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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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今晚这场Rave就像印度的Rave一样吗?

没错。没有门票,没有宣传,这条消息会自然蔓延到每一个真正的Rave迷那里。我们在哥雅住了两个星期,就迎来了让我终身难忘的一天。

我没有打断永远子的意思,只是实在太想知道它的含

义。所以那串过目不忘的数字好像自己从我嘴里跳了出来:

1998年5月25日?

永远子低下了头,轻轻咬了下啪唇:在前一天晚上,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Rave。我们在查波兰海滩上狂舞了十几个小时。阿诚,你真的想像不到。当阿拉伯海岸上映出第一道日光,我们伸开双臂迎向它,就像迎来一场新生。一切污浊的曾经,贪婪的私欲,我们的精神和**,仿佛都被彻底涤荡,一切都变得透明而纯浩。Rave在第二天,也就是25号的中午结束了。秀树在这期间一直在吞药,最后还是不过瘾,又向药头买了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我想,也许就是那个药丸出了问题。

永远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找看向她精致的侧脸,感觉到周边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秀树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恍恍惚惚,我坐在摩托车的后座,紧紧地抱着他。印度的马路跟日本不一样,没有中心线,也不是柏油路。我感觉到自己像是螺旋一样在马路上高速前进。我紧张地看着前面的路,一辆装满了玉米的生锈卡车已经迎面开过来了。我提醒秀树要小心,可是他却突然尖叫起来,加大了油门直接冲向了那辆卡车!

Rave强烈的节奏戛然而止。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它和我开起了这样的玩笑,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

我当时只是感觉腿部好像起了火,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秀树撞到了卡车的引擎盖,直接弹了出去,只是受了些轻伤。而当时的我,已经失去了右腿。后来我才知道,我和摩托车一起被卷进了卡车轮胎下,右腿大腿以下的部位全部粉碎性骨折。如果我在日本,也许还可以保住它。但我在印度的乡下,为了能活下来,只好切掉了右腿。

永远子向我投来了淡然的一笑,她还要继续诉说这段已经成为往事的记忆:

此后的整整一年,我几乎没有笑过,不和朋友联系,连家人我都不想见。模特公司给我放了长假,实际上就是开除了我。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完了,我就一次又一次地自杀。但是,秀树!无论我怎么发疯、怎么折磨他,他都直默默地忍着。我打他,骂他,用汤烫他,他都只是笑着接受,还让我痛快地发泄,他说想要承担我的痛苦!永远子有些激动,拿起了我的矿泉水喝了下去,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阿诚,你知道吗?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好像在冥冥之中受到了指引。就在那一天,我突然间想通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只是失去了条腿,而我没有失去人生!所以,我就努力地做各种恢复运动。我要重新回到舞台,重新站到镁光灯下!我要证明给大家看,证明给这个世界看。我虽然失去了一条腿,但我也会成为一个成功的模特,我一定可以展现出不一样的魅力!所以,我恢复得很快,也习惯了原来的右腿被换成一条金属假肢。在复出的前一天,我就在腹部刺下了出事日期。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天。我永远子虽然在这一天倒下去了,失去了一条腿。但我也因为这一天重新站了起来,获得了一次新的生命!

永远子低头看了一下腹部上的数字,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阿诚,我并不希望这个故事能有多感人,能赚到多少人的眼泪。其实现在,我感谢那个日子,感谢我失去的右腿。我可以换上任何一款个性的假肢,走在任何一个时尚的潮流派对上。这个世界上,只有唯一一个人,是一条腿的模特儿。那个人,就是我!所有曾经看到过我的人,他们一定不会忘记我的。

是的,我听着永远子的故事,这个真实地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没有产生任何同情与怜悯的感觉。我知道,她也并不需要。相反,我感觉很振奋,很激昂。我真想让那些动不动就想自杀的小鬼来听一听,来感受一下真正生活的力量。

好极了,真是一段很完美的爱情。就是因为这样,你和秀树在一起这么多年,还像热恋中一样?

永远子抿起了嘴,眼睛低垂下去:

嗯。我虽然找回了自已,但是找不到爱情了。呵呵,这两年,秀树根本没碰过我。他可能已经不爱我了,但是毕竟已经这么久了,毕竟曾经患难与共过,对我还是有感情吧。

我好像一下子定在那里,为刚才的天真感叹而汗颜。

秀树是做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可以算是设计师吧。

永远子看了一下手表,挑起细长的眼睛看向我:

阿诚,你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吗?

