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第六章 陆续陷落的人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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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从一大清早开始,女仆们全都忙得焦头烂额,甚至连自己分内的工作,都无暇抽手来完成。纵然平日到府上拜访的客人不在少数,但今天更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听千寻说,客人中半数是佐仓家经营的进口贸易公司里的雇员,而另一半大概是合作厂商的代表。

那为什么会在这里聚集呢?

不清楚今天也不是例行社员大会的日子。

仍在学的真琴,并未握有公司的全部经营权。实际的营运,是交由前任社长麾下的干部群所掌管,每两个月会在府邸里举行社员大会,检讨公司的营运方针、商品规划,以及合作对象等等,真琴本人则几乎没在公司里出现过。

但真琴并非只是所谓的挂名社长,利用贵族的人脉增加客户、开拓新产品,以及规划高效率的输入路线等等,都是真琴在书房里的工作项目。

目前真琴的手腕虽然还比不上白手起家的前任社长,但是其商业方面的才华却不相上下。在前任社长过世后的半年之间,公司能够数度克服倒闭危机,并不是靠实权主管群的努力,而得归功于真琴的操舵手腕。

真琴为公司焚膏继晷的一面,吉朗都看在眼里。否则佐仓家绝对扛不动这沉重的债务。

公司怎么了吗?

希望是没什么事。

这种时候大小姐应该不会跑来吧?

我可没办法保证。

在千寻与吉朗两人在角落窃窃私语之时,春生突然凑了进来。

千寻姊大厅边的休息室整理好了哟。

那快去为外头的司机们带路吧。

了解。

春生,你有看到由纪乃吗?

没有。我来这里之前有顺便去会客室看看,不过她不在那边啊!要赶快去帮会客室的客人们换茶!

千寻迅速制止手拿托盘的春生,并将那托盘交给吉朗。

春生你先去休息室,茶让吉香帮你上就行了。还有,你们两个要是看到由纪乃,叫她立刻回厨房一趟。

是!

吉香啊,可以上茶啰!

就算厨房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八千代还是不慌不忙地将茶备好。在真琴的指示下料理着公司所有来客的午餐之余,竟还能留意着春生的话泡上一壶好茶,让吉朗除了钦佩还是钦佩。

(只有我手忙脚乱吗)

纵然千寻和春生平日不负责接待客人,她们一旦忙起来仍然游刃有余,只有吉朗一个忙得团团转。

没问题!吉朗小声地为自己打气,将茶具摆上托盘,走向会客室。

走廊上不见人影,就连从哪间房里传来的细碎谈话声也听不见,但在宅邸某处弥漫群的暗嚣却教人静不下心来。

只不过,让吉朗静不下心来的理由不只如此。

真琴也许就是麻琴的疑惑,在与千寻的对话之后暂时被熄灭,然而在昨晚梦中又出现许久不见的童年往事,使得那份疑惑死灰复燃。

(就算是一起长大,主仆之间用小吉小真相称也不太可能至少会加个少爷吧?)

干脆直接向真琴问个明白,心里还比较快活些。只不过,一旦这个假设落空,让吉香的风评下滑的话也挺令人过意不去。要是吉香历劫归来却惨遭真琴白眼,那就太可怜了。

但即使压抑住了这念头,吉朗的好奇心仍旧蠢蠢欲动,在今早整理真琴寝室时,他的眼神仍不由自主地不停地打量着真琴;而真琴也仿佛心有灵犀,若有所思地直盯着吉朗瞧。

真琴少爷的心情打从昨天就不太好的样子,是那杯红茶太难喝了吗?还是因为我在书房打翻咖啡?啊、也许是床铺得太糟糕

不只是今早所为,举得出的差错十根指头都数不完,根本猜不准。自己开口问的话搞不好会被臭骂一顿,还是放弃得好,不过吉朗的粗心常让真琴不悦却是不争的事实。

也许吉朗的潜意识里还没认清自己是个女仆,而招致工作上失败连连。

是真琴的话搞不好话好像不能这么说,就算身为雇主的真琴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会客室里坐满了佐仓家宝贵的客户,绝不容许失败。

(得好好干才行就当作是为了真琴少爷。)

