从这一点吧。
威贝尔吐了一口唾沫,唾沫吐在了迪丝特尔的衣服上。
威贝尔转过身来面对夕菜和和树。
接下来,终于倒了关键场面了呢。
威贝尔挥了挥他握着枪的手,把枪丢了出去。枪把撞到了和树的额头。和树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和树可以看见夕菜的手腕被威贝尔抓住了。看来现在只有使用自己剩下的那唯一的力量,他那所剩次数不多的魔法了。
和树的身体开始发热。但是很快就转变成了痛苦,袭遍全身。
不要让给我多费力气了你这家伙也是。
男人的手指在动着。和树的喉头传来一阵被紧紧勒住的感觉。
真空进入了和树的器官,毫不留情地抢夺着和树的空气。和树的眼球像是要找到出口似的转动着,肺也被拉扯着。和树完全无法呼吸了。
真空。这是我擅长的绝技呢。这次可是特大奉送!
和树不断地抠着喉咙,但是这毫无作用。他发出声音,意识也开始渐渐远离。
和树君!
夕菜跑了过来。她试图帮助他,但是威贝尔阻止了她并一脚把她踢飞了,踢得远远的。
等着。待会儿我就来好好地宠爱你。
扼紧和树喉咙的力量又变强了。
啊!
和树的嘴里漏出些许惨叫。
夕菜听到这个声音后,动了动嘴唇。
(和树君,你竟敢把和树君)
不知道为什么,和树觉得这个声音从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他的周围变得明亮。他感到一阵耀眼的光芒。
香老师,您在哪里呢?
淳子的声音响起。
(你明明知道的)
香在心里抱怨道。她用魔法放出攻击以后,就匍匐这在地上打着滚进入了隔壁的房间。虽然她也想在逃远一点,但是她的身体很疼痛,能逃到隔壁已经是极限了。这间房和刚才那间房差不多黑暗,但比刚才那件稍微窄一点。
有一股烧焦的味道,是火势蔓延了吧,好像是从船的前方传来的。
淳子在从打开着的门外慢慢的走了进来。
香看不到船员的身影。不知道是被掉下来的木头砸中以后昏了过去呢,还是淳子叫他们退下了。但也不能说现在是一个好机会,因为剩下的淳子是最棘手的。
香想找一下有没有可以使用的武器,她环顾四周,却惊呆了。
什么也没有。有木质的墙壁和破坏了的天花板,可以拿在手上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是一个被废弃的房间。
而且可以藏身的地方和可以作为盾牌的东西也没有。好死不死的,她逃进了一个最不利于她的地方。
啊唷,老师。原来您在这种地方啊。
淳子一脸明朗,即使离开她一点点也好,香这样想着,移到了墙壁边上。
已经不行了哦。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用一种责备的语调说着话,淳子缓缓的走过来。
明明就是骨折了,还在出着血,不做一下适当的治疗就乱动是不行的哦。如果你乱动的话,你的肌肉会断裂掉,而且血也会止不住的呢。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呢。那你能不能顺便帮我叫个医生过来?保健室的红尉。
啊。您喜欢红尉医生吗?
没有啊,我最讨厌他了。真想把他从船头踢到海里去呢,和你一起。
你那强词夺理的嘴倒是没有受伤呢。
淳子一脚踩上香的右脚。
啊
惨叫在香的嘴里徘徊着。
还真是不太像女生的叫声呢。
淳子用她的靴子在香的伤口上不停地踩来踩去,折磨着她。香痛得不住扭来扭去,满地打滚。
嗯,香老师,你还真有趣!
淳子用手指甲点在嘴唇双说道。
就这样杀了你太可惜了呢。啊,对了,老师,你知道武则天吗?
不知道。
这可不行哦,老师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那是中国唐朝时候的皇后哦。虽然她只是唐高宗的皇后,但是她杀掉了所有反对她的人,掌握了最高权利,最后甚至连国家的年号都改掉了哦。
我讨厌世界史。记年号很麻烦,而且还很无聊。
这个故事可是很有趣的哦。武则天因为嫌其他的妃子很碍眼,就把她们放在酒瓮里面腌掉了呢。而且还断了手脚。
哼
虽然应该是久远的事情了,但是香突然觉得很恶心。
我也要把香老师这样做。把老师腌在玻璃翁里面,给大家关上。如果在老师的嘴里穴入管子的话,就可以获取营养了呢。这样的话,老师可以一直活下去呢。怎么样?