我一下子被噎在了那里,不知道永远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种问题:

这个,可能要看情况,还有对象吧。

刚才和你聊起这些往事,突然感觉到很热。

永远子把脸靠了过来,我可以感觉到她温暖的体温,她在我的耳边传出了温柔的呢喃:

离天亮还有很长的时间,要不要

我直接用嘴堵住了永远子的嘴,她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们在这个只有四周的群山、飘扬的海风,以及弥漫着青草味道的山顶上**。我碰触若永远子右侧的金属假肢以及左侧的燥热肌肤,感觉腿部要酥麻了。我不停地摇晃着身体,感觉我们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宗教仪式,在祭奉着古老的**结合。

永远子的身体纤细而又柔美。我是一个挑剔的人,不会轻易对身边的事物赞以柔美的感觉。只是永远子的胸部和腰部曲线,真的可以这样去形容。

不管是Rave还是**,露天的感觉都是最棒的。

山顶上的音乐还在继续着,我和永远子的汗液融合在了一起。

永远子看了下手表,又调皮地看向我:

阿诚,好像时间还早哦。要不要再来一回?

我笑着摇了摇头,揉乱了她柔软的头发。

三十分钟以后,永远子说她还要再休息一会儿,我就先回到了Rave现场。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音乐的节奏已经越来越强烈了。我浑身沾满了泥土,混入这几百人的舞池。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加入,周围漆黑一片。我无需摆出优雅的舞姿,只消凭若自己的感觉,哪怕不小心舞成了一只鼹鼠或是蜈蚣。

我独舞了一会儿,永远子就加入了进来,她一下子跳到我身边。我伸出手,可以想像到她睑上泛着潮红。我们微笑地看着对方,分享着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

阿诚,快看!永远子指着海面叫了起来。

我看向前方,那片望不到边际的大海,正泛出淡蓝色的光。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微凉的海风,我感觉它离我很远很远。而我再次睁开双眼,我觉得如果伸开双臂,仿佛就可以感受到它那冰凉的体温。那片淡蓝色的光,开始只是一条浅浅的线,它慢慢地扩散开来,就像晕染的水墨。

这感觉太好了!阿诚!我们接受的是第一道曙光!

久违的钢琴声响起,只用单纯的黑键和白键敲击出来的清澈声音,如清晨小鸟的唧喳啼叫。

我知道这首曲子!是梅湘(OlivierMessiaen)的《小鸟专辑》。爱好广泛的侦探凑向永远子大声喊道。

这首曲子很少在其他地方听到,当然,它也是我这个热爱音乐的侦探的私藏品。这首曲子的作曲家是法国的现代音乐巨匠奥立弗梅湘。而这首曲子的弹奏者,是一位俄国钢琴家,据说他在录制这张CD时,根本没有看乐谱,在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完美地演奏了这首曲子。

真没想到在Rave里能听到这样的曲子!

那是当然!永远子不无自豪地点着头。

Rave只需要好音乐,需要有着完美节奏的音乐!呵呵,给音乐分类大慨只属于学术界吧。而Rave只是狂欢,只是激动,根本不需要条条框框的束缚!

我感受着永远子ji情的表达。是的,永远子说得没错。现在的我们只需幻化为徜徉在大自然中的精灵,感受着耳畔这透明纯洁的音符,感受着眼前这黎明的海岸。我们顾不得身上的泥土和汗水,从让人窒息的城市气氛中摆脱出来,欢呼雀跃着,期待着朝霞将我们笼罩!

Rave的陶醉状态,是一种没有目标的陶醉。我只能跟随着强烈的节奏而舞动着,不想停止,也无法停止。我回忆着艾迪的话,与其去试图拯救世界,倒不如暂时解放自己!我这个现实主义的侦探好像终于明白,毒品之所以会和Rave融合在一起,确实是有它的道理。

Rave狂欢结束,我真庆幸所有人都能够安全下山。他们摇摇晃晃地来到馆山车站,如难民一般涌进了内房线的火车。

我和永远子在车站告别,她搭Heaven的车回去了,我们约好以后在东京碰面。我顶着三十六度的高温,于下午两点晃回池袋。彻夜的的激烈运动后,我的体力严重透支。唯一愿望就是马上回到我那四叠半的二楼小屋,呼呼大睡。可惜事与愿违,还没有被转到语音信箱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您好,我是阿诚。哪位?

你认识那个叫艾迪的混血小鬼吧?

我处在恍恍惚惚的状态中,好在国王的嗓音够独特。

是呀,怎么了?

国王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现在正卖蛇吻呢,就在P'Parco的前面!