吉朗重新调息,伸手敲门。

打扰了。

会客室里共有五位男性。有的枯坐沙发,有的在窗边的椅子上歇息,有的来回踱步。身着西装的男子们各个神色紧绷,令人却步。

然而吉朗仍尽量不发出声音,将茶一一端到四散在房里的男子面前,其中几位还曾经在真琴的书房让吉朗奉过茶。

平常的话应该至少会向吉朗打声招呼,但今天全都毫无反应,连身边的茶也没碰过一下。

看来公司的确遭遇了某种困难。

要是在这里不慎失手,恐怕会对他们脆弱的神经造成过大的刺激。吉朗比平时更为战战兢兢地收拾杯盘,快速踮步离开会客室后,才吐出屏息已久的一口气。

紧紧张死了

现在只剩下注意不要跌倒,将托盘安然送回厨房去。在确认过托盘上的茶具摆设妥当后,吉朗抬起头,看到由纪乃也拿着托盘走来。

啊、由纪乃你来得正好。

怎么啦?

在如此忙碌的时刻,由纪乃的装扮依然完美无缺,双唇在有如刚上好的口红衬托下,显得水漾动人,金黄色的卷发也没有一丝紊乱。

千寻要你先回厨房一趟。

这样啊真不巧,客人要我送这个过去。

由纪乃的托盘上放着烟灰缸和一卷湿巾。

那赶快放好就

不是啦,他不是会客室里的客人。刚刚来了另外一位,我把他先带到对面的房间了。司机们不是都在休息室里吗?所以不能把客人带到那里去。而且会客室是公司客户专用的,我只好把他带到二楼的客房去了。

那么我帮你送去好了,你就帮我拿这个托盘回厨房吧。客房是在西边走廊底吗?

是在更前面一点的绿色房间。谢谢你帮我走一趟。

等身大的陶瓷娃娃喀喳一声接过托盘,往厨房走去。

(LUCKY)

虽然接受了由纪乃的道谢,不过实际上,那只是吉朗觉得放满茶具的托盘太重难以运送而随口说说罢了。若只有区区的烟灰缸跟湿巾,就不会有重心不稳的问题。

是二楼的绿色房间没错吧。

由于在如此规模宏大的洋房里,客房的数量不会只有一、两间,所以都用里头的装潢或是摆饰来代称。所谓的绿色房间,是因为壁纸、寝具、座垫等等色调清一色为绿色的缘故。

吉朗敲了敲门,里头传来喔的应门声。

(喔?)

这还真是罕见。在这里听到的几乎都是较绅士的请进,或是进来这样命令女仆的口吻,像喔这样粗俗的答法反而相当新鲜。

(不是贵族吧。不过也不是外国人)

打扰了咦?

房里颇为阴暗。大白天不开灯也罢,但厚重的窗帘竟全被拉上,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客人在这里一定不好受。

(由纪乃没注意到窗帘吗?)

吉朗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并看看四周围,有人回话就表示人在房里,只是没人坐在沙发上。

这位客人请问需要帮您把窗帘拉开吗?

那可不行。

金属声随着话语传来。当吉朗急忙掉头查看来自身后的声响时,一双手已从背后伸来,将他擒住。!!

吉朗嘴巴遭人捂住,腰间被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他身后似乎是个彪形大汉,吉香娇小的身体被轻易地用胳臂扣住,动弹不得。

唔!!

就在吉朗奋力甩动着唯一自由的双脚时,身体浮了起来。看来是被抱在半空中了。

不要那么凶嘛,马上就让你爽啦!

在二阵淫亵的怪笑之下,吉朗被丢到床上。吉朗见男子双手一松,想立刻起身逃走,却被男子立刻扑倒并跨在身上,嘴巴也再次被堵住。

(他想干嘛?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不准叫啊,像你这么细的脖子我轻轻折一下就断啰!

想起刚刚腰间的力道,吉朗死命点头。从嘴上的大手判断,他只靠单手就足以掐死吉朗。

(这根本不是客人而是强盗吧!)

好,乖啊。你只要安安静静的我就不会弄痛你啦!