香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在百货商场买自己喜欢的衣服的时候,在和喜欢的男生开玩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脸色吧。唯一不正常的,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语。
开什么玩笑。
香说道。
如果我没有手和脚的话,怎么玩游戏呢。我PS2的高达系列游戏还没有玩完呢。如果你想做的话不如你自己去做好了。虽然不会有人像你那么高兴。
淳子的脸僵硬了。她移开了她的脚,举起了她的手。
老师,你准备无视我施与的慈悲吗?
那也叫慈悲啊。而且,我很讨厌别人叫我的名字呢。
淳子的手掌心里开始聚集光芒。发亮的粒子急速集中,变成了一个光球。
她抓着聚集了能量的光球,然后举过了头顶。
没有人帮你祈祷的哦。你给我去死吧。
就当光球从香的头顶上砸下的刹那
香的视线看向淳子的背后。
那里站着一个少女。身材娇小,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她的衣服破烂,应该是刚刚从哪里爬了上来,她的手指尖在流着血。即使是这样,她的手上还是紧紧握着被收在黑色剑鞘里的二尺二寸的日本刀。
神城
比香的话还要早一步,凛冲了进来。
淳子回头,向凛扔出了光球。凛边跑边拔出了刀。光球在凛的面前被带着魔力的刀劈个粉碎。
凛丝毫没有缓下她的速度,仍旧拿着刀冲了过来。淳子慌忙做起新的光球,但是,凛的日本刀已经迫近了,来不及了。!
银色的刀身一闪。淳子发出一声还来不及成形的惨叫。就这样,西伯利亚出生的转校生倒在了地板上,不动了。
凛收起刀,走到香的身边。
老师,你怎么样了?
很差
香知道自己被救了的那一个瞬间,顿时感到全身剧痛。全身的肌肉仿佛在演奏着管弦乐似的。
先不说这个,你到现在为止都去哪里了?
在海里。我被传送到了海里面,然后我就一直游着,接着爬上了船只的货舱,走到了这里。
那还真是了不起呢。没有遇到敌人吗?
有的。全部被我打倒了。
真能干
凛的手伸了过来,她支起了香,扶着她站了起来。
还能走吗?
香拒绝了凛的援手,试图自己站立着。她把手撑到了墙壁上。
我还没有到要学生来照顾的
话才说到一半,就没力气了。
我也落到了这种地步了呢
香再次借用了凛的手。虽然凛比香还要矮一点,但不管怎样,总算支撑住了她。
香瞟了淳子一眼。
她死了?
没有,只是暂时失去了意识。要帮她吗?
不用了,就那样就好。
两个人慢慢地走出去。香踏出脚步的时候,痛苦的呻吟了一下。
痛。带我到上层的甲板去。在船尾应该有用来联络的对讲机。我们在那里等式森他们好了。
好的。
真是好孩子。回去了以后我给你家庭游戏机上玩的妖怪Q太郎的汪汪恐慌游戏。那个很好玩哦。
我讨厌游戏。
啊,是吗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传来沉闷的声响。而且还不止一个,断断续续地响着。接着传来好像是木材炸裂的声音,船体狠狠地摇晃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香一边做出快摔倒的动作,一边咕哝道。凛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看向天花板。
神城,我们不去甲板了。去看一下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夕菜发着光。
那个也许称不上是光辉。夕菜确实是在发着光,但是却完全感觉不到刺眼。应该说那是一种乌黑的光芒。
夕菜发着光,有一种什么东西在她的身后不断地膨胀着。从她全身溢出来的粘粘糊糊的粒子包围了她的全身,顿时使她的身体看起来有原来的几倍那么大。之后持续着人体的膨胀,不断地膨胀着。
这是什么啊
威贝尔向后退。他被从发光体发出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毛骨悚然的气氛压倒了。
黏糊糊的光芒已经扩展到了房间的天花板处。而且还在扩展。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天花板上传来木头折断的声音。光芒已经撑破了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木片四散,炸开了一个洞。