我强忍着没让自己尖叫起来,药虫摇身一变成了药头,这真是一个不容乐观的事实。

你把他怎么了?

崇仔笑了起来:

没什么。他只是被绑了起来,正满地打滚呢。我就是问问你,该怎么处理这个小鬼。

我可怜的睡眠,还是等见到那个麻烦的小鬼之后再说吧。崇仔正在G少年的俱乐部里,我像个迟暮的老人,缓慢地抬起双腿,在池袋车站留下一段慢跑表演。

G少年的俱乐部名叫RastaLove,位于东池袋丁目,占据了一间住商大楼的地下室。刚下楼梯,个G少年就以手势向我示意。我向这个留着黑人头、穿一件亮黄色T恤的门卫点了点头。平时进入这间俱乐部,就像是进入了个水泥箱。而今天这里却很难得,换掉了红外线的照明系统,明晃晃的白炽灯光在我打开水泥盖的时侯射了过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一眼就看到了崇仔,他正坐在那间被玻璃围起的贵宾室,靠在红色天鹅绒沙发上。他一看到我,就一脸戏谑地问道:

你怎么成这样了?是刚从火山口里爬出来吗?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T恤上满是汗水和泥巴,这个麻烦的小鬼,害我在国王面前出丑。

艾迪正躺在地上,见到我之后就一下子弹了出来。他的嘴被胶带封住了,但口水还是顺着嘴边流了出来。

我蹲了下去,把艾迪扶了起来,撕掉他嘴上的胶带,然后对崇仔说:

帮我一下吧,把他扶到沙发上。

崇仔向旁边的G少年点了下头。一个G少年就利索地把胳膊cha进艾迪的腋下,然后这个卷发小鬼就被直接扔到了沙发上。艾迪好像坐到了蹦蹦床上似的,弹了几下之后才真正坐稳。我坐到他的对面,直直地盯着他:

你怎么会去卖蛇吻?难道你见到一成了?

他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的手臂上有红肿着的绳子勒痕,还有就是一条令我触目惊心的绿蛇。

艾迪慢慢地恢复了冷静,开始进行他的报告:

嗯,我见到佐伯一成了。从幕张参加完Rave以后,第二天的毒品网上就有消息说噬尾蛇在招药头,然后我就拿着手机奔走在东京的大街小巷,接受了好几次面试。最后一次面试官就是一成先生,他让我吞下蛇吻。诚哥,这个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强项呀,所以我轻松过关。手臂上就有了这个。

艾迪抬起了右手,那条绿色的蛇泛出一道骇人的光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艾迪只是个小小的药虫,我还有信心能够拯救他。而如今,他却进入了噬尾蛇的组织。

艾迪摇着他那头天生的卷发:

诚哥你不会了解的。你不吸毒,当然也不会懂我们的痛苦。你可以接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残酷,置身事外般解决一切事情。可是世界上这样的强者毕竟是少数人。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艾迪,我在这个小鬼的眼里是一个强者。我的声调一下子低了下来:

我怎么算是强者呢?

我好像感觉到了崇仔的眼光,然后又提高了些分贝:

我也不是强者呀!每天都累死累活地勉强活着,就连G少年的国王也不算是强者呢!

我转向看向崇仔,不知道这位国王当时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倒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艾迪,听我说,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律,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如果无法改变它,就要去学会适应。其实一切都没有你恕像得那么糟,只要你肯付出自己的努力,你就可以活得很好。不要自暴自弃,我相信你,我也支持你。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站起来!

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脑悔里浮出的是永远子的表情。我把今天从她那里领悟到的感受一股脑儿地灌给了艾迪。不论你失去了什么,就算你失去了父亲或是失去了一条腿,你都不能失去你自己。活下去,让自己精彩地活下去。

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去卖蛇吻,不要再接触噬尾蛇,也不要再去吞那些奇怪的药片了。如果你不听话,我也不会帮你的,任由这位池袋国王处理吧!