男子慢慢将手挪开后,吉朗才得以喘息。由于男子背对着从窗帘透进的光线,看不清长相,不过在吉朗来到这里后的短暂记忆里,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也没听过那样粗俗的口气。

(我会被绑起来吗?要赶快想办法逃出去告诉大家)

这房里到处摆满了能让人发笔小财的高级家饰品,不过比起大费周章地将大型花瓶或画作之类的弄出去,还是现金省事得多了。然而客房里不会有半点现金,想必这强盗很快就会离开房间去物色新目标吧。

只不过这强盗竟然选在客人大量上门的这天犯案,吉朗一想到会客室里的紧张气氛,就觉得一阵绝望。要是在公司发生不明状况的当下,社长府上还遭到强盗光顾,任谁都会想终止合作关系吧。

(如果他就此打住,在不被客人注意到的情况下赶快离开,我就不去报案,这样的条件不知道有没有得谈。)

不过强盗似乎毫无接受吉朗提案的意愿。

从吉朗嘴上挪开的手,胁迫性地在吉朗脖子一扣,便顺势下滑,两掌包在吉朗的胸部上。E罩杯以吉朗的应该说,以吉香的小手无法一手掌握,但对这男子来说大小适中。

(现在不是说什么大小适中的时候啊!)

男子的手在吉朗胸脯上蠢动着,每次移动都让吉朗浑身发毛。

不赖嘛,个子明明这么娇小,还蛮有料的咧。

这句话让吉朗确定了一件事。

(这、这不是强盗,是强强强强强强**啊!)

男子享受着丰满双峰的弹力,来回把玩着。吉朗则是脸色发青,一阵恶心席卷而来。

接着男子更将空着的手探向丢下吉朗时卷起的裙脚,把它卷得更高。男子手上粗糙的触感透过si袜往上爬,当手超过吊袜带,直接接触皮肤时,吉朗不禁一颤。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怎么办!)

在这十七年的生涯里他从未被男人这样扑倒过。虽然在学校上体育课时,曾经被柔道社的同学用寝技压过,但也就那么一次而已。老师以吉朗为范本,在吉朗昏倒之前,为同学将挣脱寝技的方法仔细讲解了一遍,很可惜现在并派不上用场。因为就算老师有教解开关节技的技巧,却没教过如何从抓奶龙爪手下逃开啊!

男子的手终于摸索到内裤边,他的鼻息,一阵阵地喷在吉朗脸上。

吉朗用力憋住喉头上的尖叫。不过眼看就真的要被

(我真的会被**啊!!)

(不、不是我,被**的是吉香啊!)

吉香的身体并不属于吉朗,而只是暂时借用。

身为女仆的吉香,虽无法和真琴结为连理,却依然深爱着他。这分纯情绝不允许任何人让它沾上半分污点。

而若吉朗屈服在这大汉的淫威之下,吉香的身体必然会被他咨意蹂躏。就算吉香回来后对此事毫无记忆,但她的贞操若被这不知名男子夺去,身体将烙下一辈子也抹灭不掉的伤痕。

(我到底在搞什么啊!)

面对死亡的恐惧竟令他怕得动也不敢动。

就算身体是女孩子,但内心依然是男性。

窝囊也得有个限度。

(要赶快想办法在内裤被脱之前,赶快)

既然力气赢不了对方,就该想法子先引他放开自己。

那个

吉朗声音并不需要特别伪装,便明显地颤抖。只见男子瞬间停下动作,不怀好意地把脸凑了过来。

不是叫你安静

人家会安静啦,不过

不过什么?

暗暗的人家会怕。亮、亮一点好不好

吉朗收起下颚,泪汪汪的大眼往上看着男子。习惯了黑暗的吉朗,总算能看清男子的表情变化。他现在嘴巴微张,口水都几乎要流出来了。

(这个死萝莉控!)

在这空档吉朗胸中满是咒骂,他从男子松开的大腿间抽出右手,并闪过男子的抓取,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

(油腻腻的好恶心啊可恶!)

吉朗强忍住心中的厌恶,装出羞涩的样子别过头去,拇指在他脸颊上滑动着。

把窗帘打开嘛看不到脸的话人家会怕。

上钩了。

不必看表情,从他骑在身上的接触部分已说明了一切。

(别小看制服控啊!)