和树看着这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些被殴打的痛楚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夕菜的脸蛋一片苍白。可以说是到了看不到丝毫血色的程度。然后,她的脸渐渐地开始变成像白瓷一样透明,冰冷的东西。只有她的眼睛是血红的,那原本漆黑的眸子像是变成了火焰一般的燃烧着。
而且,她的全身正散发出巨大的怒气。是一种自己所爱的东西被伤害了以后,那种纯粹的愤怒感。
嘎
光芒的集he体在怒吼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挥,就破坏了墙壁,破坏了天花板,破坏了地板。那光芒的集he体像是猛兽一样地在发狂。所有的东西都在慢慢地被击成粉末。
那发狂的姿态,说它是魔物好呢,还是恶魔好呢。
和树想起来了。想起了那对于常人来说是太过庞大的魔力的,二十一万次的魔法使用次数;和她的体内住着恶魔。这句,她父亲说过的话语。
在夕菜的身体里面潜藏着一个不成为人的异样的东西。
船体摇晃着。海水从墙壁的缝隙中开始渗进来。帆船终于对这始终没有停止过的破坏行动发出了悲鸣。船体就这么倾斜着不可复原地开始慢慢下沉。
怪怪物
在现场,可能最了解现在的事态的是威贝尔了吧。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让夕菜陷入险境的命令的意思了。那个命令的目的就是让夕菜觉醒,然后确定她的力量大小。但是,唯一的错误的地方,如果要让她觉醒的话,不是必须让她陷入险境,而是必须要让和树陷入险境里。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把那个传达给别的人听了。
夕菜的手腕机械地一挥。正确地对准了威贝尔,然后那光芒的漩涡就朝威贝尔袭了过去。
呜哇
惨叫只是一瞬间。因为攻击的速度太过迅速,所以威贝尔连避开的时间都没有,身体就被举了起来,扔了出去。而且那股力量还抓起了威贝尔的头,然后不断地朝地板撞去。
威贝尔早就失去了意识,手脚都无力地垂着。但是那发光的手腕还是没有停止它的行动。
够了
和树的嘴里漏出了一句话。
够了,住手,住手,夕菜!
和树叫道。威贝尔还没有死。虽然对方是最可恶的杀手,但是他还是不能让夕菜去杀人。
光芒停止了它的动作。
它放下了男人的身体。然后,那发光的手伸了过来,朝着和树的方向。
夕菜?
她的眼睛到现在为止还在燃烧着。她用着像要射穿和树般的眼神看向和树。由于那股强大的力量,和树踉跄了一下。
随后是一阵轰炸声,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开了一个大洞。
和树的背脊冻住了。如果刚才他还站在那里的话,他的身体应该被击碎了吧。
夕菜的右手向后退。那光芒的魔物也作出了同样的动作。
夕菜,你不认得我了吗,是我啊!
她没有听见。她继续着她的破坏行动。杀人,击碎木船,即使她的身体沉到了海中,可能她都不会停止她的破坏行动的吧。那被绑架后的孤独,被威贝尔折磨的恐怖,和和树受伤后的愤怒,在盲目地支配着她的行动。
呜啊啊啊啊!
夕菜叫道。光芒也发出咆哮。那力量的波动碰到了和树。
和树受到了冲击,被打飞了。他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着,接着背朝地掉在了甲板上。他被打到了头,视野一片黑暗。意识并开始逐渐远离。
喂,这是什么啊?
女性的声音把和树从神志昏迷中唤了回来。香和扶着她的凛到了。
两个人看着已经化作了鬼神的夕菜和那巨大的光芒体,茫然了。
老师,小凛,趴下!
由于他刚刚被打到的缘故,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所以,没有清楚地传到两个人耳中。
夕菜开始迫近她们。她应该是决定了要毁掉能够看到的所有东西,所以她没有发觉在她眼前的是一直和她很亲密的人。
她挥起了手腕。由于要准备打倒香和凛,她的手腕充满了力量。
住手!
和树的身体动了。他不顾自己身体的痛楚,飞奔过去把那两个人扑倒在地板上。从他的头上卷过一阵暴风。伴随着烙印般的痛楚,和树的衣服破掉了,他的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痕。
和树仰躺着,盯住那火焰般的眸子。
夕菜!
那光芒并没有暗下去。反而越来越大了,看来是想把他们三个人一起葬送。
夕菜尽可能地伸开了她的双手。
魔力从她的身上喷涌而出。被这样的力量驱使着,空气像是暴风一样开始撕裂四周。她的身体变得像鞭子一样的柔软,渐渐迫近和树。
死亡的预感向和树袭来。
(夕菜停不下来了但是,我要让她停止!)