崇仔的表情有些激动,大概是我刚才的演讲真的很慷慨激昂吧。不过他的嗓音还是如干冰一样:

阿诚,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崇仔抬了抬下巴,指向窗外。

厚重的玻璃门在我们身后关上了,国王低沉的嗓音传来:

我可以帮你处理他,把他关起来就行。这小鬼看起来好像只会吞药。可是他现在已经加入了噬尾蛇,我们就可以从他那里得到消息。倒不如暂时让他继续活动着,也许我们能一网打尽噬尾蛇的组织。

我从透明的玻璃门看向艾迪,他低着头,蔫蔫地坐在沙发里。

不行。这小子好歹也叫我一声诚哥。要是再把他放回去,他这瘾肯定一辈子都戒不掉了。

国王对我投来啤睨的一瞥,露出有些讽刺的微笑:

你说得没错,不过这只能说明你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仗义人士。你以为这样可以救得了那个小鬼吗?其实从长远打算,只要噬尾蛇还存在一天,这小子就根本不会死心的。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傻傻地愣在那里。我虽然是有些想法,但毕竟成形还不到一个小时,只是我坐在回池袋的内房线火车上,挤在那群被抽光了活力的乘客中想到的。

细致入微的国王开口了:

有想法是吧?没关系啦,说来听听吧。

用难以抗拒的美味,把蛇引上钩,就可以我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国王有些挑衅地看向我:

听起来不错。接下来怎么做?

砸碎噬尾蛇的脑袋!

听说蛇是一种有极强生命力的动物,不把它的脑袋砸碎它是不会死的。对于噬尾蛇也是一样,把它的首领钓过来,这个组织就会自然消亡了。

阿诚呀,听起来你的这个计划真是不错,一定很刺激。只是,有什么美味会令蛇不顾生命危险也要尝试一下?

我摆出副不算温柔的表情,诡异地笑了起来:

一场真正意义上的Rave!这道美味的名字不到十个字。

池袋国王难得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

你说的美味就是这个?蛇头真的会被拖上来?

我敢肯定!噬尾蛇的软肋,就是毒品和Rave。我一字一顿地答复崇仔。

短短的几句对话中,我对自己的这个主意越发自信。这道启蒙于和永远子在一起的黎明、萌芽于内房线火车上的美味,我相信一定会让佐伯一成终身难忘。

崇仔向我投来一个G少年的招牌手势,能够获得这位国王的信任我还是挺欣慰的。估计他认为我能把一切都搞定,也就没再多问。其实就算他问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根本连想都没想呢!呵呵,读者朋友们,我现在最需要的是睡眠。

无私的侦探就是这样的。我紧接着又给Heaven的代表打电话,这个家伙好像还没起床。

哦,阿诚呀。怎么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你应该还记得曾经要求我在两周内除掉噬尾蛇吧?

我听到窸窣的床单摩挲声,这位代表终于肯从床上爬起来了:

没错。

我打算直接向御厨提出要求,这个现实的代表可不一定会像崇仔那样对我抱有信心。我提高分贝,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很有说服力:

我希望你能在一星期内,办一场大规模的Rave。

基本上不出乎我的预料,电话那头的御厨愣了几秒:

有场地吗?

嗯,有。

赞助商呢?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崇仔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不需要什么赞助商呀,我想要一场秘密Rave。就像上次的山顶派对一样!

Heaven代表对于他的长项总是很容易就提起精神,也继续着专业性的提问:

你最起码也要告诉我,场地和人数。

我尽量以轻松的口气回答着这位代表:

在池袋西口公园的广场,面积大概相当于三个足球场,五千到一万人应该没问题。

御厨哭丧着脸回应道:

拜托!那里可是闹市区,你想要警察把我们逮起来呀!

这个你不用担心啦。我不是已经说过吗,是一场绝对秘密的Rave。不用跟警方报告,池袋的国王会帮你搞定周边的情况。我们也会设置电波干扰器,阻止手机的正常通话。总之,就是要营造一个与世隔绝的公园,任何力量都无法干预的自由天堂。当然,只是这一个晚上。这一晚,我要把那个一直期待着真正Rave的佐伯一成钓上来。

我已经把筹码说了出来,这位代表好像没太在意,只是以一副向往的语气回应着:

哈!听起来很酷呀。Heaven代表的口气像极了那个已经变成药头的混血小鬼,一场大规模的露天派对?在闹市区?哈,听起来太刺激啦!嗯,这么看来,可能有几个弟兄要接受警察讯问,不过顶多也是些违反交规方面的问题啦。我想为了这场Rave,肯定会有人愿意挺身而出的。阿诚,你这点子确实不错呀!

从御厨的表现中就可以推测出来,一件对自己有致命吸引力的东西是多么可怕。把这个筹码压到一成的身上.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今天晚上咱们就开个会吧,你快去大都会饭店预订个包间。既然那个警署署长的饭局遥遥无期,就只好劳烦这个兴奋的代表吧。

已经被我成功蛊惑的代表兴奋地挂掉了电话。崇仔已经听明白了我的意思,直勾勾地盯着我说:

你准备不经任何申请就在下礼拜开一个公园Rave?然后还想把噬尾蛇的脑袋砸碎?阿诚,我觉得你真的很有领导才能呀,要不要来试试?