说穿了,男生是不会在车站看了几件制服就能满足的。一片接一片地将不能让父母知道的游戏所有路线全部攻略完毕;不能让父母知道的漫画就藏在天花板里,这就是身心健全的男高中生的写照啊。

纯真的萝莉女仆要说什么才萌连想都不用想,吉朗光靠日常累积的经验即可琅琅上口。不过老实说,来到这里之后他也对着镜子演练过了好几次。

(没想到真的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男子不舍地离开吉朗,往窗边走去。吉朗小心地不引起男子注意,偷偷起身滑下床,男子一发现便气得破口大骂:

想逃啊你

不、不是的!只是如果制服皱掉了会很难处理

吉朗急中生智,解开围裙的系带,一边推下肩上的布边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才让男子安心回到窗边去。

(趁现在!)

吉朗以女仆生活里锻炼出来的踮步冲到门边。多亏了男子大意地将钥匙穴在门锁上,让吉朗一口气就转开了门把,不顾男子的怒吼与步步逼近的足音,冲出房外大力关上门。在习惯室内的幽暗后,明亮的走廊显得有点刺眼,吉朗不禁流下泪来。他眨眨眼查看周围。

男子很快就会追来,不过不能只是逃而已,还得选一条让会客室里的客人,以及在餐厅开会的真琴等人不会注意到的路线才行。

(总之要赶快到一楼去!)

吉朗冲向楼梯,才踏上一级,肩头就被快步追上的男子抓个正着。

竟敢耍我!

想叫也叫不出口,绝对不能引起骚动。

这娘们

这位客人,请问有什么指教吗?

一丝有如寒冰般的冷酷嗓音传来。

千广!

是不是这个仆人对您有任何不敬呢?

千寻踏上阶梯cha进两人中间,将吉朗掩在身后。男子仿佛被千寻的气势震慑,退了一步。

非常抱歉,身为女仆长却没有尽责教导。吉香,还不快向客人道歉?

咦?

快!难道你想让客人就这样回去了吗?

千寻回过头,向吉朗若有似无地微微点了个头。吉朗也了解到应该将这场面交由千寻处理,便深深地低下头去。

实实在很对不起

男子似乎也是一头雾水,视线游移不定。

这孩子大概又是打翻咖啡之类的吧?还是打破花瓶?该不会把水泼到客人您身上了呢?

也不是这样子

哎呀,客人您真是仁慈。只是千万不能包庇她,有什么不满还望您直说。这孩子究竟对您这样仁慈的客人做出怎样无理的举动了呢?

不带感情的语句,一字字从千寻口中行云流水地滑出,没有男子穴嘴的余地。而且每一次强调仁慈两字时,就像是堵住了男子的嘴似的。

再怎么说,仁慈的我要**这个女仆的时候,她却无礼地说谎逃走了!这种话绝对说不出口的吧。吉朗在了解千寻的用意之后,更大声地向男子道歉。

到了这步田地,让男子戾气全消。要是在这里发飙引起什么骚动,吃亏的也是他自己。

算了。

男子啐了一声,推开千寻跑下楼,离开宅邸。吉朗在不见男子身影后,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当场瘫坐在地。

得、得救了i

才想说找不到你,没想到你跟这种货色在这里幽会啊。

幽才不是呢!因为那个客人把窗帘拉起来,所以、这个

我知道你不是会把客人拉到一边,享受短暂鱼水之欢的那种人。首先呢,像你这样每天早上整装都觉得麻烦的人,根本不会想要去脱衣服。

习惯了之后,整理服装仪容虽然比起第一天要来得迅速确实。然而也不是说习惯了就不觉得麻烦,吉朗就连失手的部分也一并习惯下来,时常遭到千寻纠正。

千寻拉起吉朗,一如往常地为他整理裙摆,重新穿好围裙,从头饰里松脱的头发也用发夹仔细固定。

头发待会儿再整理就好。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呢?我没听说过有客人在这里呀。

咦?

你在这里的时候虽然有客人经过,不过也回到会客室里了。

不过,会客室那里都是公司客户,所以由纪乃把他带到别间了。

由纪乃?