和树赶走心底那绝望的感觉,聚集力量。
他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
和树的魔法只剩下三次使用次数的魔力。和树的身体里充满了可以飞到月球上,甚至可以改变季节这样的巨大的魔力。
初次和夕菜相遇的时候,和树就为了不让她哭泣,让整个东京下起了大雪。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阻止得了现在的夕菜呢。
(阻止她,阻止她!)
魔力集中到了身体的一点。然后
喀的一声。
从他的胸口有什么东西跳了出来。
那个东西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空中回转着,落下。
就这样。
但就因为那个,夕菜的光波崩溃了。
巨大的魔物失去了形状,像粉尘一样开始消失。像是要卷回夕菜的身体里去似的,一点一滴地被她的身体所吸收。
暴风停止了。
随后,夕菜也倒下了。
夕菜那倒下的动作,在和树看来像是慢动作一样。
夕菜!
和树抱起她。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而且全身冰冷。
喂刚才那个,是宫间?
香惊魂未定地抬起头说道。她好像还是很难相信,刚才那个发狂的是夕菜这个事实。
是啊
现在正闭着双眼的她身上,已经感觉不到刚才那恶魔一般的样子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没事了?
没事是没事,但是失去意识了。小凛,你会治疗魔法吗?
稍微会一点。
三个人聚集到夕菜的身旁。把她的身体仰躺着,凛把手覆上她的身体。
不要动。
一个声音响起。
三个人,齐齐看向那已经崩坏的楼梯下面,是那个人。
是淳子。虽然她的头发凌乱,衣服也破了,但好像没有受伤。她是从昏迷中醒来后,听到了战斗的声音而追到这里的。
她看向和树他们的眼神,明显带着憎恨。
还真是要谢谢你们能够老老实实的不动呢。反正怎样都好,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你这混蛋
凛拔出了日本刀。淳子瞟了她一眼。
你没有杀了我,那是你还太嫩了。我会叫你明白你没有杀了我的后果是什么。
淳子的手腕微微地动了动。被聚集的光芒渐渐成了一个光球,把她的手包围着。
我要杀了你们全部杀了。杀了以后,再把你们的头献给他。
凛虽然试图想用刀朝她冲刺过去,但是她们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所以淳子的动作会比她迅速。
这样的距离的话应该不会打偏的你们全都给我烧焦吧,去死吧!
她做出一个投球的动作。
在那个光球要从她的手中脱离的瞬间,她全身摇摆了起来。
她摇晃的身体先冒出了薄烟,然后那薄烟变成了火焰。灼热的火焰包围了淳子的肌肤,燃烧了她的衣服,燃烧了她的头发。
阵阵刺痛耳膜的惨叫。与此同时,淳子的毛细孔中喷出了血。然后在她的皮肤上面成为一个个的小球,最后被高热量蒸发掉了。
她好像是火把般的燃烧着。尽管这样,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向前挪了几步。
在那前面,是金发的女子。
迪丝特尔虽然倒在了房间的角落里面,但是她一直睁着眼睛,直视着淳子,既没有眨眼,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是紧紧地看着淳子。
你你竟敢竟敢唔啊
淳子到最后已经语不成声。
只见她在自己的血里面燃烧着,最后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血之迪丝特尔和树他们现在才见识到那个外号的真正意思。
迪丝特尔自己站了起来。从她的腹部还在往外流着血。
香爬着接近了迪丝特尔。
哦,你救了我们呢。
我也,是老糊涂了呢。
你竟然知道那么令人怀念的日语的措辞方法呢。不管怎样,我要谢谢你。
哼。
她靠着墙壁,挥挥手。
快点走吧。这艘船快沉了。
你怎么办。就这样和海里的鱼去做朋友吗?
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香苦笑。像是早就料到了迪丝特尔的回答似的,她并没有生气。她转向和树,说道:
我们逃出去吧。
但是
没关系。迪丝特尔她呀,是决不会和我们乘同一条船的。她一直一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
这是我们既做不了同伴也做不了朋友的意思吗反正和树是不明白这个意思的。
和树抱起夕菜,凛扶起香。他们登上了最上层的甲板,现在,他们有必要从这艘船离开。
香
金发女子小声的说道。
什么?
再见。
再见。
她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香的回答呢。这已经无从得知了。迪丝特尔低下了头,没有让人看到她的表情。<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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