我摇了摇有些发热的脑袋,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让一万个小鬼在露天公园里狂舞,好像真的不太可能,可是我为什么又会想像出那样的画面呢?不管怎么样,御厨已经兴奋地进入状态了,先吃完晚上的饭再说吧。

事已至此,就等着迎来池袋的八月Rave风暴吧。

我搀着艾迪走出了G少年的俱乐部,把他塞进了出租车里,送他回下板桥车站旁的公寓里。我不是G少年,不能直接把他架到沙发上,艾迪就自己踉踉跄跄地趴到了床上。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大概已经过期的运动饮料,坐在床边,递给了他。丝毫不用怀疑他的肠胃功能,毕竟他连那种劣质毒品都可以直接吞下去。

不要再去找一成了,他已经被警方盯上了。噬尾蛇已经制造出血案了,警方不会坐视的。

一直闷闷不乐的艾迪转过身子看向我:

诚哥,那我能干什么?为了当药头,BBQ的工作也丢了。我只念到中学,又没什么技术,哪个老板会要我呀?

我腾地从床边站了起来,对艾迪吼道:

我真的很想赏你一记耳光!像你这样的小鬼,在池袋多的是,怎么就只有你自暴自弃呢?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找BBQ的老板谢罪。

BBQ的店长是G少年的OB,和艾迪认识也就是借着他们的契机。我估计跟崇仔提一下,然后再亲自登门道歉,也许就能摆平了。虽然拉客确实比较辛苦,挣得也不是很多,但总比做蛇吻的药头或者无所事事要强。况且,这个小鬼在上班期间,也是挺勤奋的。

艾迪也被折腾得够呛,盖上被单就睡着了。我也走到还保持着三十度高温的街道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奔向我可爱的水果店。

终于回到了我那四叠半的房间,倒在床上就呼呼地睡了起来。在沉睡前的最后一点意识里,浮现的是永远子那颀长的双腿,尤其是那条让她变成强者的金属假肢。

我就像果戈理笔下的地主一样,连做梦都想着睡觉,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阿诚吗?

在这个时间吵我睡觉,也只有听到这个声音,我才不会发火。我装出一副充满磁性的嗓音:

好啊,怎么了?

永远子在电话那头发出了暖昧的笑声:

在睡觉是吧?起来吧。通知你一下,晚上十点在大都会饭店集he。在西口公园办露天Rave,是阿诚你的主意吗?

正是!

哈!在夜晚的公园里开个大型Party,还不需要经过申请,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简直太酷了!如果这场Rave成功举办,对于Heaven来讲,又是漂亮的一笔哦!

嗯,好吧,今晚十点见!

挂断了电话,我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把手机放在了胸口,感觉自己的气息也开始变得甜蜜了。

偶尔这样也是可以的嘛,总不能老是帮别人解决问题呀。

我在差五分到十点的时候出发,慢慢走向大都会饭店。

对这个和我家近在咫尺的饭店我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一看到坐在大厅沙发里的成员,居然产生了一种气势磅礴的感觉。以崇仔为中心的十名G少年,以永远子为中心的六名Heaven成员,两种不同风格的组织完美地聚合在了一起。崇仔坐在沙发里,跷着腿:

阿诚,你离这里最近,居然还迟到!

我瞥了一眼这个向我挑衅的池袋国王,把目光移向了永远子。她的长发被整齐地盘了上去,穿着黑色的吊带裙,配上右腿那银白色的假肢。不论是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女皇,还是当时那个满身泥巴的永远子,都是那么美。

大家跟我来吧.我包下了这里的第二大商务套房。御厨挥着手里的钥匙对大家说道。

大队人马便分别进入了两部电梯,升至二十二楼的客房。

到达作战会议室,崇仔马上就化身为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在套房的窗边展开了张白色地图。地图上的每栋房子都被印上了标记,是那种专门供快递人员使用的放大版。崇仔拿着镭射光笔点着地图:

公园附近的马路比较多,北边两条,东边四条,南边两条。虽然宽窄不一,不过看住这些路口倒也不难。比较困难的是面对剧场大道的西侧,是一条六线道的大马路,人行横道就有几十米宽。最难办的就是位于路口前方的,池袋警署。就算是夜里,我估计也会有值勤警察的。

侦探发表意见:

难道只能搭人墙或者是摆路障?