我是在会客室门口碰到她的。你不是要我看到她的时候叫她回厨房一趟吗?所以我就代替她拿烟灰缸和湿巾过来了。幸好有我帮她,不然由纪乃可能会被那个男的

有如洋娃娃般可爱的由纪乃,在那男子面前肯定会吓得无法动弹,而任由他摆布吧。还好自己里头还是个堂堂男子汉,才有办法逃出生天。

被夺走身体的自由,不愿人碰触的部分却遭人上下其手,对女孩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想到这里,吉朗背脊又一阵发凉。

千寻温柔地抚摸了吉朗的背。他感受到那掌心的温暖,吐了口气。

真的很感谢你不过,千广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因为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个女仆消失了啊。

很抱歉。

我了解由纪乃为什么会刻意把他跟客户们分开,但假如是在一楼的话就能更早发现了。

分开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虽然不认识,但是他夹克上有别社徽。

社徽

没想到千寻竟然能在那样短暂的三言两语之内注意到这点。吉朗就连那男子的衣服颜色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像个地痞流氓罢了。

美桥兴业,茂原集团旗下的金融公司。

茂原就是那个茂原!?金融公司来这里做什么?

应该不是来催债的。公司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大概是茂原他们又有什么动作了吧。看他空手而回,没事就好。

催债还有茂原家的动作

虽然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但就吉朗所知,还不曾有过那样的恶质讨债。像这种流氓来讨债的画面,给人一种即将连夜潜逃的印象。

难道说,公司现在处境很危险?

应该说是真琴少爷的处境。

咦!?

茂原会逼得这么紧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一再延期的婚礼提早举行进而理所当然地取得公爵爵位与这间公司的经营权。

对茂原男爵来说这的确是最终目的,女儿的婚事只不过是种手段,但贵子本身却对真琴有着异常的执着。就算婚约早已谈成,但总是用舍不得让我女儿等啊之类的藉口想柔软地说服真琴的男爵,现在也用了强硬手段赶鸭子上架了。

真琴少爷

现在在公司经营团队围绕之下的真琴,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碰的一声,桌子被拳头大力敲响,男子不耐地昨舌。打从早先便如此敲击这厚重桌子的拳头已变得通红。

为什么那间银行也会乖乖听那种人的话呢!

混着白丝的绿发被震落额前。对面戴眼镜的男子,站起身来到绿发男身边说:

酒酒井先生,请冷静一点。就算是开银行的,有钱的就是老大啊。

就算这样,除了我们之外,还想对客户的户头动歪脑筋,这也太过分了吧?就算野荣先生你

对着野荣义愤填膺的,是他邻座拥有紫色眼睛的男子。这位男子虽有蓄胡,但却是干部群里最年轻的,只有四十来岁。野荣转身面对他,点点头说:

的确令人气愤,不过在这里一味地拿已发生的事说嘴也于事无补。我们是为了商讨对策才聚在这里的不是吗?

野荣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吗!?

小见川先生有什么看法呢?

全都是茂原害的!不想办法治治他

都别说了!

默默地像空气一般,握着凉掉的咖啡杯,听着干部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真琴,将杯子放回碟子上。喀哒喀哒的刺耳声响,让干部们自知失态,一齐安静下来。

我们并没有证据能证明茂原家有所涉入,银行方面不是也否认了吗?只不过,想必银行也觉得有所亏欠,必须利用这点,至少得让客户们的户头解冻才行。

说得没错。总而言之,若是客户们的帐户无法使用的话,连到港的货也卸不下来。

听了野荣的话,酒酒井又捶了一下桌子。

要是船主他们出问题就糟糕了。搞不好会把我们的货丢进海里,跑去接其他生意啊!

如果家父能帮忙收尾就好了

为了让眼神黯淡的小见川安心,麻琴微笑地说:

小见川先生在公会那边交游广阔,相信一定能解决的。事实上,我并不是很担心货船的事,客户们的问题比较要紧。

佐仓家的客户,大半都是贵族所经营的公司。除了代代的交谊之外,还经营了不只一家公司,合作银行也不只一间,仅仅关闭一个帐户并不会带来太大的打击。只不过另一半,就是像前社长秀清和真琴开发的这种刚开始交易的平民公司,对他们而言,月底时帐户被冻结可是攸关公司生死的大事。

现在会客室里头的尽是贵族客户,虽然平民公司们也来电关切过,但没有任何一方到场。一想到他们也许正为了筹促资金而焦急的模样,麻琴的胸口就郁闷不已。

没有一处客户是靠麻琴牵线的。会以一句因为您是真琴少爷就接受困难要求,也是因为佐仓家真正当家真琴所赢得的信赖。即使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对方也没有因此愤而kang议,反倒都是真琴少爷还无恙吗?等等的来电慰问,这全都是真琴所筑起的信赖关系的回馈。

然而,这一切却因为一个男人的**而摇摇欲坠。

麻琴来此后三个月内,总是尽力回避贵子的劝说或是男爵本人的电话,甚至设法拖延婚期。只不过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真琴也采取了同样策略,从正式缔结婚约到如今已将近一年。

由于这是前前代当家定的约,若追溯口头约定的话也许还要再加算个几年,要不是半年前那场车祸,说不定两人早已步上红毯。

究竟真琴厌恶的是贵子,还是茂原家,抑或是用钱买下爵位的举动,麻琴无从得知。

但是真琴却为了自力挣脱被五花大绑的现况而奋斗着,埋首工作、扩展业绩,希望比起当初计划的时间还更早迈向成功。

真琴在业务日志上,记载着茂原家至今所针对他,不断无声无息地设下的各种精心策划的陷阱。真琴一一突破、闪躲,为了自由独自一人奋斗着。

现在竟然要为了一个男人的无聊**而化为乌有。

麻琴紧紧握住拳头,就连指甲深入掌心,也丝毫不觉得痛。对于贵史、贵子的恐惧,也在这瞬间被抛诸脑后。

对爱莫能助的自己感到万分惭愧。

(对不起真琴。)

只有这步能走了。

两小时不、一小时之内,我将会设法让帐户的解冻。野荣先生,拜托您稍后为在会客室里等待的客户们说明。小见川先生请前往港口待命,酒芍井先生请先回到公司里,职员们一定很着急吧。

真琴少爷,您究竟?

麻琴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一个个满腹狐疑的干部。

***

餐厅里所有人全都哑口无言,呆若木鸡地看着真琴。

如此唐突实在很抱歉,不过这就是我的决定。

包括公司的管理职员以及会客室内的客户们,全部已各自打道回府,书房里响个没完的电话也沉寂了下来。

与白天的情景相比,宅邸又回到往日的寂静,静得让真琴的话不停在脑中回荡着。

一周之后,将在这里举行结婚典礼。

佐仓家所有工作人员,都晓得茂原贵子与真琴已定下婚约,同时也很清楚真琴长久以来都在抗拒这个他人擅自决定的婚约。就连昨天,春生都还能透过窗子,看见真琴与茂原家电话苦战的情景,吉朗还为此请八千代重新煮上一壶咖啡。

没想到过了一晚,他竟然决定要履行婚约。任谁都猜得到,真琴是为了解决公司的危机,才肯委曲求全做此承诺。

贵子小姐很快就会到家里讨论相关事宜。其他的我之后再为各位说明,先回去忙吧。

啪、啪,在真琴击掌之后,由纪乃先一步踏出餐厅,身为接待的她应该是去准备迎接贵子吧。接着东金跟八千代,还有春生也跟着离席。

那吉香,我们也

千寻将手搭在呆立着的吉朗肩上,只不过吉朗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

咦?

结婚怎么会

真琴一听吉朗口中漏出的词语,表情有些扭曲,但刹那间又回到平时严肃凝重的神情,看着窗外。

回去工作。

真琴少爷!

走吧吉香,还有事要做呢!

千寻抓紧了吉朗的肩膀。让正想冲到真琴身边的吉朗踩了个空,身子不禁一倾。

真琴少爷,为什么!

心好痛。

即使知道总有一天要和她成婚,却没想过竟然如此突然是吉香的心为此而滴血吗?

还是由于无法从贵子手中守护真琴,来自吉朗本身的悲痛呢?

没关系吗!?这样子,真的好吗!?

吉香,别说了。

千寻在吉朗耳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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