永远子正趴在窗台上,眺望着西口公园:

G少年一定能搞定马路封锁的。况且,广场就那么大,要是真挤进万人,剧场大道肯定也不能幸免。就算没人封锁,估计也挤不进来。

有道理。将军冰冷地回应道,并把目光投向一位G少年。那个小鬼就念出了一大出名单,是可以到达池袋所有的轻轨、地铁以及公共汽车的末班时间。大概在夜里十二点半,公共交通就全部停止运怍。

Heaven的代表发话道:好。那咱们就十二点半集he,凌晨一点正式开始。看样子,准备三辆十吨的货车就可以。一辆做舞台车,两边各配一台PA。如果有可能,就再加一辆车,再放两个PA,形成一个半圆形。用电方面就直接用公园管理处的电源吧,不过还是要准备一辆发电车,以备不时之需。

将军有些迷茫地看向我:

G少年能办的事已经差不多了。你之前还说过什么,手机不能正常通话?

侦探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望向窗外那还在闪耀着的绚烂霓虹。

是的。Heaven要在闹市区办一场免费Rave,根本就不用发愁观众的数量。可是如果那些小鬼们不断打电话叫朋友,弄得人满为患,就真的不好办了。可以想像一下,如果个地方发生火灾,旁边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那有多郁闷。所以,毕竟这场Rave已经有些冒险性质了,咱们还是最好避免一些意外情况吧。搞不好那些小鬼真的会把一场聚会搞成场动乱。

永远子还趴在原来的位置上,笑意盈盈地吐了一句话:

要是那样也挺有意思的呀!

我没有理会自娱自乐的永远子,接着说道:

其实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避免那些小鬼招呼朋友或者是招来警察。更重要的,这可以切断噬尾蛇之间的联系。

崇仔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马上又发问道:

那要是这样,Heaven和G少年也没办法联系了呀?

我很时髦地耸了耸肩:

那就当手机还没有发明吧。反正G少年有这么多人,到时候哪怕跑个腿也行呀。要不然就定个咱们内部的暗号。

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有很多东西的潮流性已经大大超过了它的实用性。就像手机一样,把它挂在脖子上的人比拿着它通话的人还要多。

虽然夏至这个节气早就过去了,我还是建议这场派对就叫做仲夏Rave,毕竟日本的盛夏才刚刚开始嘛。大体的规划已经完毕,接下来就进入了细节方面的问题。而我,就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旁听。毕竟这不是我的长项嘛,我只是比较善于天马行空般的思想计划。

这段闲暇时光,我并不无聊,眼神一直停留在永远子的银色肩带上。我欣赏着她那完美的曲线,看着她那凸起的锁骨,映出一处深深的阴影。

凌晨两点,作战会议圆满结束。永远子表示今晚要在套房里住下。我们在窗边开了小型的作战会议,三十分钟后我会再次回到这间套房。然后,我便跟着大队人马走出了饭店,在钻进旋转门的时候。国王不无感慨地发话了:

永远子不错哦,比外头那些无聊的小姐强多了。阿诚,你应该留下来陪她呀。

我真想摆出一副女生照大头贴的表情,咧开嘴比划出一个V字。这位池袋国王终于知道了百姓的实力。我故作镇定地回应着:

我一会儿再回去找她吧。你就去负责让那些无聊小姐们惊声尖叫吧!

祟仔虽然是一副笑笑的表情,但那记左勾拳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偏离几厘米,我的头盖骨可能就会变形喽。

百姓想偶尔戏谑一下国王,都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哦。

大队人马在西口公园分道扬镳。我一个人游荡在这安静的公园里,偶尔会看到几个睡在长椅上的流浪汉,在四周霓虹灯的映射下,公园反倒显得更加孤单。我坐在了铁椅上,拿出手机,按下了艾迪的快捷键。

又被转到了语音信箱,只好留言让他赶紧回电话。当时的我,没有意识到压何不祥的征兆,只是一想心着二十二楼的Rave女皇。可怜的艾迪,他的消息终究没有敌过永远子那一条细肩带。

我很准时地又升至了二十二楼,和永远子在那间豪华的套房里做起了曾经在山顶上做过的事。之后的我们,就像那天在山顶上一样,**着身体,手牵着手站到窗台前,望向点缀在霓虹中的西口公园。等待着那一道光,唤醒这座城市,照亮这座城市。

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我一直紧紧地握着永远子的手。我们将要迎来的还是一阵曙光、一个黎明。不管是在清新的大自然还是喧嚣的城市里,不管是在荒凉的山顶上还是在高级的套房里,阳光总是会准时照射在每一寸土地上。最重要的是,照在每个人的心中。

中午退了房,我把永远子送上了出租车。打消了直接回家的念头,操心的侦探决定先去那个麻烦的小鬼家看一下。他的手机一直处在语音信箱的状态中,我根本打不通,他也没有给我回过电话。

我感受着清晨的轻松心情,恣意地吹起了永远子的新歌曲调,像是一个决乐的小学生,走上了池袋的街头。沿街的景观好像都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真是个清爽的早晨。

艾迪所在的公寓电梯里,有着一样的嘻哈风格,到处可见斑驳的涂鸦怍品。我按了几下艾迪家门口的对讲机,一直没有人应答。我下意识地拉了一下生锈的金属门,它居然就被我轻易地打开了。

艾迪,你在不在?

我试探性地喊着艾迪,同时向屋里走去。刚走到门厅的时候,就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屋里根本没有人,几乎就像已经几天没有人住过一样。我走进卧室,那个曾经伴着他呼呼大睡的被单撒在了地上,床上空荡荡的。屋里虽然不像被人打劫过,可是他没有锁门,人也不见了。我不知道艾迪是自己出去的,还是被人拖走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都很危险!如果他是被拖走的,肯定就是噬尾蛇的人。就算他是自己出去了,他也会像那些药虫一样,陷在蛇吻的毒性里。

我赶紧给崇仔打去了电话。意外的是,这次转接电话的是一个G少女。我不忘抓住这个戏谑国王的好时机:

和崇仔在一起,要小心你的脸被划份哦。

G少女也和国王样有着多功能的鼻子,哼了一声之后就把电话转给了崇仔:

她睑上文着星星,又穿了鼻环,还怕脸被划伤吗?国王大笑着说。

我赶紧转入正题:

我在艾迪家,他没锁门,人也不见了。

被噬尾蛇绑走了?

我又观察了一遍艾迪的房间,洗好的衣服还整齐地挂着,泛出阵阵潮气。

现在还不确定,也有可能是自己出去了。

去买蛇吻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并不确定。只好犹豫地回答:

有可能吧。

好。我知道了。要是找到那个小鬼就告诉我,G少年会把他抓回来的。阿诚,你看新闻了吗?

自从参加作战会议到现在,我还没见过电视。和永远子在一起,哪还想得到看新闻?我给了国王否定的回答。

那就赶紧看吧,几乎所有电视台郡在报道砍人事件!现在蛇吻的药头几乎充斥到游戏厅去了,听说最小的凶手才十三岁。

挂断了祟仔的电话,我打开了艾迪屋里的电视。拦路砍人事件已经从闹市区发展到近郊的区域。镜头前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两个二十岁的凶犯,年龄最小的,是一个正在放暑假的私立中学二年级学生。

这种让人疯狂的药丸已经发挥了作用,虽然人的力气不会突然变大,但在幻觉影响下人会变得难以自制,产生凶狠残酷的性格。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因此而丧生,但媒体已经发出严重警告,如果**不被遏止,下次的报道中肯定就会出现死亡的人数。

媒体的警告简直是高级废话。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就算没有蛇吻的诱惑,不幸被个舞刀弄枪的小学生刺中,也会一命呜呼的。

我跑出艾迪家,跳上了一辆出租车。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计较车费的问题了。我告诉司机水果店的方向,就一下子靠在了椅背上。这个时候,我必须保持清醒,尽量让自己欣赏着那些快速驶往身后的风景。

我想我只能先这么做,又是一张A4打印纸,我在上面写了一封匿名信。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佐伯一成的一切都写了上去。他曾经是Heaven的成员,但后来因为成员间意见不合而分道扬镳。后来着手成立了噬尾蛇,是个有着严密系统的贩毒组织,在暗地里进行了两年平稳交易之后。于今年夏天,开始疯狂抢占市场,不仅将销售权下放给街头药商,还在网luo上招募新人药头,目前业绩猛增。绿蛇已经从疯狂的Rave里涌动到了宁静的城市中。

我揣着这封信,走向Weroad,同时按下了手机快捷键。号码的主人是那个总是沉醉于轻型毒品的Heaven代表。这一次他的状态倒是很清醒:

您好,我是御厨。哪位?

我是阿诚。你是不是已经看到了新闻?关于砍人的事情?

御厨的声音又开始含混不清,我直接向他发出通牒: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准备把佐伯一成的情报透露给警方,但会涉及Heaven,所以希望你做好准备。

这真的是不好办。

御厨开始变得唯唯诺诺,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只能继续说下去:

现在的任务是尽快抓到佐伯一成。幕张出事的时候,你不是被警方讯问过吗?没跟他们提起噬尾蛇的事吗?

没有。他们也根本没问。

御厨好像很理直气壮。

好吧。照这么看,警方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个情况。咱们就当是顺水推舟,把这个消息提供给他们。也许不用咱们开办秘密Rave,一成就已经被制伏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一家车站北口的超市。观察了一下监视器、传真机和自动取款机的位置,然后又走了出来。

那边的Heaven代表有些急躁地说道:我正积极准备着Rave,时间挺紧的。要是这个时候被警方叫去问讯,太耽误时间了吧?阿诚,要不然你再等一会儿,晚些把资料给他们。

进入了Weroad,不长的一段路,但毕竟是地下通道,手机的信号变得不太清楚。

来不及了。就算你不愿意,我也只能这么做了。现在根本不知道噬尾蛇的真正目的,如果他们还这样疯狂下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咱们虽然已经策划了秘密Rave,但如果可以得到警方的帮助,不是如虎添翼吗?

通道里的杂音还是很大,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我走到车站东口的一家超市,终于找到个满意的位置,也就是不会被摄像头拍到的位置。我拂了一下传真机上的灰尘。心里微微泛起异样的感觉,但还是开口问道:

永远子的男朋友在哪儿上班?

电话那头传来御厨虚无的声音:

好像是自由职业者吧。

我心里琢磨着,原来是永远子在养活着他。我把A4纸摆好,按下了池袋警署生活安全科的传真号码:

哦,那他以前是千什么的?

哦,这个我知道。他曾经在立木制药做过研究员,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药学专家。

我的手一下子抖了起来,几乎按错了号码:

你确定吗?他以前曾在药厂工作过?

我记得永远子曾经提起过。阿诚,你怎么想起问这些?

我认真核实了传真号码,然后把匿名信发了出去。接着又向御厨交代道:

麻烦你查下冈崎秀树这个人。不过要瞒着永远子,最好找家信誉比较好的**侦探室。

我和御厨的通话结束,那份传真也已经成功发送到警察局。我想起永远子在山顶上说的话,她曾经这样描述自己的男友:

我也不知道。可以算是设计师吧。

设计师,可以设计任何东西,包括服装、汽车、书籍,当然,也包括毒品。还有艾迪,他就曾经口口声声地把毒品制作商称做设计师。我脑海里一下子涌起许多疑点。我祈祷着秀树和我想像中的情况没有任何关联。不仅是为了我这段刚刚萌芽的恋爱,也是为了永远子。这个坚强的女人,她也许还什么都不知道。

节俭的侦探,徒步走回了水果店,化身为西一番街心事重重的店员。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沉浸在新闻和报纸摘要中,所有的消息几乎都和蛇吻有关。这个绿色的家伙,不仅制造了拦路砍人事件,那些在舞池里滥用药物的小鬼们,纷纷转战至病房,医院也变得异常忙碌。

虽然媒体一再警告大家不要去碰这个绿色的家伙,但是在这个已经疯狂的城市,警告也许只会适得其反。每个人对未知诱惑的向往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力,危险有的时候会变成强大的吸引力,那种已经被神秘化的蛇吻,正吸引着很多人去铤而走险。就像那个甘愿充当志愿者的抽象T恤男,就像那个现在不知所终的艾迪。

艾迪!这个名字一直在攫着我的喉咙。我一直忧心忡忡地等着他的电话,他也很配合地一直不给我消息。当我拿着旧菜刀切西瓜时,警署署长给我打来了电话,也是我当晚惟一的一个电话。

我们收到了一份奇怪的传真,是从池袋的超市里直接发到生活安全科的。上面的情报大概指的是蛇吻的药头。

我对这个电话很是失望,无精打采地回答着:

哦?有这样的事。

抽时间出来一趟吧。我已经猜出是你写的了,直接来生活安全科,也省得我们去鉴定笔迹了!署长一副毋庸置疑的语气。

我一边应付着手头的菜刀,一边回应着这个睿智的署长:

我可是正宗的良民,正老老实实地卖水果呢。什么传真呀?我根本不知道。我知道的事情,都在电话里告诉你了。

你就不要再跟我争啦,我都知道了,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吧?

这个家伙,自从和我认识以后,就开始变聪明了,真可惜只是用到我身上了。

这个发传真的人,肯定是想让警察帮忙打击贩毒团伙,可是又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我看,他这次是豁出性命了。

豁出性命?有那么严重吗?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顺着局长的话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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